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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嘴巴,敢说敢为的御史可不止李邺一个。
李邺狂喷,说动了皇帝,博了头彩。我岂能让其专美?
立马又是一位御史抢出来,对皇帝引经据典大话一番,虔诚祝愿大宋长治久安,诅咒隐藏在大宋的巨奸大患应该千刀万剐,催促皇帝当痛下决心当机立断把谶所指根源消除以绝后患。
随即是一群抢慢了半拍的御史出班跪了一地,正气凛然谴责暗藏奸贼,表达忠君爱国情操。
群臣拥护爱戴,这让心原本有些慌乱无主的赵佶大感欣慰,不禁赞扬勉励几句。
大宋监察机关利用职责所在的便利上报谶,开了头炮,得了好彩。诸位执撑重权的要员虽然没出班直接表明态度,却不少的也是对参奏者微微点头注目,以示嘉许鼓励。
圣意已明。权臣支持。
见风使舵的投机者一看投机表现的时候到了,纷纷积极踊跃跳出来,用丰富的知识文采,变着花地对皇帝歌功颂德,咬牙切齿大肆抨击隐患大奸。
投机官员明白,要想搏出位,必须言辞更大胆激烈,所以很多的直接诅咒沧赵枉辜圣恩,罪该万死。
治国,他们未必有本事,有本事真做也太辛苦,谁愿意遭那罪吃那苦,结果却很难露脸让皇帝注意到?哪赶得上在此关键刻只耍耍嘴皮子就能轻巧引得圣上关注,极可能一跃混出头?
当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各展其能,只希望自己的表演能合了权臣的意,入了皇帝的眼。
第495章 必死()
在这个关头,首辅第一权臣老菜帮子蔡京却是始终面色严肃平静,波澜不惊,沉默不语。
他不是不想趁机发力一下弄倒赵公廉,为他儿子女婿亲信开一条更平坦的未来争相之路。
但,这起谶之谋不是老蔡主导的,可以说和他一点直接关系都挨不上。
阴谋设计者无疑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确实抓住了皇帝的弱点,一下击中皇帝软肋,计策不可不谓高明。但在老蔡眼里借神道搞事是有效,却是太弄险。
历史证明这种事,一旦发动就很难控制方向,胜则大胜,败则大败,没有丝毫转圜余地。以老蔡的年纪、地位、威望和权力网,犯不着行此险招。安安稳稳就是一切。
谶一起,老蔡就察觉了阴谋味道。
以他的老奸巨滑和对朝廷官员的了解掌控,并不难推断猜测到是谁在背后搞鬼争权取利,并对亲信派系官员有所暗示布置,不准亲信过早参与其中随波逐流,也不准亲信干涉阴谋。
冷眼旁观,静静看戏就好。到最后关头,该表态时瞧明形势再说。
事情终于爆在朝堂,他不露任何声色,既是表现他临危不乱,在关键时刻能起到安邦定国的定海神针老臣作用,也是故作高深,其实是打定主意要高坐钓鱼台,静坐旁观鹬蚌相争。
这样既不会惹火烧身,又能从中夺取最大利益,正符合他安安稳稳就能控制一切的方针。
以他的尊贵身份也犯不着象有资格上朝参政的中层官员那样,为争出头而冒险一搏。
参知政事汪伯彦和副相李邦彦,这两政事权力仅次于蔡京的权臣也静默肃立,只眼神示意。
群丑表演累了,纷纷退场。
这时,一年轻官员稳步出班启奏,似是会由他给这场大戏定音落幕。
此人正是千古大奸秦桧。
在有了赵岳的世界,秦桧的仕途之路不但未受到阻碍,反而发展越发顺利,似乎他的三兄弟在几年前被樊瑞李衮等杀死在徐州芒砀山,连同死的汪伯彦长子汪似的运气一并全转移到了他身上,这些年官蹭蹭升。
宋末六贼之一王黼当初和沧赵斗争失败贬官外放,死在万头岭山贼刀下。汪伯彦仕途上少了大块绊脚石,把空出的参知政事要职努力争到了手,一下成了大宋朝廷炙手可热的顶级权臣。
秦桧师从汪伯彦,并且是外甥,聪明有谋略有才华,得到失了儿子的汪某人全力栽培。
如今年轻的秦桧已经是侍御史知杂事。
宋代监察机关,中央设御史台,下设三院:台院,侍御史;殿院,殿中侍御史;察院,监察御史。
官阶低而任殿中侍御史,或监察御史者,称“监察御史里行”。今天开头炮的汪直孺和李邺就是这种角色。此外,还设推官二员,专管审理刑事案件。
御史台设有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御史大夫名义上只是御史台的最高长官,御史中丞便成为御史台的真正长官,称为台长;副长官正是侍御史知杂事。
也就是说秦桧如今是大宋监察机关的实际二把手,权力巨大。
这还是因为他年纪轻,资历不够,无法和年高资历深厚的老家伙争监察机关一把手。
秦桧一出场,百官不约而同一齐闭嘴。
“启奏圣上,臣身为侍御史知杂事在此大事上有职责提出看法建议。以助我皇圣裁。”
赵佶知道这个年轻官员很有才华又文雅有礼,印象不错,微点头道:“准奏。”
“圣上,今日诸位大人在天示警兆一事上无不对潜藏奸贼切齿痛恨,充分流露了忠君爱国情操,相信有忠心耿耿的诸位撑国臣子齐心协力保佑我皇,我大宋江山非任何奸佞能颠覆。”
他这些话,实际是第一句就给儿歌事件定性了。
后面则是赞许众人表现,拍了大伙儿马屁,博得众臣欢心,也安抚了皇帝不安的心。
果然,他的话一毕,顿时一双双暗含笑意甚至是感激的目光投了过来。
皇帝赵佶也精神一振,自信更足。
“秦爱卿接着说你的看法。”
秦桧恭敬地应一声,又说:“微臣综合各位大人的高见,加上自己一点浅见,愚以为,此事既已发生,鉴于历史教训,为我大宋江山安宁,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事涉赵公廉大人,无论他是真暗藏祸心有罪,还是无辜受牵连,当务之急都应当立即采取措施以防万一。”
赵佶大为赞同。
秦桧显得成竹在胸,朗声道:“臣建议,圣上一方面紧急下旨要高阳关路观察使立即统调所属各州府精兵强将密切监视清州赵公廉部,以防其变。一方面令沧州郑居中大人布置兵力监管沧赵家族,令其成员无诏不得外出。最后,下旨调赵公廉去职立即押送进京待参。”
顿了顿,他又强调说:“依我朝惯例,被参官员也应自动辞职,到京等待处理结果。臣的建议并非特别针对赵公廉大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相信若赵大人真无辜,也能理解接受。”
赵佶一听觉得大为有理,正要习惯地再征求一下蔡京等要员的意见,突然就觉得胳膊和双大腿痒得难受,以至于让最重体面威严的皇帝也忍不住当众去挠抓。
谁知,他挠了几下,不但奇痒未解,反而痒得越发难受,并且刚才挠到的不太痒的地方也剧烈痒痒起来,直痒得赵佶几欲抓耳挠心当众失态出丑。
赵佶几时遭过这滋味,最是娇贵,一时也强忍不了难受,顾不得再问重臣意见,直接起身喝了声:“准奏。”就急三火四转入后堂,然后喝令宫女服侍都等不得,自己就上抓下挠。
随侍皇位侧的太监总头子梁师成正琢磨着赵公廉会有怎样手段应对大难,只怕再能此关难过也会一败涂地,自己在这时候又应该怎样置身事外又能及时捞取最大好处,骤然见到皇帝如此失态,他伺候了皇帝这么些年也见所未见,大吃一惊,丢下心里盘算赶紧大喊一声:“退朝。”
不顾年纪大了,撒腿慌忙追赶皇帝。
“官家,官家,你哪不舒服。吓死奴婢了,快告诉奴婢,奴婢好伺候着。”
“痒。”
赵佶难受得暴喝一声,又嘶叫:“痒死朕了。”
“啊?”
梁师成惊呼一声,看到皇帝两手疯狂上下抓挠似乎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忙一边上前帮忙,一边大呼:“快传太医。快传,快传。”
随侍的宫女太监见皇帝暴怒似要发狂,惊得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几个太医高手很快到来,先上了药膏暂时先减缓一下皇帝痛苦,再细细诊断,好对症下药。
药膏似乎有效。
赵佶感觉不那么痒了,神志也恢复不少,太医在不慌了,心一定,聪明而迷信的大脑转念又记挂着谶,不禁由奇痒联想到是不是天命批语开始应验,朕有性命之危,奇痒只是最初征兆?
这么一想,他顿时急眼了,一边让太医诊治,一边传召大国师林灵素紧急来见。
关于神神道道的事,满朝大臣说一万句,在他心里也顶不上林灵素半句断语。
到底应该怎样处置远在数千里之外的赵公廉和沧赵家族,赵佶其实还没个准主意。
他那花花脑子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是不是有人想以此陷害赵公廉。
他很清楚,赵公廉太出色又太年轻有为,挡了朝中太多能臣登上相位的路,难免遭恨。
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赵公廉在民间的威望确实有点高,家族未必不能威胁到大宋江山。
眼下,赵佶倾向于拿下赵公廉,不杀也得严密监押看管,并且要一举铲除沧赵的富有根基。
哪怕沧赵商务如今被红眼群臣联手打击,生意已走向没落,沧赵财富亏空无力,也得铲。
谁有可能威胁到大宋江山,耽误他享乐,也得铲除。赵公廉岂能例外。
到底要不要一举灭掉沧赵满门永绝后患,赵佶等着听林灵素一锤定音的批语断言。
但是,去国师府传旨的太监很快慌慌张张跑了回来,惊恐奏道:“圣人,大事不好了。林国师他死了。”
“嗯?”
赵佶心情本就不好,为异痒和恶谶正烦躁着,闻言大怒,瞬间瞪眼喝问:“混帐东西,你胡说什么?”
那太监见皇帝动怒,只怕他转眼就小命玩完,顿时惊恐扑倒在地,拼命磕头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