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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是被人一棒敲击在脑门上,而当场开了唱乐齐鸣的水陆道场似得,简直就是惊呆在当场而根本忽略了外界的事情了。
因为,如果这位虚和尚所言不虚的话,这《李卫公策问》又名《唐太宗李卫公问对》;他恰巧又知道,这东西乃是大唐开国功勋第一批在凌烟阁绘像的卫国公李靖,与一代英主唐太宗独处招对时,关于大唐开国时的军国方略和天下大计的问对语录;
因此,从开国至今始终是乃是朝廷一等一的核心秘要,只有历代天子的东宫相关和李卫公的后人,才有相对完好的流传和承续。
他也是在曾在兵部任事过吏的先祖葛阮,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当中才知道有这部东西的。但是居然在这个义军当中一部偏师的主簿口中,却是成为了随便可拿出来的平常之物;这个虚和尚究竟是怎样的遮奢人物,才会大言不惭的号称掌握,这些帝王将相之家才有流传的事物啊。
这究竟是这世道变化太快让人已经完全不识了,还是自己沉沦下寮的太久了,都已经跟不上世事的发展了?
他本来是不愿意相信的,但是摸摸手中这几本墨迹清晰的兵书,还有那真真切切入目的字眼;满肚子的疑虑和戒惧、提防的思绪,又不由产生了几分动摇和隐隐的期盼来。毕竟,没有人能够拒绝这种诱惑,哪怕是如今身为一小校的他也没法免俗的。
只是他又不免产生更多的困惑和不解,为什么对方如此轻率的将这种屠龙之术,随意付给一个方才相识没几天的人,难道在他身边这种东西就真的是司空见惯的事物么。或者说李唐朝廷已经气数已尽了么,这种涉及国本的会要都会流散在外了。
只是,下一刻周淮安已经没有心情,理会葛从周这个小插曲的后续事情了。
因为,从前路带回来几个衣衫褴褛而格外落魄形同乞丐的人,让他当场大吃了一惊;因为这几位赫然都是他在怒风营中的旧识,其中就有马队的旅帅刘六茅和留守的驻队校尉苏无名,中营的副尉吴星辰等人。
他们灰头土脸的人人带伤,浑身衣袍都被撕扯、搽挂成一条条,甫见得周淮安就大声叫唤和求助起来,
“管头救命啊。”
“和尚兄弟快救救我们。。”
“潮阳城中出大乱子了。。”
“丁副镇骤然翻脸要斩杀我等啊。。”
“前日突就拿出令谕,暴起拿下周校尉他们,说是违反了诸多军纪和规矩。”
“随后。已经被当场砍了好几个。。手下的兄弟都被夺了去。。”
“余下的头领们都乱成了一团,就剩我们这些逃出来了。。”
“那王将头呢,将头又怎么了。。”
周淮安随即就察觉到其中一个关键地方。
“将头去了循州就再也没回来了。。”
一遍大口吞咽着浓糖水,一边喘着粗气的刘六茅道。
“派去传信的人都被截了。。”
“我手下的人,连马背都没得上去。。就被围在了营舍里。。”
“最后是几名儿郎,托我从茅厕翻墙出来求援。。”
“那辎重诸队和后营驻队怎样了。。”
然后周淮安又转向了留守的部下苏无名。
“我带他们牵马出奔过来的那会,丁会那厮的人义军开始围营了。。”
苏无名倒是先平复过来叹声道
“虽然已然按照您留下的章程,禁闭门户和就地警戒,又严令非得管头号令不得开。”
“不过驻队里毕竟是孱弱者众,又间杂有另两位副管的人手。”
“只怕在这种态势下,支撑不了多久的。。”
“对了,管头需加注意。。”
别号“吴小眼”的副尉吴星辰,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而面露心有余悸的道。
“似有外来的人马和助力,加入了对头的行事。。”
“其中有对人尤其是弓马娴熟,而箭放的又狠又准。。”
“是以我们这一并冲出来有数十人。。路上被追的只剩下眼下这些了。”
听到这里,周淮安只想痛骂一声MMP的贼老天,自己好容易才向定决心要掌握一只势力作为日后安身立命的需要,却不想自己寄身的怒风营马上就出了状况了,连带着自己难以独善其身了。
“下令各战兵队、直属队妈马上换装加快行进,”
“除随身甲械和背负口粮外,就地丢下多余的负累。。”
“由民夫队和辎重团就地看管。。”
”所有车马、牲畜抽调出来,作为伴随行进。。。”
“禀告管头,发现不明身份的骑队踪影”
又过了大半天之后,乃有前方探报队的游哨来告。
“即将与前手队发生接触。。。”
“这是对方已经追过来了么。。”
周淮安不由的喃喃自语道。
“还真是肆无忌惮啊。。。。”
。。。。。。
而在百里外的韶关之中,一名风尘仆仆而貌如鹰隼的义军将领回来之后,却是对着左右破口大骂起来。
“竖子可恨。。”
“竟然随意处置我的部属。。”
“就算是曾惹得我不喜,也不是此撩可擅作主张的由头”
“与之勾结的那个虚和尚又是什么人。。”
“某当誓不与他干休。。”
“还不派人前去追回来。。无论死活。。”
(本章完)
第142章 遭遇上()
别号“獭兔”的塔图,也在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和道路上错乱的新旧足迹。
他原本图图儿,乃是有着胡儿血统的私家奴婢出身,很早就跟着盐帮背景的主人,劫道杀人或是与来自其他地域同行,在河道或是苇荡当中火并;手上由此沾过的血腥和人命不知道有凡几了。
待到中原大旱而饥民四起而贩盐生意也没得做之后,他也随着聚集了一班乡党和盐工的主人,当先杀进了本地的县衙当中,而以头功充分享受了县尉家宅里女人的滋味;又一点点的亲眼见证着,主人在加入义军之后逐步崛起,从一个头目、大头目、头领变成了一部、一军的将主和军主了。
现在,他又奉将主之命处理掉一些挡在路上的妨碍;就像是在义军数千里流走转战途中,所相继失踪掉的那些头目和头领,或是路上所遭遇的男女老少一样。
至少在他的鞍子上,已经挂了好几个回头作为凭据的新旧人头;不过连日的奔走还是让他们这些骑卒,积累下了不同程度的疲惫,以至于除了始终面无表情的塔图之外,其他人多少有些困乏之色了。
突然在路边的石头和灌丛里,呼呼有声的站起来许多身披插满枝叶的草毡,而脸上涂着让人难以辨认泥灰的怪人来;
多年和人争斗厮杀的经验和本能救了他一命,让他几乎是全力侧扑在马背上,而让坐骑承当了几乎所有集中过来的箭矢;但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只见这些怪人手中,数列齐放射角平直的弩箭如雨打芭蕉,在一照面就几乎交叉贯穿了马队中的大半数人体,而令他们像是断线的风筝或是凋落的枯叶一般,纷纷从马背上栽翻、贯倒在地,而留下惊窜哀鸣的空坐骑。
随着胯下坐骑痛苦的嘶鸣声而侧倒在地的那一刻,塔图就抽出鞍具上的角弓和胡禄,如同身体一部分般的滑落在手心中,而用最快的时间和反应在翻滚的马身掩护下,张弓放射出第一只箭的反击。
但是他要失望了,因为飞如电势的箭矢很快就被草丛中举起的手牌给顺势挡住;而剩下那些尤在马背上躲过了袭击,却不退反进怒吼着反冲过去的残余骑卒部属,则被草中纷纷雀跃而起的手牌和矛尖给硬生生拦挡住,而在一片激烈的冲撞、格击与惨叫声,纷纷被戳翻、跌坠下马背来。
塔图心中冰凉无比的自瞅是已经中了埋伏,而脑中激烈流转着闪过数念之后,就剩下拼命突出去好把这个意外消息带回去的最后意念;
那个在预计中本该被缠绊在宝林寺的是非和麻烦之中,而与韶关地方助军少不得一番牵扯和交涉的虚和尚,竟然已然提前带兵回归了。他们这次追击和截杀漏网之鱼,兼带前出刺探和观望的任务,业已彻底没有任何意义和用处了。
然而,对方显然没有给他的人这个机会和可能性,只听得地面微微震动,却又有一只隐伏在不远处山丘背后的敌骑分奔而至,而像是一张大网般的骤然四散开来,迎面便将全力向外脱逃的数名骑卒,给全部兜了进去而就此湮没不见了。
半响之后,已经在左冲右突的围斗厮杀当中,砍倒撞翻数人而精疲力竭的塔图,被数只矛尖给推搡逼迫着踩着部下的尸体,而失足翻倒在了血水与泥泞之中;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的用尽剩下的最后一点气力,反向短刀抹向自己的脖子,反正就是不能活着给主人增添手尾;却在触及割开颈肩肌肤的那霎那,被一股强力狠狠贯穿了手臂钉在地上,而只豁开一个流血不止的口子。
然后他另手又毫不犹豫的摸向一只断箭,就被一只骤然抵近的穿靴大脚,给狠狠踢在了耳根上而一时头昏眼花直冒金星的,顿然在打破了水陆道场的嗡嗡嘈杂声中,失去了方向感和稳定的视觉,然后又是一脚让他眼前一黑。
“管头,抓到一个要紧的活口了。。”
这是他在昏死过去之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来敌约计四十三骑,击斩三十五,伤获七,”
正在拱手向着周淮安汇报的直属队官许四道。
“皆弓枪俱全,而且有不错的身手,反应亦是老练。。”
“若不是以预伏对不备而骤起而击的话,”
“只怕伤亡就不会仅有二十多人了。。”
“整整大半个队装备齐全的骑卒。”
周淮安不由的叹息道,
“如此一只马队,别说是怒风营下就很稀罕,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