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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败坏东南的滔天大患。
从崔繆住所拜别之后,他回到自己临时的隐匿处没多久,就见到一名生的平淡无奇而很容易泯然大众的随从禀报道:
“郎君让我打探的事情已经有音讯和回复了。。”
“来得正好。。”
豆卢胜不由的精神一震道。
。。。。。。
顶盔贯甲身姿挺拔的朱老三,也正巡曳在春风渐起绿芽绽放的庭院边缘;时不时还能感受着远处那些侍女和奴婢,探头
探脑或是遮遮掩掩投过来的眼光,只觉得浑身总有些有些不自在。这也是他在大将军府里值守的第十四天;又一个平淡
而乏味的日常。
他在思前想后了一段时间,虽然有来自兄长的担保和举荐,也有对方军容齐整装备精良、待遇优厚的诱惑,但他最终还
是婉言谢绝了来自那位虚和尚的隐隐招揽之意;
虽然一方面是,他事先答应了大将军府的收编在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听说太平军里的规矩颇多,犯事的后果很重,他
手下很有些不愿受约束想要更加自在些的意见;
然后,他就像是一下时来运转似得,很快就得到了来自大将军府方面的酬赏。不但委任他为前军使马队的第五位郎将,
准许带着数百名部属就任,还给配齐了兵员、坐骑、行头和装具。又额外派个叫李唐宾的都尉率队过来与他合营。
因此,在短时之内就编列齐全一营三百骑卒,五百步队的人马;而在同列的义军之中算是精良壮勇的气象了。而按照义
军行事的惯例,日后他若是想要出战的话,以此为基础最少还可以拉出数倍、十数倍的人头来。
当然了,作为某种两手准备,他还是从自己麾下分出了一些对此有所动心,或是想要安定下来的部属,如胡真、许唐、李晖、王武等人,让他们去投奔自己的兄长朱存;这样也算是给日后预铺一条后路。
然而,在他用三十段大兄赠给的江陵绸布,打点了负责给他调拨所用的司库参军;才从对方充满羡慕的口风和看待幸运
儿的眼色当中,打探到了另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内情。
原本他归属于大将军府直辖的这件事情,还没有那么快着落下来呢。但是好死不死的是那位虚和尚,居然专门在黄王面
前提及到了他,而赞誉为有情有义而求之不能的事情。于是黄王心怀大悦,这才回头督促那些属官和从吏,优先将他及
所部的归属给确定下来,
朱老三这才明白过来黄王会额外拨亢见他时,所说看似亲切和笼络的那句话意味了。他却是在无意间又承了对方的一个
偌大人情啊。
然而对方哪怕被自己婉拒了也不吝顺手帮上一把,而事后既不居以为功也好不声张,这番心怀和气度真是让他感慨良
深啊。(周淮安表示我只是想坑人一把,你相信不)
只是远离了军营驻地里的兵戎碌碌而闲淡下来之后,他又不免有些隐隐的后悔起来了。
要知道他所熟悉的那些军将们,此刻却是在外征战建功,恣情纵意的攻打和抄掠朝廷的城池,自己却只能在这里闲而无
事的枯燥日常里度过,而只能在饱食之后拼命活动打熬身子骨来消磨时光。
这种日子也许别人看起来这是一种难得的恩德和受用,但是对于只觉与这种环境有点格格不入的朱老三来说,却已然成
为了一种隐隐无奈与煎熬。
他不由又想起了兄长新近的来书,他们已经打下来了润州的要冲江宁,正在按部就班攻打镇海节度使所在的理所,想必
此时正当是意气风发、高歌猛进的势态吧。
他如此思量着远走越远,眼看就度着步子已经走到了园子西墙的尽头;这才恍然过来想着折还回来,却突然心中一动停住了。因为,他随即想起来原本该值守在这里的哨位已然不见了。
然后他仔细端倪之下又发现了更多可疑之处,比如墙上蔓生枯死的爬山虎亦是被扯掉了一片,而露出灰突突的墙皮来,石瓦青苔明显被踩出了好几道鲜明的痕迹来。
这些就麻烦和棘手了,朱老三在第一时间都脑中急速转动过许多个念头来;这要是寻常的玩忽职守或是擅离哨位倒还好,只是时候抓到让人吃一顿军棍而已。可要是涉及到与黄王有关的后宅里事情,那就麻烦大了去了。
要知道早年义军内部尚且不是很讲究,内外宅的门禁之防也不甚明显。因此时常会有一些年轻的军将与耐不住寂寞的奴婢、侍女什么的相通,而黄王多数时候亦是高举轻纺的是乐于成全其好事。
但是自从他在越州称王而建章立制之后,这些规矩和门禁也就变得愈发森严和讲究体统起来了;这要是在他后宅里闹出什么不干不净的风闻和丑事来,那就没有那么容易被放过一马了。
而且要是私通的是普通的士卒和侍女也就罢了,当场好不姑息的处置发落了以正视听也就罢了;可要是牵涉到黄王的亲眷所在,那就真的是天崩地裂的事情了。事关到相应的权威和体面,无论是哪个身居高位的人物,都不会容忍和姑息这种事情。
哪怕安排在这里不是他朱老三直接的下属,却是在他当值的时间里发生的问题;也会由此担上不小的干系甚至是严重是非的。自己还真是流年不利,怎么来当值这才几天就会摊上这种事情呢。
然后,他不由得放轻手脚而抵靠到墙边上,踩着墙基的边沿努力向着里头望去,却现实看见了分散着站在树荫和花丛里,好几个精装异常的身影。居然还有人放风和守候,这其中的内情不由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这可是黄王安置眷属的内宅之一,居然会有人带着部下偷偷上门私会,还调走了守门的士卒以便行事。。这可谓是他预期当中最坏的结果啊。
是故作不知而以求胡混过去,然后自承其过。还是马上叫人过来,在事情还没有变成无可收拾之前,及时进行弥补和打断呢。他一时间竟然陷入了某种进退维谷当中。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九章 既喜朝闻日复日(续()
“春庭月午,摇荡香醪光欲舞。
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
轻云薄雾,总是少年行乐处。
不似秋光,只与离人照断肠。”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来自后世苏轼的《减字木兰花·春月》《蝶恋花·春景》,随在少女清婉亦然的声线中,抑扬顿挫而又如娇莺恰恰啼似得,洋溢在初春鸟语花香的静谧当中,让人都觉得春光更加明媚起来。
“这其实是曹娘娘的意思,”
一名陪在身边稍加年长的俏丽侍女,对着往已然复诵念了好几遍的女孩儿,语气平淡而不失殷切道。
“听闻那虚大头领不但各般才具出众,在文辞上也甚有造诣;特地使人问他在戎马中拨亢讨了些词子过来,专给小娘子赏鉴呢……”
“真是让阿母费心了……其实,不必这般的……”
紧紧抿着唇儿而百感交集的少女,也只能郝然若羞低下臻首而细声细气的叹然道。
毕竟,对于幼时的事情她已经忘却的差不多了;剩下唯有这位便宜阿母日常相处留下的点点滴滴;虽然在随着一路转站而波折起伏当中,都没有短过她的衣食和用度。
哪怕在黄王身边最艰难的时候,也是坚持抱着她共骑一匹老骡子,甚至下来亲自牵着骡子跋涉在满是砺石和泥泞的山路,磨得满脚是血也舍不得放下她这个小人儿来受苦。
稍加安顿下来又唯恐她寂寞和失教,给她找来了许多书册聊作排遣;乃至得以从那些李杜王高的古时先贤大家佳作当中,获得某种心灵上的慰藉和寄托;
又让许多位就地找来或是义军中人充任的临时先生,教她识字读文、道理典故,乃至音律书画诸道。
是以她虽然身处诸多粗鄙不文的义军头领之中,却难得没有受到其他的耳濡目染,而被保护有加的养出一身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和容貌来。
虽然知道这都是来自阿母的私下交代和日常水磨工夫的一番心思。但她是一想到过往的这些种种,就根本无法怨恨与仇怼的起来。因为虽然心中有着诸多的不舍和不甘,却是她以弱质之躯唯一可以报答阿母的方式了。
现在由这词子看起来,那个总被周围人等骂做狼心狗肺、丧心病狂又忘恩负义的虚和尚;其实也没有大多数人口中所说的那么不堪。正所谓的文以载道、诗以咏志的基本道理,正是心怀有如此格局和气量的人,才能做出相应佳句优词来。
而依照阿母开解的说法,诸多毁誉之下必有真本色、真性情,不是大奸大恶,就是。当年的大爹也是被地方传为身高八丈,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好食活人心肝的巨魔妖孽;事实上却是让朝廷寝食难安,天下震动,万众景从的一代英雄人物。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在小儿女的心思当中戴上了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当然了,并不是急于出嫁或是别投怀抱的期待,而是对于能否亲自眼见为实的一点儿期待心思而已。
(毕竟对于周淮安而言,要说在后世诸多流传的经典名家当中,要说起来还是那位苏大胡子,东坡肉的作品,更容易打动那些痴呆文妇,或者说是大多数女性优柔细腻的心思。当然了,像是“十年生死两茫茫”这种明显出自老司机的风格,在这种年纪的少女面前就有些不适合了。)
这名得了额外吩咐正在察言观色,不断添油加醋说些讨喜话头的侍女,突然“咦”的一声惊讶道:
“是少将军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