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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安立即调整了战法,令江无忌在左,陈若水在右,自己亲领中军旗舰,正面与元军水师对战。陈若水在安顿好百姓之后,还是回到了水师之中,前来帮着柴安打这一仗。
两军拉开阵势,万炮齐发。南海之上,爆发了比起崖山时更加激烈的海战。
崖山海战时,宋军将几千条船连在一起,结成了水寨,采取的是守势。双方攻防之间,更像陆地战一些。现在在日月湾外这一战,则是正儿八经的海战。
只见千帆竞发,各种兵船、炮船来回穿梭。远就用炮轰,近就用搭钩钩到一起,双方的士兵纵跃突杀。
大宋水师一现身,张弘范就采用了十分凌利的攻击手段。除了左右两翼必要的防护外,竟是把博兀和刘垣都调到了中军。两人轮番上阵,根本不考虑损耗和伤亡。
柴安亲自爬上了主桅上的瞭望塔,举着千里眼纵观全局。两名旗牌官和柴静在他身后,全神注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讯息。
“报,张弘范直向我们中军而来。”
“报,元军攻势凶猛,我军损失激增。现已损失炮船十五艘,兵船七十条。”
“报,江无忌统领请求暂避其锋。”
一条又一条讯息快速地从旗牌官嘴里报了上来。柴安听到江无忌这一条,面上神色未变,口中却急切地道:“严令江统领,此次大战,不准后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冲上去撞,就算玉石俱焚也不能后退。”
“是,侯爷。”
大宋水军左翼由江无忌负责,现在已经顶到了正中。面对的是炮火最强的博兀。
轰轰轰!
元军数十架回回炮将五六百斤重的巨石投得满天飞。巨石中间,还夹着碗大的碎石和燃烧的火药包。正对上的近百艘宋军战船无法避开,五条炮船和十条兵船立时被砸中。
轰!一只火药包还爆炸在了宋兵当中。
江无忌在后面看见,气得破口大骂:“柴安这是什么打法?是想把我大宋水师拼光吗?十二叔!十二叔!”
江宗杰应声而来,叫道:“无忌有什么命令?”
江无忌道:“我要去见柴安,你与副将负责,先顶住一阵。”
江宗杰道:“怎么打?”
江无忌道:“死拼!同归于尽!”
江宗杰道:“好!你但去无妨。”
死拼的打法,不需要什么指挥,就是以船换船,以命换命!
战况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江无忌听着到处都在死人的螺号,再也忍不住了,乘了快船,直奔到柴安的旗舰上。
“侯爷呢?侯爷呢?”
“统领大人,侯爷在瞭望塔上。”
江无忌奔到主桅下,仰首叫道:“柴侯,你下来!我有话讲。”
柴安放下千里眼,向旗牌官道:“你们下去一个,吊江统领上来。”
“是,侯爷。”
一名旗牌官下去,将江无忌换了上来。江无忌一上去就怒着脸,大声道:“柴侯,你是要把我大宋水师打光吗?”
柴安淡淡地道:“正是,有问题吗?”
竟然说正是!江无忌道:“皇上说过,这里的每一个兵都是宝贝,你竟然不顾他们的死活?”
柴安道:“他们死了,我们才能活。”
江无忌闻言大怒,上前一把抓住柴安的领口,叫道:“有种你再说一次?”
柴安面不改色,道:“我们死了,皇上才能活。”
江无忌一怔,道:“你什么意思?”
柴安道:“先把手松松?”
江无忌慢慢松开了手。柴安道:“皇上派你来统领一半的水军,你可不能毛毛燥燥的。”
江无忌沉声道:“说正事。”
柴安道:“好吧。说正事。江统领,对面的元军,你认为比起在崖山时的怎样?”
江无忌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道:“更强。”
柴安道:“不错,确实更强。在崖山时元军水师便强压我们一头,现在我们打不打得过他们?”
江无忌道:“灵活机动,择机决战,也有机会。”
柴安道:“是有机会。不过张弘范的机会更大一些。”
张弘范的机会确实更大一些。江无忌无从辩驳,只好道:“只是现在这个伤亡速度,我军承受不起啊!”
柴安道:“承受不起也得承受。如果我们一退,那就再无取胜的可能。”
江无忌道:“女娲号呢?可以派出来了啊。”
柴安道:“女娲号真正的威力,要在中空铁弹研究出来后。现在只是比一般的炮舰要强一些。而且,就算要用,也还没到时候。”
江无忌停了停,道:“希望你是对的。不然百罪莫恕!”
柴安微笑道:“请江统领相信在下一次。”
江无忌道:“那我回去了。”
柴安道:“江统领回去,可以将‘海燕’派出去了。”
江无忌点头道:“好。”
江无忌下了桅杆,登上快船返航。刚刚离开柴安旗舰,只见旁边唰地掠过一条奇快无比的快船。船头一名二三十岁的青年军官还向他大把喊道:“江统领,回去告诉江宗杰,让他别输得太难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六十九章 马作的卢飞快()
这条船,自然就是“海燕”了。喊话的人正是生抢了刘埏和刘克仁的辛星星。江无忌向他挥了挥手,表示听见了。
“海燕”向前冲去。江无忌向来路而回,刚刚回到左军阵中,只见远处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过,元军一条联体船从中炸开,迅速向海底沉去。联体船旁边,“海燕”快如闪电冲出,又向下一个目标冲去。
好快的动作!好高的身手!这要有个一百条“海燕”一百个辛星星,那就好了。但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宋军之中还能实施“海燕”攻略的,也就江宗杰带领的江家子弟了。
江无忌上了指挥船,叫过江宗杰,道:“等下你们出去,注意看我旗号,专门除掉那些重要敌船。”
江宗杰道:“好。那我们去了。”
江无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辛星星叫你不要输得太难看。”
江宗杰哼道:“我输谁也不会输给他啊!无忌放心,我去了。”
江无忌道:“十二叔小心些。”
江宗杰和江钮都是后来才抱养在江家的,年龄比起江无伤、江无忌都要小很多。现在这个对话,听起来不伦不类的,旁边禁军都忍不住发笑。江无忌瞪了他们一眼,也带了旗牌官爬上了主桅上的瞭望塔。
“传令,击鼓,将军令!”
“是,大人。”
“来呀,挂旗,日东方向,叫十二叔把那艘千夫长的指挥船干掉。”
“是,大人。”
一条条指令下达,江无忌很快就进入了全神贯注的状态。
元军阵营,张弘范的旗舰上。
“报,汉帅,敌军死战不退,多采用同归于尽的打法,我军损失联体船二十艘,炮船二十七艘,兵船五十条。”
张弘范微带忧色,挥了挥手,道:“战法不变,击鼓,大风歌!”
“是,汉帅。”
双方鼓声如雷,将战争推向了更残酷的阶段。
张弘范面有忧色,郝经也是愁眉难展。按理说柴安正面接战,正是他们所期望的,但柴安同归于尽的打法,却是他们最不愿意碰到的。
在同归于尽面前,任何战术和计略的效果都会直线下降甚至忽略不计。特别是在大海之上,只要两船碰上了,那基本上就是同归大海。强势的一方杀得再多的人都没用,弱势的一方只需要将对方的船炸开一个洞,再放上一把火就行了。实在不行,将对方的舵撞坏也行。舵一坏,就成了炮轰的靶子,将士再强也没用。
但是,现在双方所有的主力已经杀在了一起,任何一方想要撤出去,那必是溃败的结局。
没有退路,直到有一方倒下为止。
“郝师,您对此战有什么看法?”张弘范罕见地询问起来。
郝经道:“以现在的形势看,还是我军要强上两分。再有三四个时辰,就能确立绝对的优势。”
张弘范点点头,道:“柴安为什么要采取如此激烈的打法。竟似要在一天之内分出胜负?”
郝经道:“按常理,我们是劳师远征,他们大可以以时间来换取战损。从开战到现在,宋军劣势明显,柴安还以命搏命,真的是想把大宋水师打光么?”此事不合常理,我们须得留下后手,以防突变。”
张弘范道:“那就将张兴祖率领的二百条战船撤到后方来。”
郝经道:“可行。”
张弘范正要传令,旗牌官突然冲了进来,大声叫道:“报!汉帅,张兴祖座船被宋军袭击了。”
张弘范和郝经闻言大惊,急出舰桥看时,只见远处张兴祖的座船浓烟滚滚。无烟的地方,人影纵横厮杀,显是宋军已经摸了上去。
是从刘垣身边强行抢走刘埏和刘克仁的那一伙人!张兴祖重伤未愈,完了!张弘范身子一晃,脸色突然一白,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亲卫急传嵇越。嵇越上来,两根银针扎进他的背心。张弘范才缓过气来。
顾不上说话,张弘范急忙再向张兴祖那边望去。只见一条宋军快船如飞驶走,船头的桅杆上绑着一个彪形大汉,大汉脑袋低垂,看那体格,不是张兴祖还有谁人?
“来人!”张弘范沉声道:“传令前方将士,务必集中力显将那宋军快船打掉!”
“是,汉帅!”
命令传出,元军的快船,兵船,炮船就盯上了如鬼魅般乱窜的两艘“海燕”。
“海燕”上,辛星星看着四面八方围过来的元军战船,大笑道:“咱们太拉仇恨了。焦叔,回航,咱们休息休息再来。”
焦叔笑着应了,调了航向驶向大营。辛星星抓了张兴祖,虽然不知道他的来历,但也晓得他是一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