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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极生悲,已经连着翻阅了好几十堪称佳作的卷宗,孝宗皇帝却有些难以对手上这份做出个准确的评估。
同样是在针对眼下宋金两国的形势做出分析,文笔还算是能勉强凑合着看,唯有这应对之策实在是有些……
阴损?当这个词出现在脑海中,孝宗皇帝就可以断定再也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了。
驻兵屯田,古已有之,没什么值得多说的。但那后半截……
把那些因犯了事而被扔到前线充当炮灰的倒霉蛋全部贬为贱民,并且扣上一顶军户的帽子,让他们的子子孙孙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比别人低一等,这可就不是用缺德能够形容的了。
好在给出这种损招的混蛋也还有点良心,给人家留下了那么一丝生机。
想要改变?可以啊,拿敌人的脑袋来换!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会对大宋朝廷造成太大负担,却可以凭空多出百万大军,而且这些人中的绝大部分还得为了给子孙后代争取到更好生存条件而见到敌人就两眼泛绿光!
经过篡改的明代户籍制度,除去因金国国师北归而没了顾忌的鱼寒,还有谁能捣鼓出来?
“众卿对此可有何高见?”要说孝宗皇帝没有心动,那是肯定不可能,但如果把这份答卷拿到朝堂上进行讨论,他那个勤政爱民的美誉可就得毁了一大半,至少后半截肯定是保不住。
“这……”只要是主战派,都会因这种损招产生点某些不该有的念头,但一考虑到大宋的传统,也没谁愿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表示赞同。
都在为了自己的名声而犹豫着,倒是老眼昏花的洪适在角落里发现了某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赶紧上前一步禀奏道:“依老臣愚见,此子是否可用,当由鱼学士品评!”
老东西!本官招你惹你了啊?都躲得这么远了,还要被你给盯上?
“鱼爱卿?”看着眼前的倒霉蛋,再瞅瞅卷宗上的姓名,孝宗皇帝露出了心领神会的怪异笑容。“若朕所忆不差,这祐川鱼氏与卿乃是同宗同族!”
“启禀官家,祐川鱼氏虽是臣之族侄,然……”如果鱼程远在这里,就一定能认出这个被推出来顶黑锅的倒霉蛋就是他的三伯。
这老混蛋,还从四品的敷文阁侍制呢,睁着眼说瞎话都不害臊?
把当年被视为宗族崛起之星的鱼程远赶出了宗祠,双方就没了任何干系?
这话糊弄别人还可以,但在场的谁不知道那家伙能在西北成为同僚们避之惟恐不及的滚刀肉,有一大半都是因为你鱼家在背后给撑着?
经过这么些年,鱼周询那些从雍丘迁来的后人已经渐渐远离朝堂,只剩了这么个从四品的闲杂人等还能充一下门面,眼瞅着好不容易冒出鱼寒这么个小妖孽,你能真容忍别人跳出来绝了鱼氏一族的念想?
“正所谓举贤不避亲仇,爱卿有何念想不妨一说!”很明白手下重臣们的那点小心思,更清楚洪适推出这倒霉蛋的真实意图,本就有意启用那个小混蛋的孝宗皇帝就等着能有人帮他顶黑锅呢。
“此子虽是心性歹毒,然其才智未尝不可为官家所用,须知……”刚才还在罗里吧嗦地试图撇清关系,但真到了需要做出决断的时候,老鱼大人也没含糊。
先是对鱼寒的品行做出了最大限度的贬斥,却有又迅速抖出了那小混蛋的神童名头和在省试时的优秀表现,用意也很明显。
就这么个全能奇才,官家要真舍得就弃之不用呗,说不定哪天他就被曾在临安城内瞎胡闹的金国国师给招揽去了北方!
老滑头,还想着把球给踢回来?真当朕是好糊弄的?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但孝宗皇帝也还有个合理借口能逼得这位敷文阁侍制做出明确抉择。“爱卿之言故是有理,然虑及此子乃是吕伯恭之徒,朕虽有心却也不得不……”
别啊!老臣不过客气一下,官家您哪能就真断了我鱼氏崛起的希望呢?
眼瞅着官家就要做出最后定夺,关心则乱的时候可就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做出劝解道:“才智可用,心性可虑,然此子毕竟年幼,官家何不赏他个身份,以观后效?”
第105章 变了味的琼林御宴(上)()
二百五?又是二百五?
都已经没了吕祖谦的瞎掺和,怎么这排名也没点动弹?
得知了此次殿试的最终结果,鱼寒差点就要被气得把那个前来报喜的差役给一脚踹飞出去。
为了避嫌而没有去接触鱼寒,却是在关键时刻使出浑身解术甚至不惜主动扛起黑锅才帮着争取到了一个相对还算凑合的排名,如果那位从四品的鱼大人知道不肖子孙会因此产生怨念,肯定会忍不住要揍人。
很不满意最终的排名,但甭管怎么说也是距离糊弄大宋官家的梦想又近了一步,而按照大宋的传统,鱼寒还得赶紧收拾好心情进宫去谢恩顺带混吃混喝。
确实是去混吃混喝,琼林御宴么!
不吃饭,难不成还是唱大戏?
虽说某些原因会鱼寒让产生这种误解,但他想要登台的机会也不大。
起了个大早,任由兴奋不已的妻妾帮着给打扮了一番,花枝招展的鱼寒这才苦着一张脸出了门。
不得不承认,入宫赴宴的安全检查跟省试殿试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要简单多了!
至少鱼寒就不用担心被人揪着耳朵找夹带,然后再一次因失误而让人捅了那啥。
只是回答了几个简单问题,出示了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经侍卫按照名单核对无误的鱼寒就被小黄门带着去了御花园。
“您老咋在这?”装模作样地听完了官家按照传统给出的长篇大论,没资格现在就凑上前去搭话,正准备自由活动去结识几个青年才俊,鱼寒扭头却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出了一个最害怕看到的人。
这小混蛋,平日里老是邋遢得很,一打扮起来倒也还能凑着看看。
压根忘记了自己平时就是懒得梳妆的性子,绕着鱼寒转了一圈,仿佛发现了什么的秦可卿这才埋怨道:“你头上戴的花怎么如此小?若不是本姑娘眼神好,都找不出来!”
“别动!别动!”就知道碰上这美女一定没好事,捂着差点被人给挠成了乱鸡窝的脑袋,鱼寒对此其实也是腹诽不已。
唐宋时期有男子簪花以示喜庆的传统,大宋朝也留下了四相簪花的千古佳话,只可惜受到某种观念影响的鱼寒却怎么都无法对此产生认同。
若不是为了表示对传统的尊敬,避免显得太过另类,又实在受不了上官倩妤等人的念叨,这小混蛋甚至都不会在耳朵旁藏上那么一朵比小拇指还小的野花。
“您老还没回答咱的问题呢!”甭管是为了确保形象的完整,还是别的什么,急于逃脱魔掌的鱼寒都得赶紧转移话题。
“还能来干嘛?相亲呗!”跟金国国师的天赐良缘因鱼寒的参与而被彻底破坏,早已到了出嫁年龄的秦可卿会急着给自己找个如意郎君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她选择的相亲地点和时间也确实有点……
“相亲?在这?”丝毫没有伪装的惊讶,只因鱼寒虽被迫遵循了大宋的一项传统,却忘了另外一个传统。“哦,那您老先忙着,咱去找个好位置……”
“站住!”不就是家里藏着个貌若天仙的美娇娘么?犯得着对本姑娘如此忌惮?早就主动帮鱼寒找好了逃避的借口,秦可卿很是有些不满地调侃道:“好位置?怎么,有了倩妤姐姐还不够,还打算……”
“打住!打住!您老可不能说这瞎话!”鱼寒很清楚,如果自己真想纳妾,上官倩妤等女子一定会强忍着心痛帮忙操持。
眼下唯一的问题就在于,鱼寒至少暂时没有这种心思,又为什么要凭空遭受这样的污蔑?“就咱这种安分守己的好孩子,能有这些个邪念?”
“安分?守纪?好孩子?”连着三个疑问,秦可卿非常清楚眼前这小混蛋有多缺德,此时也是无比好奇地打探道:“在哪呢?啥时候介绍给本姑娘认识一下呗!”
“你……”跟一个完全可以蛮不讲理的女子斗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况且鱼寒就算有再多的不情愿也必须承认,就自己这年龄在宋代还真没多少资格被称作孩子。
“好了,不逗你了!”很满意鱼寒如今的反应,心情不错的秦可卿这才娇声做出警告道:“乖乖地在本姑娘身边呆着,否则一不小心被人抢去做了东床娇客,那就真对不住倩妤姐姐了!”
“抢女婿?大姐,咱来的是琼林宴……”大宋官家的御花园可不是土匪窝,鱼寒当然有足够理由认定秦可卿只是又一次在戏弄自己,也没把那种半真半假的警告放在心头。
“你不信?”看着鱼寒点头证明了自己的猜测,秦可卿也赌气道:“你要不信,就走呗!若能走出十丈还不被人给逮着,本姑娘就……”
“那小弟可就告退了,您老先呆着,一会再见!”没胆子去占这位身份特殊的美女什么便宜,看着不远处有几个大叔正在讨论学问,鱼寒估摸着若能顺利抵达,秦可卿就算脸皮再厚也肯定没胆子跑去打扰。
“哟,这谁家的少年英才啊?模样可真俊!”仿佛是为了证明秦可卿的正确,鱼寒还没能走出多远就真被人给逮着了。
“您老是……”九珠花钗,青罗翟衣,在宋代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敢做这种打扮的就只有一种人,那肯定是朝廷的一品命妇!
所以就算鱼寒略有不满,也还得赶紧以礼相待。
“大胆,福国夫人当面,汝竟敢如此无礼!”并无不妥的应对,却惹得旁边那位大娘突然就跳了出来忠心护主。
福国夫人?福国公家的?虽说大宋朝的福国公有好几个,但能够在这年头还跑出来臭显摆的也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