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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心想我好不容易答应收了你,你倒好,说还有顾虑,架子真是不小,于是问道:“你有什么顾虑,以后大家都是同志,尽管说。”
那人道:“袁公子是冀州牧的儿子,那百姓军也是袁军的一支,这百姓军和袁军到底有什么不同?如果只是其中一支普通队伍的话,那也没什么意思。袁军除了先登营,其他军队都不行。”
他意思就是,袁军原本就是战斗力不行,要是加入了一支垃圾部队,还不如原来的幽州军,那他就要考虑一下了。
还没等袁熙回答,徐大眼就抢着回答:“放心吧,咱们这些人只效忠于二公子。大将军打了胜仗都被害死,要咱们效命于袁绍,连门都没有。反正二公子去哪里,我徐大眼就去哪里。他说什么,我徐大眼就坐什么。”
几个幽州兵迟疑道:“难道袁公子可以不听命于冀州牧吗?”
这年头,子从父命,臣服君命,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此再怎么宣传百姓军是独立的军队,都无法改变袁熙的身份和立场。因此袁熙道:“百姓军有自己的宗旨,和我本人无关。假如我违背了这个宗旨,我一样会被开除出这支部队。我说了,百姓军,由百家姓组成,不是袁某一人的部队。”
第77章 老酒鬼()
从好感度上判断不可能是奸细,便收下了这几个幽州兵。一路上走过,又有好些幽州俘虏陆续加入,听说有百姓军这么一个去处,不少没有家室的,便也跃跃欲试。而袁熙给的答复,统统都是“试用”后再正式录用。
他们回到赵家庄,取了麴义的棺木,继续向南开进,终于到了界桥。一路上,韩莒子虽然没有被饿着,但一直被拖在马后,不由自主。一双脚也给磨出血来,蹒跚着步履,不住叫苦。
终于到了界桥。
条件简陋,也没有特别的仪式,便草草将麴义下葬了。众人本来要竖个墓碑,叫袁熙给否决了。
“这片战场就是最好的碑,这个地名就是最好的墓志铭。何必再去竖起一块牌匾,告诉人家这里埋了个人呢?一切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述。”
但袁熙却心里有些唏嘘。这场仗对于袁绍而言,确实是逆转公孙瓒的一块里程碑,但对于整个三国而言,却是微不足道的一笔。史官们只会着笔墨在官渡,赤壁,甚至火烧夷陵或者五丈原,哪里会管这么一场败者和败者之间的战争?
麴义,你终究没能做成韩信。
等到终于安葬了麴义,从界桥东面,赶过来一支军马,据说是从馆陶而来。而那里,正是淳于琼的驻扎地。
淳于琼一头花白的头发,约莫五十岁,鹰钩鼻。在这个年代,确实是属于老将了。可廉颇七十还能骑马,李广六十还能开弓,因而对于戎马一生的将军而言,这个年纪正当壮年。再年轻一点则略显急躁,再老成一点则过于保守。这个年纪则正正好。
这个淳于琼说来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当年在洛阳时,就曾担任西园八校尉,和袁绍曹操都是同列的。自从跟了袁绍以后,深得信任,一直担任后军都督之职,但从来没有在前线拼杀过。说手底下功夫吧,从来没有上阵过,谁也不知道深浅。说调兵遣将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连治军,也不算太出色。总体而言,就是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唯一的好处是袁绍相信他,每次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而他也没出过差错。
袁熙见到淳于琼时,刚好已经将麴义下了葬。淳于琼在几个卫兵的簇拥下,骑着马赶来。看到了袁熙,笑着下了马。
按照惯例,对方是长辈,袁熙也只能先行礼道:“原来是淳于伯伯,小侄见礼了。”
淳于琼拉着他的手,眼眶微红,感慨道:“唉,麴义啊麴义,就这么去了,真是让人唏嘘啊……想当年你爹取了冀州,如何意气风发。麴义献上治兵九策,就此奠定先登营的基础。如今一晃好几年过去,我跟你爹都老了。以后就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听说麴义临终将先登营交给你了?后生可畏啊……”
刚刚安葬麴义将军,袁熙一直脸色平静。麴义这个人有点固执,但总体想来,和袁熙算是平辈相交,亦师亦友。因而感情也比较深厚。这时候被淳于琼这么一念叨,袁熙便被吊起了情绪,喃喃道:“麴义将军的事情,真是一言难尽。”
淳于琼拍拍他的手背,道:“懂的,懂的……”
袁熙一怔,心道:这个人倒是和传闻中庸庸碌碌的形象不太一样,很有意思啊。
淳于琼放开他,对着苍天和白云顿了顿首,悄悄地站立了良久,才道:“虽然我带兵的时间比麴义久,但论上阵杀敌,我不如他。失此良将,尤为可惜啊。”
他转过头来,对袁熙道:“贤侄如果不急着回去,不如去馆陶呆几日,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袁熙一听,大为心动。一路披风淋雨,吃尽了苦头,而百姓军刚刚成立,又吸收了一小批幽州兵,正需要一个地方好好整顿整顿。闻言,袁熙道:“不会麻烦淳于伯伯吧?”
淳于琼笑道:“不会麻烦,不会麻烦。”
袁熙又一指队伍尾巴上拖着的韩莒子,道:“这位韩骑督……”
淳于琼冷哼一声,道:“自取其辱!贤侄将人交给我就是了,我军中出此败类,是我这做将军的责任啊。”
袁熙手被他抓着,越听越觉得不对,这么一个谦虚温厚的人,怎么会一直被安排在后军的岗位上?照这个性情,难道应了那句老话,“慈不掌兵”?
总之,淳于琼第一面算是给他留了一个好印象。
但没过几天,这个印象就被打破了。
到了馆陶以后,淳于琼不停拉着他喝酒。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基本上每顿都是喝酒。而且,这位淳于伯伯嗜酒如命,喝醉了就唱歌,还喜欢自己拔剑起舞,弄得一地鸡毛。
喝过一两次以后,袁熙再也受不了了,不说这个高粱酒度数高不高,就说这个酒品,根本没法坐下来好好喝。袁熙于是开始躲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每天天一亮就到城外驻扎的军营中训话。看百姓军训练。
赵云的练兵颇有一套,结合袁熙教给他的军训标准,又开展了野外拓展训练,大大加强了队伍之间的感情。袁熙还让他设计一套单兵的对抗拳法,类似军体拳这种,能够简单易学,又威力强大的格斗术。这个时代的单兵格斗,一般都是靠阵型排列以多取胜,或者是靠激发士卒的血气,以勇气压倒对手。很少从技术上改进。因为应征入伍的都是农民,一辈子扛着锄头,哪有时间训练得这么详细。往往只要能敢拿起兵器砍人,就能上战场了。
先登营都是精锐,像徐大眼这样的人物,个人身手也是不凡。但和赵云一比,还是逊色了不少。毕竟赵云还是以武功闻名的将领,手底下功夫不会差到哪里去。徐大眼等人撞上了石头,便也对赵云心服口服了。
晚上,营里亮起篝火,袁熙让大家聚在篝火前,畅所欲言,讲讲每个人的心路历程,对参与百姓军的期望。以此来潜移默化这种团队的融入感。
不知不觉,袁熙就在馆陶待了许久,也该回邺城了。
回去之前,袁熙硬着头皮,答应了淳于琼的告别宴。马上就要走了,在淳于琼这里,算是得到了一些优待,总要答谢一下。
按照常规,淳于琼还是回顾了一下和袁绍的奋斗历程。
“你可能会奇怪,我淳于琼好歹也是西园八校尉之一,为什么心甘情愿跟着你爹干,还每次待在最后方,自甘寂寞?要知道,我当年在西园校尉中,也算是一员猛将,和那些个世家子买的官不同。我是真刀真枪才抢来的这位置。”
袁熙和他一起喝了点酒,便也聊开了。酒是好东西,原本不熟的两个人喝了酒,好感度蹭蹭往上升,什么话题都能聊得来,酒醒以后,敏感的话题又都记不起来了。效果极好。
袁熙便问:“为什么啊?”
第78章 挑灯夜饮()
旁边点了一盏灯,两人就着一碟花生,边吃边喝。但这一次,淳于琼仅仅是小啜,并没有像前两次一样频频劝酒,然后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
“贤侄啊,灵帝以后,这天下大变了。当年我以为能够捧着西园校尉的官衔,在任上做个两年,平定河南的黄巾,积累点军功,然后在朝中靠着一些人情,说不定就这么平步青云,也能做到九卿,最不济,外放做个刺史也未尝没有可能。可现在,你看,连皇帝自己都避难到了许都。曹操放个屁,他都只能说香。哈哈哈,真是讽刺……”
袁熙听说当初汉帝从长安逃出来,分别遣使送信给曹操和袁绍。袁绍手下,沮授建议迎接天子,而郭图和淳于琼一文一武则力主不要去理会这个落魄皇帝。所以从这件事情,也可以看出,眼前这个酒鬼,对汉朝天子是没多大好感的。
淳于琼举起酒杯,朝袁熙举了举,笑道:“你爹和我这一辈人,年轻的时候,想的都是如何匡扶社稷。你爹当年在何进下面做事,一门心思想的是如何剪除阉宦,驱逐外戚,恢复士人朝廷,中兴汉室。到底也是想过做点事情的。年轻的时候心比天大,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事实呢,董卓入京,往所有人头上浇了一盆凉水。”
袁熙想起这段历史,想起了著名的三英战吕布,温酒斩华雄,一拍自己的额头,怎么满脑子除了这些演义故事,就丝毫没有董卓的印象。这个残暴的胖子最后是怎么死的呢?哦,对了,美人连环离间计,不就是貂蝉戏吕布吗。不知道现在貂蝉还活着没有,要是活着还真得去看看这个古代四大美女到底长得怎么样。一个甄姬已经如此祸国殃民,要是名气更大的貂蝉,该长得更加大开脑洞吧。但要说貂蝉比甄姬长得更漂亮,他是不相信的。
其实后世有了互联网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