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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豹最担心的就是撤退的兵卒,他看向城门的方向。在乱糟糟胡乱奔逃的攻城部队身后,吊桥已放下,吊桥外正立着一杆“徐”字将旗,还有兵马源源不断地从城门内开出来。但那些兵马好像并无追击的意思,只是在护城河边集结。
曹豹微微松了一口气,又看向侧翼,那里已经出现了一彪人马,有马军,有步卒,兵力不下两千。当先有三杆大旗,居中一杆上书一个大大的“刘”字,左右两侧分别是“花”和“张”字。
来的正是刘邈本人,左右当然是花木兰与张辽。
几天前,刘邈得知陶谦开始攻城后,就不再理会臧霸,悄悄离开下相,带着所有部队向下邳靠近,于昨日到达附近。
今天一早,探得陶谦倾巢而出,来攻下邳,就趁机拿下了陶谦的兵营,然后引兵来此,正赶上陶谦军败退。
刘邈并没有急着冲击陶谦军阵,而是将部队停驻在距离陶谦军一箭之地外,然后吩咐燕一上去喊话。
“陶恭祖,我家主公邀你阵前搭话!”
陶谦当然也注意到了刘邈的兵马,这时听到刘邈阵中有人喊话,本就愤懑的他怒火更是升腾而起,于是大喝道:“曹豹,给我射杀了喊话之人!”
“这”曹豹再次无语起来,心说你也不看看形势,别人没攻过来已经很不错了,再激怒别人,谁吃亏还不一定。
陶谦见曹豹没有动静,扭头叱道:“曹豹,耳聋了么?”
曹豹压着心头的不快,手指向下邳城门的方向,淡淡道:“主公,城中也出来了数千兵马,我方败兵尚未稳定下来,若为了发泄而激怒对方,恐与我方不利。那刘邈邀请主公搭话,定然是想谈判,不如听听他是何意,待我方军士全都集结完毕,再与他计较不迟!”
“哼!”陶谦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他也知道曹豹所说才是对的,但心中就是怒气难平。他此时恨极了刘邈,心中想着若有机会,必杀刘邈泄愤。
刘邈却不知道陶谦的心思,即使知道,也不会在意,陶谦在他眼里不过是冢中枯骨一般的存在,比未来可能遇到的敌人曹操、刘备、袁绍之类差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
此时燕一已经喊话三遍完毕,退到了刘邈身后。
刘邈见陶谦那边依然没有动静,就向身后招了招手,有兵士立马推出两个人来,两人皆文士打扮,神情落寞不堪,却是陶谦的幕僚曹宏与王朗。这二人本来留守在陶谦兵营中,不想却被刘邈带兵打破兵营,俘虏了他们。
“现在放你二人去见陶恭祖。告诉他,到两军阵中搭话,可带二十名护卫,若不来,后果自负。”
刘邈说完,摆手让兵士放他们离开,二人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刘邈,转身向陶谦方向走去。
“主公,那是我弟与王先生!”曹豹一直盯着对面,这时见有两人走过来,一眼就认了出来。
陶谦定神一看,果真如此,他的心里再次咯噔一下,已经意识到后方的兵营失陷了。他身子一阵颤动,差点栽倒在地。
曹豹看着被亲兵扶住的陶谦,心底也感觉到了绝望。兵营丢了,那粮草也就没了,大军等同于陷入了绝境。
“主公!”
一声呼唤将陶谦与曹豹从恍惚中惊醒,却是曹宏与王朗已经到了近前。
“你们怎么到了此处?快说这是怎么回事?”陶谦上前紧紧抓住曹宏的手臂,焦急地问。
“主公,你们带领大军走后,刘邈偷袭了兵营,我等兵少,未能守住。”曹宏低声羞惭道。
陶谦心底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他松开曹宏的手臂,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
曹宏接着道:“主公,刘邈邀主公前往谈判,似乎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赶尽杀绝,还要怎样才算赶尽杀绝?将我等两万多人头全都砍了么?”陶谦厉声道。
“主公,如今形势不利,还得忍耐才是,将来有的是机会报仇雪恨。”曹宏安抚道,“主公还是去见见刘邈为好,刘邈准许带二十名护卫同行,他也一样。在此形势之下,他如此做,可见其并无图谋不轨之心。”
陶谦眼神闪烁几下,最终还是颓然地听从了曹宏的劝解。
当陶谦带着曹氏兄弟及护卫来到两阵之间时,刘邈已经等在那里了,他身边只有花木兰一人,随行护卫的燕云十八骑都站在了其身后一丈开外。
陶谦见到刘邈那年轻的面庞时,心里复杂至极,有惊疑,有哀叹,也有愤恨。
“邈见过陶使君!”刘邈面带微笑,先施礼道。
陶谦并不领情,反而看着刘邈的笑容而心头火起,不由呵斥道:“刘邈,你无故夺我州郡,得给我一个交代!”
花木兰见陶谦直呼刘邈姓名,也发火道:“老家伙,再敢无礼,我一枪挑了你!”
陶谦看了一眼花木兰,只见她面庞俊秀,以为是一个少年小将,更是生气,就要继续怒骂,却被曹宏拉住了。他不拉不行啊,眼见刘邈脸色沉下来了,万一发飙,最终吃亏的铁定是他们。
“陶恭祖,你心中有怒气,可以理解,但有时陈口舌之快也是会招祸的!”刘邈见陶谦如此不知好歹,也就不再继续给笑脸了,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还真不介意宰了陶谦。
第93章 城下之盟(下)()
听到刘邈的警告,陶谦那变得脆弱的自尊再次被刺激到了。
“招祸?你给徐州带来的祸事已经够大了,你看看这个战场,死了多少人,你就是个屠夫!”
“屠夫?”刘邈嗤笑一声,“如果我真是屠夫,就不会站在这里与你好好说话了。我会直接挥军将你这两万人全灭了,你也不用怀疑我是否有这个实力,不说下邳城中的一万兵马,就是我这里的三千人加上徐达出城的三千人就能将你们全灭了。”
陶谦下意识地看了看后方的战场,徐州的攻城部队依然一团乱糟糟的景象,估计早就被城头给打击成一盘散沙了,若再知道即将断粮的话陶谦的脸色变得铁青,很显然刘邈所说完全有可能,但他也不相信刘邈会如此好心,放过这大好的时机。
刘邈见他的话暂时震慑住了陶谦,于是继续道:“其实此次战事原本不应该发生的,只是你这个州牧大人太过自傲,不问青红皂白就挥兵来下邳,想直接武力解决问题,我才被迫选择交战的。”
陶谦的胡子再次抖了起来,眼睛瞪圆,大气只喘,颤抖着手指刘邈道:“从未见你这般无耻之人!你侵占下邳在先,抢夺徐州府库在后,却反而诬陷我徐州挑起战端?”
刘邈淡淡一笑,“是么?那陶使君缘何不问问我为何兵发下邳?若非下邳相笮融抢夺我钱粮在先,我会出兵来此么?我亦并无将下邳据为己有的打算,只是想将丢失的钱粮运回去而已。你这个徐州牧若能先了解事情缘由,妥善解决此事,又怎会发生战事?至于我与笮融之间的纠葛,我们自己解决好就得了。”
“你从下邳运往淮南的钱粮不止是之前丢失的罢?”
“不错,这点我承认,笮融抢夺我方钱粮,让我发兵来此,耗费无数钱粮,不应该做些补偿么?”刘邈笑道,“好了,我等皆非市井小人,总在这里逞口舌之争实在有损身份,还是谈点正事罢!”
陶谦再次气结。
刘邈肃然道:“邈找陶使君前来,是为了商议后续之事。我不打算将这场战事继续下去,由此想与陶使君和平解决,不知陶使君尊意若何?”
“如何解决?”陶谦目前处于绝对劣势,若真能和平解决,他求之不得。
“我想请陶使君引兵回兵营暂住,待我方将应得钱粮悉数运回淮南后,即会将下邳交还给徐州。为了防止再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徐州军在我方撤回淮南之前的粮草全由我方供应,恩,每日定时定量供应。”
“甚么,怎么可能?”陶谦当即怒喝道。
刘邈淡淡道:“陶使君有意见可以提,不过结果不变,陶使君按此执行就行了。我所说的钱粮都是之前笮融归还或赔付给我方的,与陶使君无关。陶使君应该感到庆幸,我并未向徐州要求赔偿,反而还为徐州军提供粮草。”
“不行!下邳钱粮隶属于我徐州府库,而且下邳、彭城、广陵三郡过去三年的赋税全存在下邳,你将之全部运走,岂不是将我徐州给掏空了?”
“有这回事么?但与我无关,那是你与笮融之间的事情。再说,徐州一向富庶,少这么点钱粮也不打紧。”刘邈冷冷道,“我劝陶使君还是尽快去安抚军队吧,我九江早一日运完钱粮,陶使君也好早一日接收下邳。不然,时间拖久了,我都担心供应不起徐州的两万大军了。”
“你!”陶谦怒极,却无可奈何,他如今拿刘邈没有任何办法,甚至还要仰刘邈之鼻息。
而刘邈之所以如此强势是因为他有实力为后盾,他不怕陶谦不答应。陶谦如今惨败,大军没了退路,还无粮可食,刘邈不完全吃掉徐州军已经很仁慈了。
“陶使君大可不必生气,气大伤身!使君可以想想,倘若我刘邈被你徐州大军打败,你会对我如此仁慈么?”刘邈道。
“另外还有一事告知陶使君,淮河以南的淮陵、东城、高山三县就由我九江代为管辖了。以后我九江与下邳隔河而治,各守其界,还是友好的邻居。当然,若是哪一天徐州有需要我九江帮忙之处,陶使君大可派人来请,借兵借粮,都没问题!”
“你!朝廷议定的郡县岂是可以私相授受的?我会将此事禀报给朝廷的!”
这时的陶谦在刘邈眼中简直像极了前世被欺负后找老师告状的小学生。
刘邈看着陶谦笑了笑,道:“所有郡县都是大汉的领土,包括九江郡也是,我只是为皇帝分忧,帮其治理而已,并未将郡县当做私有之物,难不成皇帝陛下还会认为我是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