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比如:沧赵家族和辽国有血海深仇,不错,但不意味着就不能和辽国合伙。
逼急眼了,为了家族生存,沧赵和辽国以前的血仇可以放下,赵公廉最重视的名节只怕也没什么不可抛弃的,必要时忍辱偷生又算得了什么。而对赵公廉这样的旷世奇才,辽国也必定愿意放下恩怨欢喜地接纳并委以重任。
这种结合没什么难度。
政治决定一切。与国家利益相比,两族私人恩怨在必要时就只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小事。
毕竟,辽国正苦于缺乏大才与敢战的精兵强将抵抗将星正群显的女真不可抑制的雄起。
另一方面,沧赵家族,尤其是赵公廉对宋人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对宋国的士林读书阶层的影响力更惊人,这与宋国读书人如今几乎都在跟着朝廷动向大骂赵公廉沽名钓誉伪君子奸贼不忠不孝。。。。。。,至少是幸灾乐祸的情况不相干。
正是赵公廉才干太突出了,影响力太大了,象一座大山一样久久压在宋国读书人头上,所以才招致群起而攻。
不招人恨是庸才。
越是才高超出常人太多,越是招人恨。
至于针对赵公廉和家族。。。。。。。反正也没危险,骂了就骂了,赵公廉知道了又能怎么地?
何况儒教读书人一向就以大嘴巴为能为荣,自觉是主持正义的一方,想喷谁就敢喷,哪怕喷的是当朝宰相甚至皇帝。
但若是赵公廉悍然反了,成了辽国的臣子,把屠刀调头对准了宋人,那情况就会立马调了个。已经被历史证明了的宋国读书人向金军一跪卖君王的丑恶不堪本质就会如历史一样发作,怕是绝大多数士绅官僚读书人会赶紧跟着响应投降。
辽国若能得赵公廉投靠相助,那简直就是上苍又开眼了重新眷顾契丹人。
困窘不堪的辽国必定如虎添翼,不但能至少抑制住金军再猖狂,更能轻取宋国。。。。。。。对普通宋人大众来说,连沧赵这样的仁慈盛德铁骨家族都被朝廷逼得投靠了辽国,那宋朝廷这帮玩艺必是腐烂透了,得了失心疯了。。。。。。。人心尽失,也该灭亡了,连文成侯赵公廉这样的高洁能臣好官都投靠了辽国,那还指望什么?咱们区区凡人也降了吧。。。。。。
沧赵家族有选择,那,在这个节骨眼上,宋王朝就没得选了。
逼急了沧赵,赵公廉还真不需要公然投降辽国背骂名,只暗中与辽国灵活苟且一下,宋王朝九成就得随之灭国。
别忘了,辽国今年以百万大军勇敢杀入金国领地狠狠教训了女真,辽军杀出了信心,士气正盛,或者说是野性兽性正盛,这股大军若是转头扑向宋国。。。。。。。
披毛带血肮脏的辽军如饥饿扑食的狼群一样红着眼挥刀南侵,那情景只稍想想就吓得宋朝廷君臣头皮发麻。
堂堂朝廷拿捏不住区区守边的官,君王威权、宰相重臣什么的自得的权威对地方官居然不好使了。。。。。。。这让耍惯了大权的宋君臣们极不习惯。这火窝大了,对失控的赵公廉极不甘心,对沧北敢肆意挑衅朝廷恨得牙痒痒,可又真惊惧沧赵家族一咬牙真背叛了。。。。。。对于如何处置赵公廉,朝廷自然又分成了两派,争吵不休借机争权谋利,但却一致想再耍着利用沧赵。。。。。。
哄骗沧赵,设法利用剩余价值也是朝廷目前唯一可行的策略,也是唯一能化凶为吉的渴盼,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岳也正是看透了这帮家伙改不掉的自负权谋的优越感,才冒险主动进京做些事的。
当然,所谓的朝廷上君臣群臣一致的态度并不意味着赵岳进京就没有性命危险。
有胆子冒险投机的人,总是大有人在。
文武官僚们表面赞同某事也不代表他们内心也真那么想。
何况宋朝廷中必然有暗通辽国的奸臣卖国贼,在宋国如此脆弱不堪,说灭亡就随时可能轰然倒塌的情况下,说不得有人就想干脆找个能掩饰奸贼本质的正当借口帮着辽国逼反沧赵家族,也就是趁着赵岳进京弄死赵岳,激怒沧赵死心造反。
赵岳特意带着在泰安亮过相的朝廷已经知道了的双戟伴当护卫标致——宿氏兄弟来京,却借冬天出行以帽子遮掩面目,就是故意证明是自己亲自来了却又不是朝廷能真确定的,让朝廷多了猜疑,游弋不定,而不敢丧心病狂立即对付他。
孤身进京冒险,虽艺高胆大,却在初入京城,不知朝廷会怎么个态度的情况下又岂能不用小小手段多加层保险?
赵岳太了解北宋末这帮君臣的特点了。
只要挺过这帮人初期可能有的冲动,随着时间流逝与他在京城的事态发展,这帮家伙只会冷静下来,露出传统的骨子里的懦弱苟且习性,前怕狼后怕虎的犹豫徘徊不定,却自觉是稳重周密精明权衡,慎重对待,而越发不敢对他出手行凶。
他不是来京城送死或被捉了当人质的。
尽管以他如今的本事,又有杨林等暗中相助,乱糟糟的京城想害他捉他也奈何不了他,但宿义宿良兄弟俩是马上将,可没那个在京城里自如翻墙越瓦逃窜的本事。他必须为伙伴的安危考虑好,不能伙伴舍命陪他来冒险却葬送了性命。
此刻来到了动弹不得的福王身侧,赵岳就是要借踩福王的机会表明一下沧赵家族对朝廷的一些基本态度,让朝廷那帮无耻君臣,脑子更清醒清醒,对他更苟且理智谨慎些。。。。。。
第1319章 有意无意的误会,1()
赵岳和龙虎二卫并骑驻马车辕边。赵岳在中间,雕龙最贴近福王。
福王在娇生惯养中长大,承爵后得赵佶喜欢而得以继续以王爵级富贵逍遥,并成为皇族中封号有特别意义与荣耀的以福为名的贵王,小日子过得自然是养尊处优越发如意,这样一个从未吃过一点苦头,没受过半点罪的富贵衙内,按理应该是瓷器一样娇气脆弱的,吃不得一点痛,本不应该能承受住此刻如此重的伤痛,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却硬实没痛昏过去。
这或许是他骄横跋扈凶暴残忍惯了,心性又天生狡诈过人,他的神经也就天生加后天锻炼得比寻常人强韧得多的缘故。
趴在车上如肉山一样颤抖不停,福王痛苦欲死中听到马蹄靠近声和马踏人体让他的刁奴尖嚎的惨叫声,他此时早忘了之前的自负金贵傲慢与种种狡诈算计,惊恐艰难抬脸侧脸瞅向车侧,一眼看到的是比他更胆大凶强的三骑已在他身边停立,三双在面罩中露出的眼睛正在无声无息注视他,目光都是那么冷酷无情,在福王眼里就是阴森、暴虐,欲要他的命。
他吓得一个激凌,第一意识就是立即逃走,惊恐到都忘了召唤手下保护他照顾他。
这是人类对危险的本能反应。
可是,他的腰重伤,此时断了一样巨痛而不听使唤,两条比象腿更粗的腿似乎失去知觉,动弹不得。。。。。。
就算没有这些,就以他的庞大体重,没人搀扶帮忙,他自己哪起得来呀。何况两条胳膊都撑撞断了,稍一动就痛得要死,根本无法帮他支撑起身体爬起来逃避。
他只能趴那动不了,腰、胳膊、脸一齐发作的巨痛,怕是非人能忍受。
他应该晕过去的,晕过去就不痛了。
这也是人类断绝疼痛的一种自我保护功能,可是他神经强韧的就是晕不过去。
巨痛使虚汗在大冬天也照样如雨下。。。。。。
赵岳冷冷瞅着这家伙,惊诧于福王神经的强韧:这家伙的心性该是残忍到何等非人程度,才有如此可怕的抗痛能力?此人的本质就是个野兽。。。。。。
福王此时的形象其实很可怜,鼻子平了,紧砸在脸中,只有不断流血的缝隙证明那曾是鼻孔,嘴唇也烂了,牙齿也掉了许多,在福王因痛苦而不自觉地龇牙咧嘴中,张开的嘴巴缺牙而血流不止。。。。。。不象人嘴,怪异极吓人,颤动的肥脸则血糊一片片一道道,有血红,有肥白,有紫涨,有。。。。。。只有那双眼睛此时极有神,往日总是缝一样睁不大,此时却张大到能看到黑眼珠子了,在冬日之阳下闪着毒蛇一样的寒光,被赵佶赞为大福相的大肥脸蛋子整个看起来如同吃人的异种怪兽肉虫。
这或许正是“妖怪”福王的本相——吃人而寄生人类社会的蛆虫。
因而他再让人感觉可怜,赵岳一行也决不会对他产生半点怜悯心,有的只会是更憎恶。
赵岳俯视着福王,冷笑对着福王那惊恐又闪烁着极度仇恨残虐报复欲的目光,徐徐开了口。
“沧赵家族上百年来一代代在沧州奋勇抗击辽寇,尽本应该是官府和朝廷承担却没尽到责任的保国护民职责。文成侯舍弃舒服的、也亲近皇帝更容易升官发财的红粉温柔富贵乡京官不做,自愿在河北受苦,带兵浴血奋战,捍卫了大宋王朝河北边疆的安宁和宋室江山的尊严。你,身为皇族子弟,白白享受着这样的家族这样的功臣的满腔热血无私奉献牺牲,怎么会没有一点点感动感恩?沧赵家族和文成侯在你眼里就只是贱种?就只是你可随意污辱和戏耍虐杀的贱民蝼蚁?”
赵岳故意说得很大声,让那些有心人都好好听清楚了,而且故意用的是第三人称。
但这些话对三观不同,就是自觉命好投胎技术高就该白白享福的福王无疑于对牛弹琴,什么用也没有,完全无动于衷。若说有什么反应,那也是让巨痛中的福王对赵岳对沧赵家族更仇视也更轻贱鄙视。
王就是王。
草民就是草民,草芥尔。
草芥长得再高再壮再有用,它也仍是草芥,为王所用,为王随便用也可随便毁弃烧掉的草芥。
当然,越岳这话也不是说给福王听的。
对这种畜生猪头人,没什么好说的。时间和精力是每个人最宝贵的。若是换个场景,赵岳才懒得废话搭理福王这样的。
赵岳能清晰感应到福王对他的话对他本人唯有的强烈仇视与越发强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