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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顽当然没有打算不还钱,借了同窗的钱不还,那是赖人,那是无耻的行为,也是侮辱了自己作为一个贵族公子的尊严。
纨绔子弟或许会祸害人,或许会令人厌恶,但他们不会让人无视自己高贵的尊严,特别与金钱有观的东西,这是他们最基本的,也是仅有的。
当两个纨绔自己凑到一块时,那就是他们尊严大爆发的时候。
“王憨子,哪位倒霉同窗又被你给拱啦?”李顽伸手掏了掏耳窝子,对着对面一个圆脸大个子道。
那人高过杨易半个头,虎背熊腰,一身书院儒杉明显不怎么合身,有些短,还有些凉意的春季,大个子能把衣服穿的都快弄拧出水来了,张飞一样的大圆脸,此时却涨红的像关公,用一句话说叫丑的不能直视。
杨易很难想象这大个子壮汉也是国子学的学生,原则上来说这样的人不是奔驰沙场的悍将,就是虎踞山林的悍匪。
那人笔直的矗立在杨易二人对面,对李顽投去了一个满含杀意的目光道“李嫩条,如果你想从这里飞到窗外面去,你就再说一次?”
李顽抬起头不屑的看了那人一眼,却也敢继续说,反而转头饶有兴趣的问杨易道:“兄台?我方才看钟夫子看到你的推荐信好像吓到了,脸色都变了,我不会是看错了吧?”
杨易耸了耸肩,心里暗道:我九呆子瘟神的属性还是很有威力的。
李顽丝的吸了口气,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杨易,疑惑道:“你是什么来头啊?帝都有来头的小子我都认识,没见过你啊?你是哪个节度使的儿子?”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大光朝外番各州节度使虽然权利很大,但在帝都还不敢造次。
“看钟夫子去向,似乎是去找祭酒了。”李顽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哪家公子能把国子学夫子吓的满脸苍色。
杨易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涌,他感到很不科学,穿越把一听到朗读的声音就犯困这种习惯带来可以理解,但能把烟瘾带到大光来却有些无耻了。
莫说这个时候烟草还在遥远的西方野生土长着,就是有,杨易也不敢去做那个千古罪人,将其弄到大光来。这是要被写进历史骂的。
因此,嗑瓜子儿就成了解烟瘾的最简单途径,烟瘾最怕的就是无聊,一无聊就想往死里抽。
不过杨易现在可不敢掏出瓜子儿来磕,因为国子学的祭酒丘典老夫子正直直的盯着杨易。
老夫子是典型的儒生文人形象,朴素的长衫,略显颓老的身躯,黑白相间的长胡子快要拖到肚子上了,看着杨易,那皱纹满颊的脸都快愁成一块儿了。
“老夫不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只告诉你,既然来了这里,老夫就会一视同仁。”
丘老夫子从身后的案桌上众多书籍中抽出一本,递给杨易:“识字吗?”
杨易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不是假装的,来到大光这么久,杨易也研习过很多常规的知识,文字这一块他在母亲那里学过,后来刘文址等人也教过他。很快就熟悉了大部分常用字词,但中华文学博大精深,各代的这些字词更是生涩难懂,估计就是一个后世的历史学家跑来,也只能弄的个一知半解,杨易很明白自己只是懂了一些皮毛,
丘老夫子当然不会意外一个傻子不识字,但依然还是将书递了过来:“这是本院的为学论,你且照着募子模凌,直至全文皆识。”
杨易接过书简单翻了下就绝望了,什么为学论,这他娘的就是校规校训,这玩意儿杨易上辈子可没少抄!
杨易想讲价,但丘夫子接下来的举动让他活生生把这个想法吞了下去。
“王飞将,老夫听闻你武勇过人,将后堂的青苗梨花树连根拔起,还扔到鱼塘当中殃及了一池的鱼蟹?”
王飞将额头微微一昂,表示是我干的,颇有几分引颈受刑的英雄豪气。
“为学论,二十遍。”
丘夫子只一句话就让王飞将满腔豪气尽数灰飞烟灭,带着哭腔道:“妈呀,院长为什么不是打戒尺了?”
说着似乎要上去和丘老夫子拼命一般。
杨易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面对黑熊一般要扑过来的王飞将,丘夫子头都省得抬,淡然道:“三十遍。”
黑熊毫无征兆的变成了小羊羔站回原地,紧紧闭着嘴瑟瑟发抖,生怕多说一句又要增加了。
“李顽,五十遍。”
正自偷笑王飞将的李顽脸色由红转青,急道“凭什么我五十啊!”
话一出口,刚好看到杨易一脸悲怜的看着自己,暗道糟糕。
果然,
“六十篇。”丘夫子的声音依然没有丝毫波动,甚至从书柜上拿出一本论语翻了起来。
李顽的脸色像万花筒一般,斑斓转幻,心如甩拉面一样,上下拉扯。
杨易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夫子就是铁面教导主任,谁惹谁倒霉。
国子学的夫子先生通常都是当世大儒,丝毫不比宗学的差,院长更是官拜祭酒,一点不缩水的从三品。
受过他们教育的学生可能遍布整个大光,有当朝一品大员,有远关封疆大吏,更有无数的学士文人,甚至曾经做过太子太傅,当今皇上见了也得称呼一声老师。
两个小小的顽生,并不能掀起什么浪花,或许连浪花都算不了,顶多就是几丝波纹。
第十五章 为学()
很快这场单方面的虐杀就结束了,杨易被分配到了李顽和王飞将的住舍。
回来的路上,李顽像是在看外星人般打量着自己新来的同窗加室友,王飞将则依然耷拉着那张豹子脸,相比于多了个纹身皇子室友,他更苦恼自己的三十篇为学论。
“你真的是皇子?”李顽很怀疑这个勒索了自己一两银子的少年就是传闻中的九呆子。
杨易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可以去皇宫问问我爹。”
“他会被扔进御饲监喂狗的”王飞将毫不掩饰的嘲笑道。
李顽怒道:“闭上你那张臭熊嘴,你还是想想你那张笨拙的熊掌怎么抄完三十篇为学论吧!”
王飞将一听连发火的心都没了,耷拉着大脑袋默默的往前走。
李顽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他有五十篇。
杨易所在学舍有四个人,除了那两个相互不对眼的人外,还有一个寒门学子。
四个人住一件屋子并不显拥挤,至少比杨易前世的大学宿舍宽敞太多,做为大光朝最有权威的官方学院,在硬件措施上必须要有优越感。
但在古代这种优越感是很有限的,除了房间大一点,多了几张案几并没有别的东西,按照杨易的想法,这种贵族学校应该配备空调,冰箱,健身器材一类的物件儿,当然,仅仅是想法。
“我叫李顽,南国侯府世子。”李顽想了半天还是做了个自我介绍,他觉得有必要让杨易知道并非他一个人身份尊贵。
“顽皮的顽?”
“顽强的顽!”
“一样。”
李顽却没有发怒,而是指着王飞将道:“他叫王飞将,又叫王憨子,军政史家的老二。”
王飞将闻言从榻上翻起身来,指着李顽怒道:“李嫩条,你再叫我一声王憨子试试?”
李顽也不搭理他,只是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杨易,看他的反应。
杨易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惊讶,却转身对正在帮他搬弄行李的舍友道:“那位兄弟谢谢你帮我搬行李,你叫啥名字?”
“啊?我?额,我叫楚东升。”那人错愕了下,有些害怕的偷看了眼李顽二人,他没想到杨易会问他,平日里李顽二人虽然不会欺负他,但也不会屑于与他这个穷酸学子打交道,最多就是叫他把夫子留得习课给他们抄。
杨易笑着点了点头,上去接过自己的箱子道:“剩下的我自己来吧,谢谢你啊。”
“额,好。”楚东升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到自己的书案。
李顽也疑惑的回到自己榻边,越想越不明白,转头轻声问道:“哎我说王憨子,你看这九呆子是不是个傻子?”
王飞将看了看杨易,呆滞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他肯定挨不住我三拳。”
李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要么说你是憨子呢,这书院中谁能挨你三熊掌?”
王飞将既然也不生气,理所当然的点头道:“嗯。。。也是。”
其实杨易心里还是有些讶异的,并非对李顽的身份,而是因为李顽既然是南国侯府的世子,那岂不是李玉的哥哥?
对于李玉,杨易印象是很深刻的,漂亮,高冷,颇有心计,有点蛇蝎美人的味道,是个女强人,却万分没想到她哥哥是个二逼青年。
王飞将倒是挺配的上“王憨子”这个外号,虽然他自己很讨厌别人这样叫他,但愚蠢而又孔武有力的形象,似乎让人不自觉的就会想到憨子这一词。他就不应该来书院,而是去军营,整天咋呼呼的找人比武,几乎揍遍了整个国子监体重超过一百二十斤的人,包括护院,当然也挨过不少板子,抄过不少为学论。
一个二逼青年搭上上一个一根筋的蛮熊,不闯祸都难,杨易表现出了足以让任何人远离的嫌弃感,也无法让这两个傻缺屏蔽自己。
日子过的很乏味,读书自古以来就需要毅力。毅力这种东西非常的折磨人,杨易不觉得自己能忍受的了,在来书院的两个月里,他完全是靠新鲜感在度日。
国子学的学课很单调,基本上就是经学,四书五经这些古圣经典还是主流学派,与二十一世纪复杂的文化课程,繁多的选项科目相比,古人认为为人之道,治世维家才是一个学子的根本,其他你可以学不好,但这些东西必须要弄明白,没有明白这个之前就去学其他东西只能称之为奇淫技巧。
杨易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看电视那些古代文人都要闭着眼摇头晃脑的去读一篇文章,原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