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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昌点头道:“没错。以我看,赵庄人出城急于打扫战场,只怕他们表面是向我们示威挑衅,实际上是急于回收弩枪,顺便彻底破坏旋风炮和抛石机并抢到我们的武器。”
“你是说,沧赵家缺乏武器?”
韩昌眼一眯,冷笑道:“只怕不止是缺乏弩枪和近战武器。守庄的人手也不足,至少是无法抗衡我们两万多大军。”
脱尔不花大为赞同。
“赵庄既然确实有不少床弩。我们猜对了防对了,之前的谨慎都是应该的。可他们眼睁睁看着棱堡被一一砸毁,没用床弩反击制止,失了主城的有利支撑,到了主城毁灭的危急关头才用了,指定是没有多少弩枪可用,在棱堡坍塌期间不得不抓紧时间用枪仓促改造成弩枪来用,这才凑够了这次打击。没了枪,才急着抢咱们的刀。也没有兵力出城硬战。“
韩昌眺望着赵庄,脸上露出极度冷酷阴寒,冷冷一笑道:”损失了不少将士,但也逼出了赵庄虚实。“
射了几千枝弩枪,打到草地这的,绝大多数插地太深,赵庄人出城不敢久留,仓促下没收回几枝。打到水泥地上的,离城近,城里人来得及收回,但枪头损毁了,收回的也不过是木棍烂铁,能回收利用的弩枪寥寥无几。缺乏弩枪,好比大炮没有炮弹,赵庄有大量床弩又怎样?
韩昌和脱尔不花都想通了这一点,并且对辽军讲了。
“赵庄实力已经大体探明。他们依仗的无非是床弩守城。缺乏弩枪就不足为虑。我们兵多且骁勇善战,不必再试探或畏惧,只凭我大辽勇士和人数优越,直接硬攻也不难摧毁赵庄。”
赵庄没多少弩枪可用。少了这种人无法对抗的武器威胁,辽军的士气在羞耻愤恨上一下子更暴长了许多。
城上的李助密切观察着辽军动静,看到韩昌的举动,等到听到辽军发出野兽般亢奋怪叫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帮蛮子有个精细的汉人统帅韩昌,果然中计上钓了。
赵庄用的弩枪确实是长枪改的,最近改的。但却是高丽棒子的枪。
扫平半岛后,北军缴获了数十万枝高丽棒子的枪,高丽军的,民间的都有。以夹缝里生存的小小棒子国随时防止强大外敌入侵的经年备战之心,即使全民参与,以举国之力储备武器,又能有多大势力打造出大量优质武器?
棒子追求数量,只能偷工减料选择省铁的,准备粗制滥造的枪。能杀敌就行,危机时能大量武装百姓帮助守城就行。
半岛在大国矛盾中钻空子当墙头草,好长时间没发生大战。这些枪经年不用,储存在库中生锈。
烂枪头回炉重炼费事又不值得,帝国军中装备大量床弩,刚好利用上这些烂枪,既省了再造,也废物有效利用了。
赵庄在辽军南下之前自然也分到了。
韩昌决心用人命强攻也是无奈之举。
军中有工匠,但再造抛石机只所需的够粗长的木头就难弄到,赵庄附近不缺树却难有合适的,况且时间等不起。
若是花个十天半个月再造,那黄花菜都凉了。抢掠的辽民和军队都满载而归了,剩下这只孤军,被高阳关路和沧北大军堵住归路,全得死在沧州。而旋风炮这种工艺复杂难度高的,随军工匠根本造不了,直接就没戏了。
不过,在轰城的这几日里,韩昌已命令工匠赶造了云梯、攻城车、撞门车等攻城利器。准备好了硬攻。
草原军攻城手段半点不次于宋军,攻城不再是难事。这是争表现才华奋力效忠异族的汉奸学者和巧匠的历年功劳。
两位领军都统都发了狠,时间紧迫,也不敢再磨蹭,当天下午就派出一只千人队试探着进攻,验证一下之前对赵庄的判断是不是正确。
奉命的辽军架着轻巧的盾牌,抬着云梯,在千夫长催促下大声呐喊着以利于防范远程打击的分散队形逼近城堡,一边前进一边提心吊胆眼盯着城上,生怕床弩密集群发势不可挡地收了他们的命。
但,幸运的是,一路顺利冲到城下。
城上没有发威。看来确实缺乏弩枪。舍不得轻用。
远观的韩昌稍松口气。进攻的辽军胆子也横了。
一架架云梯迅速搭在城上,前头的铁钩牢牢钩住城头。辽军发出发怒野兽般的狂喊,在队校带领下奋勇攀爬。
冲上城就安全了。冲上城就意味着胜利。
赵庄区区乡勇近战根本不可能挡住骁勇善战的大辽勇士。
对宋人,包括军队,辽军有这个强烈自信。这是上百年欺负宋军打出来的信心和荣誉感。
被金军一次次打得满地找牙尸横遍野,辽军一次次总能从懦弱的宋军这找回昔日的威风和尊严。
高不过七米左右的城墙,搭梯子爬上用不了几个呼吸。况且城上还没有反击。
一个带头冲锋的百夫长怀着强烈的报复屠杀心和胜利信心奋勇当先灵活地第一个攀到靠近城头。
他一手举着盾护住顶部,一手扳住城垛口,狞笑着发力跃起想一举冲上城头。。。。。。
第887章 怒战瀛沧,续()
清真山六蟒或者叫清真六金刚的马元、皇甫雄等六人分散各处协防,正躲在城垛后都握紧了自己惯用的长武器。
转眼就要面对凶悍杀上城头的大队辽军,要第一次杀蛮子,他们以及二十几个部下亲信心中无不激涌起一股亢奋与紧张。
他们不明白,敌人杀到城下都爬上梯子快攀上城了,赵庄人怎么既不用弓弩提前远程拦截打击减小冲击,也不攻击汇聚城下嗷嗷怪叫的辽军,不见守城的滚木擂石,也没有撞木等装备,却很多人手里横着个怪模怪样的棍子静伏,这算怎么个事?
马元当兵做宋将多年,但论起来,正经大战没经历过,平常打的不过是些眼馋铜锭想聚伙抢劫的水贼毛贼,即使当流寇转战近千里期间破城无数,那也多是城里内乱守军造反轻易打下的,但他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也不是战场初哥,不用眼睛盯着,藏在城垛后只凭听到的声音就能准确判断附近的敌人攀梯子爬城情况。
他的五个结义弟兄和部下也不缺这本事,毕竟不是守矿押运铜的军人也是走私犯,都是在戒备抢劫中杀出来的好手。
那位奋勇当先的百夫长恰巧就在马元所在的城垛外。
耳听得轻捷的攀爬声迅速逼上城头,马元知道这个辽人必定是位骁勇胆大本事也不弱的。
转眼,那人就爬到了城头,急促的呼吸声似乎就在耳边响。
马元听在耳中,一阵兴奋紧张,老子今天要第一个近战宰辽寇了!
他激动地顾不得身边的赵庄庄丁是什么指示,再也忍不住了,呼地起身抡大刀对准垛口处就扫了过去。
那百夫长正举着盾牌凶猛跃向城头,另一手在拔弯刀,被忽起的马元势大力沉一刀横砍了个正着。
急挡的盾牌被剁碎。
百夫长闷哼一声,持盾胳膊断了,雄壮却不乏轻捷的身躯跃在半空没有任何依托被打飞出离城老远,倒翻着跌下城去,拍在城下的辽军群中砸倒一片这才来得及发出渗人的惊叫,声音却又嘎然而止,原来头朝下脖子先折断了。
当兵多年却是今生第一次亲手痛杀了一个辽寇,这和杀汉人同族的滋味果然不同,只感觉满身的轻松痛快。
马元越发亢奋,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抑。
动手了,打掉一个如何解渴?
他又把两米长的铁柄大刀转瞬竖起来冲紧跟着百夫长爬上来的辽军当头凶猛扎下。
那辽军看到百夫长老大突然飞了正惊恐着,仰头看到大刀捅来,惊骇地举盾奋力抵挡,却哪抗得住居高临下的几十斤重刀加猛力,轻便的牛皮木盾应声扎裂,人脱脚滑下梯子把后面的弟兄砸了下去,紧跟着就是砸下下面的一串。
梯子上的辽军滚作一团惨叫着落下去拍在下面的人群中。这架爬满辽军的云梯转眼变得空荡荡的。
马元哈哈大笑,只感觉这一生从来没这么痛快过,似乎当了大王的快活滋味也不过如此。
他意气风发,站在垛口边横大刀威风凛凛冲下面的辽军大吼:“肮脏蛮子,不怕死的就上来。看爷爷怎么教训你做人。”
他身边的那位北军将士笑着向马元一挑大拇指,无声地夸了一声骁勇敢战,让马元笑得越发畅快,随即在马元的注视下把手里的怪棍子斜对着附近的一架云梯扣动了板机。
马元惊奇地看到棍子中射出一只短小威力却不小的东西,如电打中那架云梯上最先爬近城头的辽军,深透了铁甲扎入侧肋。
原来是短小的弩箭。
那辽军军官应该是心脏被侧扎中,惨叫一声,手脚一软栽了下去,连人带盾砸得下面的辽军跌落一串。
马元惊奇地再看周围。
潜伏静默的赵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默契起身,把手中的怪棍子对准了敌人射出一只只同样短小却迅猛犀利的弩箭。
有的人是正对着云梯,棍子头向下迎头打击正奋力攀爬的辽军,弩箭深深扎中敌人的脸面甚至是眼睛,惨叫惊天跌落下去,情景恐怖。对面没云梯的则是扭身探手托棍子对准侧面云梯上的敌人射击,重点打击的是敌人的上身要害。
手弩射程近,但对近在眼前的目标实施精准打击太容易了,也无法防范。
就算能抗住弩箭速度,人也架不住上、左右三面夹击,一面盾牌根本就防不过来,在云梯上完全是被动挨打。
还有让人害怕的是,弩手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攻击极有章法秩序,按远近方便分别打击云梯上下敌人不拉一个,绝不会出现一个敌人被射了一身浪费弩箭的情况,最多中三只必定伤到要害栽下去。
显然,赵庄人反击的目的不是仅仅为阻止敌人杀到城头,而是动手就要敌人的命。
至少要让敌人遭到重创丧失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