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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婆娘娃子不用为怎么活绝望,有保护。不强行带走,难道留下让咱村王二狗那样的地痞无赖趁机欺辱糟塌卖掉没个下场?”
汉子急了,向婆娘直打眼色叫她赶紧闭嘴。
婆娘叹一声,道:“当家的,不是我泼辣不守妇道当客人面甩你脸子。你呀是好人,可太老实胆小了,和那伙人比真不爷们。这世道哪是咱们小老百姓活的?我说几句怎么了?官府降罪。老娘大不了早死早痛快了结,省得活着干遭罪。”
说着看看赵岳的反应,又说:“我要是个男人,会把式有刀有枪的,也跟着那伙人走了。留在这干什么?今天王大户死光了。明天又会出来个李大户刘大户。反正无主的田地财产不会落咱们这样的人头上。咱们只能继续受穷受欺压,哪有盼头?”
赵岳对那伙西来的强人又多了一层认识,感觉这伙人行事注意在百姓中的名声并极力吸纳人追随怕是其志不小。他若有所思片刻对那妇人笑道:“大婶好气魄。我至少赞同一点。好日子是人闯出来的,不是老实等待窝囊出来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抓住机会最重要。树挪死。人挪活。哪能活得好,咱要去哪。”
那汉子听了这话满脸惊愕地看着赵岳。
那妇人则露出一点羞涩,不气不泼了,微低头小声说声:“多谢公子爷体谅小民苦难。多谢公子爷教导。”
说完再不言语了。
赵岳注意到她在转着眼珠不知想得什么,连菜洗好了她都忘了收拾出来。赵岳就知道,这妇人只怕是有了小心思,心里应该是下了海盗来移民时就强迫丈夫卷着家人和浮财跟着海盗跑去海外过传说的美日子的决心。
他冲那汉子温和地笑了笑,招呼说:“一会儿饭菜好了,请大叔大婶和孩子们一块儿吃。相逢既是缘分,不必拘禁顾忌什么。同样是人么?我们和你们一样活得不容易,东奔西走一样在努力寻找活得更好的路子。休说什么尊卑贵贱。”
如此一说,不用干巴巴表示不会追究妇人乱说或事后报官问罪,汉子也明白赵岳的意思,轻轻松口气。
因为担心矿场安危,不知那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第二天蒙蒙亮,赵岳起了个大早,在房间悄悄留下一把银子进一步安慰这家一夜没睡踏实的夫妇,向尚未起来的夫妇招呼一声就上马走了。
离矿场不太远了,这次一气急奔到矿场。
矿场所在原来是一片无人的荒野山丘,随着开采,周围自然而然逐渐有了为矿场提供各种服务的居民,这些居民有本地的无田少田贫困户,有小商人,有外地闻讯来谋生活的庞大流民,自发形成一处处简陋小村落,也是无形中的移民点,因为以流动人口为主,移民很难被觉察,至今这些村落的居民无声无息间不知早换了几茬。只有房子田地菜地依旧。如今矿场要关闭,对外称为防止正在沿海抢掠的凶悍海盗北上来此攻击抢掠不得不暂时停产整顿防范。没活给周围的居民做了。最后的居民也借离开这里去它处另外谋生的理由而逐步全部移走了。
隶属沧赵的矿场人员都住在矿城,不是一个而是按矿场方位不同有五个,城都不大不显眼,曾经分摊了四五万矿工。
如今四个矿城都成了空城,关闭了。只有最初的主城,也是邹渊邹润叔侄的主要办公和居住地剩下扫尾人员。
这处主城周围是片古老又巨大的树林,虽然随建设在城周围砍伐了不少,但仍然处在树林深深的包围中,很隐蔽。也正是隐蔽,林子野兽多危险,外人罕至,当初才根据勘探,综合分析后在这建城。
赵岳没听到激烈厮杀声,担心矿城已陷落,留守人员已蒙难或被抓等死,越发着色,快马穿过林间路来到矿城西门附近,远远望去。
第843章 一贪引发的大祸,中()
赵岳目力异于常人,远远也能清晰看到城上有人把守,而且是自家矿场守卫的打扮。没看到激烈夺城血战留下的痕迹,也没看到围困此地的那伙西来人在攻城或挑衅,似乎这里形势异常紧张却一直没有战事发生过,他这才长长松口气。
这伙人或许真的是顾虑沧赵的名望,不想直接动手造成众多死伤和沧赵成为死敌。赵岳却感觉到这伙人的超强自负自信。
再往前走,他开始能看到围困者在西边的扎营。
好庞大的营地。
军用帐蓬密密麻麻地设在树林中荫凉处。常言说人过一万,无边无沿。看这帐蓬望不到头的范围,怎么也有五千人马驻扎。
从电报中获知,这还只是西门一处。其它三门都是如此。
那么围困矿城的应该有两万左右大军。
据矿城人判断,围困这的这么多敌人不是破了官府抢了官库穿了官兵服配置了制式武器的土匪乱民,而应该就是前官兵,经过转战千里的磨练,领头的也肯定有本事,整体如今也算训练有素而且凶猛敢战,已经是能割据一方的可怕势力。
这伙人比较顺利地自西打到东,闯过那么多州府得出了经验:内地厢军不堪一击到让人难以置信;各地州府的绝大多数带兵将领和所谓一身儒家正气忠肝义胆忠君报国的官府大头巾们更是胆小怕死得让人都不屑鄙视。
自打出名声杀威,这一路上遇到的文武官僚得知他们杀来,限于朝廷守土保疆制度的严厉惩罚约束不敢轻易弃城逃走,免得事后被追责丢官罢职甚至杀头抄家,却也只会龟缩城中暗中乞求他们千万别来攻城。投降乞活的官僚也不少见。
他们也知道大宋正困于海盗抢掠,几十万京城禁军被海盗拖住,料定朝廷焦头烂额眼下无心也无力对付他们这伙流寇,这里周围的官府也没有强兵能威胁到他们,躲避他们还来不及呢,哪敢主动来招惹?文成侯统御的沧北军厉害,却到不了这。传说的辽军也不是对手的强悍沧赵民兵也威风不到登州,不足惧,所以戒备外人来偷袭放火的巡逻兵不多。
他们也不怕有人来打,不围城,只盯堵城门防止城中人大规模出逃,不在意城中派人和外面通消息,甚至配合放走向外报信的人,又驻扎在城门对面约三里宽的空旷区外的树林间避暑。赵岳要到西门,不用马踏连营拼命厮杀,但这条偏离营寨的林间小道上也设有关卡哨兵,只是哨卡只简单布置了条拦马桩,通过却也要硬闯。
赵岳让温奇温显兄弟俩把背的那两孩子再扎紧背好,防止快马奔腾跳跃时跌落出去,又温言让两小家伙闭上眼把小脸贴在温家兄弟背上不要四处乱看。两小家伙在赵岳他们的照顾下也混熟悉了,很是依赖听话,都乖乖照做。
准备停当,六骑摸到关卡附近距离二百米左右处钻出林子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加力前窜越奔越快。
树荫下懒懒散散纳凉守卡的哨兵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转眼看到六骑迅猛冲来,看样子显然不是自己人,立即纷纷凶狠大喝:“闯关者死。快停下。”
反应很快,喝声中张弓射箭,仓促间箭也有些准头,确实显得训练有素而凶悍,穿的也全是宋厢军的服饰。
六骑在狭窄的林间道上一字竖排冲锋。
赵岳顶在最前面,双剑飞舞,把有威胁的乱箭全扫落,护住后面兄弟,丝毫不停,转瞬来到哨卡近前,神骏大黑马根本不把近两米高的拦马桩当回事,飞身一跃轻松飞过去稳稳落地,赵岳剑指哨兵大喝一声:“不想死的滚开。”
关卡卫兵虽然转战千里已经杀出了信心和强悍,但是大宋内地兵,没见识过真正的骏马有什么不一样,他们可能从未见过飞马跨越的壮观情景,被战马带来的这股强烈的恶风煞气威势所慑,惊骇间纷纷仓皇退避,哪还顾得上阻拦。
历史上,当金军打来杀入内地时,沿途很多宋兵,包括一些讲职责操守的将领,为保家保自己亲人也不是不想奋勇抵抗,也不是没焕发出军人的凶悍,但多被比今日赵岳纵马冲锋更可怕无数倍的金军铁骑威势就吓破了胆,不战即溃。
这转眼间,后面的刘通、温奇、温显、雕龙、绣虎为和赵岳最快赶到这里骑的也都是骏马,一个接一个纵骏马飞跃了拦马桩,紧随着赵岳转眼就跑远了。留下关卡几十个哨兵在那还目瞪口呆。
片刻冲出树林小道,来到城外空旷处这才看到原来城外不是没有敌人在巡守盯着。
一队巡逻防范西门出入的骑兵约二三十人看到赵岳一行突兀出现,又离他们最近,立即在一壮硕的凶恶胡子汉军官的带领下大吼着冲过来堵截。
那军官一身杀气,眼射凶光,膀大腰圆,一脸粗粗修剪过的一公分左右的连毛胡子,胡子一根根如钢针般向外扎散着,更添了几分凶恶,手持铁枪,武艺高低难说,但看样子应该至少颇有勇力,此时显得也骁勇敢战。
他的马是草原马,没有军马标记,应该是从所杀的民间豪强家抢来的,说不定是赵公廉在沧北搞的新马政的间接受益者。这匹马比军官部下骑乘的宋马强很多,他及时抢拦过来冲赵岳暴喝一声:“小子,不想死就乖乖停下。”
赵岳哪会理他威胁,不但不停不避,还敢收了宝剑两手空空直接冲向那军官。
军官大怒,催马摆枪冲过来对准赵岳的前心就是一下子。
赵岳侧身,左手如电一把抓住枪头后的枪杆同时向外一拨万分惊险地避开了凶猛一捅,战马顺着枪杆与对方战马形成的三角空间前冲,眨眼时间不到的错马间,他右手如电一把抓牢军官腰间的束甲大带,借着马的对冲之力不用使劲就把那军官拽下马。
这种生擒方式,赵岳已经做过很多次。但这次他心中火气旺盛,在出手后心里突然产生一股愤懑,如火山喷发。
他本是个文雅沉静的科学家,在这个烂世界却不得不到处奔走瞪起眼抡刀子厮杀。
厮杀也罢。
他也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