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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诗歌,道出了白泽公子不平凡的人生,挟天子以令诸侯,藏于幕后,睥睨世人,谈笑之间樯橹灰飞烟灭,冠盖满京华,独步倾天下,不愧是天下第一的风云人物。
此刻,凌熙目光潋滟,嘴角轻轻地上扬,仿佛沉浸在了诗句中。古往今来,枭雄名士,不知凡几,风流人物,纵览千年,可她依然能记得书中白泽公子的微微一笑。
不得不说,其实这个白泽公子曾是她十五岁时——心中的偶像。
凌熙芊芊素手支起下颔,深思,若是自己下次再遇到他,是不是该要一张签名?
……
青天白日,骄阳如火,天气酷热。
洛阳城周围的旱情并没有因着一场骤雨而轻减,抬眼望去,云层仿佛要被烈日晒化,就连夜里的空气亦散发着干燥的热意,院内不时传来阵阵无力的蝉鸣。
总而言之,怎一个“热”字了得。
凌熙叹一声,心中格外怀念后世家中的泳池与空调。
不知不觉中,凌熙已在苏府中休憩一月,身体已渐渐恢复。
这些日子看似无所事事,却也安宁惬意,安稳自在,这是她在后世没有享受过的慢节奏,凌熙时而躺在榻上翻看史书,时而随意地拨弄一两下古琴,弹奏一些曲不成调的声音……倒也乐得自在。
唯有一事让她不喜,虽不想动,但这具身子的调理却是刻不容缓。
单以“养”而言,“动”此时胜过于“静”。
于是,每一日凌熙都要锻炼一番,强筋健骨,不可懈怠。
天气酷热,不适宜剧烈运动,凌熙理所当然的选择了瑜伽或普拉提。
但见,她穿戴着轻薄的白色绸裙,赤足站在木榻上,舒展着筋骨,活动准备一番后,旋即一字马立起,摆出一系列的体位动作。
双手蛇式、八字扭转式、头碰膝盖扭转式……
伸展,下腰,抬腿,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到位,舒展,柔缓,优美。
而且在整个过程中,需要心神虚静,内心不为外物所扰。
不远处,苏府的花池外,正传来深浅不一的脚步声。一个轻柔,一个沉稳。
一个属于中年女子,一个属于年轻男子。
当外面二人一前一后走来,掀起了内室的帘子,便瞧见凌熙柔若无骨的姿态。
顿时,二人目光一滞。
但见凌熙微微昂首,双眸中带着淡淡的妩媚,玉颈雪白,黑发如墨,双臂在身后交叠相握,露出了冰肌玉肤。
一条修长的美腿盘在锦垫上,轻薄的白色裤子勾出完美修长的曲线,另一条长腿正用舒展的姿态轻搭在手臂上。微侧的身躯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动作轻柔而舒缓,宽大的袖子遮挡住面前的烛光,碧袖轻盈,漫卷飞扬,就像翩然的蝴蝶双翅。
苏氏顿时目瞪口呆,她的女儿什么时候身子柔韧到了这种程度?
前几日,她已瞧惯凌熙慢吞吞的拳招,得知女儿正练习着一种强身健体的太极,这次又不知道学了什么东西?
但苏氏不知不觉看得着了迷,虽然这些不符合淑女的端姿,但是她竟然在自己女儿身上看到了能令天下男儿痴迷沉醉的风华!
这种风华,是苏氏以前从不曾在凌熙身上看到过的。
真是惊艳万物,风华曼妙。
也不知道凌家何时传授了这些给熙儿?
更不知女儿为何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疑惑归疑惑,但这些日子以来凌熙已经行动自如,肤色也越来越红润了,整个人都精神了,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人。
这个结果,让苏氏颇为感到欣慰。
这时凌熙侧过眸子,神情淡然,“娘,怎这么晚还过来?”
苏氏看她一眼,却又忍不住摇了摇头,斥责,“熙儿,我怎能不过来?瞧瞧你穿的像什么?不穿鞋袜,赤着双脚,脖子后面也露出来大半截,还有刚才的那套动作,哪个大家闺秀肯做?你且记着,大家闺秀就要有个高贵端庄的样子。”
凌熙柔弱无骨的站起,眉目流转,道:“好。”
又是“好”,苏氏顿时气结,这个女儿自从醒来后,居然变得我行我素,指责她什么都回答个“好”,看似是个乖乖女,实则根本就不听自己的话。
“熙儿,刚才你可在听?”苏氏质问。
“嗯。”凌熙默了默,敷衍应了一声。
“熙儿,你这个样子,袁世子可不会喜欢。”无奈之下,苏氏只好使出了杀手锏。
“袁岚?”凌熙眸光一闪,低下头,掩住眼中的鄙夷。
如今,因担忧苏氏受到刺激,众人连袁岚想要悔婚的事情也并未告诉她。
那么苏氏对于原主和袁家的婚事,自然一直还抱着希望!
凌熙眸子轻垂,暗道: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二人性子都很天真!
第十七章 又遇苏无忌()
此刻,凌熙已站立到洗漱的架前,用手巾擦了擦面容,清凉的井水非常舒适,她的红唇情不自禁地逸出一声惬意的轻叹。
若以前,这套动作对她来说不过尔尔,如今已是香汗淋漓。
所以,不论苏氏在一旁说些什么,都比不上这一时她心中贪图的舒服与清凉。
苏氏不由得泄气,她的熙儿根本就没有听她的。究竟何时……竟连袁岚的名字都起不到震慑了?
苏氏凝眉,她不明白,很不明白。
忽然,旁侧传来一声轻笑。
另一人正站在逆光之处。
凌熙抬眸,见对面一男子斜靠在门前,衣衫精致,墨发用一根发簪绾起。
昏黄的灯光绘出男子的侧影,那影中显出精致绝伦的线条,恰是面如冠玉,色润莹莹,剑眉修长,烛火和玉色肌肤交相辉映,让人不禁想到“有匪君子”这个词儿。分明是个华衣男子,竟然能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很是罕见。
凌熙却不想居然是他,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人。
于是,凌熙目光微闪,勾了勾唇,“表兄,真是稀客。”
苏无忌也轻轻弯了弯嘴角,白皙如玉的指尖轻轻的一挑,把手中的食盒放下,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表妹,好久不见。”
且说!从凌熙回到洛阳后,已整整一月。
时间如流水一般,平淡而易逝。
在她回来之后,见到的人虽不多,但该见的人,都基本上见了一圈儿,唯独没有看到苏无忌,此人总是神出鬼没,甚至于并不居住在苏宅内,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不过此人每一次出现在凌熙的面前时,都会给她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来。
苏氏这时面带慈祥笑容,殷切上前道:“无忌,这次多亏遇到你,我眼神实在不好,生怕路上洒了熙儿的汤药,听说你整日里非常忙,连个闲暇的空余都没有,还是依然亲手替我把食盒送来。”
身后漆黑夜色中托着一轮明月,苏无忌在皎皎月华中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无妨的,其实姑姑记得吃几味药,雀蒙眼也就好了。”
雀蒙眼,也是夜盲症。凌熙薄唇一抿,并没有想到,苏氏原有这种病症,看来这个妇人一直营养不良,原主这个女儿根本不在意苏氏的身体如何,做的真是不尽人意。
另一厢,苏无忌在昏暗中抬起了狭长漂亮的眸子,瞧向木榻上随意摆放的书籍,眸光微闪。
《大雍国史记》、《雍史》……倒是很深奥的内容。
啧啧,若是他方才没有看错,这些书籍应是都置于凌熙的身子下面。
百年上下,开国皇后虽提倡造纸,但不论是左伯纸,还是蔡侯纸,都是价格昂贵,甚至很多读书人依然使用竹简,乃至有人读圣人的书籍还要净手燃香。
不说这个少女能不能看懂史书,总之真是暴殄天物!
他黑眸闪动,清眸中掠过一丝讽笑!
这时苏无忌抬起头来,勾着嘴唇笑了笑,“姑姑,前些日子,侄儿去了天台寺,普照禅师叮嘱说过长者莫要太操劳,儿孙自有儿孙福,姑姑还是把自己的病先治好。”
苏氏摆手叹道:“我的病无所谓,只要熙儿无事就好。”
如今,她的手头很紧,为凌熙买书已经倾尽家底。
苏无忌笑了笑,“无忌出外游历了十多年,略懂一些岐黄之术,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苏氏诧异,“说什么?”
苏无忌目光一侧,眸色好似不经意般流转,慢慢看了凌熙一眼,“说起凌熙表妹,实力非寻常人可比,先是持刀斩将,又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她的身子生龙活虎的,根本不需要进补。”
身为原主的母亲,凌熙有什么本事,苏氏自然最清楚,顿时诧异,“无忌说的什么?什么是持刀斩将?什么又是月黑风高?什么生龙活虎?”
虽然很多事情苏氏并不清楚,但这些日子总觉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另一厢,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凌熙坐在一旁,正为双手上涂抹着香脂,保养着肌肤,这一刻不得不偏过头来,淡淡斜睨了苏无忌一眼,声音有着温凉之意道:“表兄还真是关心我呢?”
语落,她的眼神带着一丝警告,先从食盒渐渐的落到苏无忌的面容上,又从苏无忌的面容挪到了一旁的食盒,是在示意苏无忌莫要多管闲事。
但苏无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眸如同黑耀石般深邃,不为所动。
凌熙眉梢轻挑,看到此人的目光,便知不易对付。
但是说来,凌熙并不是刻意隐瞒苏氏,而是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只因苏氏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妇人,刻板保守、顽固迂腐、对凌熙时刻品头论足,限制一言一行,在苏氏眼中,如今的凌熙性子任性,已经大不如前,而凌熙则不想被苏氏质疑,甚至很多的事情她需要徐徐图之,只好一直隐瞒到至今。
但她接下来的计划,却绝不能因苏无忌的出现,而被打乱。
于是,凌熙面上依然在笑,唇边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