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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又派人于颐津将孟昭图投入江中淹死。
左右朝臣闻知此事都义愤填膺或是兔死狐悲,然而外有陈敬瑄握军在侧,内有田令孜把持禁中要害出入,一时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如今,总算是在这里找到由头和突破口了。
“圣主,那山南刘巨容又来请求拜偈了。。”
这时候,又有另一名內使凑过来,小声细气的道。
“去去,此辈出身鄙薄,又是丧师失镇之徒,还有脸面叩阙么。。不要平白扰了圣主的兴致才好。。”
田令孜习惯性的摆手道。
“也罢,今日余已然尽兴,就且听听他还有什么可说。。”
然而年轻天子却是不以为意道。
“圣主真是宽大心怀,我辈真乃老迈愚钝了。。”
田令孜心中微然诧异,连忙补救道。
“田大父乃是心直口快的真性情啊。。”
在旁的左右宦者亦是和稀泥道。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在唐僖宗短暂会见的不久之后就有內旨颁下,加封刘巨容为左金吾大将军,就地改封为行在中护军使,检校卫尉卿。提领天威、捧日、登封、扈跸四都禁丛将士。
然而田令孜暂时没有心思顾及这些,因为在西川南部再度传来了噩耗。陈敬宣派遣牙将杨行迁率领三千人的军队,胡洪略、莫匡时各率领二千人的军队,四出攻讨西川南部四起的贼众。
结果与阡陌连战数败,杨行迁等请求增兵,临近地方数州官府已无兵可派,陈敬便把看守仓库门庭的兵卒都搜集起来,派给杨行迁。
这个月,双方在渝州展开激战,结果官军惨败。杨行迁等人深恐没有立功而被治罪,便抓了许多村民充作俘虏送到官府,每天都有几十甚至上百人。陈敬宣不问青红皂白,把抓来的村民都杀了。
其中,也有年老体弱的人及妇女,围观的人问他们为什么被抓,都回答说:“我们正在耕田绩麻,官军忽然进了村子,使强行抓来,我们也不知道犯不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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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朝廷使者和黄巢代表相继前来,在会面中发生的一些事情和见闻,也由此流传到了街市上而变成了最新的热门话题了。
襄阳的市井酒楼中,亦是充斥着不同人士对此的反响,以及相关人等暗自议论是否需要劝进的事宜。
比如在名为晴明楼的酒家之中。重新聚首的王审潮三兄弟并堂弟王彦复,还有乡党符存;就正对着一桌当地特色的六味鱼席纹丝不动,而聚精会神的倾听着来自楼上的声响和动静。
那是他们各自所属的上官,至少来自好几个不同军序的十多名营团别将、校尉之属;开怀饮宴之后也在醉意醺然中,讨论和争执齐了相关的话题。
“如今黄王都入关做了天子了,咱们那位领军最少也该进个王号才是啊。。”
“就是,什么北邙公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那又给咱们那位,该进奉什么王号为好呢。。”
“当然是岭王最简单了。。”
“怎生听起来就一股子蛮夷大王的味道。。”
“那便就叫镇海王或是平南王好了。。”
“格局还是太小了,咱们那位军上,岂又是只能守边一隅的格局么”
“那吴王或是越王如何,”
“一听都是偏安南方的路数,总觉得不够大气啊。。难道不想日后在中原扬眉吐气么。。”
“不是前有黄王专美么,那便就叫周王好了。。以姓为王号岂不美哉。。”
而相比这些信口开河一般的议论声,在刻意被隔离开动静的顶层楼阁和鹿台之上,另有一番的情景。
“朱军副,你是啥个意思啊。。可不急死咋们哩。。”
作为城中堪与柴平比肩的第三号人物朱存;面对着分别来自各地坐镇或是征讨的王崇隐、王重霸、曹师雄、张居言等人派来的代表和信使。
“眼看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就想问一声,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够行那劝进之事啊;”
“对啊,如今已然是瓜熟蒂落的局面,就差每人出头推一把了;要是落在怒风老营或是安南投效的那班人之后,就不美了啊。。”
“只怕是官军投附过来的那些长征健儿和戍边子弟,比起咱们还要更急切的多才是啊。。咱们若是不动的话,就”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可不是咱们怎么想的。。而是领军他老人家怎么想的才对吧”
长相粗豪爽朗又憨实的朱存,却是意味深长手指轻扣桌案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要是万一”
还有人想要争辩。
随即,就见朱存让人从背后摊开了一卷手书。上面赫然写着“广积粮、高筑城、缓称王”九个大字。
“这便是领军给我,也是对大伙儿的回复之言,不日就可在各自地方接到;以后切记不要再私下来问我此类之事了。。”
朱存再次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此乃公事公心,并无不可对人言之处啊。。更没有私下相授的道理啊,若是不明白的话,只怕会耽误自己的。。”
本章完
第四百八十四章 而功施社稷(中()
广府境内,又到了每年三季稻的第二茬中稻收割之期,低矮的稻穗植株沉甸甸的随风荡漾在,大片大片望不到尽头的水田阡陌之间;就仿若是金灿灿的大海微澜似得,令人一看就充斥着满心的愉悦和畅快。
随着太阳不余遗力的暴晒与照耀着,灼热的空气中无所不在充斥着泥土和谷物的混杂气息;就连原本激烈无比的蝉声,也仿若是为热力所摄而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尽管是骄阳如火,但是在田陌之间的道路上依旧是络绎往来着,各种汗发如雨的人群和牲畜,以及满载着鼓囊囊的大袋谷物,或是堆得高高的秸捆、草块的各色车辆。
他们就像是辛勤而不知疲倦的工蚁一般,干劲十足竞相往来与各处田间地头,与各色人力、畜力的脱谷、过滤机械轰鸣挥转的晒谷场之间;
然后又成群结队的汇聚在,各处路口的临时关市和供销处內;这里他们轮番排队经过水力的春碾,分出糠麸和头道、二道糙米之后;再按照比例分成交公、留庄和自用的部分,各自运载着还家去。
因此,每当到了午间的休息和进食时间,那些席地而坐拿出碗罐叮铛作响的人群中,就会弥漫着油盐十足的饭菜香味;以及相互对照和攀比的议论纷纷声。
而在其中通常所见的都是实打实压紧堆尖的碗盖炊饭或是蒲叶包的蒸饭团子,还有部分人是成叠面饼和小罐汤条、压扁的豆包儿;而最好佐饭则是炖烂的大块腌鱼或是泛红糟肉、炊软流油的干腊削片;
若是只有单调的盐菜和大酱的,或是拿晒过的薯干、充饥的,只会被人嘲笑家里养了个小气吧唧的懒婆娘。若是能见到块油乎乎的罐头肉或是蹄膀,那便是代表家中有人从军,也是在场羡慕和眼红的焦点了。
在这个时候,各处的庄子都会专人烧煮出大锅、大锅加盐的茶汤,一天到晚任人随意自取饮用。有些物产宽裕的大庄子,甚至能够奢侈到在其中加入焦黑泛苦的粗板糖,而让人喝了格外的精神和清爽。
到了夜里干活的批次,则会点上照明的炭火笼子,继续提供额外的烤薯、盐煮豆和酱汤的加食,甚至还有几口田庄自酿的浊酒,给那些出力最多的人。
这时候,乘着逐渐凉下来的夜色,各处庄子里的老弱孩童,也都会在加入到劳作的序列中来,只为了在随时可能到来的清凉雨水前,多抢一些农时而已。
虽然这只是一个收成上的小平年,甚至因为局部夏季涨了大水冲堤的缘故,还有所略低于往年的平均水准;但是见到自家不断领回来泛黄米粮和灰白麦面,那些留守的女人和孩童们,还是禁不住喜笑颜开的生出许多憧憬,或是眼巴巴的掰着手指逐一的计划和指望起来。
虽说才过了些许年的光景而已。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种只要舍下力气就能在平日里吃个半饱,每逢年节社祭和集体劳役、外地出工时还有更多吃食的日子,只恨不得是千秋万代的过下去才好呢。
而在一辆停泊的牛车旁,荫如苫盖的大榕树之下。
“主上的训示依然颁下了,竟然是广积粮、高筑城、缓称王。。真是概中扼要,发人深省之啊。”
“这下你大可以安心无忧了吧,不用再日夜辗转于劝进之事了。。”
“说起来还是惭愧,枉自我私下揣测良久而常人气量度之;生怕为名位所羁縻和乱了分寸。却不想这位主公比大多数人都要更加明白事理,胸怀锦绣而有更大格局和城府啊。。”
“老夫真心有幸,得蒙与诸君同效与这位主上麾下,但愿引为相庆啊。。”
“善哉。善也,军上能做此想,显然是看破了名利权实的迷障重重,唯以返璞归真、真知灼见论之。这岂不是万千生民之福、黎庶之幸呼。。”
奉命在海南儋州、振州、万安州等地,招徕和聚附土族寮俚,种植木棉(海岛棉)和油棕、剑麻等经济作物有所成效,而被晒得黝黑干瘦的农曹主事兼教授刘询;
因为到处督促夏收及后续播耕、追肥等事宜,看起来风尘仆仆脸膛红的发黑的广州长史樊绰,
还有居体养气而形容甚佳,负责培训和调配岭东地方,各处屯所和城邑中师资力量的督学兼留司赞记丘宦。
最后一位开口说话的,则是看起来总是愁眉苦脸越发枯瘦的广府佛学院山主,兼南禅祖庭出身大德的老和尚义信。
这四个人,差不多就代表了岭外太平军核心地盘中,在各级地方政权官吏文员中,占据了较大比例的安南派和岭东系的标志性人物。
当然了,更关键的是他们都相继接到了北上,协助开拓和治理岭外的要求;因此才有了这么一次顺势而成的临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