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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俺们的一点心意。。”
旁人忙不迭的将一个包裹递到了他的手上,然后郑重其事的捧到周淮安的面前,高高的呈过头顶才满怀情绪的瓮声道。
“别的也实在拿不出来。。听说管头好口新奇吃食”
“也就凑了点份子,在野外搜罗了这点下里巴人的东西。。”
“指望管头不奥嫌弃咋的鄙陋才是。。”
这一刻,周淮安却是不由自主的被感动了;这就是古代的劳动人民啊,最淳朴也是最单纯的群体,而不是反复出现在历史教科书和政治品德书上,洋溢着加大虚空的溢美之词,却让人冷静而毫无感觉的数字,就这么抱着某种感恩的心情,活生生的聚集在自己眼前了;
虽然他们可能普遍的愚昧,可能无知,可能短视和浅浮,也很容被人欺骗和煽动起来,做出许多愚蠢的行为来;但是对于最基本的好坏是非,也有自己最直观的感受和反响。自己顺手而为的无心之举和几句高大上的而口号,倒是让他们给铭记于心了。
周淮安也连忙的翻身下马来,挥手让想过来接下这包东西的冯四退开,双手郑重其事的接了过来;又像是无比珍贵事物一般的亲手打开。就见果然是一些乡野里才有的“特色食品”;
黄乎乎的是带着蜜蜡的蜂蛹,黑乎乎的是带翅膀的蝉背,灰色的蟋蟀干,白中泛黄的竹节虫,乃至一条条豆芽菜式的蚱蜢腿儿,还有龙虱和草蝎、喽哭什么的,。。。。都是专门挑选过的大号品种;果然不愧是号称只有“三不吃”的大吃省,自古以来的传统啊。
“味道还不错。。”
然后他在一片低抑的惊呼声和零星劝阻当中,毫不避嫌的当场拿起一块蝉背放在嘴里,理出某种满意的表情道。
“要是过油炸酥,再沾点老醋就更好了。。”
“你们的心意我算是收下了。。”
又尝了好几样之后,他才用一种意犹未尽的表情道
“不过要回礼的话,就得等打下城之后。。”
“我想些法子,给大伙儿加顿管饱的饭食如何。。”
“中。。中。。”
“一切都随您咯。。”
“管头喜欢就好哩。。”
在一片千恩万谢是感怀不知如何言语的气氛当中离开之后,周淮安才不由吁了口气,民众自发的热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让人吃得消的;
然而,这件事的影响,显然还不只周淮安所见的这些。
(本章完)
第105章 盘底()
好歹是见识过后世各种美食节,也在美食旅游论坛上上混过来的吃货,周淮安很快就将这一大包的特色手信,给小灶交代下去各种油炸、盐焗、白灼、糖渍、干煎等手段,进行炮制和处理掉。
只是在初次品尝着各种虫蛹制成的零食时,他那条能量贮存线居然又有极为细微的增长了。
然后,就见闻到香味的将头王蟠,也不请自来的坐在了他的身边;从木盘里抓了一把塞进嘴里,然后才嘎子有声的眯着眼睛道:
“真是令人怀念的滋味啊。。”
“只是俺们早些年饿慌了,也算啥都吃过了,”
“咋就没你炮制的这些好吃呢。。”
“大抵是当年缺油少盐的,,”
周淮安不下思索的应声道。
“也没啥可烹制的手段吧。。”
“这倒也是。。”
王蟠点点头。
“和尚你在饮食之道上,真是会受用啊。。”
“这不知道是怎样的师傅,才能教出来的本事啊。。”
“我的师傅啊,从小到大可是有好些个呢。。”
周淮安不由的宛然一笑,心道这就是开始盘底了么。不过对方能够一直忍到现在才旁敲侧击,也算是相当不错的城府和气度了。
“堪称是三教九流。各种人物皆有的。。”
听到三教九流这个字眼,王蟠不由的眼中一亮,表情似乎有些微妙起来。
“不过,大多要常年跟随行游在外,所以到没有那么好讲究的就是。”
周淮安又继续道。
“一旦前后周济不上饿极了,还是要想法子果腹的,”
“是以倒学会了许多的权宜之法。”
“连带其他的杂学旁类,也得略懂一二了。。”
“只是有些是日常已经见惯的东西。。还有些则是泛泛之谈”
“所以我也不知道还可能会些啥,也许得实际碰上的才知道了。。”
“。。。”
这一刻,王蟠的表情就变得很有意思起来。
事实上,有了在怒风营中的这么些日子的浸染,他早已经想好了一套相应的说辞和好几套不同的对应方案;只是没想到对方一直会忍到现在,才偶然间提出来。
当然了,他这些话语和说辞倒也不是空穴来风的编造,按照后世人的标准九年义务教育,加大学2+3的基本求学过程,历经的老师又何止是两位数啊;再加上后来各种长短期的职业培训,还有出国前军事训练的教官和户外拓展运动的教练,山区志愿者和援外医疗队的集体磨合,差不多也可算得上是百家荟萃了。
只是在这里说出来时,他有所选择的真相和稍微艺术性的表达方式而已,倒也不怕对方查证和质疑的结果。
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把盘里的这些都吃个精光之后,王蟠才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巴,换了一副正儿八经的表情来。
“和尚哪。。”
他看起来有些勉为其难的道。
“日后能不能请你再抽些空余出来啊。。”
“管头这是有什么为难处,尽管说就是。。”
周淮安也不以为意的道。
“也不是什么为难了。。”
王蟠再次表情复杂的叹息道,
“只是有些事情想要你分担一二了。。”
“你看,方才出了着营中刺杀,又有人带队潜走的事端。。”
“俺前后也寻思了许多,觉得这一路上就这么收人。。也不是个长久的道理啊”
“你当初立下的那套章程,就挺管用的。。”
“往日里那些普通新卒私下要跑,也就由他去了无损伤大体的。。”
“可是营中的头目们,提拔和补足起来,却是不能再这么随意了。。”
“却不知我又有什么可帮衬的地方。”
听到这里,周淮安不由的在心中了然道;这是粗放型的起义军组织,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所必然产生的集权和逐步统合掌握所有资源的心态么;不过这也是他想要在暗中间接推动的方向。
“和尚你当初不是在粥场,替人鉴别和甄选过手艺人么。。”
王蟠却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挠头道
“俺寻思着,这与日常的相人不是一般的道理么”
“可不可让你也来做这些事情呢。。”
“那些新来营中或是想要提举的头目,你先给俺过过眼好了。。”
“有什么不对和疏漏的地方,也好及时对俺讲明白了。。”
周淮安心中不有的一阵错愕,然后又变成细微的惊喜,对营中日后一些需要升迁和破格提拔的头目,进行当面的询问对答以为有限的甄别;这不就是让自己参与到人事权当中了么;哪怕是升迁过程当中的面试资格和事后的建议权;也是一种是实在的权力和影响力啊。
要说一支军队,一个组织最重要的权力是什么,无疑就是财务收支的经手权和有关升迁赏罚的人事权了;至于前者,其实他通过对后勤庶务方面的管理之实,和排出工作队协助的方式,已经变相的沾手了大部分的存在了;
现在,显然又通过这个意外的机会,把有关人事权方面的,给变相的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不由的让他既是惊喜又是庆幸的,这对进一步提升自己的这只队伍当中的语话权和影响力,无疑有着诸多的好处,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日久天长,很容易就聚附起来带有自己色彩的小团体,或者说是专属山头派系来;乃至在日后取得相应的主导权,或是自立门户一方的话,那就是现成的班底了。
但是他很快又从各种YY当中醒悟过来,自己在将来终究是要离开这注定覆灭的农民军体系的,就算是怒风营里的这些成果,不过是一个暂时的存身之所和实践自己各种想法的地方;在这里牵扯的过深或是掌权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处呢。
“此事有所不妥,恕我不能应承。。”
想到这里,重新冷静下来的周淮安顿然对着王蟠正色坦言道
“这又是为何,难不成你嫌权益不够么。。”
王蟠却是有些意外的叹声道
“或有其他什么的想头和要求么。。”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先做好手头上的事情先。。”
周淮安真心实意的微微苦笑道
“许多东西方才铺开,须得继续关注和督促着。。才不至于走调和变样”
“实在是没有多少闲余,来周顾其他的东西了。。”
“将头一番看重的心意我领了。。”
“但我个人的眼光和能耐,终究是有所限度了。。”
“放在那些贩夫走卒之流,有些许差池倒也无妨的。”
“但是涉及到军中这般的要紧之事,就怕要误人、误事了。。”
“况且,这种涉及到军中要害的赏罚升迁之权,将头你怎么可随意委给别人呢。。”
“要是因此出了纰漏,或是遂了别人的私心。。”
“这岂不是对自己不负责,对将士们不负责了。。”
。。。。
片刻之后带着些许遗憾回到自己帐中的王蟠,却是换下了个如释重负的复杂表情;对着一个被他匆忙叫过来的人厉声道。
“以后莫要在我面前说那些,无端嫌忌别人的戳心窝子话了。。”
“现在,我倒巴不得和尚能够多争取几分营中权宜。”
“可人家的心思并不完全在这上头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