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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你求得情,担保的好一番大事么。。偌大个男儿凭的就不能争气表现些,尽在儿女之事上执拗不回头;。”
黄巢本来就是黝黯的脸膛上更是墨染一般难看,难掩怒气的挥着手中的一份供状,而对着黄门八子中的数名晚辈恨恨道。
“早前私闯我的后宅还尚且不够,现在都丢脸丢到人家的手里去了。你叫我怎么发落和表态呢。。我就要一句实在话,你们到底知晓其中多少的內情,又瞒着我在其中插手和参合到什么地步。。”
众人在一片面面相觎之后,才有左门仗都尉黄存低声道。
“据皓哥儿与我们分说,乃是不忿那虚和尚的日常行事作派;仗着军府当下有求于他之际,目中无人履行无礼之事,又肆无忌惮的凌逼和要挟别部弟兄。。这才提供了些方便和助力,却是万万不知道他所图竟然是。。是这般的蹊跷啊”
“何止是蹊跷呢,简直都要捅翻天了。。就为了他的一己之私!!眼见得我义军最得力的两路人马都要火拼起来了,更是已然造成了多少损伤和妨碍了。。”
黄巢愈加大光其火的呵斥道。
“这种枉顾大局只会私相授受之辈,就算死多少次都不足惜,更难消我心头之恨啊。。却未想你们这些没眼色的东西,竟然也会跟在后头兴风作浪,这是还嫌我麾下的不够乱、不够烦扰么。。”
“还不快与我滚出去,交卸了差事就此闭门思过以待后续,难道还在在这儿继续碍我的眼么。。”
“遵命。。”
“诺。。”
“。。。”
待得他们唯唯诺诺或是大气不敢出的重新退下之后。
“这几个小子的话中,只怕是未尽其实吧。。”
发了一通火之后依旧脸膛发黑的黄巢,亦是捏着额头叹息道。
“那又当如何,想要周庇和保全自家的兄弟,也是人之常情和义理所在啊。。大兄就算让他们当场服罪了又能有什么用处么。。还不若让他们暗自待罪怀疚,益加奋发立功与当前,才是正理所在啊”
与他速来最亲近的掌书记黄睿,却是从屏后走出来沉声接道。
“你倒也是会巧言令色,为他们开脱的。。。”
皇朝却是不怒反笑了起来
“如今就算是大兄觉得我私心甚重,我也又一番肺腑之言要说明白;自大兄率乡里子弟骑士以来,一晃也有六七载光景了罢。。”
然而,这一刻黄睿却是愈发正色道。
“老五和十一郎已经折在了信州,小九和十五郎也没在了浔阳城中,还有因为伤重亡在路上的老八一家子;现在六郎(黄谔)又被夺了差事戴罪,皓哥儿枉自行事也被人捉了去。”
“如今大兄的麾下是越来越发兵强马壮,然而我冤句故里的黄门子弟、乡人亲族,却还剩下多少在世的,又有几人还能够侍奉和追随大兄当前,或又为大兄守住这片基业的根本呢。。更别说大兄的子嗣尚在襁褓之龄,日后又指望几个自家人来帮衬和扶助呢。。”
这句话,像是一下子说中了黄巢的心思,而让他怒火顿消刹那间彻底沉默下来;毕竟他是以接近耄耋之年才老来得子,面对娇妻稚子将来可能的遭遇和结果,不由有些心软和犹豫起来。
“正所谓是间不疏亲的道理啊,皓哥儿犯了天大的错事固然是无可推究;可是王上千万莫要因为那些别有用心之辈的推波助澜,无意间成全那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啊。。”
黄睿说到这里愈发动情道:
“说一千道一万,这事必需严查,狠狠的一查到底,决不姑息任何人事;不然军府威信与权望何在,我辈又何以寝食得安。其中但凡有所牵涉的,许你先拿再问的权宜。。”
黄巢听到这里才恍然打断他道,然后又低声追加吩咐道。
“只是最后处置由我定夺好了。。此外,在这件事情穿扬开来之前,我需要周兄弟那儿的明白态度。。”
“如此,就只能稍加委屈小娘子了,这也是无法可想的事情了。。”
大半天之后的白马湖畔上都镇。
“出了这种丑事,王上委实震惊异常是以令我连夜赶至;也不欲多说其他,就是想问一声周兄弟,想要什么样的交代呢,又想让这件彼此脸面无光的事情,发展到如何的地步?。。”
身为紧急赶来交涉密使赵璋,站在周淮安面前颇为干脆利落的道。
“既然军府有这种令人宽慰的态度和决心,那我自然是无可不谈的。。来人。。”
周淮安微微一笑暗道,这不就自己送上门来,可以敲得邦邦响的竹杆了;挥手让人拿上来一份整理好的文案。
“首先,我想要各路义军之中,毫无妨碍的通行和行商之便。。”
“这怕是勉为其难,就连军府也未必能够保证周全的吧。。”
赵璋皱起眉头道。
“不打紧,我只要大将军府给出具的这个名分。。其他的我自会想法子解决。。”
周淮安慢条斯理的道。
“然后是义军所过之处,相应斩获收买和丁壮户口挑拣的优先权益,同样要军府出具的名分和权宜。。”
“再者。。。。”
“还有。。。。”
“其五,是。。。。”
。。。。。。。。。
“最后,我就想要问王上要一个人的归属了。。”
按照既定的预案一一摊开之后,周淮安最后又补充道
“却是那个人物当得周兄弟如此介怀和在意。。”
赵璋看起来十分的肉痛和牙痒,但又带着一副破罐破摔的表情道。
“其实就是正派驻在江陵的那位。。”
周淮安轻描淡写的道。。
“师古兄可是有所冒犯周兄弟之处么。。我或许可以。。”
他不由几分紧张和惊讶道。
“那倒不是,我想借重他的一番才学和本事,但还请黄王能够行个方便而已。。”
周淮安轻描淡写的道。
“这就让人尤其为难了,杨军师好歹也是最早追随王上的亲故,就算是其中又一些误会和波折,断不可能弃他而去的。。”
赵璋毫不犹豫的否定到。
“我若是用擒获的罪魁祸首来作为交换呢,只要黄王的一纸手令即可。。”
赵璋顿时有些牙疼式的丝丝然,然后又震惊而失声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 远道不可思(下()
长安大内,退朝而出的人群也在议论纷纷。
“圣主已然连续上朝了有一个多月了啊。。”
“可不是啊,足足一个多月了啊。。还天天都赶着早,也不再早早告退了。。”
“天见可怜,真是朝廷有振作之望,国事有再兴之态了。。”
这对于他们这些已经习惯了这位少年天子,自即位以来就荒恬嬉戏变着花样不上朝,只有紧要大事才不得不露下脸的作风的臣子们,就仿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一般的稀罕事情。
有人固然是老泪纵横或是热泪盈眶的庆幸,承蒙列祖列宗保佑国祚有望了。这位圣主总算是有所开窍和明悟了,懂的国家大事为重而不再尽付阉奴内宦之手。或又是就此厌弃了在后宫里宦奴们陪伴的玩乐时光,想要振作奋发有为一番。
当然了,自然也有人仿若是天塌下来惶惶不安了;因为他们还听到另一种传言,就是天子之所以突然变得勤政的缘故,乃是内库和宫司之中已然空空如也的,拿不出多少任天子赏玩游乐的财货用度了。
因此在各种都凑办不起来的情况下,就连天子一贯最为亲近的大阿父田令孜,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下,都不免吃了抱怨和挂落,自此更少在人前出现,乃至据说是有失宠的风险了。
而天子之所以变得勤政的缘故,乃是想要通过朝会来督促和驱策群臣,就此为国家(自个儿)多多生财的打算。
在其此间,最大的外间要闻就是作为东都屏障之一的忠武军(陈许)节度使周岌,带兵犯阙被诛杀的事件了。要知道忠武军虽然屡有跋扈和内乱的过往,但却是关东诸镇当中忠于朝廷的典范(中原防扼型藩镇)之一了。
因此,骤然就死了这么一位亲从朝廷的藩帅,也不免引得关东各路藩镇“差异莫名”,而纷纷通过各自的进奏院和邸园使,来打探和明询这件事情的始末。甚至有河朔等其他方面的军镇表示,愿意为朝廷分忧而扫平忠武军治下的余逆。
但是,好歹坐镇洛都的正副招讨都统郑相公和崔留守,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很快就通过运筹帷幄的交涉和威慑手段,将这些原本就是心思各异的外镇藩帅,给顺势借力打力的一一化解开来了。
于內,又有招讨行营的监军使杨复恭,亲自入营坐镇许州的忠武军驻地。不但清洗了周氏的旧属干系,将余下的忠武军所属分作八部,号称忠武八都将;还收其中的鹿晏弘等大将为假子,自此消弭了这场杀帅整军的风波。
此外,就是这位号称假子遍关东的小杨都监,刚刚从关东诸藩镇宣索来了一大笔的进奉;沿着白沟和汴水沿途一路相继增添过来,足足装运了四十多条船的财货物用。
但是这笔进奉随即就被坐镇东都,主持备寇的郑畋郑相公给截留了下来。最后能够抵达京师西外静水潭的,就只剩下区区五条船的供奉之物了。
而且都还是寻常米布器物等土贡用度,于宫内一贯的花销相比就是杯水车薪了。因此这位一贯不怎么着急的天子,难得在朝会上也发了一通脾气,就差没有直接开口称彼辈为悖逆、国贼了。
但是随后的发展就令人有些出乎意料了。偌大的朝堂之中却并没有任何人,因此受到这位少年天子迁怒于人的处罚或是泄愤式的贬斥。
这位天子非但捏着鼻子接受了这个现实,还进一步宣布要消减宫中的用度,并且遣散那些五坊小儿等虚浮滥籍充斥的宫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