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趣。
田丰道:“还在想赢了以后怎么办?兄弟阋墙,很难办吧?”
袁熙道:“是啊,我父亲的表态也很关键。从这次会面来说,他老人家似乎对我出兵很不以为然,但却将三弟带在了身边,这是一个重要信号。我大哥在青州的局面也不好过……”
田丰道:“青州的形势于这大局来说,其实并不重要。”
袁熙笑道:“也是,赢了是锦上添花,败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只要许都一下,大局就定了。所以……其实对大哥而言,是个考验。”
田丰叹气道:“我更在意是右侧那一路,阳翟若是有些突破,对中路其实更有帮助。可惜,派了刘玄德这一盘外招,只是闲子,注定是败招。相比而言,还不入指望河内的眭固能兵逼洛阳。”
袁熙捡起一颗石子,用力投入河中,道:“洛阳是曹操堂兄弟夏侯惇坐镇,眭固?我都没听说过。”
田丰道:“所以,二公子你看,实际上除了中路以外,我们其实并没有优势。甚至,还隐隐处于下风。若是中路没有取得成效,马上就会被人围过来。”
袁熙道:“嗯……”
田丰道:“你担心赢了以后怎么办,还不如担心能不能赢。”
袁熙道:“正常情况下,河北兵多将广,曹操实际只有一万多人,还得东拼西凑,这么打下去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在于夜长梦多。孙子说过,到国外作战,日费千金,为将者,速战速决。我也提醒过父亲大人屯粮的事情,但似乎没有引起他注意。田叔叔,你绕了这么一个圈子,到底是想说什么?”
“那我们退一步说,”田丰顿了一顿道:“假设输赢一线,我们有两个选择,你想面对曹操这个敌人,还是你两个兄弟?若单纯是面对某个敌人,你更想面对那个?”
袁熙突然一惊,喃喃道:“曹操乃是人杰,我那两个兄弟都是草包,不值一提。相对而言……”
田丰道:“我在洛阳大将军何进府里曾经和曹孟德共事过一段时间,他反应机敏,每临大事镇定自若,当年何进入宫遭宦官屠杀,最后还是他将众人集结在了一起,最后杀入宫中。然而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便是他的不拘小节。”
“不拘小节?”
田丰抬起头来,回忆道:“是啊,我们每个人行事,心中总是有些条条框框,或者仁义道德,或者循规蹈矩,然而曹操是不管这些的。他最喜欢的书是孙子兵法,他最遵从的道理是兵者诡道。相信谁也不想面对这么一个对手吧。”
袁熙从地上拔出一根枯草,放在嘴里狠狠咬了咬,道:“我明白了,多谢先生指点。”
田丰露出欣慰的笑脸,道:“我到了幽州以后,发现二公子在某些方面,其实和曹孟德很像。”
袁熙一愣,道:“我和曹操像?”
田丰道:“呵呵,是啊,你做事起来,从来也没有章法可言,然而蛇打七寸,每次都能击中要害,且从来不顾及人情世故,直来直去。这和曹孟德有七分相似。”
“那还有三分不似之处呢?”
田丰道:“曹操更加冷酷,凡是不顺其意者,即便事情过去很久,他还是会记仇。然而二公子似乎仁善许多,从温家堡的事情便可以看出,二公子不擅长下狠手。你对身边人似乎也很心软……”
袁熙哈哈笑起来:“看来我也有改善的余地。”
田丰道:“感觉这是优点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二公子一向是主动做事,现在消极等待,不似你的作风呢?与其在这里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去亲眼看看曹军的战斗力,也好解开心中的疑惑。”
袁熙浑身打了个激灵,道:“没错,与其在这里打着小算盘,权衡利弊,以为自己这五百人能够决定局势,还不如去看看曹军到底实力如何?我真是自以为是了,以为知道了历史怎么发展,便能翻盘了,其实一切还是由实力决定的。”
“历史?”田丰稍稍露出一丝疑惑。
“哈哈哈……”袁熙没有解释,只是道:“官渡打得火热,我就算违反军令,私自出击,恐怕也没人顾得上。再说,我是他儿子,他也不会因此就砍了我的头吧。”
田丰笑道:“二公子终于想通了?若是要出兵,田某建议去东面支援刘皇叔。”
袁熙抬头一看他,道:“看来田叔叔说了那么多,其实早想好了,就是想要我去虎牢阳翟一线?”
田丰道:“这也是沮授的意见。”
袁熙道:“你们?”
田丰道:“如今沮授被投闲置散,然而还是心系战况,前些日子还写信给我,说了当中的关键。我们都觉得,只有阳翟一线有了突破,曹军战线才会有松动的可能。否则或只能等待曹军粮尽了。”
袁熙心中明了,整个战局是他们反复推演的,田丰是知道的,可是沮授在河北居然也能得出相同的结论,这个人也不能忽视啊。
“田叔叔,既然沮授不能为我爹所用,不如我们将他挖过来?”
“沮授可不像我,这么好挖?”
“说哪里去了。你先写信给他,问他要不要来幽州当差,要是他愿意,我可以跟我爹提一句。都是袁家人,一切好商量嘛。”170
第233章 短促接敌()
每人带上十天口粮,轻装出发,一路南下。
这个时候没有卫星定位,想要寻找刘备的部队也是徒劳,袁熙干脆按照预定的想法,朝着阳翟挺近。他这支部队不过几百人,想要攻城也不行。按照他的想法,主动索敌,小股歼灭,大股回避,消灭掉一些有生力量最好,不行也当是磨炼队伍。
界桥只是会战,大家将兵堆在一起。然而这次却是大规模兵团作战,到了战场周围,袁熙才觉得,自己这五百骑兵果真渺小。
战争带来的阴云已经密布在这一带的上空,袁熙一路经过的村庄都是空无人烟,不是集体逃难,就是一片焦炭。不但是被打散的兵痞子,而且还有附近的山贼,甚至一些乡里豪族的私兵,都会趁火打劫。
袁熙的胃在早上经过一个村庄以后兀自翻腾不止,那个村庄显然是遭受了洗劫,全村几十户人家,全部被屠,甚至还有女人小孩的尸体暴露在外,全身黑炭。残肢断臂以不规则的形状排布,让人十分反胃。
在史书上读到的战争,不过是数字,不过是谋略,以一种高姿态解读风云变幻,颇有一种纸上谈兵的洒脱。然而真实的战争情况却是皮连着骨头,一剥开都是血肉模糊。
偶尔在路上驰骋,道路两旁又会看到携手搀扶逃难的平民,看到骑兵接近,慌忙躲入草丛之中。袁熙的百姓军纪律是很严明的,一般不会扰民,因此对此也视而不见。
轻骑兵脚程极快,才两日就到了敌军腹地。袁熙派出侦骑四处梭巡,但仍旧没有发现友军甚至敌军的下落。
“照理说,皇叔的部队不快,该在附近这一带才对。”
田丰也随队而来,跟在袁熙左右,对此颇有疑议。
袁熙道:“按照上午问的路,这里再往前就是许都和阳翟一线,若是有部队,必定是敌军了。不知道曹仁的部队会不会在这里。”
他话音还没落,左侧就有示警的哨子传来。哨子自古就有,但到了袁熙这里,他给每个侦察兵发了一个挂在胸前,一旦示警就吹响哨子,而且规定了吹哨子不同的节奏代表的不同含义。
听到这声哨子,他便知道,遭遇了小股敌兵,于是也吹响了自己的哨子,用节奏通知所有人,直接围歼这股敌兵。
他们队伍马上加速,成了一列,赵云率着亲兵队拖后保护主将,而田予则率着骑队往前。
如此行进了几百米,袁熙只看到了一群正在逃跑的曹军士兵,人数大概在两三百人。那群士兵见自己被骑兵咬住,慌忙停了下来,组成一个方队,举着手中的兵器,恐惧地看着他们。
田予的骑兵将他们包围,陡然又听到,左右两方又有相同的哨声传来,袁熙一惊,忙道:“莫非敌人有大部队在附近?”
只听轰一声,旁边爆发出惊人的喊叫声,似乎有大队人马从右侧杀过来。
田予当机立断,将骑兵又统统收了回来。
看得出这支骑兵也是在渔阳经过了严苛的训练,一放一收,就跟航空母舰上的舰载机一样,井然有序,甚至没有任何马匹之间的摩擦碰撞,十分流畅。
骑兵集结,袁熙下令向后撤去。
如此就变成了袁熙的亲兵队在前开道,而田予的骑兵则徐徐往后。整个过程悄然无声,与外面喧闹的喊叫声形成了对比。如果一支骑兵能够做到孙子兵法所说疾如风徐如林,那么基本上可以算作精兵,疾如风很容易,徐如林就没那么简单了,同样,侵略如火很容易,不动如山就难了。
他们整个部队向后撤了两公里,左右示警不断传来,探子之间也开始发生了激烈的摩擦,时不时便有惨叫声传来。
刚刚喊杀声传来的方向,涌出了大股士兵,却扑了一个空。为首一个扛着一柄大刀的武将,纵马突入中央区域,愕然道:“敌军呢?”
被田予差点围杀的士兵道:“都跑了。”
“跑了?”这个脸颊上有一条刀疤的威武猛将眉毛抬了起来,朝着前方望了望,道:“追!”
旁边一个偏将道:“牛参将,主将有命,不得追赶。”
刀疤将领有些不屑,但军令不得不遵守,他们也是无意中才碰上敌军,打了一个遭遇战,自己这一部离得稍远,差点被吃掉。
“算他们走运!敢惹我牛金……走,队伍保持紧密一点,别被人有机可趁。”
旁边那个偏将笑笑道:“也就是曹军督谨慎,照前几日那些袁军,只消出一根手指就败了。”
牛金道:“也是。听说对面是刘皇叔带的兵,加上一个袁军不知名的杂毛将领,我们还没怎么发力,他们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