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叔夜当回事的,看到赵岳却罕见的如此重视此人,他不禁诧异,心里也重视起来,把了解的张叔夜所为自然说得详细。。。。。。
张叔夜在夏季的海州那场灾难中受到的打击和触动可不轻。
赵岳当时刻意嘲讽张叔夜的话,对张叔夜确实起了很大的警醒启发。
张叔夜因失陷海州,原本是告罪等朝廷发落的,他知道至少蔡京不会放过这个报复整治他的机会。。。。。极可能满门落难,谁知闹了半天却无罪还似乎多少有点功劳,没调任升官,但也没什么磨难,仍是海州知州,刚松口气,琢磨如何重振海州的人口经济与海防。。。。。。。,还没怎么具体着手艰难展开呢,居然就调任了,实际上是荣升了,成了比海州安全不知多少倍、底子也不知好了多少倍的山东内地重镇——东昌府知府。
他的精明清醒,立即就明悟了朝廷这次如此重用他的目的——监视梁山,控制和打压沧赵家族在山东的这处基业。
对朝廷的这个意图和用他,张叔夜心里是五味杂陈。
这主要是源于赵公廉。
对这位大宋历史上最年轻的二品大员高官,正年轻力猛正锋芒万丈的侯爷,张叔夜既敬佩惊叹,又对其有些不喜。
赵公廉的能力魅力和贡献,张叔夜心服口服,自愧不如,自认是远远不如,但对赵公廉的宠臣身份、恃宠而骄、屡屡破坏甚至公然践踏儒教政治传统、官场规矩的各种嚣张胆大行为又。。。。。。极其反感排斥,认为是无君无父轻狂。。。。。。。。
但皇帝赵佶就是个轻狂的君王,早前就是偏爱和纵容赵公廉,张叔夜很看不惯也只能干看着。
后这对轻狂君臣起了冲突,根本利益上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赵公廉对国家的贡献与重要性越发大了,赵佶却暗暗翻脸,非常想痛快一刀杀了赵公廉杀光沧赵满门,却不得不屈从现实仍重用着,张步夜又为赵公廉感到可惜甚至叫屈,认为朝廷对沧赵家族确实不公,皇帝和朝中权臣们做得太过分了,简直是不顾王朝体统,不要脸了。。。。。。。但他仍做不了什么。
现在朝廷居然调他来收拾沧赵家的老二赵岳,掐死沧赵家族最后的一点基业——梁山,张叔夜从骨子里发出一声呻吟。。。。。。看这个乱糟糟的局势,大宋王朝一难接一难,一个弄不好就完蛋了,朝廷还穷折腾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皇帝的面子就那么重要?
赵公廉气愤不平,在奏折中说了几句扫了皇帝面子的话,无非是申诉一下委屈,皇帝就这么放不下,不依不饶?
赵公廉和沧赵家族有什么罪过?
没有啊。
只有震世大功,没有罪过。
人家完全是因功高能力大、财力大、在民间人望高,就成了生怕造反的大宋传统下朝廷的眼中钉。是皇帝和那些人贪婪人家的财富或嫉恨人家的才能,就一齐默契联手刻意加害人家肆意祸害人家。是朝廷在造孽作恶。。。。。。。不是沧赵家有罪该罚。赵佶却非但不认错,反而怪人家不肯老实接受打击祸害、不肯顺圣意满门自觉灭绝,怪人家居然还敢口出怨言。
这真是。。。。。。
这不是在刻意寒人家的心在拼命逼人家造反吗?
对蔡京、高俅等奸贼,赵佶到是宽容体贴大度得很。
蔡京把江山治理得反贼四起、百姓疯狂叛逃,并且儿孙发疯把东京那么多要员或高官权贵家的子孙弄死弄残废了,连得赵佶宠爱的有书画天赋的皇子赵楷都害成了太监,犯了这么大的罪,闯下如此大祸,居然都能得到赵佶谅解!
高俅领军追剿海盗,把三十万精锐禁军一下子全折腾没了,匹马片甲未回,如此重罪,居然屁事没有,还得皇帝赵佶的关怀安慰与奖赏?
张叔夜自负才智与精明,至此也看不懂了:这世道是怎么了?皇帝和朝廷莫非都集体精神失常,都疯了不成?
空前的危机感与紧迫感沉重地压在张叔夜心头。
以他的能力与老辣,在接下来的时局中也不知应该如何是从。
怎么做才是对的?
最重要的是怎么做才是对大宋江山的稳固最有用的?
张叔夜是真正的儒教政治信徒,但并非愚忠,至少在内斗中知道变通,不会为了什么或为了谁就把自己家赔进去。
他上任东昌府后,稍一了解和整顿官府与府兵,站住了脚,随后第一件事就是了解梁山,有意接触梁山。
他很敏锐,从星星点点获悉的梁山与赵岳的情况看,总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不对头。
梁山,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处沧赵商贸生产与周转产业基地。。。。。。梁山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不会仅仅是沧赵家族提早分给不成气的赵老二的财产。。。。。赵老二怕也不是传闻的那样不堪,不会是个头脑简单行事嚣张鲁莽胆大的单纯任性的纨绔。。。。。。。
梁山周围的人,无论是官府还是百姓,无论善恶之人,怕赵老二的极多,却骂赵老二的人极少,这还不够奇怪?
令人奇怪的必定就是不正常的。至少是不寻常的,是应该重点了解和重视的。
张叔夜不辞劳苦亲自下乡视察,化装寻常人,只带着小儿子张仲熊为保镖,外加一个忠心机灵的仆人。
长子张伯奋,也是他武力最高最有能力的儿子则留守东昌府统领府军。
张叔夜象个过客老农,悄然在梁山周围向当地人详细观察打听梁山的情况、赵岳的情况。
他惊讶发现当地人,嗯,哪怕是梁山泊附近的百姓居然对梁山上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也一无所知,都是只知道些朝廷高层人物也能随便了解到的那些寻常事。此前,钦差薛弼到梁山看到的,就是大宋人对梁山唯一亲眼了解的事。
梁山饲养了众多牲畜以代替崩溃的商务来维持生计,有卫兵,但并不多,山上最多的是聋哑残疾可怜人。沧赵破产了,梁山也跟着陷入危难,日子艰难不易,导致梁山人,或者说是沧赵的部众对朝廷愤恨不满。。。。。。
就这些,似乎没什么不正常的。
张叔夜却越发有了。。。。。。兴致。
他很想知道:沧赵从设立梁山商贸基地起,为什么就彻底封锁梁山泊,严厉禁止外人进出或窥探梁山上的事。
为了封锁梁山泊水路,赵岳居然把周围诸州府的小渔船和人家都弄走,虽说是防刺客防偷沧赵的发家秘术,但至于如此?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梁山从不欢迎甚至干脆不允许官府的人来走访,哪怕是善意的想讨好支持的也不行。
别忘了,那时候的赵公廉正是得宠信的时候,即便是专权的蔡京也不敢招惹沧赵,其他人谁敢?
梁山何必如此防范仇敌一样防范着官方人员?
这是沧赵家族有大智慧,早有预见性,提早防范了朝廷翻脸的这一天?还是。。。。。。山上从开始就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叔夜从当地人了解不到他真想知道的,默默察看了海一样的巨大水泊,看到了梁山人对水泊在无形中的严密把控,他又悄悄转到了那条大河处,看着这条联通梁山与大海的唯一河流奔流不息东向曲折而去,沉默注视了很久很久,最后突然对小儿子说了句:“沧赵之富举世闻名,创造财富的能力更是举世闻名。梁山通着海。海盗为什么不来抢劫?”
张仲熊张口结舌,想了想,以不确定的口气道:“真正的财富与创造财富的秘密都在沧赵老家赵庄,抢赵庄就成了,海盗也趁火打劫,借辽军破赵庄之力今年轻易得手了。梁山?或许在海盗眼里不值得费事吧?”
张叔夜不置可否,只扫视着梁山泊,缓缓道:“这只是片黄河泛滥淹没的陆地,深水区不多,水下情况复杂,芦苇荡就是天然的迷宫屏障,确实不适合海盗战舰来呈威。”
张仲熊无疑是受了启发立即接话道:“父亲说的是。沧赵人骁勇善战,守着沧州海边打鱼,抗辽抗海盗,天然水陆皆能,有这片水泊之利,靠着对水泊的了解,若是以灵活的小船对付陷入这的海盗战舰,怕是以海盗的凶强也得不了便宜。弄不好会进,进不得,退,战舰触底搁浅或迷失芦苇荡退不出去,落得个全军覆没,为梁山这点利不值得冒险。”
张叔夜闻言瞅着小儿子,眼中目光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失望,但轻叹一声:“沧赵确实有过人的眼光。”
沉默了片刻,他又忍不住感叹道:“当初,谁会把这么片荒野水泊当回事?这家人的卓然智慧当真是可惊为天人。他们似乎能。。。。。。够。。。。。预见。。。。。。未。。。。。。来。。。。。。”
后面这句话是喃喃自语,声音极低,断断续续越说越微不可闻。
张仲熊愣愣问:“父亲,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张叔夜一摆手,”为父只是在想,早在数年前,嗯,女真还没正经反叛辽国时,文成侯就曾预言辽国腐朽不堪了,女真必雄起为大害,迟早会危及我大宋江山,从那时起他就着力于打造河北防线,急于整军夺取燕云以凭险拒守以怼女真。如今你看,一切都在一步步应验了他的预言。这样的人家,难道不很可怕?“
”可怕什么?“
张仲熊不以为然道:”文成侯厉害,这正是我大宋之福。他越可怕,咱们越得利。“
张叔夜听了这话嘿嘿一笑:”是利是祸,难说啰。“
张仲熊道:”还不是朝廷那帮只顾私利的奸贼逼得沧赵敌视朝廷?“
他的语气有点愤愤,为他佩服的赵公廉感到不平,但更是为自家屡遭蔡京一党的各种刁难折磨陷害而愤闷。
张叔夜了解小儿子的心情,却道:”回去后记得安排几个精干可靠人手盯紧梁山泊这处出河口。日夜都要有人盯。“
张仲熊愕然,不理解老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立即应了。
随后张叔夜径直去了属于东昌府境内的梁山东岸酒店,亮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