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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头破血流来。
数量最少也被保护最严密的,则是缴获自官军的城防利器——大木单弩和绞车弩;他们被布置在堆土作业而成的高垒上;每每发射一次,就有守军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被钉在墙垛上穿成一支支肉串般的事物。
当然了,城中的守军也不是没有想过,通过反击和偷袭来摧毁这些远程威胁所在。这时候就轮到他们这些随行样子队的护卫力量,用铁臂强弩和箭匣弩机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尤其是太平军箭矢罪过习以为常的夜战,在少量投火队的配合之下,他们哪怕在友军出现崩溃和混乱的情况下,依旧可以稳住阵脚而令来袭者付出惨重的代价。
远处再度传来了激烈而雀跃的欢呼声,却是城门被撞开来;那些举牌拿板蹲侯在城下的杂色义军们,也如潮水一般的迫不及待本踏过同伴和敌人的尸体,而鱼贯冲入城门之中;又在渐渐升腾和扩散开来的烟火中,变成了城池当中逐渐弥散开来的厮杀、哭喊、吼叫的喧嚣声。
不过,这一切暂时都和他们这些助战的太平士卒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了。他们前来参战的主要任务,一是警戒和防备外围可能来援的官军;二就是利用太平军所掌握和擅长的重型器械,帮助这些普遍装备简陋的友军,稳扎稳打的逐步摧毁或是打开城防。
显然,他们这一次同样也是做的相当不错。因此,随着城中愈演愈烈的喧闹声,第一批押着城中搜罗来酒肉物资,前来犒劳的特殊队伍,也再度出现在了城门当中。
按照实现的约定,城破后的大多数缴获归负责围攻的本地义军所有;负责助战的太平军,则拥有相应战利品和俘获的优先挑选权;比如本地的书籍和官府的图簿案牍,百姓中的百工诸匠,俘虏中的精壮分子,乃至城中搜刮到了半数驴骡、牛马等大畜。
至于剩下的其他战利品,太平军也可以用岭外和湖南打造的兵械甲仗,出产的粮食布匹;乃至是衣被鞋袜、帐毯工具、酒水药物、盐菜酱料、蔗糖烟草等等工场的大批量制成品,来进行互通有无的交易和实物置换。
因此,每每城破之后人人囊中丰厚的数日内,也是他们最为积极进行交涉和互易的时刻。然而这一次随着犒劳队伍前来的,还有一小队披挂齐全的信使:
“奉大将军府之命,调贵部速速前往楚州山阳,协助协助尚总管的攻战事宜。。”
为首的军将满脸肃容的宣布道。
“这。。实在恕难从命。。”
张东不由惊讶了一下,然后才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
“我部奉命在外行助战事,早已有言在先的;凡有一切一切大将军府的行动指示,都需经得本军军主联名附署,方才应承的。。”
“岂有此理,尔辈安敢抗命乎。。”
对方不由勃然作色的丢下这句话,然后却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拍马掉头离去,而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张东。
。。。。。。。。。
而在百里之外的滁州境内,同样是城破在即的景象。
随着数量铁板防护人力推进的“土坦克”,在城头击坠如雨的箭矢和炮石当中,缓慢而坚定的越过被柴草和土袋填平的城壕;最终撞开填塞在城门前的最后一点障碍物,冲进门洞里。
随即又接二连三的迸射出大片的轰鸣和烟团之后,这座曾经韦应物的《滁州西涧》而闻名的城池,就就此在四分五裂的城门残骸中,不情不愿的对着太平军敞开了空虚的胸怀。又在许多喇叭、唢呐和笛子、哨子声中,接受了被征服和蹂躏的命运。
而在观战城台上望着这一切的周淮安,也心中平静的已经是没有丝毫波澜了。毕竟,这都是太平军直接或是间接打下的不知道第几个城池了。
时间一晃不知不觉间已然过去了足足两个多月,而太平军的足迹也伴随着大多数义军活动的范围,几乎遍布了整个淮南大地,也由此积累和摸索出了大量的攻城拔寨的宝贵经验,
。
毕竟,淮南大小十四个州,一百一十七座大小(县)城池,三百多处镇戍和城垒,几乎在义军滚雪球一般的攻略之下沦陷了大半;而剩下的部分也都是那些较大、较全,相对城高墙厚的坚据所在。
(淮南道的地界,相当于现在的江苏省中部、安徽省中部、湖北省东北部和河南省东南角等范围)
因此如今偌大的淮南道就只剩下了,东面以淮南节度使高骈所部占据的扬州为核心;西面以江西招讨使曹全晸驻留的安州为核心的,一东一西量大尚有实力的官军集群,所占据的一小部分地域了。
当然了,对于这两大集群的所在和战略上的优先取舍;大将军府麾下的各路义军,并没有能够形成相对统一的攻略意见,而是依旧各打各的继续拼命的罗括地方和扩充实力。
而太平军就算有所相应的战术方案和计划,自然也不会主动越俎代庖或是额外去做那些,平白替人火中取栗的事情。
“领军,下一步咋们该往哪儿打了。。”
作为压阵指挥副手的朱存,却是满身烟火气的走上台来道。
“说句心里的。大将军府的那些人也忒不地道了,富庶繁华的淮东平野不让咱们掺手太多;却让咋们去防备和攻略那些山林颇多民风也彪悍的淮西。。这到底几个意思”
“其实也无妨的,我们正好藉此把江北沿岸那几个州的地方,都给在重新扫一扫;”
周淮安却是反过来宽慰他道。
“最好能拿在与我们相对亲近的人手中;既是确保水路的顺畅,也能与江南沿岸的据点形成某种呼应之势啊。。所以接下来,我们再打一回庐州好了。。”
随即周淮安用指示细棍垫在了沙盘的一个位置上。
“下一步且去合肥城,会一会这个号称玲珑心思的杨憨子好了。。”
“也好,反正你总有法子对付这种局面的;也能从中抓住机缘和好处。是以你怎生安排,我便就怎么照做好了。”
朱存毫不犹豫的点头道。
“只是还要让参谋组来帮我过一过细节,拾遗补漏的更多完善一些才好呢。。”
“如此甚好,”
周淮安随即点头道。
朱存虽然老于世故而身上老义军的烙印、旧习不少。但最让人欣赏的就是深有自知之明,而经验丰富老练又愿意学习、运用新事物这一点。
所以才能够略压更有热忱和冲劲的曹师雄,或是谨小慎微而处事四平八稳的张居言一头,以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执行力度,稳居同样投效的三大郎(将)副之首。
这时候,就有虞候再度来报。
“滁州城中有官军马队,从别门开城出逃了。。。貌似庐州军的旗号”
本章完
第四百一十九章 昔因征远向金微(下()
就在农民军横扫淮南的间隙,东都洛阳城中。以重归相位而官拜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郑畋为核心,新设的东面招讨行营中再度热闹起来。
当然了,时下在小朝会上被议论最多,还是那个虚氏妖僧在杨子题诗留念,并突然恢复本名的事件,及其余波荡漾。
“此寮既然敢以周郎赤壁自居,却不知暗自漏了相应的跟脚呼。。”
“汝南周氏,他十有八九定是汝南周氏的子弟了。。”
“保不准儿还是宣宗朝的宰相故第,东川节度故检校右仆射兼御史大夫赠司徒周公家中的渊源。。”
(周墀(793…851年),字德升,)
“想不到德升公的门第在时隔三十载后,竟然出了这种心怀怨望祸乱天下之徒啊。。”
“那又如何,如今的汝南郡(今河南驻马店)岂不是已然陷没在贼中,有蔡州牙将秦宗权杀刺史而称据之,就算朝廷想要做些什么也是鞭长莫及,一时无可奈何了。”
“那就尽快遣使招抚之,而后令其将周氏所属,尽数执送入京啊。。就连刘汉宏这般的反复从贼之辈,都可以再度招降一时,又何须吝惜区区一州刺史的名位呢。。”
只是这这场例会散去之后,正在私下交换消息的行营和留司官属中,却又有人感叹起来
“只可惜了新近归逃朝中的周使君了,怕也难脱其嫌而要被闲投冷弃一时了。。君不见,当初归朝时奏对贼情时,圣主所授给的左骁卫大将军、卫尉少卿的名衔,新近又被收回了啊。”
“这又是做何计较呢,我记得周使君乃是平州卢龙(辽宁锦州市)周氏的出身吧。怎么又会牵扯上干系呢。。”
“据说是因为郑相公与卢计相在朝中事关镇海之失的争执,而被圣主所迁怒了的缘故啊,毕竟,平卢周氏的祖源也是也是出自汝南郡(蔡州)的啊。。”
“那岂不是说,汝南周氏在朝廷与贼势之间有两头。。。之嫌了,再加上周使君兵败逃归,还真是。。。时运不济之极啊。。”
“你难道不晓得,考功员外郎周仁举,已经夺职下狱了;河东行营监军使周从寓亦被招还中土。。。。还有拥兵许州忠武军节度使周岌,也是出自汝南郡分出的黄州别支啊。。”
“如今朝中亦有移镇易帅之念,毕竟忠武军素来为东都之屏翼,怎可轻掌在异心之手呢。只是河南如今旱后大饥不止而依旧群盗蜂起,虽然无王、黄之大患,却是依旧要靠这些军帅来镇平地方。。”
这时候,突然有一名堂下吏奔走进来低声喊道:
“接了相公堂贴的忠武军节度使周岌,已经带着一都牙兵抵达建春门外了啊。。”
“什么。。”
在场的官员之中,不由得露出某种震惊、诧异、乃至是不寒而栗和要出大事一般的骇然表情来。
。。。。。。。。
而在庐州州城合肥墙头上。
看着正在城外毫不掩饰横冲直撞的贼军先头游骑;又刚刚亲眼目睹了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