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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汉人,岂能比先古圣贤还强?你再能还能比孔圣厉害高明?
也不准你比圣人卓越,否则就是否定汉人文明支柱,会毁掉好不容易建立发展起来的整个汉文明体系。
总之,能左右甚至改变汉人命运轨迹的卓越能人没被异族敌人干掉,也会被汉人内部积极主动抹杀掉,都不用异族费心收拾。
象大宋这种就怕臣民中有太能威望太高而夺了政权的人的可笑王朝,能领兵打仗的沧赵家族下场只有早晚被大宋无情灭门。
对眼下的清真六蟒来说,他们困惑的是:小小赵庄凭什么敢面对凶悍的辽国大军来攻还这么从容镇定?
但刘文根本不理会六蟒的疑问,只接着介绍说明来犯的两万辽寇中,用于攻城破庄堡的步军也是从辽国各地抽调来的一万比较精锐的,有马也是骑兵,并且军中肯定配备大量准备用于搬运抢掠到的钱粮物资的马匹。以及搬运攻城武器等军队装备和战利品的马车。剩下的几千人马也不是弱者,都是从辽东南下,在那场大混乱中一路杀出来的部落头领和军队,个个凶狠贪婪,而且更红眼。
六蟒听了这个,无不更惊惧。
刘文扫视着六人,眼神暗藏锐利审视,但语气有些淡漠道:“大难来临,我赵庄人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贪生怕死的逃兵,再多敌人来也是不会退缩逃避的,却也给到了这里的你们出了道考题。”
他慢条斯理喝了几口茶,给六蟒思考的时间,再开口,语气变得有些凌厉激烈。
“我家二公子说你们心中藏着野兽。现在,野兽仍然残存在你们心中。你们曾是官兵,保家卫国有责,也曾干得不错,有功于国家,更有功于我大汉民族。朝廷有奸贼弄鬼作崇,忽视了你们的辛劳功劳,逼得你们造反,但至少我们沧赵人记着你们对汉民族国计民生做出的重要贡献。我家侯爷就夸过你们说‘无论怎样,这都是一群有本事,有责任心,有闯劲,更有功的人,是懦弱又缺乏民族使命感紧迫感的宋人中宝贵的人才,造反情有可原。’我家主人认可你们。这是你们能活着的重要前提。”
六蟒造了反,心态也成了逆贼,对文成侯的敬仰已经不象从前了,但听到文成侯居然夸奖认可自己,仍然感到很大欣慰。
刘文看在眼里,淡然笑道:“我这么说不是想让你们感激沧赵产生效忠心。尽管沧赵能提供给你们有绝对正确前途的生存与用武机会,还不用改名换姓。我想说的是,你们造反了,却仍然是军人。你们中有人曾是走私犯,造反也成了军人。既是军人,为你们无论走到哪里也永远去不掉的汉人血脉,为汉家儿郎的尊严军人的荣誉使命,在辽寇来犯时也应该拿起武器奋勇作战。”
六蟒以前当顺民官兵时听官僚士大夫们讲的爱国为民大道理听太多了,听得想吐,对这种虚伪调调早腻味了,造反后更是对这种调调恶心甚至痛恨其欺骗愚弄,对刘文的蛊惑在心里不以为然甚至不屑而轻蔑鄙视。
刘文笑了。
“我不是在唱高调象那些只会耍嘴皮子驱使别人送死的官僚那样蛊惑你们卖命,就是表达一种观点,也是我们沧赵人坚定信守的一种信念。我说过这是道考题。”
刘文的语气又变得淡漠,神情言语中还流露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大难来临。你们可以放出心中残存的野兽,挺身而战,在大战中把所有积存在心底的怨念和对野心梦想毁灭的失望愤恨转化为战斗力,心安也痛快地全部倾泄在敢来侵犯的异族辽寇头上,在大战过程中也想明白了,通过考验,或者说是交上了投名状,从此就是我沧赵一员。也可以怀着野兽,选择在赵庄大战的危机时刻再次趁机造反捣乱,狠狠报复沧赵,帮助辽寇破掉赵庄,立大功试着投靠辽寇当汉奸谋异国几年富贵。当然也可以试着选择退缩逃离这,去哪里占山当强盗大王,去投靠田虎等反贼,逍遥猖狂一时。但海盗王的梦想就不要有了。海外只有海盗一国。海外一切都处在海盗兵锋之下,包括高丽和倭国。而且你们这种有野心的,投海盗也不会被接纳。你们想当海盗王,就不要对海盗太无知。”
一口气说完这些,刘文擦把热汗,拿扇子扇着风,挥挥手说:“我要和你们说的就是这些。现在,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了。有什么需要,找相关的人。不必再找我。”
六蟒的手铐在来到赵庄时已经解除,如今一听‘自由活动’四个字,都不禁心思一动。
酷毒蟒周兴闪闪眼睛,试探着问:“我们想参观一下赵庄,尤其想看看赵庄的城防,这也可以?”
刘文又笑了。
周兴感觉眼前这位瞧着很儒雅斯文的人怕是很危险,瞧着刘文嘴角的笑纹,也感觉到一种神秘甚至是诡秘可怕。
他急忙干笑着嘿嘿几声解释说:“赵庄对大宋人来说怕是比庄严幽森的皇宫大内都神秘。天下人不知者,谁对赵庄会不好奇?只是难有机会进来亲眼看看。小人等眼下有了机会,忍不住心动,很想参观一下开开眼界,满足一下太久的好奇心。”
刘文笑容不变,目光也柔和毫不锋利危险,慵懒地淡淡说:“能站在赵庄的没有小人。小人的称呼在这里不存在。我们庄上人平常相处都是称呼职位或直接叫名字。比如你可以叫我大管家、刘管家或干脆点直接叫我刘文即可。”
“至于你说的想参观。这当然没什么不可以。我说过你们可以自由活动,包括你们想到庄外自由地走走。”
第868章 怒战瀛沧下()
刘文似乎没察觉自己给了六蟒溜走的机会,或许不在乎六蟒是留是去,说着竖起一根手指,“只有一点,你们不是赵庄成员,应该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观看或拜访庄民不欢迎你们的地方。要提醒一下,千万不要在庄内看着感觉安全,你们却好奇想看看的地方乱闯,以免遇到无法解救的危险,包括打扰我家主人的住处。别提什么久仰、拜访。”
花斑蟒皇甫雄、铁头蟒赫连进明、寒渊蟒来永儿、黑煞蟒王伯超四个人都沉默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酷毒蟒周兴则赶紧笑着点头道:“那是自然。应该的。应该的。这规矩我们懂。”
翻江蟒马元则闪烁着眼神,语气粗野地问:“刘文刘管家,请问,我们这种初来乍到的外人在庄内瞎转悠,你不派人跟着陪同引领一下?”
刘文一如既往懒懒笑呵呵道:“有事,路上随便问遇到的庄上的人就可以了,何必劳费人领你们还让你们不自在?”
马元见无理地直呼名字,这位在沧赵家地位明显奇高的神秘刘管家居然真的半点不介意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他不禁愕然了一下,但随即又问:“那,我们到处参观乱逛,也不用有庄上的令牌什么的证明一下我们不是混进来的敌人?”
刘文听了这话,脸上的懒散笑容收敛了些,眼神变得锐利了些,盯着马元淡淡道:“如果还需要令牌什么的区分内外敌我是杀是欢迎,赵庄早就不存在了。马将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六蟒再次强烈感受到刘文发自骨子里的那股从容自信,准确地说是赵庄人的这种自信。他们却一惊打了个寒颤。
告辞刘文,六人出屋子来到阳光下晒着,刚才心里惊起的那股寒气才渐渐散了。
他们惊愕的是,在龙口矿城外被捉拿并随他们一起押来此地的二三十个亲信铁杆都候在门外,并且都带着在龙口被没收的惯用武器。他们的武器,他们各自的亲信也带着,一看到他们出来都欣喜地迎上前来把武器交给各自的老大或主人。
大刀、枪、锤、宣花大斧、惯用的弓、箭都在。周兴还欣喜地看到自己的暗器飞刀居然也还了回来。
昔日装备,眼下缺少了的是佩剑、盔甲,也没有战马。
但有了惯用的武器就足够了,六蟒装备在手,顿时有了信心胆量,浑身也似乎充满了无穷力量,都情不自禁地挥舞了几下。
二愣子王伯超挥舞着大斧子,直接就开心地哈哈大笑出声来。粗野直爽的皇甫雄挥舞趁手双锤跟着乐出声。
他们来赵庄时是从龙口码头上了一条并不太大的海船,到了沧州从赵庄这边的码头登岸,在码头城堡短暂休整了一下,然后被继续押着穿过海边相当广阔的原始树林,由北向南步行走了不知多少里种植着牧草的荒野之地,最后从赵庄北门进的庄子。
刘文接见他们的楼房就在北城内最外第一排。
六蟒和亲信们被安排住的房子也在这。
此时,这排房子以及附近似乎无人居住,寂然无声。放眼望去,周围只有忙忙碌碌的庄民偶尔匆匆经过,会瞥来几眼,但转眼而去。远处的北城门大开着。向城内延伸的狭长喇叭形城门通道无遮无挡,偶尔有庄民进出。六蟒是从北城门进入的,知道只在城门口有几个庄丁在懒懒散散把守着,冲出去很容易。城上也看不到守卫的庄丁,连巡逻瞭望的哨兵似乎都没有布置。
再看刘管家这里,门口居然也没有卫兵把守。
区区三层的小楼,里面就算藏着伏兵,又能藏下几个人?
再者,六蟒刚才在里面只看到几个负责端茶送水的庄民小厮,包括这位刘管家在内都没带兵器。至少有心思的马元、周兴细心留心默察了一下,感觉楼内并没有其他人存在,更别说重兵埋伏了。
如此宽松无备无挡,手中有武器,若是趁机杀进去挟持了刘管家换取离开的自由,应该很容易。
六蟒都不信这位有明显书生气的刘管家会是什么惊世的高手能抗住他们的攻击和捉拿。
眼前似乎有个摆脱困局脱离沧赵控制的天大良机。只要放胆一干,不需多时,一切就不同了。
二愣子王伯超也意识到这个机会,直接就小声问马元:“大哥,拿了那刘管家,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