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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比百人队还少的队伍对这种战局应该是起不到任何作用,可那跑在最前面的人,他的重要性已经超过了几万人的军团。
因为对士兵来说,他就是罗马。
凯撒的加入极其振奋了第七和第十二军团的士气,没有说一句话一个字,他的出现就像列奥尼达在温泉关,亚历山大在旁遮普,阿喀琉斯在特洛伊。
这也是我第一次与凯撒肩并肩战斗。
凯撒先是带着我们到了左边的第七军团,他一把抢过了身边士兵的盾牌(),冲在了第一排,像个普通士兵一样战斗着。看到了将军的现身,士兵们迅速恢复了秩序,他们顶着攻势将列队拉开,让短剑能够重新起到作用,最初的哀嚎也变成正常的战吼。
这环绕在耳边的厮杀声真是会让人疯狂,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靠着自己身体的反应去和面前的野兽搏斗。
挥舞着盾牌,自己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我看到了一个头戴黑色头盔,白色盔旗的战士,他的全身被夸张地装饰着,鲜红的披风上落着一只秃鹫。
他携着有太阳雕饰的圆盾,拿着沾满了血的长矛,战裙之下一头恶狼獠牙毕露。漠视着战场的他,就像看着一帮渺小的生物在互相撕扯。
猝然,战士狂笑,面露暴戾之色,直接冲了过来,撞进了我的身体。
战鼓争鸣之处,便会有他的存在。
面对着死亡的威胁,我的大脑一阵麻痹,前所未有的力量在身体中蔓延。
这血腥气息,竟然让我有一种心醉神迷的感觉。
我扭手将短剑重重刺进敌人的后脑,盾牌则被横置狠狠地敲击着他们的圆盾,他们愣着,像看到了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在疯狂地戕戮着自己身前的战友。
阿尔布斯与凯撒也将野蛮人的战线推后,军团已经丝毫不占下风。
此时,战局被逆转了,十三和十四军团终于知道了前方遭袭,赶到了右边战场,向敌人的后部发起进攻。拉比努斯也带着第十军团从西边急行而至,那些高卢骑兵终于恢复了士气和“忠心”,猛冲进了包围圈。
整个纳尔维部落从各个方向被撞击,但他们是那么的顽强,站在尸体上继续搏杀着,甚至把这些牺牲了的战士当成胸墙。
这一天,凯撒与他的军团体会到了与最凶猛的野蛮人战斗的滋味。
六万敌军,全部被歼灭。
早已疲惫的军团也损失了不少可敬的战士。
我跪在尸体的最高处,用短剑刺进早没了呼吸的敌人体内,不断地,不断地
包括凯撒将军在内的所有士兵都看着我,没有阻止,也没有发声。
直到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再也无法使用右手时,我扔下了短剑仰望着天空,那战争之神,驾着他的战车离去了,我的仇恨感与戾气也随之消失。
失去了战友的悲伤散布在周围的空气中,太过惨重的牺牲让胜利的甘甜也变得无味。
凯撒踏着尸体走了上来,弯身将我的左手抓住,再高高举起。
被压抑已久的士兵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他们用短剑敲打着盾牌,连马匹都被震得嘶嘶乱叫。
不过这次我听到的名字不仅是凯撒,还有塞克斯都。
“噢!你可算醒了。”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已经躺在了马车里。
坐在身边的是头上包着纱布的阿尔布斯,和翘嘴看着我的普布利乌斯。
感觉到颠簸,我接过百夫长递过来的水袋问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阿多图奇人(aduatuci)部落,”阿尔布斯摸了摸护腕,“之前那场战斗,左边方向是阿多图奇人,我们中间方向是维洛漫布伊(verandui)人,右边则是纳尔维人。不过纳尔维人他们可真是惨,六百个元老只回去了三个,六万部落民回去只有五百人可以拿得起武器,啧啧。”
“很好不是吗?”一旁的普布利乌斯笑道:“纳尔维人已经投降了,基本整个联盟都瓦解了,塞克斯都,你现在出去可要小心点啊。”
“为什么?”我试图起身,可惜全身还是没有一点力气。
“哈哈哈,”阿尔布斯拍手说道:“现在所有听过这场战役的女人都在喊着你的名字,士兵们更是把你当成了诸神庇护之人。”
小克拉苏插嘴说:“他们都说你就是玛尔斯的化身!”
“呵呵那真是太过奖了。塞克斯都只是尽力履行作为罗马军团一员的职责而已”
玛尔斯吗,想不到他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好了,塞克斯都,我在这里是跟你告别的,”普布利乌斯伸出右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凯撒将军派我前去阿奎塔尼,第七军团也会跟着我,那么就与你在这里分手了,谢谢你之前没有把我让你潜伏进森林的事情告诉将军。”
“现在就出发吗?”想不到一直率领骑兵队伍的指挥官现在就要离开大部队,去往西高卢。
普布利乌斯点头说道:“嗯,等处理完第七军团的那几个逃兵之后。”
第五十章 逃兵 (TRANSFUGAE)()
“逃兵?”
没想到之前一起奋战的第七军团会出现逃兵,不过也不是每一个罗马士兵都能遵守自己的职责。
对付这种亵渎神圣誓约的逃兵,被棍棒活活打死一般是最常见的惩罚,更加严重的话十字架刑和十一抽杀也是有可能的,根据规模与士兵的服役年龄而定。
无情,但是有效。
“好像里面还有你之前的战友呢,”阿尔布斯啐笑一声说道:“等我们扎营的时候可以带你去看看。”
等军队停了下来,我被抬上了担架,前往了行刑的地方。
…“塞克斯都!”
…“长官!”
不少士兵们看到我后都跑过来与我击掌,有的简单地拍了拍肩膀或者是点头致敬。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军中地位有所提升,被士兵爱戴的感觉实在不赖。
我竟然真在这些逃兵里面看到了我的老朋友,还有新朋友。
卡托和苏鲁斯。
他们两人以及其他违反军纪的人被绑在木桩上,将背部对着持鞭或是持棍的士兵,全身只剩下一条裤子。
关于卡托是元老院里面的人安插在军队的内奸之事,我一直没有跟除阿尔布斯之外的人讲过,如果他在这里死了那找到幕后黑手的事情又要重头再来了。
“塞克斯都,”凯撒将军和昆图斯也走到我身旁,“很高兴看到你醒来了。”
昆图斯撅了撅我的手臂,看我痛得叫了起来,捧腹大笑不止,“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你当时战斗的样子,不过听这些士兵说的可神了,可要快点恢复啊,‘战神’。”
“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没好气地看了特使一眼。
“怎么,你对这些逃兵感兴趣吗?”凯撒见我被抬到这边,好奇地问道。
“凯撒将军,我可以问问其中两个人,卡托和苏鲁斯犯了什么罪吗?曾经我在第七军团的时候,受过他们的照顾。”
凯撒点了点头,招来了一个拿着名单的百夫长。
“嗯”他看着名单说道:“这两个人犯得都是懦夫罪(ignavia,…ae),在战斗的时候不遵守命令,躲在其他战友身后不敢顶在前排。”
“你可以放心,这两个人不是死刑,”正在和第七军团其他军官交流的普布利乌斯双手抱胸,鄙弃地看着将要受刑的逃兵,“只是抽一百下鞭子,不过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身体素质了。”
我挣扎地想要起身结果还是失败了,阿尔布斯见状直接把我上半身托起,勉强地半坐着。
我仰头问道:“将军,我所在的百人队伤亡是多少?”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十一军团受到了敌人的第一轮围攻,不会少于五分之一,预备队的数量也不太足了”谈到军团在上一场战役的损失,凯撒的神情变得严肃,眼中有一种失败的耻辱感。至今未尝败绩的他,竟然被这些野蛮人算计了一遭,就算击败了,屠杀了敌人,这只能算得上是一场悲惨的胜利。
“那将军可以把卡托和苏鲁斯安排进阿尔布斯百夫长与我的队伍中吗?”
凯撒左手托着下巴斟酌了片刻,说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小)西塞罗同意的话,毕竟我已经把第七军团交给他了”
“等等”普布利乌斯蹲了下来,这个年轻的军官已经成为了凯撒最信任的人之一,即将带着一个军团远征别处,他皱眉看着我:“这种懦弱的士兵我巴不得把他们流放了,你为什么特意要他们呢?如果我是这种怯夫的朋友,我只会装作从来不认识他们。”
我轻笑一声回答道:“人是可以改变的,不是吗。”
普布利乌斯耸了耸肩,“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道谢之后,我也下定决心看完这场刑罚。
这些逃兵大多数被固定在木桩上,有些则双手摊开绑在笼车的护栏旁,卡托和苏鲁斯被鞭子抽的劈啪作响,两人瘦细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被打的皮开肉绽。
那行刑的士兵,应该是他们曾经的战友,对这些抛弃军团誓言的罗马人没有一点怜悯,咬着牙恨恨地抽打着,次次下手的目标都是刚刚撕开的伤口。受到如此疼痛,却没见几人惨叫,鞭子和棍棒的打击成了唯一的声音。挨打的人拼命忍着,围观的人漠漠看着。
结束了一百下抽打,卡托和苏鲁斯分别被两个士兵抬走了,再过一周时间的禁闭,才能重新进入军团为他们之前的罪行赎过。
而那些逃离战场的人,还在等待着实刑者将他们交给死神。
处理完逃兵后,普布利乌斯也带着第七军团离开了,凯撒带着剩余的七个军团沿着萨比斯河向东行军半月左右来到了阿多图奇人的要塞,纳木尔(namur)。
阿多图奇人在萨比斯的战斗中并没有像纳尔维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