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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昺一时兴起,果真教了她两个密语。没想到陆灵儿是一学就会,小指头在桌面上敲起来,节奏感十分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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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国危思良将()
赵昺心头一动,笑道:“想不想当朕的徒弟?”
陆灵儿眨了眨眼睛,突然向赵昺盈盈一拂,叫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哈哈哈哈。”赵昺开心起来,笑道:“今日心血来潮,收了个女徒弟,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起来吧。”
陆灵儿直起小腰来,仍是浅笑道:“皇上收了本弟子,一定是大大的对。师父,从今以后,我就只叫你师父,不叫你皇上了。”
赵昺灵魂里的自由平等思想还是在的,对皇上这个称呼浑不在意,小手一挥道:“准了。”
“谢师父。”陆灵儿开心的跳了起来。
唔,不错,这才是一个小姑娘应该有的样子。
赵昺老气横秋地想到。
指挥命令刚拟好,江无忌已过来禀报。
“报!皇上,臣已按您的吩咐,组建完成五百快艇军,将士们请皇上赐名!”
“好!”赵昺正在想名字,脑中突然叮的一声,系统启动。
“恭喜主人完成隐藏任务第一步!请主人在七天之内杀敌一千,完不成任务抹灭宿主!”
我靠!好好的心情突然就没了。
老子还完不成灭敌一千的任务么?
“滚!”
“叮!主人不讲文明,扣除成就点一点。现在总计成就19点。”
“滚滚滚!”
“叮!主人不讲文明,扣除成就点一点。现在总计成就18点。”
“叮!主人不讲文明,扣除成就点一点。现在总计成就17点。”
“叮!主人不讲文明,扣除成就点一点。现在总计成就16点。”
,算你狠!
赵昺悻悻然退出了最强参谋系统。
“皇上?”江无忌看出幼主走神了,小声的提醒了一声。
“咳,”赵昺回过神来,道:“就叫‘雪夜’特战队吧。”
江无忌道:“还请我皇示明出处。”
赵昺道:“陆放翁诗云: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
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其中楼船夜雪瓜洲渡,讲的就是我朝难得一次大胜仗。咱们就取这个典故,名雪夜,好教将士们知道我大宋君臣的北伐之志。”
“好名!好诗!”江无忌赞道:“雪夜一出,必将惊晓世人!惜乎陆放翁不晚生百十年,好遇上我皇明主!”
这家伙,心情一激动起来,说话就不知轻重了。陆放翁没遇到明主,那就是遇到昏君了?名义上,那些昏君正是老子的祖宗啊!
赵昺道:“雪夜特战队,不必再行护卫之责,装备到位后,先记号令。诺,这个你看看,看不懂的叫灵儿教你。号令记熟,着即操练两遍。然后安排大家吃饭睡觉。其它任何事情都不要参与,明白没有?”
江无忌道:“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太后和丞相命令下来,臣当如何应对?”
赵昺道:“你去吧。太后和丞相大臣们那里,朕自会应对。”
江无忌领命而去。连带赵昺新收的徒弟陆灵儿也带走了。皇帝身边,就剩下几个陌生的宫女。
郭努还没有回来。
去了这许久都还没有回来。
赵昺就坐在门口,宫女们怕他冻着,又给他加了几件衣服,还要在旁边加两盆炭火,被赵昺给否了。
到了最后,赵昺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歪在椅子上睡着了,有年长一些的宫女悄悄的把他抱起来,又不敢走动,怕惊醒了他,就那样抱着,直到天明。
却说在陆秀夫府,杨太后端坐在朱帘之后,与大臣们等待张世杰突围的消息。子夜时分,探马来报,张世杰突围军兵,损失战船三十艘,伤二千,死一千人。
突围失败,大家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失望的情绪。毕竟,突围成功只是一种侥幸。现在不过是侥幸变成了又一个不幸而已。
又过了半个时辰,张世杰安置好战后诸事,赶来与杨太后和文武大臣们相见。张世杰战袍上血迹斑斑,那是战死的副将的血。负责突围的前线副将,殉国了。
张世杰来到陆秀夫府,参见了杨太后,坐在右侧首位。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都是没有话说。
到了现在,该想的办法都想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还能说啥。
杨太后心情黯然,在帘后道:“诸位大臣已为国尽力,哀家代表官家,向各位谢过了。”
杨太后话语凄凄,已有绝决之意。众位大臣心有戚戚,带着悲怆向太后致礼。
“如无其它良策,大家就早些歇息吧。”杨太后起身,准备回宫了。
“禀太后!”一个粗豪的声音突然打破沉寂,大声道:“臣江无伤有事启奏。”
“噫,江无伤江都统,有事请讲来。”杨太后又坐了下来。
江无伤,江钲的堂侄,江无忌的堂兄,官至都统,率一营水军拱卫在龙舟之北,打退过张弘范的两次火攻,乃是主力中的主力。
江无伤大声道:“太后,想半年前,我军虽然攻无所成,但守则有余。仗着大海,退有海岛,进则无忧。后张丞相力主北上崖山,终将我军带入绝境。家叔几次抗争,不仅没有改变战局,最后还被张丞相以尽孝之名贬回老家。太后,现在每一战,我军都要死去成百上千的将士,臣心痛啊!”
“太后!现在的二十几万人,每一个都是我大宋最后的火种啊!不能再让张丞相给糟蹋了。太后,臣启奏,请太后罢了张丞相的军职,另选元帅,带我军突破当前困境!”
说着扑通跪了下来,梗着脖子,等太后谕令。
在这个时候,江无伤当着张世杰的面,要将他参下来!
陆秀夫嘴唇动了动,想站起来说话,被张世杰用眼神止住了。
大堂里死一般寂静,连呼吸声都没有。
良久,杨太后才幽幽的道:“江都统,张丞相与令叔都是我大宋的忠臣。至于进兵崖山之事,也不是张大人一个人做的主,乃是哀家的决定。江都统,当日令叔与丞相之分歧,已影响到我朝廷安定。哀家不得已,只得叫他回家给令叔祖尽孝。其意也不过想缓和矛盾,让令叔三思。”
“没想到令叔是一去不归,再派人去请他时,回路已被敌军所阻。无伤统领啊,国危思良将,哀家和左右丞相,又有哪一天不是想着令叔?”
“臣——”,江无伤被杨太后说得哽咽起来,道:“臣谢太后肺腑之言。只是太后,张丞相的用兵方略,已被敌酋张弘范看得通透,每一步都受制于人。臣恳请太后,另觅统帅。”
张世杰也在此时站了起来,向朱帘后一躬身,道:“臣无能,亦请太后另觅贤能。”
“罢了。”杨太后道:“我大宋二十余万军民,经历大小战斗何止百场?如有贤能,早就脱颖而出了。太傅、江统领,还有众位卿家,你们都退下吧。各守本份,各尽其职,也就是了。”
众人听杨太后这样一说,都是面面相觑。连江无伤都觉得无可再辩,只得垂头丧气的爬了起来,向张世杰狠狠的瞪了一眼。
在他看来,堂叔江钲被贬回老家,就是张世杰从中捣的鬼。
张世杰当作没看见,亲自把杨太后送出府门。
几人刚出去,斜地里郭努窜了出来,扑通跪在太后脚下,叫道:“太后,皇上令奴婢在此等候多时了。”
杨太后到底关心皇儿,急忙问道:“皇上怎么了?”
郭努道:“回太后,皇上不肯睡,一定要见着太后。”
这孩子。杨太后难得的浮起一丝笑容,心说到底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这是想娘亲了。
太后心底一软,向郭努道:“前面带路。”
“是。”
当太后一行走在崖山小道上时,天已放明。崖下舟船之中,伙夫们已经开始做饭。
杨太后一路前行,来到了皇上的行宫——实际上也就一个比较大的院子。还没进门,就看到皇上明黄色的袍子。
抱着皇上睡觉的宫女看到太后,想要站起来时,被太后制止了。
“难得皇上睡得如此安稳,就让他好好睡觉吧。”杨太后轻声道:“你们谁都不要打扰他。晚些我再来看他。”
杨太后熬了一夜,见这边没事,就要离开。郭努在旁边心里那个急啊,最后装作给太后引路,磕在石头上,一跤跌倒,哎哟叫出声来。
这一声很大,惊得赵昺一下子醒了过来。
“小郭子!”太后责备地叱了一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郭努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皇儿参见母后。”
“参见太后。”
“都起来吧。”
赵昺醒过来了,杨太后也就不走了。众人进了屋,自有宫女们张罗着坐下。
赵昺道:“母后,看您形色憔悴,昨晚是没有睡啊?”
杨太后点点头道:“嗯,昨夜有点小事,需要娘亲看着。皇儿昨晚怎么不上床就寝?在屋外睡觉,会伤着的。”
赵昺道:“本没打算睡来着。母后,昨晚的突围之战,死伤如何?”
杨太后叹道:“死一千,伤两千。”说完突然想起一件事,接着道:“皇儿设立的医护船,可起了大作用了。伤兵往上面一送,仿佛就已经好了一般,也不闹了,也不喊疼了。一个一个安静得很。”
糙老爷们儿见到娇滴滴的小护士,不硬充好汉才怪,谁还喊疼?赵昺心中暗笑,道:“皇儿这个主意,效果极好的吧?”
杨太后道:“极好。”
赵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