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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北如今不是五十多万僧人了,而是只有三十多万。
二十万僧人不在了,仍留在沧北的所有僧犯也不知道。
因为沧北官方从僧犯到来的一开始不久就在不断地抽调和调整僧人,一是拆散原一寺或一地来的,避免抱团形成不好控制的势力搞事;二正是为了不断挑选区分出不同的,安排不同的命运,分为各类集中一处处,进行有针对性的管理,并给与不同的衣食居住条件等待遇,能认清现实表现好的自然有好处,消极认命不肯干的,敢搞小聪明的甚至想玩的软硬的对抗的就得承受结果,逼僧人端正态度,都老实点积极点。这个过程是在持续反复中进行的,一处处僧人村不断有人被抽走,也不断有人填进来。僧人们都习惯了这种人员与人数变化,无视了,拘限一村和附近那点地方也不知别处的情况。大量僧人幸运地已经离开了这个严酷危险的地方,剩下的又如何能知道?他们都不是真良善者,也不关心别人死活去哪了。
剩下的三等就都是各种不堪的家伙了。
第三等是本性或冲动或凶恶而好斗,也强壮有一定实力的,比较能打,以前在寺庙混时也私下经常争斗而有经验的。
这部分恶僧的人数可不少,有十万之众。
沧北军重点监管这一部分,平常除了强迫劳动,也进行严格军事化管理加强控制和驯服,并适当进行些军事化训练,自然是在战争需要时拉上战场消耗或添加守城人手。也是发挥其本性和特长。关键时肯服从指挥卖力的,也未必没出路。
第四等就是不老实却也不能打没本事的。
这些就是标准的苦力劳动者了,现在要在沧北军拘管下认命地劳作换取生存,以后会被抛弃在这成为新沧北官府守边屯田利用的苦力人手。
第五等就完全不堪了。
以不少的所谓大德智慧高僧为核心,加上那些信他们蛊惑或信所谓大智慧的好吃懒作者、刁钻无赖者、所谓虔诚信仰但就是不肯卖力劳作为人类力所能及做点具体贡献同时自己养活自己的种种混子僧,有的甚至仍然坚持和信守自高神圣神徒身份,认为自己是佛的弟子就不应该干活谋生,就应该享受供养,以宗教为借口只想再有机会愚弄众人并寄生社会。
这里面的高僧则是不堪这种没了神圣体面逍遥又劳累艰苦不自由的生活,或消极对人生却又在殉道或以死解脱上又不肯死的,或看到赵公廉并不凶残对待僧犯,似乎这位传奇侯爷也忌惮佛陀神威或是出于人性怜悯什么的,不会指挥沧北军残暴虐待他们甚至大屠杀不顺眼的,感觉瞧明白了赵公廉心里和沧北形势,看到了机会,自负曾经的名望和智慧就露出无赖嘴脸。从最初的在刀锋下惊恐不明不得不老实听话卖力干活,到消极耍滑偷懒,慢慢就到了端起高僧架子我就是不干,你能怎么的?分的饮食少,吃不饱得饿着,待遇最低,管理态度最差,我认了,能凑合活着却不用干活,轻松自在闲着就行。你还敢真不管不顾一切的饿死我冻死我?
在去年紧张的秋收后闲了,管得不那么严了后,这种就不干活不听吩咐的无声对抗就很快形成了。
负责监管的官方人员也真没对这些僧人动粗行凶,似乎拿他们没办法而不得不妥协了,由此引起不少追随者趁机加入。。。。。。
第1479章 巧解奶奶的忧虑()
麦子只剩下不到三成没收,沧北最能干的汉子有近两万在,加上五万肯干的僧人,有共近七万汉子在,再有三两天夏收就完成了,看这天风和日丽的,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出现暴雨连绵,抢夏收应该问题不大了,转移人口也进行得极好,又有相对够的船可较快移走剩下的人,大洪水威胁应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但是,赵岳在大大松口气后却并没有真的轻松感。
他进入沧州后,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总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并且随着快马深入炝州,这种莫名的感觉不但没减弱,反而增强了。他没发现刺客什么的,不知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他相信自己异于常人的敏锐感应。
应该是还有什么潜在大威胁大恐怖存在沧州。大洪水只怕只是其一。
另外,祖母果然不肯为安全而提前离开老家,坚持留在赵庄亲自抓夏收和转移,忙了这些日子想必也操心累坏了。老人哪经得起如此焦虑忧心和长时间的劳心劳力折腾?留在这里也有未知而难测难防的性命危险,万一有个闪失。。。。。。。
赵岳心中一股子焦急火气顶得难受。
他向朱仝挥了挥手道声别,催马加鞭赶到赵庄。
老太太在家中大客厅正吩咐着家将什么事,突然看到赵岳满面风尘急匆匆奔了进来,老人家不禁露出笑容。
她看到了赵岳眼中对她的关心,对她有健康的担忧,还有别的满满的担心和焦虑,她心中顿时暖暖的,起了身拉着赵岳的大手笑呵呵说:‘我的儿,不要急坏了身子。没事的。”
笑得开颜,但老人脸上这些日子睡不好与操心劳累共同积累的疲惫精神不好显而易见,眼中也藏着某种忧虑。
赵岳跪拜在地,愧疚道:“都是孙儿不孝不着调,累奶奶早该悠然享福了却还在此劳作操心。”
老太太忙是拉赵岳,笑嗔道:“这孩子,这是什么话?你这一说,先该抽板子的是你爹和你哥,不孝也是他们不孝。你还是个孩子呐。”说着,老奶奶的笑容越发开颜,又说:“奶奶这罪,别人想遭,她还没这个机会和福气呐。”
赵岳起身,待要劝说祖母还是趁现在天气好、海上风平浪静的赶紧撤离宋国,就此去那边守着儿子亨儿孙福去。他最近看出来了,老太太一直偏爱长孙,但随着更年老了和长时间远离儿子见不着面,如今却是更想念更亲儿子。
她这一辈子在大孙子身上倾注了太多心血,但在儿子身上倾注的感情更多。
关键是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在当年那些倍加艰难险恶甚至朝不保夕的生存环境里,儿子身上曾经寄托着沧赵家族分外沉重的唯一传承,也蕴含着她和已故的老伴之间不完美的爱情却幸福和睦、酸甜苦辣、风风雨雨。。。。。。。随着年纪日老,身体状况日益衰弱,年轻时使不完的精力力气怎么也留不住的消失,她更害怕闭眼的时候,宝贝儿子却不在身边。儿子在她心底才是最重要的,无论这个儿子是个好的还是个不孝不好的,都是她最珍视的宝,不是别人能取代的。宝贝长孙也不行。
赵岳因此感觉拿和儿子团聚享儿子孝顺福说事应该能蛊惑动老太太。但他并没有机会说出口。
老奶奶立即挥手屏退了所有人躲远远的,拉着赵岳的手过去坐下,手不放反而拉得更紧了,似乎还有些紧张的颤抖,还紧紧看着赵岳的眼睛,声音小小道:“我儿,你说为什么只咱们这要遭受席卷整个沧州地界的特大洪灾呢?”
老人家显然对赵岳预言的大洪水置信,不怀疑半点儿。她忧虑,或者说是惊恐的是另外的事。
赵岳愣了一下,但随即就明白过来祖母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满大宋从南到北那么大地盘,那么多州府地区,更有那么多祸国殃民、罪该万死也早该死该受老天惩罚了的坏蛋,却为什么别的地方不遭灾,唯独沧州这遭难?
按理说雨水多的南方或经常闹脾气决堤泛滥的黄河更容易发大洪水,在宋国最北边的一向雨水不丰沛的沧州怎么会发大洪水呢?这不应该呀,甚至是最不应该的。沧州这,要承受战乱之苦刀兵祸害,要承受腐烂官府祸害,要承受旱灾。。。。。。这都不稀奇,都很正常,只一辈人也经历得多了,可暴雨成灾,大河泛滥。。。。。。这种天灾,它怎么会发生在沧州?
为什么罪孽深重早该下地狱的人,比如昏君、奸臣卖国贼、烂将。。。。。。。。不陷入洪水天灾折磨受天罚虐杀,却唯独沧州这的人(唯独沧赵家族和追随沧赵家族的好人)要承受天罚?
这是为什么?
老奶奶最忧心的是:是不是沧赵家族福气薄,草根之属本不该是帝王之家,不该享受帝王那种至尊无上的威权大福,所以要降下大灾惩罚,要天威杀死她命根子的两个出色孙儿,削掉沧赵家族(沧赵帝国)的最根本依仗?
老奶奶担心坏了,甚至连连发电报提醒在沧北的大孙子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求大孙子不要出门,担心长孙不幸被突然的雨天暴雷甚至是晴天霹雳给劈了,也提醒长孙万不要逞能上场杀敌或巡边,以免意外死在刀枪乱阵中,间接应了天罚。。。。。。。
祖母的疼爱和忧心让赵公廉心里满满的幸福快活,但又被祖母的杞人忧天、异想天开忧虑搞得哭笑不得,知道这关节头说别的没用,也解释不清证明不了什么,就只得老实反复电报保证不出门、不巡边,不。。。。。。。让祖母放心,又反过来忧心祖母安危,也劝说(诱惑)祖母赶紧去帝国那边亨儿孙福去,时至今日这局面,着实不必由老人再守着老宅糊弄朝廷了。
老奶奶自有主见和心思,也同样担心匆匆从海外赶来的神奇小孙子在回老家勇抗天灾(天罚)的路上遇到意外,只是联系不上,气恼下就电报把远在天边的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就知道孝顺我这个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老娘,就知道劝我赶紧离开,不知道关心你小儿子的安安危。。。。。他还是个孩子啊,却什么险恶都叫他担着。大有啊大有,你多大岁数了?怎么还是这么行事不着调呢。。。。。。。真是气死我了。你爹若还活着,看他不一棍子打死你。。。。。。。。
老人家并不知道一向相伴赵岳左右的骁勇能干忠心耿耿龙虎二小将这次并没有随护伺候赵岳一同在路上,若是知道小孙子只独自穿越险恶莫测的宋国社会从太遥远的南边到北边返乡,那她会更担心坏了。
老奶奶坚持不就势离开老家也是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