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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少,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昨晚在士兵当中出现了内奸,我一直在彼岸之花内,有些人一直研究着彼岸之花的建筑,而且还想要纵火,同时也有人为外面的人传递消息,在下观察了很久,终于他们动手,也落网了。”白玉京语气严肃,却看了姬钰一眼,似乎不想接着说下去。
“后来如何?”凌熙问道。
“既然白泽公子在此地,我怕打扰他休息,不如我们出去说。”白玉京横扫了一眼姬钰。
“嗯,也好。”凌熙扫了一眼床榻上慵懒的男人,觉着这里的气氛的确不像谈论公事的。
“凌少,我们也是合作的人,没什么可以隐瞒我的吧?”姬钰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床面,忽然懒洋洋地说道。
“……”白玉京又看了他一眼。
但见白玉京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儿姬钰,心知这个男人很强大,强大到给自己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那日在宫里传出姬钰与凌氏阿熙走的很近的传言,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与凌少也一样走的很近。
尤其是看到对方和凌少在一起,而且躺在凌少的榻上,白玉京心头居然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他指尖一动,等等,自己这是魔症了吗?
为何自己要有这种感觉?分明自己喜欢的是凌氏阿熙。
思及此,白玉京眸子一眯,有些沉默了。
凌熙坐在距离姬钰不远的旁侧,谢谢靠在软垫上,一副很放松的模样,“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与白泽公子关系匪浅,你便在此地说吧。”
白玉京没想到二人的关系果然很近,心中不爽的感觉更浓。
他面无表情地道:“昨晚弟兄们守备的非常小心,诸多贵族到达此次,但依然还是有人闹出了点事情,好在内鬼出现被我发现了,他们最终却伤了我们的人,我们的兄弟中死了三个人,伤了十几个人,我们擒获了一个人,其余的都服毒而亡,看来这些日子有些人的确是准备出手了。”
不远处传来了几个女人的哭声,哭声凄凄,白玉京道:“凌少,我已经通知了死者的家眷。”
“把那探子带进来。”凌熙目光一沉。
“好小子,居然是细作,枉费我们待你那么好。”小林子挽起袖子朝他走过来,探子被踹了一脚,摔倒在地,脑袋磕到了门上,姬三上前关了房门,小林子又将探子给绑起来。
探子叫嚷,“凌少何故抓我……我是冤枉的。”
话未落音,脸上已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是小林子狠狠打的。
“叫什么?害怕旁人不知道么?让外面的人都知道彼岸之花出了大事,影响了生意,你的目的就达到了。”小林子双拳握起,指节捏的嘎嘎做响,“凌少早就知道有人会混进来趁机作乱,让我们平日里都盯着点,果然发现你们这些人穿戴着自己人的衣服,却做的是不要脸的事情,我差点被你们给骗了。”
此刻,凌熙的面容依然沉稳,拿出一个匣子,取出了里面的扳指,轻轻戴在拇指上,好整以暇地道:“说,谁指使的?”
探子喘着粗气,哑声道:“没有人指使,我和他们不是一路的人,我是冤枉的……”
“哦?是被冤枉的?”面对凌熙灼灼的眼睛,探子觉着额头冷汗涔涔。
“我是袁家的人,奉袁公之命,监视凌少!”他咬了咬牙。
凌熙嘴唇一弯,袁家来的?监视自己?
白玉京在旁侧微微皱眉,却听见姬钰直起身子笑道:“袁公什么时候用得着担心凌少这个外面的人物了,是你们太不了此人,怕是袁公的心思还在洛阳,皇帝刚刚离开宫内,袁公的心都是洛阳城的安危。”
白玉京目光一转,看向对方,见姬钰的唇畔带着笑意,嘴角含笑,面容清俊贵气,却意态慵懒,愈发的有一股说不出的迷人风情。
姬钰缓缓道:“袁公身旁虽然人手不缺,但是他还没有这么龌龊拙劣的手腕,来对付凌少这个洛阳城外的五品官员,若是不信,要不要我把你带去袁府中,看看袁府中有没有人认得你?就凭你这样子冒充袁家的人,实在是愚昧至极。”
那探子瞠目结舌地看着床榻上侧坐的男子,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赫赫有名的白泽公子,且分明看到他眸底隐藏的杀意,心中一寒,身子也莫名一颤,万万没想到计划之外,白泽公子居然也在此地,而且他发现白泽公子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温雅和善。
凌熙戴上扳指之后,拿出了手中的火铳,那扳指正好护住了她的手指,接着说道:“好一个嫁祸于人,虽然你们把矛头对准了袁家,不过却可惜用错了方法,想必你们混入我的地方不是一日两日,不如让我猜一猜吧,你们先前应都是右统领的人,有心人在我这里安插十几个人不算多,这些可都是龙家蹩脚的招数,你们在外面用了鬼蜮伎俩根本无用,从内部开始做文章,却太小看了我,不如真的把你带去袁家看一看,看看袁家怎么说。”
探子开始瑟瑟发抖,如果真把他送到袁家,他便真没了活路。
不,是他的家人也没有了活路。
龙家人,做事情便是很懂得如何辖制其他人,他们不是心甘情愿,而是逼不得已。
虽然不清楚为何龙家与袁家有了矛盾,但是自己的结果不会很好。
眼见着白玉京捏了捏拳头,凌少的唇边带着讥讽的妩媚笑意,手中火铳似在他身上瞄准了几个部位,笑意却令人不寒而栗,仿佛昭示着死亡来临的笑容,那探子忙弯下腰,不顾自己被捆绑着双手,不停地磕头,惊叫一声,“我招了!我的确并不是袁家的人,我是龙家的下人,是上面让我刻意栽赃给袁家,目的是让袁家与你关系不和,我们龙家则可以置身事外,但是……但是……”
“既然如此,你也不是冤枉的,白玉京,把他关起来。”凌熙漫不经心方向火铳,拿起茶盏,转动着手上的白玉茶盏,正是方才姬钰让姬三烹饪好的茶水,在她红唇轻轻的吹拂下,已经散去了热气。
白玉京抬掌,猛击探子后颈,他立刻昏倒。
事情至此,一切都已经很明显。
那龙家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凌少的耐性,而且龙家出手的事情做的都是卑鄙无耻的,倘若对方明目张胆,凌熙也会对付的明目张胆,但是对方用的是小人伎俩,不痛不痒,凌熙很鄙夷这种手腕,她对付小人就是最讨厌无法斩草不除根。
周家与龙家简直就像的草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你砍去一个枝节,还会有其他的枝节横生。
不论任何朝代,与世家的斗争就是如此,是一个把庞大对手连根拔起的争斗。
快则要用三年五载,慢则十年几十年,但是凌熙觉着自己已经忍了好几个月了,筹备的也就够了。
她凌氏阿熙很忙,很多事情都要一一处理,让自己的势力一步一步强大起来,如今对方居然依然要找死,那么她完全具备与对方抗衡的势力,当然不会轻饶。
看着探子被小林子等人带走,凌熙悠悠抬眸,“玉京,此事你认为我们怎么办?”
白玉京很喜欢对方说的我们二字,低声道:“在下以为,龙家是洛阳的一个大家族,很难对付。”
凌熙目光淡淡,白玉京瞧着她,不知道她下一步又要如何打算。
他沉吟之后,加了一句,“我想凌少大概有自己的办法。”
办法?凌熙笑了笑。
办法虽然很多,但是付诸行动也是需要契机的。就像想要寻衅,也必须找到一桩事情,师出有因。
姬钰忽然打破了屋中的气氛道:“凌少,在下有些口干,可有水?”
凌熙扫他一眼,慢悠悠道:“阁下不是有茶?”
姬钰似乎有一些嫌弃,“太烫。”他的眸子接着看向凌熙手中的茶盏,意有所指。
凌熙把自己的茶水递了过去,姬钰也伸出手去,却轻轻地碰触了对方的柔荑,接着修长指尖在她柔软的手上轻轻摩挲,感觉对方的手臂一僵,却是没有打碎手中的茶盏。
姬钰依然侧卧,眼角眉间渐渐泛起淡淡的柔和,迷人的下颔显露出绝世清俊的风姿。
方才此举是个试探,看来她不是一味的在拒绝自己啊!
这个姑娘,唯独在情之一字上,有些太不易对付了。
姬三低眉顺眼,已把这个小动作瞧在眼里,摇了摇头,公子这是想一个时辰都不写字了么?
白玉京觉着隐隐有些不自在,他接着说了几句话后,起身告辞。
凌熙轻轻嗯了一声,她站在窗前,轻轻推开窗棂,面容被黄昏的霞光映照得妖娆万分,风姿尤甚。
白玉京站在外面,身形修长,挺拔的剑眉有一股飞扬的气势,一举手,一投足间与当年的贵公子又有几分不同的气势,宛若绝世明珠绽放出璀璨的光亮,渐崭展露出头角,要知道此人在史书当中也是号令天下的大将军王,是将军中的将军,身份贵不可言,此刻已经能初见端倪。
姬钰转眸瞧看着她,发现“少年”眉眼柔和,少了平日的冷冽。
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女,美则美矣,却很少会流露出邻家少女的表情。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看到她穿戴女装,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家闺秀,少一些算计与烦恼,或许那是她真正想要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都需要算计,不过但凡是她想要的,他都会帮她一把。
于是,姬钰温文尔雅地缓缓开口:“龙家这么做,看似是不知道皇帝在此地?不过昨夜偏偏在下带着皇帝来了,他们这是准备造反啊!”
一句话充满了深意,凌熙正愁着师出无因,怎知道姬钰的一句话,让她灵光一闪,顿时,一面造反的大旗插到了龙家的头上,却是能给龙家带来了灭顶之灾。凌熙的眉头一挑,带着妩媚风流之意,看向姬钰的目光也饱含了风情,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