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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一阵令人无比煎熬的等待之后,孔特里诺亚总算从割断的绳索里解脱了出来,
对方有十来个人,穿的都是有些类似竹木质地的铠甲,外罩一件青色的布套,下身是灰色绑腿收紧的大口胯子和钉皮芒鞋,前胸和后背各有一个大大的“怒”字和“骑”字;人人都背着造型独特的弩弓,腰跨箭壶和阔刀,手里还端着一只系着丝带的短矛,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总而言之,孔特里诺亚是暂时得救了,并且还得到了一片营帐上割下来的破布权且蔽身;然后就此跟着这一小队骑兵,被迫踏上了不可预知的前路。
“话说,你这光猪儿大名叫啥啊”
“小人姓孔,字德亚。。”
孔特里诺亚小心的回答道。
“既然你这么胖,就叫你肥孔好了。。”
“是是,小得一定好好酬谢,大王的救命之恩。”
“酬谢就免了,只要你能对俺们有所用处就行了。。”
“会识字,会记数不。。”
“哈。。。”
孔特里诺亚有些匪夷所思的愣神道,难道自己遇到了假的山贼么;
不久之后,他就见到了一支盘桓于道路的漫长队伍。他们所高举的旗帜让人看的有几分眼熟,然后又变成了孔特里诺亚发自内心,某种无可奈何的哀叹声。
救苦救难的移鼠大圣尊再上,这是才出了狼窝而又进入了虎穴么。
。。。。。。。。。。。
抛开这个路上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不言,
周淮安正在马车上抓紧时间编写一本小册子,大抵就是关于后世网络流传的《绩效新书》,还有《练兵实录》《武经总要》什么的,一点比较经典的节选和概略印象,也算是日后拜别离开时,给这怒风营留下的一点手信和纪念。
而最好的试验品和素材,无疑就是学徒队里的那些年轻人了;旗语小队什么的还只是第一步开头的尝试而已;下一步还有简明战术和技艺上的实验性编制,各种武器改良上的人体实操效果测试。。。至少,在同样的投入和编练之下,他们比直属队的学习能力和可塑性都要强上一些。
而且接下来,他们在夜晚和午后的剩余时间,还要兼带给配属各队的士卒讲故事,主要就是周淮安在抽空上课时说的那些段子,在经过一些个人风格上的加工,以简便有效的丰富麾下那些士卒的闲余时间,而不是让他们闲而无事的靠喝酒赌钱打架,乃至到处惹是生非,或是滋扰地方百姓什么的来消磨时间;
毕竟这个时代的精神生活和文化娱乐手段,实在是太过匮乏到苍白发指了。天一黑就完全无事可干了;因此有个相对像样点的故事和拓展开来的想象力,就可以轻易吸引和满足大多数人的兴趣;顺便还可以潜移默化的推进一些观念上的改变,比如细微处的卫生习惯和战地勤务方面。
可以说,既然他们想要从自己这里学到点有用的东西,那就免不了被物尽其用的榨出最大的价值和用途来才是;周淮安自认自己已经有后世黑心包工头的几分真谛了,不过看他们日常食之如甘贻的样子,却又感觉似乎自己还远远做的不够一般。
然后,他就听到车外摇响的铃铛,然后就听到路上有人前来投军的通报,他不由的微微叹了一口气,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自从赵家寨被打破而横行乡里的赵氏一族覆灭的消息传开后,不知道是处于对强权的崇拜还是实在生计过不下去了,这一路上开始不乏聚集或是等候在路边等待投军的人群。
而在这种情况下招募他们的代价也很微博,只要给一袋子杂粮作为安家费,就可以让人千恩万谢的老半天了;然后就传了开来而变成了眼下的局面。
只是在这个时候,就要提高标准而宁缺毋滥了。要足够年青,身体要稍微壮实,看起来忠厚老实听话的,然后,是干过农活的好把式和工匠学徒优先。而周淮安也会偶尔出面,主要是针对一些自称有手艺和本事的人,进行甄别和鉴定一二。
由此,他还额外接收了许多被称为“半大小子”的少年人,都是夹在儿女中间老二老三的排行,因为家里实在养不活而被送出来的孩子,只要小半袋粮食就可以带走了。当然了,被他挑中的都是那些身体状况略好,经过扫描骨骼发育等指标相对正常,没有天然隐疾和内在缺陷的对象。
这样,哪怕再怎么饿的骨手若柴面如土色,只要经过好好补充之后,就可以派上下一步的用场了。
结果,甚至还有人赶过来问要不要女孩子,黄毛丫头一个只要十斤没晒干的稻谷就可以带走;于是周淮安就只能让人敬谢不敏了。所以当他们抵达州城所在归善县境内的时候,这只渐渐扩充起来的队伍,已经达到了三千多人和一千多头的各色牲畜了。
(本章完)
第78章 到达()
循州海丰郡,本名龙川郡。天宝元年,改为海丰郡。乾元元年,复为循州。(既包括后世的惠州市、河源市、汕尾市、梅州市的大部分地区。)
下州,领归善、河源、博罗、兴宁、海丰、罗阳、长乐七县。计有户九千五百二十五,口六万八千六百有余余。土贡:麻布,五色藤盘、镜匣,蚺蛇胆,甲煎,鲛革,荃台,绶草等。
。。。。。。
而在已经被熏黑并且残缺了几分的循州城墙下,变得有些稀疏的围城营盘当中。
满脸沉容而像只困兽一般用力拽着铜头马鞭的王蟠,也在狭小高耸的堆土望台上不停走来走去。
不过他的心思已经不在眼前,正在发生的攀如蚁附又击坠如雨惨烈攻占上,而是飘到了某个远方去了。哪怕是再一次站上城头的跳荡队,所引发的震天呼啸和擂鼓声,也没有能够让他心思转回来多久。
“究竟到了哪里了。。”
他回身对着左右再次问道。
“再派人去探查。。”
“将头,如今城下堪用的马队,都已被差遣出去了。”
身旁别号“麻溜”校尉孙六麻小声劝说到。
“余下的弟兄也是多有疲弊的。。”
“那就多派些步卒去,轮流去探。。”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而叫回离开的小校而改口道。
“算了,那就在等一等好了”
“还是让弟兄们好好休息。。外在的警哨依旧不能放松”
然而他的这幅患得患失的取舍不一摸样,落在那些新收拢和提拔起来的头目当中,却是各有一番复杂的心情和体会了。
毕竟,能够让这位威福自专杀气凛然的将头,一直在口中牵挂不下的后队那营管“和尚”,又会是怎样的稀奇人物呢;须知道据称这位加入义军也没有多少时候的,却是已在这部怒风营上下,颇有些口口相传的影响和名声在外了。
好在他或者他们的煎熬,并没有能够持续多久,就终于等来了远处道路上所现出的一行人影来。打头的只是十几个穿褐衫持矛的骑卒,然后又紧跟上来的几十个穿着半身短甲,背弩持牌的步卒,他们正簇拥着一辆双拉的罩棚马车直趋过来;
最后,从停驻的车上走下一个穿着皮背心的半大少年,又身手麻利的放下垫脚和掀起帘布;这才走出各没戴盔子和笠帽的年轻男子,那一头平直的短短发搽和样式怪异的紧身袍服下,那高大健朗的身形,站在这些顶盔掼甲的步骑士卒当中,就像是鹤立鸡群一般的显目无比。
然后,本地营中那些相熟的士卒们,已经是相当热络和亲切的叫唤起来了。被引到了这处堆土而成的望台之上,脸上带着细微的激动和殷切将头王蟠,已然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把臂嘘寒问暖起来。
“和尚哟,你总算回来了。。”
“能够囫囵撤出来便是好了。。”
“其他的啥劳子,就根本不打紧了。。”
然后,他又刻意的转而言他道。
“话说和尚你吃了没。。”
“我这让伙营灶上正备着肉菜呢。。”
“有先烹的羊蹄和酱煮肘子呢。。”
“你要不先好怕好的吃喝一番,再慢慢做交代好了。”
“这可不妥,我是先一步,赶过来交代些事情的”
周淮安微微一笑婉谢道
“大多人手可还落在后头呢”
“大多人手,还有什么人没到么。。”
王蟠显然是有些不信的道,不由心想只要你能回来,就算只剩身边这些人手也算是赚到了;然后他接下来的话就卡在了口中再说不下去了。
因为无论是从望台上看,还是从城头上望过去,都可以见到随着扑卷过来烟尘荡起,一只旗帜如林的大队人马,正在远方隐约鼓号齐鸣当中缓缓的开进而来。
“乖乖。。”
一名在旁的校尉不由咧嘴咋声道
“这便是广州过来的援军么。。”
“非也。。。”
周淮安这一刻,才颇有些成就感的轻描淡写道
“只是我在后方一路聚敛起来的人手而已。”
当然了,为了达到他在到达之前所突然灵机一动的这种效果,周淮安还是刻意停下来用了点心思进行了一番整队;而让那些士气和装备最好,样子最为光鲜的护兵队走在最前面,而直属队和骑兵队在两翼故作驱驰滚滚,所有的车马都在后方横行并进;而最终营造出这种虚张声势式的样子货来。
不过起到的效果还是相当的不错的,至少城下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义军阵列,顿然不由自主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和吆喝声;而城头上那些正在苦苦抵抗的守军,却是一下子骇然失声而出现了某种十分明显的颓势和低落。
于是,在之前突破登城的位置上,第一段数丈宽的城墙被正在厮杀的跳荡健儿给站稳了脚跟,而开始拼命的挥动着青旗,招唤更多的后援和接力。
“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