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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良闻言苦笑道:“大人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不过这事不是由我说了算的,皇帝让末将回来,末将都得回来,让末将在家呆着,末将就不能出门,身不由己啊!”
田仁琬一拍手掌说道:“圣上那儿由本官去说,既然将军如今没有差使,不如去本官那里怎么样?别的不敢说,左武锋使的位置虚位以待,如何?”
左武锋使就是左厢兵马使,是整个河东军政第三把手,一把手当然是田仁琬,二把手是河东兵马使,三把手就是左武锋使,四把手是右武锋使。左武锋使是独挡一面的军方大将,就军事方面的权利与西海都督府都督相同,但在官品级上要比西海郡太守大一些,不过却没有管理地方的权利,这是一个纯粹的武职。
“这······”赵子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他才刚刚回京,连皇帝的面都还没见到,现在不适合答复田仁琬。
田仁琬以为他嫌官职和权利过小,当即咬牙道:“加大同军使,如何?”
加了大同军使又不一样了,大同军使不仅管着大同军,而且管着云朔蔚三州军政事务!
赵子良还没有说话,田仁琬就苦着脸叹气道:“将军有所不知啊,去年契丹怒皆部叛乱,进入关内作乱,王忠嗣将军三次在桑干河一带击败怒皆部,而我河东兵将不仅没有建功,只能作为朔方军的陪衬,这脸面上着实不好看,这都是因为我河东军中无大将所致,现如今河东军中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哎,将军就当帮帮本官的忙,如何?”
原来是这么回事,桑干河就在河东节度使的管辖范围内,怒皆部打过来,河东军毫无作为,而朔方军却在王忠嗣的带领下在桑干河三次击败怒皆部,作为河东节度使的田仁琬的脸面上当任不好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子良只得说道:“既然大人如此盛情,末将自然没问题,只要大人能说服圣上,末将愿意去河东听从大人调遣!”
田仁琬大喜,抓着赵子良的手连声说道:“好好,圣上那儿,本官去说,只要将军答应就行!”(。)u
第376章 怒打李林甫()
“开宫门——百官上朝——”
随着一个太监扯着公鸭嗓子一声高呼,文臣武将们分作左右两队进入丹凤门,沿着入宫大道左右两侧缓缓前进。≯
到了紫宸殿门口,文武百官们解下佩剑放在专门的兵器架上,按照官职品级大小依次进入殿内,官职品阶越高,越靠近皇帝临朝所坐的丹陛宝座。
此时皇帝还在洗漱没有来,文臣武将们分别跪坐在大殿内的地毯上左顾右盼的低声交谈着。
田仁琬这两年在河东节度使的任上也是憋坏了,他在军事方面的才能并不出众,手下也没有得力的武将,因此在河东这两年基本上是窝在家里,这也是怒皆部叛乱的一个原因,就连怒皆人叛乱后打过来他也只能尽力抵挡,要不是有朔方节度使王忠嗣帮忙,估计他的河东之地早就丢了大半了。
现如今赵子良答应他去河东任职,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相信有赵子良在河东,一定可以打得北方的突厥人屁滚尿流,因此他原本应该坐在靠前的位置,可为了跟赵子良说话拉近关系,厚着脸皮把赵子良身边一个官员挤到前面去了。
趁着皇帝还没有来,田仁琬低声问道:“赵将军,你觉得针对北方突厥内乱,我河东军应该如何应对?”
赵子良沉吟片刻,问道:“河东各军、守捉和各州郡兵的军纪战力如何?”
田仁琬治理地方是一把好手,但是治军就显然是一个外行,不过虽然他治军能力不行,可也不好在赵子良面前自爆其短,毕竟他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心里很快斟酌了一下说道:“河东军战力自然是比不上朔方军和幽州军的,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赵子良见了田仁琬的表情,就知道田仁琬的话中肯定有些水分,而且从去年到今年,怒皆部叛乱,如果河东军战力真的很强,也不会被怒皆部打得连连收缩防线,龟缩在大同以南不敢出,就连田仁琬这个节度使也沦落到给王忠嗣负责后勤运输的地步。、
赵子良想了想建议道:“如今对付突厥各部有朔方节度使王忠嗣将军在前面顶着,河东军可暂时养精蓄锐,一方面提拔有才能的将领,一方面整肃军纪加强操练,待情况有变再出兵不迟”。
田仁琬听了赵子良这话,何尝不知道要这么做,但是河东军政两界局势复杂、盘根错节,且不说将才难寻,就是想要整肃军纪都不是太容易,没有杀气十足的悍将震慑那帮兵油子们,整肃军纪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而他本身是文官出身,处理政务还行,但让他统兵,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田仁琬苦笑道:“将军所言甚是,河东军就是需要将军这样杀气凛然的沙场悍将去整肃军纪啊,一般人根本镇不住那些兵痞子,而且河东军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牵一而动全身,只有让一个在军中有威望又无需顾忌各方势力之将才进入才行,此事还有劳将军了!”说完抱拳行了一礼。
赵子良连忙躲开道:“大人折煞我也,如能去河东任职,末将自然是要尽心竭力替大人分忧!”
这时一个太监一声高喊:“陛下驾到——”
文臣武将们听到这个声音,纷纷起身站成一排排向着丹陛宝座方向拱手行礼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子良偷偷瞟了正在走上丹陛的李隆基一眼,这两年没见,李隆基看上去比两年前老了一点点,,不过精气神却是更胜从前,最近长安市井传言说李隆基最近经常前往杨玉环修行的太真观,赵子良对于这些市井传言是不怎么相信的,不过有些事情并非是空穴来风,话说议论皇帝的八卦,这可是大忌,但是在长安城总是不缺八卦流传,百姓们议论起皇家的点都不顾及,可见大唐风气之开放。
这时李隆基坐在了宝座上,甩甩大袖,抬抬手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道:“众卿家平身!”
“谢万岁!”
待众臣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银老太监高力士高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时李林甫举着芴板起身走到丹陛下向皇帝行礼道:“陛下,吐蕃国使臣昨日去臣府上,并提出了抗议,说我唐军到现在还没有撤向牦牛河北岸,难以执行两国和谈之相关条款,微臣已经照会了兵部,兵部说早已经行文催促,可如今依然不见陇右、西海两军后撤,以微臣之见,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肯定是对和谈之事不满,故意拖延不扯撤,实在是太过骄横跋扈,不把陛下和皇帝放在眼里,此风万不可涨,请陛下下旨将皇甫惟明押解回京治他一个抗旨不尊的罪”。
赵子良听了李林甫的话,又看见他这幅陷害忠良的嘴脸,心中大怒,吗拉隔壁的,老子刚刚从前线回来,你吗的就当着老子的面在皇帝面前诬陷前方领兵大将,这不是打老子的脸么?
赵子良想也不想,当即起身破口大骂:“李林甫,放你娘的狗臭屁!”
这声国骂把皇帝和众臣都给搞懵了,再一看,骂人的是刚从前线回来的西海都督府都督赵子良,众人如同遭了雷击一般,李林甫更是呆若木鸡,许多文臣武将很快反应过来,心说完了完了,这朝堂上要出大事了!这里可是朝堂啊,是大唐最高权力机构,从来没有人敢在这里大骂一个宰相,这赵子良竟然在这里开荤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赵子良此时也不管什么朝仪不朝仪了,大步走到李林甫面前伸出粗壮长满了茧子的手指指着李林甫的鼻尖怒道:“你这老东西,我擦你老娘,老子们在前面拼死拼活,你这老东西却在陛下和朝中大臣面前诋毁我等,在背后捅刀子!奸臣,你这个奸臣,老子打死你!”
“啪啪!”连续两个耳光,打得李林甫眼冒金星,头晕耳聋,眨眼之间两边腮帮子肿成了肥猪脸一般。
这时皇帝李隆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阻止,拍着御案大喝道:“住手,赵子良,你想干什么?朝议大殿之上岂能容你如此放肆,还敢当着朕和满朝文武的面殴打当朝宰相,你太放肆了!来人来人,把赵子良给我押入天牢听候落!”
“诺!”四个全身明晃晃的佩剑殿前甲士立即从殿外冲进来分别抓住了赵子良的两只手臂。
“滚开,一群虾兵蟹将也在本将军面前放肆?”赵子良暴怒地大喝一声,双臂力一震,这四个身强力壮的殿前甲士就如同被重物砸中了一般飞出数米远跌在地上,惨叫连连。
众文臣武将们见赵子良在双臂被人控制的情况下竟然都如此神勇,顿时一个个吓得脸色白,顿时也再次震惊莫名。
李隆基也没想到赵子良竟然敢在大殿之上反抗殿前甲士的抓捕,当场就脸色巨变,大怒道:“好胆,赵子良,你想造反吗?你还把朕放在眼里吗?”
赵子良神情悲戚,面对玄宗下拜道:“陛下,臣不敢!数万将士埋尸沙场,难道换来的就是今天这个结果吗?打胜了还要退兵后撤,这是不败而败啊,后世将如何看待陛下和朝廷?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饿了啃着硬如石头的窝窝头、渴了抓一把雪水就往最里塞,困就过了一张毛毯躺在雪地上,一个月之间就战死数万人,仅仅无法适应高原作战生高原反应而死的将士就多达数千人,好不容易打胜了,朝廷却让我们撤,这数万将士就这样白死了?好吧,谁让我们是军人呢?军人就得服从军令,陛下既然下旨要我们撤,那我们只能遵照旨意撤,可这需要时间啊,如今西海前线聚集了近十万大军,冰川也开始融化,河水激流澎湃,营帐连绵数十里,军械粮草不计其数,哪里是一时半会可以撤走的?将士们在前面拼死拼死,却有人在后面捅刀子,这难道不叫人心寒吗?微臣不敢说自己有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