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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廉只对皇帝一人负责,实际上是无上级,也无下级,没有真正的同事,唯一一个勉强算是同事的梁师成是负责监督的,还是赵公廉的哥们正积极忠心地跟着赵公廉混并从中获取高升,安庆王想从同事人际关系上下绊子也没机会。
同时,小小少年郎赵公廉的无形权力很大,也不知赵佶为什么那么信赖这位少年官,实际上是让赵公廉处在处理奏折上的垄断地位,连宰相蔡京上奏折想和皇帝交流什么也得先过赵公廉的手,蔡京表面上也对少年很客气优容,安庆王想在奏折方面动手脚陷害,又哪来的机会。
这个恨呐。
好不容易等赵公廉离开了秘书郎的位子放出宫当实事官能有机会下手了,谁知少年转身成了京畿知县,大刀阔斧推行由沧赵家族从海外引进的高产优良作物,得皇帝特批搞起了什么试验区,在县任上地位独特一言九鼎,皇帝期许很高,强力支持,没人能牵制他,而且很快就搞出了惊人的成绩颠覆性开始改变大宋的粮食蔬菜水果等等方面的状况,功绩和名望护身几不可犯。
等赵公廉再回京,还是皇帝秘书,但已经成为大内小相,真正是宰相想伸手也得好好拈量掂量的人物了。
再然后,赵公廉就带着皇帝整练北军的期许回了沧州老家,从此就是龙归大海虎回深山,一发不可收拾了。
第1137章 有才的野心家()
安庆王有优越无比的出身,有那么多的关系与势力,有那么高的尊贵地位,可对上毫无根基的官场菜鸟赵公廉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仇家少年一步步稳健地飞黄腾达。即便他恨极了,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数次指使采取过暗杀毒杀截杀骗杀等手段,结果也只是把手下的各类黑道得力死士人手白填了地狱,壮大了阎罗王的势力,只是阎王未必感激他。而赵公廉总能安然无恙,一次次有惊无险,从侧面证明了赵公廉不是只长着张嘴的书生,更证明了赵庄人能抗辽的骁勇善战真实能力和强硬有力风格。
玩阴险玩多了总难免会露出些破绽。
开封府破案,几起案件线索汇总,幕后凶手隐隐约约引指向安庆王自己。安庆王差点儿引火烧身。
也就是身为皇室宗正,身份太特殊,当时的开封府才不敢追查到底,免得暴出惊天丑闻,天下哗然,无法收拾。
换个对象,京城捕快怀疑上了早堵门传讯甚至直接锁拿了,严刑拷打,三木之下,什么真相审不出来?模糊的线索立马就能化为铁打的事实证据,展示皇室一位王爷怎么骇人听闻的因私利就枉顾国法和皇室体统谋杀朝廷最耀眼的士林新秀官员。
就安庆王这样的身娇肉贵者,走点路,流点汗的苦都受不了,哪抗得住刑罚。如狼似虎的衙役把刑具一亮,安庆王怕就吓瘫了,只抽一鞭子,吃了痛怕是就乖乖招了。但正是因为是势大宗正王爷,知道官府不敢追查他,安庆王才敢一而再那么做。
赵公廉也在数次遇险中实际上已经从抓获的凶手搞清了真相,只是弄死了招供者,把案件交官府处理,自己假装不知是安庆王行凶而已。他那时根本没资格和安庆王这样的人官斗,否则闹起来丢了皇家的脸就恶了皇帝,只能选择装糊涂先忍让着。
但双方都心知肚明,私下这仇就结得更深了。这就间接导致了安庆王悍然倒卖神臂弩的第三个原因。
女直的突然崛起,凭小小势力却打得庞大傲横的辽国一败再败顾头不顾腚。这让被辽国欺负惯了憋屈狠了的宋朝廷高兴坏了。满朝文武突然就信心爆棚,感觉契丹人原来早已腐朽到不堪一击了,居然被个小小野人部落就打得不成了样子,那么,我大宋若是出手岂不是似乎大宋国的武力一下子飞升了,胆气长了,一时间联金伐辽报仇雪耻收复燕云的叫嚣声冲天一片。
与此同时,沧赵强力推动宋王朝十几年形成的经济空前繁荣,食物和国家财政空前充足,国力空前强盛,在沧赵商务已‘破产’全面转眼消退的短时间内,宋王朝只是露出后继乏力,还没露出明显衰败不堪的情况下,全国还在享受着富裕余荫。民众一边承受着普遍性贪官污吏日益变本加厉盘剥迫害,一边在既得利益者鼓吹下也迷茫沉醉在强国的虚荣浮华盛世假象中一时不能自拔,加上到处频繁上演诗文美色酒宴聚会,出风头,到处响着‘我辈读书人。。’的慷慨激昂叫嚣,仿佛大宋的富裕强盛全是他们这些儒教读书人的治国功劳,仿佛读书人只要张张嘴,潇洒挥挥手,昔日不可战胜,根本不敢直视的强敌大辽国就会转眼樯橹灰飞烟灭。似乎宋王朝形势一片大好,前途不可限量,天朝上国的美好未来就在触手可及之处来日方长,醉生梦死。
但相对应的另一面是:
宋国内部官场糜烂,到皇帝到官僚士绅地主豪强及子弟争相攀比谁更豪奢更嚣张无耻。内地军队废物一片,比谁更烂。
连最精锐的西军也整体战斗力大幅下滑。
将士内心或麻木或愤恨不公,和西夏打了几十年了,至今仍无终结的丝毫希望,战事无尽头,安稳幸福生活遥不可及,厌战情绪日益浓烈。而将门,无论是朝中还是边关的,贪生怕死揽功委过,都在加速腐朽堕落。
尤其是西军将门,将士们厌战,他们将门可不希望西夏灭亡。
若没了西夏威胁,朝廷哪会每年花六七成的财政支持西军,将门哪来的荣华富贵?
正是有了虽小却有足够威胁力的西夏始终存在,西军将门才有了特殊的地位能对朝廷保持傲然的姿态,连皇帝也得看西军的脸色行事,才能家家富得流油,有的甚至能富可敌国。此时的西军将门整体已经有了养寇自重的明显心态,已不可靠。
宋王朝外部:
西边,小小西夏国仍然压得宋军喘不上气来。北边,所谓不堪一击的辽军仍然年年肆无忌惮犯境烧杀抢掠需要的一切,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大宋北军除了沧北军之外对辽寇小战可能有胜,大战每战必败,对辽寇一如既往无可奈何。东部又新添了海盗肆意威胁和掠夺大宋的人口等一切财富。在海盗威慑下,宋国连海盐生产的权力都没有了,事关大宋每个人的食盐都失去保障,想吃点盐都得看海盗的眼色。幸运的是,海盗没丧心病狂地利用垄断搞天价盐搜刮宋国。
内部:强盗山贼林立,民间不断有人被迫加入反叛行列,绝大多数想反叛宋王朝或已经当了反贼的团伙或个人流走了,加入并迅猛壮大了海盗,继续追求安稳正常有盼头的百姓日子,但有了这个出路,也间接大大减少了国内反贼数量,减轻了社会危害,让反贼形势显得不那么危急严重,大宋仍能沉醉在歌舞升平的假象中。剩下的反贼莫不是穷凶极恶就想杀人行凶掠夺之徒,汇聚到几个大反贼那,最终形成有势力裂土分疆的王庆、田虎之流公然建国称王,气焰嚣张,朝廷却无力剿灭。
总之,宋王朝表面上是鲜花着锦,实际上已处在烈火烹油的极度危险中。
在大宋地主豪商与权力统治阶层相互紧密勾结集体沉醉在繁荣盛世中,疯狂掠夺民众,拼命挖国家的根基,从君王到下面的小吏与富商士绅联手打击赵公廉和背后的支柱——沧赵商务,妄图侵吞沧赵财富自肥时,安庆王这位内心一直企图伺机夺权上位的隐忍王爷却因为野心勃勃,又旁观者清,结果成了位宋统治集团内部高层中极难得的清醒人。
正所谓最了解你的正是你的敌人。
大宋满朝文武当初都不信小小的女真部落能撼动庞大的契丹王国,都把赵公廉对女真的预言当天大的笑话听,都当成再没比这个预言更荒唐可笑的事来对待,没人把女真当回事时,安庆王却没当笑话听随便付之一笑,而是很认真地研究了一番。
他认为,一个在凶险苦难中成长暴发起来的小小沧州村庄,以他至尊的王爷势力却收拾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沧赵更加强大荣耀。那么类似的,以一个种族成长起来的女真人一旦暴发未必就不能整治得庞然大物辽国轰然倒塌。
赵庄虽说有大宋背景庇护,实际上根本得不到官府支持与保护,孤立无援,一直是以一己之力在对抗辽寇,辽国却对这个小小庄子虽恨之入骨却没牙啃。赵庄靠得无非是团结一致而骁勇不怕死。那么,生活在白山黑水间,整日与猛兽搏斗争生存权,活得更凶险苦难,更不怕死的女真族,若是团结起来,那种力量必定更加可观可怕,更有势力和资格和辽国叫板。
况且,在对抗辽国上,赵庄是孤独的,女真族却不孤独。
契丹人口多,势力大,雄居北方,疆域广大得惊人,统治了众多游牧种族,不但对女真进行残酷剥削与持续镇压削弱,对其它北方种族同样贪婪无度镇压与剥削过甚,早已成为公愤,只是一直没有领头者与力量反抗而已,若女真挑头能对抗,那必定引起连锁反应,会有契丹人蔑称为杂胡的众多种族部落追随或暗中支持。女真抗辽是不孤独的,有推翻辽国的潜力。
安庆王收拾不了赵公廉,不敢小看这位出身贫寒的百姓新贵子弟,同样也不敢小看女真反辽。
与安居东京的朝堂文武相比,安庆王更相信出身边关的奇才赵公廉看待女真的眼光。
后来,女真果然在护步达岗以让人不可思议的战斗力打败几十万辽军,一战就打得辽国从此没了傲慢与勇气,定鼎了金国,安庆王更意识到女真的可怕,更信服赵公廉的眼光。他安庆王都收拾不了的对手,果然不是凡人。
第一次发生的宋民大规模叛逃海盗也让安庆王意识到道君赵佶的统治是如何不得人心。
蔡京之流在赵佶眼里是难得的治国能臣,但安庆王很清楚蔡京是个什么东西。他也是宋国高层第一个意识到海盗对宋统治是巨大威胁的人,并重视起来,对宋人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