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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仲斋闻声看去,说话之人是一个小眼睛的中年男子,苏仲斋笑道:“原来是崔掌柜得,招待不周,还请多包涵。”
原来那小眼睛中年男子乃是是崔氏货行的二当家崔永贵,人称崔老二。
不久前高左珍叛乱崔家鼎力支持,却不想失败以后崔氏家主崔永才被乱箭射死,若非杨易干掉了陶庸,恐怕蜀中就没有崔氏货行这个名头了。
苏仲斋心里很清楚,若非杨易击败了陶庸,这崔永贵恐怕根本就不会正眼瞧苏家一眼。去年,苏家被人诬陷参与京城中的夺嫡之争,这些人十个有八个都在落井下石,剩下的两个冷眼旁观的都算是好人了。
不过苏仲斋在商场之上拼了几十年,基本的大局观自然是有的,哪怕知道这些人当中,有曾经的苏家竞争对手,可是自己的外孙杨易如今成为了蜀中之主,所要考虑的自然不是这些一针一线的事情。
“崔掌柜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苏仲斋眯着眼笑道。
崔永贵连忙拜道:“承蒙老爷子挂念,永贵着实受宠若惊。“顿了下,崔永贵面色略显忧伤道:“自从月余前家兄被陶庸这个老贼残忍杀害,永贵寝食难安,每日夜里都以泪洗面。“
话说了一半,崔永贵已然以袖抚面,是真哭还是假哭就没人知道了。
一旁众人连忙上前安抚,苏仲斋道:“崔掌柜无需伤怀,如今陶庸已被正法,也算是还了你家一个公道。“
闻听此言,崔永贵果真收起了泪水,道:“苏老说的不错,多亏了蜀王殿下将那作恶多端的陶庸老贼绳之以法,还我蜀中一个朗朗晴天,崔某在此代表蜀中百姓谢过蜀王殿下,谢过苏老。“
想了想,崔永贵又道:“本来我家府中有一只百年人参想要给苏老带来,却因为蜀王殿下清廉律己不要我等待礼物,改日我在差人送来,可是说好,这是送给苏老的,不是送给殿下的,咱们蜀王殿下正当气盛之年,也用上这东西,诸位说是也不是,哈哈!“
众人见其方才还哭得死去活来,片刻就变成一张马屁嘴脸,心下都暗骂起好生不要脸,面上却无人敢说,纷纷附和向苏仲斋作揖。
这时,忽然人群中有人道:“苏老大义,还请帮一帮在下呀。“
苏仲斋抬头看去,却是成州府高家商行的高辛。却见高辛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挤到了苏仲斋面前,哭道:“苏老慈悲,还忘救一救我的高家。“
高辛满面泪水,躬身拜倒,说话时就差没给苏仲斋跪下了。
苏仲斋心如明镜,面上却疑惑道:“高掌柜的为何行此大礼?快快起来说话。“
高辛却道:“苏老若是不答应,高辛便只有长拜不起了。“
苏仲斋笑道:“高掌柜这是何话,高苏两家向来交好,若是高掌柜有困难,老朽定当竭力相助。“
苏仲斋这话说的虽然很是场面,但明白人都知道,苏家和高家一直都是以蜀绣为主业,两家这几十年来明争暗斗的事情没少发生,虽然表面没有撕破脸,可是要说交好,谁也不会相信。
果然,高辛闻言,双颊一红,却也硬着头皮道:“苏老,我那不争气的儿子高成,年少无知闯了大祸,还忘苏老大人大量,帮一帮我高家。“
苏仲斋点了点头,却是明知故问道:“到底是为何事?高掌柜可细细说来。“
高辛道:“去岁之时,犬子因向来爱慕苏府千金苏栾姑娘,瞒着老夫唐突的前来苏府提亲,饶了苏府清静。。。“
苏仲斋笑道:“原来三这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年亲人追逐自己心爱之人也无可厚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那孙女从小便娇惯,男女之事她若是没有动心,恐怕连老朽的话都不会管用的。“
“苏老说的极是,我也告诫过犬子,若是苏栾姑娘不愿意,便不要来打扰了,那次回去之后便被我勒令不许出高府半步,只是。。。。“
苏仲斋道:“高掌柜大可有话直说。“
高辛一咬呀道:“只是那次犬子前来提亲,瞎了眼竟然没认出蜀王殿下来,从而冒犯了殿下。。。。“
高辛此话一出,苏仲斋没有多大的反应,一旁各家商行的掌柜们却顿时想了起来,当初苏府落难之时,高成跑到苏府逼婚,听说被杨易给教训了一顿赶走了,后来还找了高左珍替其撑腰想要找杨易的麻烦,后来杨易的“老师“窦旭出面才摆平的。
这件事本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双方都没有损失,事情过去了,众人也都没放在心上。可是如今杨易成了蜀王,蜀中第一人,这笔账该怎么算就不好说了。
顿时,诸位商行家主掌柜们表情各异,有幸灾乐祸想看高府倒霉的,也有与高府交好担心被牵连的。
这高辛也算是个老狐狸,知道新晋蜀王年轻气盛,这件事如果直接找杨易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便来找面慈心善的苏仲斋,他相信苏仲斋的话,杨易一定会听的。
高辛打的什么算盘,苏仲斋却心如明镜。当初高成来苏府逼婚,目的就是想趁苏家势落,落井下石抢夺苏家的财产,而且可以肯定这件事情就是高辛指使他儿子这么干的,若说他不知情,谁都不会相信。
“原来是这件事啊。。。“苏仲斋点了点头,抚了扶长长的胡须,笑道:“高掌柜,这件事恐怕老朽爱莫能助啊。“
“这。。。。这是为何啊苏老。“
苏仲斋笑道:“年轻人的事情自然应该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的,咱们这种老古董就不要去干涉了,省得惹人笑话。“
“可是苏老。。。“高辛显然非常焦急,年轻人最好面子也最记仇,那蜀王年轻气盛,还不足道怎么整治苏家呢。
苏仲斋挥了挥手,笑道:“高掌柜也不必太过担忧,我那孙儿为人谦和,想来不会为难你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 治理麻匪()
苏仲斋久经事故,之所以不愿意去说这个情,并非对高家忌恨,而是不想因为自己去影响杨易的思路。
杨易和自己谈过,想要稳定蜀中必定要软硬兼施,太过于仁慈,就会让某些人总是充满了幻想。
正在此时,猴尖儿来到了府院的台阶上,大声笑道:“各位掌柜的,殿下到了,请大家入堂吧。“
苏仲斋闻言笑着挥了挥手道:“大家快进去吧,诸位在苏府可不要客气,尽情痛饮便是,老朽有些累了就不陪大家了,还请诸位见谅。“
“苏老言重了!“
“苏老且好生休息,我等改日再来拜访您!“
众人纷纷向苏仲斋施礼,唯有高辛一脸的欲言又止,可是苏仲斋根本没再看他一眼,便被下人推往后院去了。
高辛别无他法,只好咬着牙跟随人群往堂内行去,不过让此时已经没人敢与他同路,显得极为鹤立鸡群。
“猴大人好!“
“猴大人近日红光满面啊。“
“猴大人,改日再去我府上痛饮几杯阿!“
猴尖儿站在台阶上,路过的人纷纷向其行礼,猴尖儿昂着头也一一回礼,学者杨易的模样说着一些:“哪里,哪里,同福,同福“之类的话。
铁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猴尖儿身旁,一边啃着手里的一块大馒头,一边笑道:“嘿嘿,猴尖儿,昨天苏栾小姐教了我一个成语,我不知道啥意思,让你帮俺解一解?“
“嘶。。。你还学成语啊?“猴尖儿学着文人模样背手而立,好奇的打量了一番憨笑的铁牛,点头道:“说吧,我给你解释解释。“
铁牛点了点头,回忆道:“好像叫什么沐什么猴戴帽子。。。“
猴尖儿笑道:“蠢货,那叫沐猴而冠!,意思是猴子装成人的样子,然后。。。“
猴尖儿话说了一半,忽得觉得好像有些不对,苏栾这是在取笑自己,顿时嘿嘿傻笑起来。
也不知铁牛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疑惑道:“然后怎么啦?“
猴尖儿跳起来一拍铁牛的大脑袋,假怒道:“人都进去了,还在这站着干嘛,赶紧进去保护殿下!“
二人进了大堂时,大堂中已经是人满为患。
因为没有人料到人会来这么多,所以只能临时加了不少座位,使得大堂显得有些拥挤。
杨易坐在上方,面带微笑着一一和众人回礼。众人面上欢笑,心中却忐忑不安,不知道这蜀王殿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众人坐定,坐在杨易下手的崔永贵站了起来,高声道:“诸位。。。“
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崔家虽然不久前遭受重创,不过商行实力依然是其他商行不可比拟的,由他代表众人说话,就算有人心里不服气也没有办法。
崔永贵面向杨易,拱手行了一个大礼道:“饮酒之前,在下不才,先代表蜀中百家商行和万千黎民百姓,谢过蜀王殿下。殿下不但亲手斩杀昏官陶庸,还蜀中大地一个清明,还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冲上河岸抗击洪水,拯救苍生于危难,此乃圣人之贤,我等感恩戴德,由心敬佩!”
崔永贵这话说得慷慨万分,可比猴尖儿的马匹水准高多了。
众人闻言也起身符合,马屁声不绝于耳,不知道的还以为杨易真的是一位当世大贤。
杨易也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的听众人把话说完,这才起身拱手道:“诸位着实抬举了,本王能平定蜀中实乃众军将之功,乃上天之意,以后蜀中能否成为天府之国,成为乱世当中的一片净土,还需要各位鼎立想助才是。”
崔永贵道:“殿下言过了,只要殿下一声号令,我等定当竭力而为,我崔永贵愿意为殿下打头阵!”
“哈哈!崔掌柜能知大义,当是我蜀中楷模,来,饮盛!”杨易举起酒杯,高声唤道。
“饮盛!”众人纷纷举杯贺饮。
酒过三巡,杨易眯着眼见这些人一个个都开始面色红润,放下了酒杯,轻轻咳嗽了一声。
众人会意,知道杨易有话要说,嘈杂的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杨易点了点头,笑道:“诸位,蜀中这一年来变故颇多,对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