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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辽军不分青红皂白只顾迅猛屠杀追击中,契丹奴隶本能哭叫着委屈四散逃跑。而其它异族奴隶,尤其是战士随即把仇恨怒火转向了辽军,石头、农具、木棍更凶猛地打向辽军,反正是没力气逃跑了,那就拼命反击辽狗吧,拼死算解脱。
他们自然挡不住武装齐全、身强体健、兵力又占优、报复与贪婪等强烈情绪下士气正盛的辽军游击队,怀着无边的恨意一片片倒在血泊中,但人数较多,比此地奴役他们的女真人多多了,这一玩命扑击也打死打伤了不少辽军。
而契丹奴隶一看逃也照样被同族追杀,悲痛中很不理解,有的悲愤叫嚷着稀里糊涂倒下了,更多的则是为自保也开始尽一切手段拼力反抗着逃跑,结果就真成了和女真一伙的,自然遭到更凶悍屠杀,最后男女老幼全部同样倒在血泊中。
重要的是,被本应该是辽军助力的人手一挡,女真人虽然人太少仍然挡不住,却意外获得了更多逃走的时间和机会。
肆意攻击和抢掠并没有公然追随金国的杂胡部落也遭到了各部奋勇抵抗和随后的联手反击,极大分散和消耗辽军兵力,也间接让金国缓解了不少压力,更很大程度上减轻了会危及到灭国的损失。
这是辽军此次进攻中最致命的错误,是辽国统治上层得志便猖狂而愚蠢犯的作死自取灭亡的错误,让本应该被杀差不多绝了的这些女真部落死掉的主要是逃不快逃不走本就是女真负担的老人,骨干人口与力量却得到极大保存,金国也由此得以在保住了本族主力部落之余也意外保住了本族更广泛的人口根基。
这就有了恢复力量翻身报复的能力。
辽军此次全力出击,声势浩大,奋勇折腾了数十天,战果也极可观,光是从金国和杂胡部落抢到的牛马羊金银珠宝和武器铁器就极多,但最根本最主要的战略目的并没有达成。
这场战斗只是辽国在末日时光中的最后一次猖狂,只是让女真人更加仇视辽国,以后对辽作战时会更狂热不畏死。
因为女真看到了辽军对蒙难沦为奴隶的同族都是那么狠毒无情,何况是对造反的女真。
金国上上下下全体成员更清晰认识到造反的女真和辽国完全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势不两立的事实。
根本不可能真有辽国妥协下双方和平共处的局面。
金国原本因为成员来自四面八方,众多的各部落各有一套信念习俗和领导,所以意志和决心并不是很统一。原本不少部落认为:血战取得了如今的战果,金国有兵有战马有武器,骁勇无敌不怕辽国了,女真人不用再担心遭受辽国肆意盘剥杀害了,有牛有羊有铁锅有地有粮食有财富还有奴隶当好用的牛马可随意使唤了,日子已经很好了,不必再牺牲勇士和骨干劳力的性命继续硬战辽国了。辽国毕竟太大太强,不是小小女真拼命就能打倒的,就算能打倒了也损失不起男丁,要抢要灭以后就抢灭其它好收拾的异族弄好处就行了。战斗欲望下降,没有当初的劲头了,只是在强势的完颜族压制和感召下和已看到的美好胜利前景下才勉强统一意志和行动继续斗辽国。但这下子彻底清醒了,晓得了团结一致死怼辽国的紧迫。
辽国不灭。女真难存。
女真不灭。辽国必亡。
这前一个是女真必须正视的残酷现实,后一个则是腐朽者亡、奋发者当立的朝代转换历史规律和本时代大趋势。
金国已经有了补救和增加人口的对策,又在赵岳的强力干预各国实力的平衡目的下,加阴差阳错的各种原因下,金国最终会挺过此次灾难,加上其它北方各族从辽军屠杀一切的冷酷残忍中震惊认识到辽国绝不会原谅和宽恕在金辽之争中的观望者,辽国一有机会报复绝不会放过自己,这心顿时不愿意也不得不偏向虽然更残暴可怕却尚且还弱小还需要帮助的女真,让辽国成了真正的天下共敌,女真则间接成了受益了全部好处者,那么此后就轮到辽国倒霉了。
第1180章 第245掠北9()
此次带队奋勇进攻金国的辽将中不是没有见识远的贵族清醒者。
其中,有个杰出的辽皇族子弟在此次战役中终于脱颖而出,成为最亮眼的新秀,他就是历史上的西辽大帝耶律大石。
此人此时不过是辽皇族众多子弟中的一位常见年轻人,平时虽显聪明有主见有担当有破除陈腐的锐气,但也就那样。
没真正的权势者会高看上他重视他的作用。
国难不意味着有能力的人就会得到重用甚至依赖。
相反,越是国家动荡危急,内斗和自耗就越是自私凶残激烈无所不用其极。
你看看民国时期乱相就知道了。
就算有一时的妥协和谐,在危急局势稍一缓和后,自相残杀就会越发凶险激烈。有太多往日得意的人在国难中想保住和扩大自己日益动摇的权势与利益,也有太多往日不得意的人想趁这个机会出人头地取代旧权贵成为新权贵,也尝一尝往日只能在旁边干瞧着眼馋的那种大权在握、颐指气使、万众瞩目的美妙滋味。更有甚者起了野心,对高高在顶峰往日不敢正视的尊贵王权有了觑觎之心,重点自然不是卫国抵御外敌,而是内耗夺位,为此出卖国家利益勾结外敌也很正常。
这是中上层在乱世中的动态众生相。
下层呢,不论是官是军还是民,不用提有没有能力,但凡有点胆量敢做的就会起了以前不敢有的贪欲,趁着社会秩序混乱、统治监管无力甚至干脆缺位而钻空子拼命去捞自己能触及到的所有好处,让自己更有钱权,家中日子更好过些,甚至盼望着也能尝尝往日想也不敢想的上等人那种金杯美色醉生梦死的享受没白活一世。走私、抢劫、黑店下毒图财害命、陷害同僚。。。。。。你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所有丑恶手段都会出现,至于贪污就不算什么了。胆更大的草民也敢觑觎皇权而造反。
乱世,英雄辈出,但同时也是魔鬼毕现的时期。
谁是英雄,谁是魔鬼,这个不是能用正常社会中的道德来评判的,得看谁能闯过重重复杂诡异凶险之极的斗争获得最终的胜利。毕竟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再是魔鬼,只要他是最终的成功者,掌握了话语权,那他的丑恶形象也会美化转变为光明正义英雄无比。
总之,越是国家民族危难了,内部越是糟糕,众生不是迷茫痛苦麻木随波逐流活到哪算哪,死了算完,就是各显神通,各种势力纷纷涌现,各方势力各有首领各有利益,在乱世极度紧张的社会资源中,你争我夺,往日讲究的风度礼仪行事规则没有了,互不相让,也让不起,谁让谁就得成为灰溜溜的失败者,满门灭绝不稀奇,内斗停不了手,直到折腾得国家元气彻底耗尽轰然倒毙,好了,不用争了,外敌成功了,成了新统治者。
耗倒了国家的各方势力仍不能安分,又不得不迫不及待地转为另一种内斗——争相向外敌新统治者献媚邀功,又是你踩我,我害你,你杀我满门,我灭你全族,无所不用其极,争取自己成为新统治者最欣赏和信任的那个人那股势力。。。。。。
至于不肯向新统治者屈服的那部分人和势力,在国家存在时以一国之力都不能抗住外敌的严酷现实下,只凭他们残存的这点力量,自然在新统治者和投降派之间勿需语言多勾通就会有的默契配合联手凶狠打压下挣扎来挣扎去难免灭亡。
这是人心,是时代剧烈变迁时残酷的历史规律。
这种可怕的人心与历史规律,身处乱世的人谁也逃胶不掉,如今随着辽国走向灭亡而自然而然应验在耶律大石头上。
有才有胆,在众多猪头贵族中显得比较另类,也意味着有一定威胁,至少是有一定竞争力,耶律大石得到的不是皇帝欣赏,也不是权贵们的拉拢重用,反而让皇室生了一点忌惮,遭到皇室与其它权贵一起时不时有形无形的打压教训。
别人都是草包都不行,就你能啊。
你算个什么东西,乖乖老实点,别想跳,更别有你仗着皇族身份而产生什么不应该有的念头。否则,哼哼。。。。。。
耶律大石不止有政治头脑和军事才能,他自身的武力也是不错的,骁勇敢战,在以往参与的战斗中有所表现。但他一直仅仅是以皇族子弟英勇报国的个人身份出现的,虽是自然有一定的官位在身,但从来没有领兵权,只是随军战斗部将——除了自家的亲兵侍卫家奴之外再无一兵一卒可调用的光杆部将。
在历史上,再过几年,辽国更糟糕了,首都上京早属于金国了,南部中京也沦陷了,精华国土失去大半,江山岌岌可危,局势已经败坏到不可挽回,阻挠耶律大石出头的猪头死了很多,优秀将领极度匮乏,他也越发成熟老辣了,才渐渐现出重要性成了真正大将,并且在日益严酷的战争局势中光芒和威信越来越耀眼,追随者越来越多,他才成了说话顶用的。
那么,此时的耶律大石就只能是憋屈的。
他内心极度鄙视荒唐无智的辽皇,痛恨那些鼠目寸光只顾自己眼皮子底下那点好处的猪头贵族,认为不知死地这么折腾下去,骄傲的大辽国早晚得被这帮废物荒唐猪败亡掉,让高贵的大契丹民族陷入苦难深渊。
但他什么也不能说,精明得也不敢逞强说,说了也没用,没人会听他的提醒与警告。
他只是众多皇族子弟中的一员而已,而且武勇不是最出众的,只能算比较强,比耶律大石弓马娴熟武艺高强的厉害皇族子弟不能说很多却也至少有十个八个的。
再加上他被忌惮为可能有野心,被防着一定程度上限制着,耶律大石往日就只能满怀苦闷地随军为部将奋勇作战。
可再英勇杀几个金军又能怎样?
他的焦虑和努力无论是对他个人的雄心抱负还是对国家民族全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