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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苑门口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赵贵才急急忙忙从门里赶出来。见到杨易时,赵贵也是有几分惊喜,或许杨易平安无事算是这段时间里唯一的一件好事,总会让皇帝压抑的心情缓解一些。
赵贵并未与杨易多话,简单寒颤两句之后便领着杨易进了行苑。
这个士绅地主家的园子不小,一点也看不出此处是个战乱之地,七进的院子假山鱼池样样俱全。跟着赵贵也不知进了几道园子,一路上三步一刚五步一哨,整个庄园里都塞满了禁军。
赵贵将杨易带到正堂门口,回身道:“皇上正在朝议,殿下且在此处等候。”
杨易点了点头,站在一旁不再说话,只听得堂内人声吵杂,犹如一个菜市场。
“陛下!想要救北军突围,就需要孤军直入强行撕开凶狄人人重重防线,并且会形成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后果,此事不可为!”
“臣附议!。。”
“臣也同意钟大人的意见,此事需三思而行。”
忽的有人打断众人的奏议,有些激动道:“皇上!朔州城七万北军已经断粮数日,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难以支撑!还请皇上与诸位大人莫要抛弃北军!”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杨易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先前说话的钟大人道:“我们没人说要抛弃北军,只是擅长运动战的凶狄人本身就是在利用朔州围点打援。前两日为了救朔州,穿插进去的两万五千人几乎一个都没有或者回来,领军的中郎将刘楷,参军许仲邦尽皆战死,就连你们指挥使齐将军也身负重伤退回朔州城,此时若如再行突围之事无异于羊入虎口,给凶狄人添油罢了。”
只听那人又哭道:“你们不能这样啊!北军对大光忠心耿耿,十万将士在朔州城抛头颅洒热血,你们却置我等生死于不顾,天理何在!”
“哼…北军对大光忠心耿耿?若不是需要大光用无数的粮草军备养着你们,恐怕你们早就割地为王吧?”
“你…你们这群胆怯的朽人!大敌当前却处处顾及自己的狗命,我等万千将士在前浴血而战,你们却在此处含血喷人,冤死的陆帅血还未干,难道又要行当年苟且之事?大光迟早要毁在你们手上!”
“放肆!御驾之前,一个小小的副使就如此猖狂!陛下,还请立斩此人,以肃国威!”
那人却也不惧,仍然怒道:“前有陆帅之魂,今有齐帅未瞑,我北军十万将士不是死在凶狄人手上,却死上你们这些弄臣的血口之中,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押下去…”这是皇帝低沉的声音。
不过一会儿,里面哭喊的人便被禁军侍卫给拖拽了出来。在下台阶时刚好与杨易擦身而过。
那人看到杨易是悲愤绝望的脸上略一错愕,想要说什么却已经被拖出了院中。
“是他?”此人杨易认识,正是当初帝都论学时,在小石山凶狄人营帐中被自己连同杨杰二人一起救下的那个北军密探。
后来杨易才知道,此人是北军都虞候岳靖,当时他本来是回京办事,路上遇到了行踪诡异的凶狄商队,便假扮民夫混入其中查看,身份败露被俘获,后来被杨易和李顽几兄弟给救了。
杨易在兵部时还看到过这人的消息,应该是护驾有功被朝廷提升为了指挥副使,看他此时浑身血迹斑斑的样子和方才大堂中的谈话,这岳靖应该是前几日刚刚从朔州城突围出来的。
这时,又听屋内的皇帝凝道:“李岑,你怎么说。”
李岑沉凝片刻道:“此人虽口出狂言扰了圣驾,但念其御敌有功,杀之有伤士气,当关押起来,战后再行定罪。”
“你知道我没有问你这个,朔州城救还是不救?”皇帝有些不耐烦道。
“这…恕臣直言,不是不想救,是着实难救。若是出兵太少难以撕开凶狄人的防线,无疑就像前日那般,有去无回。而若是大兵压境又无异于与凶狄人提前进行决战,此时绝非最佳时机。”
皇帝又道:“胡镰,你是大将军,说说你的意见?”
“回皇上…臣…臣同意国侯的看法,此时我粮草尚不充足,凶狄乌奇与戈都安(凶狄左平王和右平王)两部行踪又难以捕捉,实则不是与凶狄决战的时候。”
“那你们告诉朕怎么办?就这样看着齐景山和他的几万北军活活困死在朔州城?”皇帝有些愤怒道。
李岑道:“皇上,当务之急,当一边派使者与呼延止谈和,让其放出北军,一面加紧速度整顿军备,待一切就绪方可不惧凶狄。”
…。
堂中众臣又商议了半个时辰,皇帝似乎已经极其疲累了,沉着声音说了句:“都散了吧…”
将臣们从堂中鱼贯而出,众人看到杨易站在堂外,似乎都很惊讶,没想到杨易真的没有被凶狄人杀死,心中皆是暗道:“这九呆子好生硬的命。”
“殿下安否?”最后走出来的李岑和杜礼二人迎了上来,笑道。
杨易拱手回礼:“多谢二位大人挂念,杨易安恙。”
这时,从内堂行出来的赵贵向李岑和杜礼行了一礼,又对杨易道:“殿下,皇上累了需要暂时休息,允你先回去看凝妃娘娘,晚些时候皇上会传你。”
杨易一喜,拱手道:“杨易遵旨。”又转身对李岑二人道:“二位大人,杨易挂念母亲,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谢罪。”
第一百二十九章 重聚()
李岑闻言点了点头,知道杨易归心似箭,便笑道:“殿下请便。”
杨易正快步往外走时,忽听身后的杜礼呼道:“殿下,老夫可等着你登门来访。”
杨易一错愕回过头来,谁都知道他那句登门谢罪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已,杜礼这种官场老油条不可能听不出来。
却见杜礼盯着杨易,话中略有深意的沉道:“齐景山托老夫将赌债还予你,还望殿下抽空来取,”
杨易一怔,却不知杜礼是何意,众人都知道现在齐景山身受重伤被困在朔州城里,哪会有心思想起还杨易钱?
杨易一时也想不通其中原因,只是此时见母心切,只好点了点头又向众人一拱手转身奔了出去。
杨易刚走,李岑和杜礼也连抉往外行去,李岑边走边道:“杜大人何必把九殿下拉进这潭浑水里,朔州城现在的情况,谁也没有办法。”
杜礼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老夫着实不忍心看着北军几万将士就这样葬送在朔州城,归根结底他们也是我大光的将卒。而且…齐景山虽与老夫吵了几十年,可是当年年少时,齐景山亲其所囊助我进京科考,这份情义老夫总是要还的。”
李岑摇了摇头,苦笑道:“徒劳而已…”
“成事在人,胜败天定吧…”
。。。。。。。。。
却说杨易在行苑中时已经在赵贵那里得知,母亲的住所就在行苑后面的一处宅子中。一路急步,还未到凝妃的宅子,却在一栋客栈前发现了猴尖儿。
因为猴尖儿等人不属于军队编制,只能以皇子府家将的名义在禁军守卫的外围租住了一间小客栈。
客栈旁有个小型的马嗣,里面拴着五六匹奴马。此时身材瘦小的猴尖儿正撅着圆圆的屁股,躬身在马槽旁边给马匹添加草料,口中还吹着杨易教他们的“青花瓷”口哨,看上去心情不错,客栈里面隐约能看到铁牛那憨壮的身影。
杨易也不说话,运起君心刀心法脚步立马变的轻盈无声,路过猴尖儿身后时,抬腿便是一脚,猴尖儿惊呼了声一头便栽进了马槽当中。
杨易也不理会他,兴奋的往客栈里走去。
客栈中的铁牛听到猴尖儿惊呼之声,连忙跑出客栈,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脸笑容的杨易往自己走来,一时竟是又惊又喜说不出话来。
“呸…他娘的!谁暗算老子!老子非拔了他的…。”猴尖儿吐掉塞了一嘴的草料,怒气冲冲的爬了起来,正要找暗算自己的时,也一样看到了台阶上的杨易,抹了抹自己细长的眼睛似乎以为看错了。
“殿…殿下!!”
猴尖儿的喉结没发育好,高声呼喊的声音非常难听,尖锐的就如宫里的太监一般,然后这种声音通常都是极其高亢,一嗓子出来整个客栈都能听到。
顿时,从客栈里冲出十余人,有杨易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大部分都是“中华映绣”的老护卫。
众人一见真的是杨易,纷纷欢呼起来,憨傻的铁牛甚至一把将杨易抱起来举上了头顶。
“铁牛!你再不放我下来,老子就要被你掐死了!”杨易被铁牛手臂上的巨力压的惊呼道。
铁牛闻言这才恍然,连忙将杨易放了下来,一旁的猴尖儿踹着铁牛骂道:“蠢牛!”
“咳。。咳…”杨易喘了两口大气,骂道:“一群狗曰的,巴不得老子死是吧?”
“嘿嘿…”铁牛傻乎乎的抓着脑袋很是不好意思。
杨易不好气的指了指铁牛和猴尖儿二人,道:“行了,进去说吧,再在这门口吵闹,带回禁军就要来盘问了。”
众人抬头看去,果然客栈周围路过的军卒看众人的眼神满含敌视,大光军队出师不利,现在这个郦县都沉浸在压抑当中,这么一戳人在这里欢呼自然非常引人注目。
猴尖儿连忙示意众人赶紧把杨易迎进客栈当中。
“殿下!我们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杨易进了客栈还没坐下,猴尖儿便红着鼻子道。
杨易笑道:“得了吧你,你看你们一个个肥头大耳,红光满面的,足以说明这些日子肯定都是吃得饱睡的香,估计早把老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实憨厚的铁牛急道:“猴尖儿没说谎,俺们很是挂念你。”
“那你告诉我,吃饭重要还是我这个主子重要?”
铁牛闻言开始不断的挠脑袋,似乎这是世界上最难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