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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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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谁人都没有想到,此时此刻最先进入城内的,居然会是负责全面虚张声势佯攻的葛从周所部。事实上,就连葛从周自己都觉得很是意外。

    因为,他只是让人推着大排掩护下,以成捆压实的柴草和袋装的覆土,填平了城南右门外两道支流构成的护城壕。然后用射生队的弩箭阵列和发竿,逐步递进密集轰打攒击了城头;并排列好相应冲车和撞架(仓促打造拼接出来虚有其表的样子货),以为佯攻的准备。

    结果未见到城头上多少反击的动静,反而是城门自内而外的打开了来,冲出一群衣甲凌乱血迹斑斑的官兵;然后就这么高声叫喊着跪倒了一地。

    “饶命啊……”

    “天见可怜……”

    “我等愿降……”

    “求求给条活路啊……”

    于是,大为错愕之下的葛从周也当机立断。让原本穿着民夫的号服而预伏在阵前,负责阻击敌势和以防万一的奇兵队(预备队),就地转成负责试探性贡入城门的强袭侦察队。

    结果负责带队的跳荡别将林铭轻易就杀穿了瓮城,又冲出了第二道内门和栏栅所在,才与内城方向仓促赶来支援的另一只杂色守军,迎头遭遇又当场撕杀成一团。

    结果,未尝等到葛从周亲率的更多后续援应,攀上了城头又占据了瓮城中的各处要害;却发现这支来援的守军已然被林铭所部两团选锋健儿,给一鼓作气的击垮、溃逃了。

    于是,几乎是在太平军发起攻击的半天之后,接二连三相继被突破四处城防的襄阳城中,也不可避免的迎来了它笼罩在烟火和嘶吼声中的最终沦陷之期。

    我是取代句号的分割线

    与此同时一千多里之外的长安城中,也迎来了易主之后充满某种紧张而微妙气氛的第十一天。

    而全身披挂齐整,锦绣罩袍朱老三,此时正是有些紧张和忐忑不安的绷紧着身子,缓缓带着小队扈从行进在足有里宽的朱雀大街上。

    他亲眼目睹着沿途富丽堂皇、林立次比的宅邸建筑连云;以及长街尽头高墙阙楼背后,仅仅露出一角就宏伟壮阔的让人震撼不已的宫殿群落,心中却是百味翻沉而深有所感。

    义军大伙儿风雨中来、刀山箭雨中去,踩着许多人的尸骨从尸山血海里艰辛无比的趟过来,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当初若是跟了大兄那儿去了,只怕就没有这种际遇和见闻了吧。

    “这就是圣上才能走的御道啊,想不到俺这辈子也有这个机会受用上了……”

    而满脸如好奇宝宝一般又眼睛几乎转动不过来的头目苏拉,也在啧啧赞叹声中骑着大骡子紧随其后,又在白净光整的天街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粪蛋来。

    然而,他随后就见到沿途某处的路口街道中,有身穿锦袍头箍黄帛的义军士卒,正押解着成群结队衣衫华贵的男女老幼,哭哭啼啼的在推搡和吆喝声中当街蹒跚而过。

    又有许多衣裳粗陋的小民百姓,毫不避嫌和畏惧的紧随其后的亦步亦趋围观之;发出一阵有一阵的哄闹声来;更有好些衣不蔽体沾满尘泥的孩童小二,像是呼啸而聚的雀儿一般,兜揽在前后唱着不知名的歌子和俚语。

    “雀儿迢迢,来食官黍,堂老,堂老,今莫腐草……”

    “白犬、白犬,逐绮户。黑汉、黑汉,骑朱床……”

    “一支著、两头朱,五六月,尽化蛆……”

    他们正在听得意犹未尽之间,他们这一行人就被人给从长街上拦了下来,而这时还距离远处的宫城尚有老远的距离。

    “前来参拜王上的一应将属官吏人等,到这儿就得下马换乘而行了,还请朱镇守见谅,这是孟大尹定下的规矩……”

    验过了相应的身牌和印信之后,拦阻他们巡官才多解释了一句道。

    “这位孟大尹,难不成就是原本左军使么……”

    朱老三有些惊讶的对身后努了努嘴,苏拉顿时心领神会的从囊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子,塞在了对方的手中道。

    “还请这位兄弟喝口茶水才是……”

    “左军使乃是因为前些日子的进言深得黄王之心,又在抓捕外逃朝臣官吏之事有大功,如今正是荣宠更胜之期啊……”

    不动声色在袖带中收纳了好处的巡官,也知无不言详细解释道

    “当下就官拜京兆尹兼诸门巡防大使啊,如今这城中除了掌总的尚总管之外,这无数街坊市里,也便就是孟大尹说了算数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千里卷戎旌(中() 
“食禄乘轩著锦袍,岂知民瘼半分毫?

    满斟美酒千家血,细切肥羊万姓膏。

    烛泪淋漓冤泪滴,歌声嘹亮怨声高;

    群羊付与豺狼牧,辜负朝廷用尔曹。”

    明冯梦龙《广笑府》

    ——骗字数的分割线——

    而在号称是东贵西庶、南蓄北实的长安城內,最为精华和繁荣的区域。

    正好居于大明宫、太极宫和兴庆宫之间的光禄坊,横跨数条街王氏邸园一隅偏院之中;前任的宰相,晋阳王氏的门面和代表人物,现任的白身庶人王铎,也穿着一身宽松的灰绫瓜背文长袍,正在慢条斯理的用餐当中。

    只是相比被遣散了上千名奴婢后,犹自强制羁留在这座宅子里,各种担惊受怕、惶恐不安或是日夜悲戚的那些王氏族人、亲眷和门人、清客们;

    曾经号称是五姓七望中的门面和翘首,最好奢事享受和门面排场,每日非钟鼎不食以数十美姬环绕侍奉起居,别号“三乐堂老”的王铎,此刻却是看起来相当淡定和从容。

    他正对着一幅吴道子的《明皇受篆图》团座在茵席上,脱漆的木盘上仅有一碗鸡油博托和三片银屑饼构成的简单饮食,甚至给他用一双木制筷著,给不经意间吃出某种身处大内的廊下赐食,悠然自得而雍容得体的做派来。

    当然了真的沦落到了这一步境况,王铎反而有些大彻大悟明了的意味,而开始自行那远离声色、节欲修身的手段;就仿若是深得过往五柳先生(陶渊明)“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脱境界使然了。

    当然了,他另一件更有名的轶事则是与惧内有关。传闻之前他担任诸道行营都统征讨黄巢时,将同出五姓七望名门崔氏的妻子留在京城,只带宠爱的姬妾随行。

    结果一日部下来报:“夫人离开京城前来,已在半路上了。”王铎惊慌的问道:“巢贼渐渐从南逼近,夫人又气冲冲自北方赶,旦夕之间,就要到达,这可怎么办?”

    时有幕僚开玩笑道:“不如投降黄巢。”王铎也不禁大笑。结果没想到居然被一语成谶了。

    要知道他当年也是主张招抚黄逆的推手之一,但未曾想到如今掉转了个过来,却是黄贼首想要招抚他这个故相公了。

    没错,就是那个如今占据了长安的反贼之首黄巢,想要招抚他为所用。

    因此,不但一方面派人看守住他的宅邸,隐隐以合族上下上百口亲眷为要挟,还让已经降贼金吾大将军张直方,亲自上门来劝说他这位因为弃逃兵败之故,而被贬斥退居在家思过的前堂老。

    但他好歹也是五姓七望之首——晋阳王的在京族长,曾是当世屈指可数出镇入阁的宰臣之一;世上门阀体面的楷模与样范,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在逆境之中,降顺和从了一班粗鄙不文的草贼呢。

    就连那黄巢也不过是当初区区一介落地的士子,放在早年就算是想要投贴于自己的门下,都会被展板的防阁给马上丢出去的卑微之辈,如今却是要称孤道寡的那自己这些“国家体面”,来作为陪衬和装点。

    然而如今正当是贼焰嚣张的势比人强之下,他也只能是半是虚以逶迤、半是暗有所指的,用一些含混不清的推诿手段先吊着对方,坐待情势的发展和走向再说了。

    当他在用餐用到一半之时,方有一名胡须花白而身穿陈旧黑衫的老苍头,团手屈膝在他的身旁低声的讲述到:

    “如今在城中的街市上,都是那些辜负皇恩、不思报国的贪鄙忘义之徒,肆意横行一时啊。”

    “城内的那些微贱小民,仅仅因为这些贼军当中处决了那些为祸街市的五坊小儿,又抄了诸多宦臣的及其爪牙和走卒的所在,就轻易为之鼓舞、号走相庆了。”

    “那些斗升小吏,国朝有何尝薄待过彼辈,然而既然贼势嚣张,轻易为眼前的蝇头小利所诱,而一心要为贼账目和报效使然了。。”

    “前日里曾有同寿、仁寿各主、驸马易装潜奔,却为彼辈所揭破而重新沦为贼手。两驸马更是为贼所逐杀于街头。。”

    “又有大臣萧太常、李水部联袂出走北门,被坊里卑鄙之徒告发当场而身陷囹圄,。”

    听到这里,王铎也不由在心中充斥起来某种兔死狐悲的情绪,而暗自叹了一口气。

    哪怕这些贼军眼下只对名声败坏而风评甚恶的內宦及其相关所属党羽下手;但谁又能保证他们日后不会欲堑难填得,继续对于自己这些国之栋梁也行那抄没破家之事呢。

    更何况,在这些大内宦者和外朝大臣之间,虽然平时不乏彼此对立和争端不止,但是在维持国家权威的根本上,还是基本厉害与立场一致的。

    因此,如今长安城中正当是尊卑悖逆、伦常尽丧、群魔乱舞的一片暗无天日啊。

    然而,南方与之相关另一个大患——太平贼,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据说慈悲不怎么滥杀无度,但是却更加过分的喜欢折辱和苛酷体面人;

    尤其是多以为那些泥腿子张目和申冤情由,抄没了地方头望的豪姓、大族之家后,将其尽数充为卑贱的奴役,号做“劳动改造”,这可是前古未有所闻的恶事啊。

    至少相比之下,愿意招揽和留用他们这些朝廷故旧的黄巢,到还算是能够顾及到斯文体面的存在了。

    这时,外间再度有小心翼翼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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