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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袁绍一脚踢翻传令兵,狂吼道:“麴义!我要杀了你!”
原本是他将先登营摆在大军最前方,八百方阵力抗白马义从,想让公孙瓒和麴义互相削弱,最终自己从中渔利。但现在形势斗转,变成自己和公孙瓒互相消耗,而麴义变作了那个渔翁。这就让袁绍恼羞成怒了。到底谁是主公,谁是下属?
田丰劝道:“主公一定要忍耐,当年韩信要挟高祖,要封他假齐王,后来高祖大手一挥,干脆封了个真齐王。这是何等气魄!”
“所以呢?”袁绍眼睛一瞪,道:“我要低声下气去求他?”
田丰道:“也无不可。”
袁绍道:“不行!我绝不向这个莽夫低头!”
田丰道:“只是一时的计较。可以封他一个镇东将军加关内侯,领千户的食邑,再命他作各部的总统领。给足他面子,他一定会来救援。”
袁绍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道:“给足他面子?那谁给我面子?到时候真的解了围,难道真的要封他?如果不封,难道我袁绍说话就不算数了?”
田丰道:“算数自然是算数。但那时主公都已经拥有冀幽两地,这点封赏也算不得什么。但如果不这么做,今天往后,主公连一城一地都没有了,又有什么意义?”
袁绍慢慢坐下,沉思了片刻,道:“就按你说的做。”他对传令兵道:“这次他再不出马,你就提头来见我。”
传令兵吓得腿脚一哆嗦,立刻再次前往。
另外一边,袁熙和赵云又扑灭了幽州兵的气焰。袁绍的几个卫士看到赵云勇猛,紧紧靠在他边上,协助他防守。因而这一块的战果颇丰,幽州的兵马看到赵云顽石一块,也绕着他们走。
袁熙道:“你说麴义为什么这么久还不来救援?”
赵云道:“这……我不敢猜测。”
袁熙道:“你是不是以为他是因为怀恨在心,故意不发兵?”
赵云道:“任谁都会有这种心思吧。毕竟之前被摆在白马义从面前,以八百人独对骑兵冲锋,跟送死没什么差别。”
袁熙道:“那你是不了解麴义的为人。他这个人极为固执,若是要打仗,就一定要打有把握的胜仗,所以他一定要等最佳的一刻。就像是猎人,等到猎物失去斗志的那一刻。”
赵云道:“所以不惜让咱们冒险?”
袁熙道:“这就是他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啊。为将者不仅要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要狠。历史上比麴义残忍得多的将军我都见过。你看好,如果我猜的没错,当幽州兵力竭的时候,就是他们合围的时刻。麴义的目标不是这些小鱼小虾,而是真正的大家伙。”
“公孙瓒?”
袁熙道:“没错,他做这么多,甚至顶着被我爹误会的风险,就是为了一击致命,如果抓不到公孙瓒,让他逃回去,再要收服幽州,还要费一些工夫。这就叫做擒贼先擒王,认准目标,想尽一切办法实现这个目标。”
赵云道:“你好像还挺赞成他的做法。他要再不来,咱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袁熙道:“这无关乎赞成不赞成,我只是用客观的角度去评价而已。”
他说话间,无意中看到了再次出发的传令兵,嘴巴抿了起来。
那传令兵穿过幽州兵的包围圈时,公孙军的人数已经无法对他们形成合围了。
公孙瓒还在不断激励将士,让他们继续向前杀去,但田予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看,脸上一片凝重。
“到此为止了……”田予突然道。
公孙瓒愕然回头。
田予道:“此时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这次,公孙瓒默然无声了。不是他不想走,只是这么多兄弟死在他面前,他已经心如死灰,若是不和他们死在一起,他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所以他没有动。人人都已经杀红了眼,谁也不愿意撤走。
“得罪了……”
田予突然一个纵身,跳到了公孙瓒马上,然后手一挥,一柄断刃架在他脖子上。纵然是骏马,这时候也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马蹄在地上乱踢,马身也在转动。但无论如何颠簸,田予手中的兵刃死死抵在公孙瓒的脖子上,公孙瓒甚至都觉察到冰冷刀锋上的寒气。
公孙瓒道:“你疯了?”
田予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按我的吩咐,走!”
公孙瓒黯然道:“与其苟且逃生,不如轰轰烈烈……”
他身边的士兵也都看呆了,怎么回事,田大人居然挟持了主公。
田予一手牵着自己的马,一手架着公孙瓒,两人骑在一马上,朝着旁边移动过去。
幽州兵的攻势彻底歇止下来。
袁熙陡然察觉到了异常。零星的战斗已经停下来,每个人胸前一大滩鲜血,浑身冒着臭气,空气中一片死寂。
“公孙瓒要逃!”袁熙一下子跳了起来,道:“兄弟们,一口气杀过去。”
与此同时,外围的麴义部队轰然声动,开始收缩包围了。
第57章 逃不出我的手心()
一面沾染了血迹的旗帜树了起来,上面写了一个“麴”字。从界桥战场上杀退白马义从以后,麴义的名声彻底响了,被冠以袁军第一号将领。
公孙瓒的人马终于退去,一地的死尸铺陈开来,让泥土里浸染着鲜血。还有不少人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袁熙将自己的剑插在面前的泥土里,坐倒在地上。
太狡猾了,实在太狡猾了。公孙瓒居然抛下自己的士兵,自己逃跑了。如今这树林中混乱不堪,四面八方涌来的部队旗号混杂,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都是袁绍的部队,已经没有一个幽州的兵了。这种混乱的局面下,已经不可能去追赶公孙瓒了。他很可能已经混在人群中出去了。
这就是群体性失明,如公孙瓒被一个人追赶,他很可能无处逃生。而他混在一堆人中间被追赶,敌我不分,那就很有可能逃脱。
“咦,袁熙?”
一个大个子走过来,轻轻踢了他一脚。
袁熙抬起头一看,居然是徐大眼。
“大眼,你怎么在这里?”
徐大眼身上披了多出创伤,有些都已经结疤了,但衣服上到处都是破口,若不是还有铠甲,看样子倒像是沿街讨饭的乞丐。
徐大眼道:“跟着大将军在公孙瓒屁股后面追了好几天……”
袁熙道:“李平范阳他们呢?”
徐大眼道:“都走散了,都顾不着找队伍了,反正就跟在大将军身边走,最后只剩下几百个人了。”
袁熙连忙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抓到公孙瓒了没有?”
徐大眼摇摇头,骂道:“我们本来差不多已经围住了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匹马。那马操控地极好,就要从我们包围圈中最薄弱的地方冲出去。大将军反应够快,赶紧指挥我们补上缺口。这下原本以为就能擒住马上的人了,突然那人一个转弯……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在树林子里还能这么骑马的人。后来才明白,他这是声东击西,趁着我们人都堆在一起,从另外一侧就逃走了。我们的人还被射了两箭,带走了两条人命,都是正中喉咙,一箭毙命,真他妈准。”
袁熙心中一震,脱口道:“是小胡子!”
“小胡子?”
袁熙道:“这个人是公孙军中第一好手,还是个神射手,啧啧,可惜被逃了。不过逃走也好,要是死在这里才可惜呢。”袁熙越想越是眼馋,要是自己麾下有小胡子这种武将,那还不发达了。关键历史上也没听说过田予这个人,或许三国演义里有,但自己无论如何记不得了。说明这个人不怎么出名,不出名说明混得不好,混得不好就有机会挖角了。
“大将军呢?”袁熙问道。
徐大眼手一指,道:“就在那里……”
袁熙顺着他指的方向慢慢走近过去,这才看到了麴义。
麴义在袁绍面前就像是小山一般,袁绍得仰起头来看着他。但袁绍丝毫不惧,冷眼瞪着他。两个人就这么面对着面,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尴尬极了。
田丰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这时麴义抢先拱手道:“末将救援来迟,还望袁公见谅。”
“末将?”袁绍不怒反笑:“你还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今天还多亏了你,否则我说不定就死在这里了。”
田丰擦着冷汗道:“是啊,麴义将军来得及时,及时……”
袁绍手掌摊开,道:“公孙瓒呢?”
麴义一愣,低头道:“跑了……”
“哈哈哈……”袁绍仰天大笑道:“麴义大将军布局多时,不惜拿本大将军作饵,布下八面埋伏,就这么让公孙瓒跑了?韩信当年合围项羽,要是也像你这样让项羽跑了,也不知道最后是不是汉家天下了。”
麴义道:“这点……确实是属下疏忽了。”
袁绍道:“疏忽?幸好公孙瓒也疏忽了,否则我脑袋上早就中了一箭,你知道么?箭就从你站得位置射过来,嗖地一声……”他做了个飞的动作,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脑门,道:“从这里过来,当一声,现在我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你麴义大将军可得意了?说起来,以八百精兵对垒白马义从,这下名震天下了,也不用把我放在眼里了?”
以往袁绍总是咆哮大骂,但这次说得又慢又沉稳,一点不像是在发火,但麴义却始终不敢抬起头来,袁熙看到有一点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看来肩膀上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啊。
麴义道:“若说是界桥一战,当时要是听我的,再添一两千骑兵作策应,恐怕当场就能擒住公孙瓒,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呵呵呵……”袁绍说着鼓起掌来,道:“看看,这就是大将之风呐,刚打完仗就开始检讨起来了,这是要将责任丢给我喽?”
麴义道:“末将不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若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