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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手前线的具体作战指挥,作战事宜就全部交给臧希晏负责,臣主要负责政治上的事情!”
李豫问道:“姑丈认为臧希晏能胜任吗?”
赵子良道:“臧希晏可能在处理人际关系上的能力不如郭子仪,但是他在军事上的才能是不输于郭子仪的。既然主帅换了,那么监军也要换一下,让一个协调能力强的人去做监军去弥补臧希晏在处理人际关系上的不足,如此一来,新主帅和新监军互相配合才能成事!”
李豫称赞一句:“姑丈高明!”
······
范阳,幽州兵马使朱希彩府邸。
朱希彩对刘道乾举杯大笑道:“刘先生,来来来,咱跟你喝一杯。你刚来不久就替咱赚了一大笔钱,还节省了一大笔,咱得感谢你!”
刘道乾举杯回礼笑道:“将军谬赞了,作为一个幕僚,替东主想办法挣钱是必备的才能,将军太客气了!在下回敬将军!”
“好,哈哈哈······喝”
自从平定淮西之后,刘道乾刚开始在蔡州处理官场之事,后来被赵子良一纸调令调往范阳担任瓦解幽州内部的重任,刘道乾接到赵子良的调令之后很快就来到了范阳,并且找到了同乡朱泚、朱滔两兄弟。此事朱泚和朱滔两兄弟在朱希彩麾下任将军,这二人早就知道刘道乾的才能,因此把他举荐给朱希彩为幕僚。朱希彩刚开始还很看不起刘道乾,但刘道乾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替他想到办法赚了一大笔钱,而且这钱每年都会有,这就让朱希彩对刘道乾的印象大为改观,并且对他极为看重了,刘道乾也凭借此功劳成了朱希彩的心腹。
酒席喝到一半,门外走进来一个兵士对朱希彩抱拳道:“将军,节度使李大帅派人来请大帅过府一趟!”
李大帅就是李怀仙。李怀仙是幽州、卢龙节度使,拥兵十万,实力是河朔三镇当中最强的藩镇。
朱希彩问道:“李大帅有说是何事吗?”
“回将军,来人没说,只说李大帅有要事请将军过府一趟!”
朱希彩沉吟片刻,对刘道乾和朱泚、朱滔兄弟二人说道:“尔等先喝着,咱去去就来!”
众人站起来拱手抱拳:“将军且去,我等在此等候将军回来继续喝!”
朱希彩走后,刘道乾、朱泚、朱滔以及其他幕僚和将校继续喝着吃着,划拳行酒令,一时间闹得不亦乐乎。
不久,众人就听见朱希彩在外面的咆哮声:“混蛋,十足的混蛋。他是见人拉屎喉咙痒,见不得别人发财······迟早有一日,咱一定要宰了他······”
话音刚落下,朱希彩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放下酒杯和筷子看着朱希彩。
一个幕僚问道:“将军,您这是怎么啦?”
朱希彩颇不耐烦的摆手:“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日本将军再设宴请诸位过来吃酒!哦,对了,刘先生、朱泚、朱涛留下,本将军有事跟你们说!”
其他人纷纷推下去,大堂内很快就只剩下朱希彩、朱泚和朱滔兄弟、刘道乾。因是同姓,朱希彩对朱泚和朱涛兄弟二人很亲近,也很信任他们,把他们二人当做心腹,有什么事情都跟他们商量,时常征询他们的看法。
朱希彩坐在主位上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心情烦闷之极。
朱泚见状抱拳问:“将军为何如初烦闷?怎么去了一趟大帅府就变成这样了?”
朱希彩重重的将酒杯放下,怒道:“尔等猜他叫咱去作甚?”
刘道乾等三人均摇摇头。
朱希彩咬牙切齿道:“这厮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我们的生意,竟然想要参股进来,而且开口就要八成干股,你们说他这不是摆明了要明抢吗?”
刘道乾为朱希彩谋划的生意起事很简单,就是开辟一条商道,专门从商人的手中收购从漠南漠北东北收购来的各种物资,包括战马、牛羊、皮毛、药材等这些紧俏物资,然后再运往成德、魏博,赚一个中间差价,这个生意的关键是刘道乾向朱希彩介绍了一些商人,这些商人以高于收购价一成的价格把货物直接出售给朱希彩,而朱希彩则把这些物资在贩卖到成德和魏博,从中赚取高额差价。这些商人不一定要走幽州,他们也可以走海路或走河东,之所以走幽州是看在刘道乾的面子上,因此这个生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特别是在最近不知为什么漠北和漠南方面都在控制这些物资南下的情况下,刘道乾为朱希彩介绍了这么好一条赚钱的财路,朱希彩当任信任他和看重他。
李怀仙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这个消息,巨大的利润让李怀仙也动心了,他也想做这样的生意,但他却没有门路,商人们不卖货物给他,他就做不成,商人们可以走河东和海路,不走幽州,李怀仙也拿他们没办法,因此李怀仙把主意打到了朱希彩这里,想要从朱希彩的碗里分走一大半。
第1084章 幽州之乱(2)()
听完朱希彩的叙述,刘道乾、朱泚和朱滔三人都面面相觑。
刘道乾端起酒杯喝着,默不出声。可朱泚和朱滔两兄弟就忍不住了,这生意毕竟也有他们的份,如果李怀仙要走八成的干股,他们兄弟二人只怕连汤水都喝不到。
朱泚这个人城府深一些,没有马上说话,倒是弟弟朱滔却忍不住对朱希彩道:“大哥,李大帅也太不仗义了。看着我们兄弟发了一笔小财就眼馋了,哪有这样当上司的?还一开口就要走八成干股,这是存心不给我们兄弟留一口汤喝啊,我手下兄弟们也要养家糊口,没有这笔钱,兄弟我怎么安抚手下那些人?这搞不好要闹出事来”。
朱滔说完拿眼睛对哥哥朱泚打了几个眼色,示意他说话声援自己。朱泚也很气愤,他城府比弟弟深,虽然没有先开口,但实际上他比朱滔更生气。他对朱希彩抱拳道:“大哥,咱们几兄弟跟着李大帅这么多年了,风里来雨里去,上刀山下火海,战场上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替他卖命,请恕兄弟说句不中听的话,他李怀仙什么时候把咱们兄弟当人看待过?别说我和朱滔了,就是您,他李怀仙轻则对您骂得狗血淋头,重则拳脚相加。别说咱们兄弟几个,就算是外人都替你不值啊!这次咱们兄弟得刘先生相助好不容易有了一条发财的路子,赚了钱就可以让手下弟兄们过上好日子,可第一笔钱才刚刚到手,他李怀仙就羡慕嫉妒恨了,想要用自己的权势强行夺走属于我们兄弟的钱财,我和朱滔所占不多,大头是大哥的,如果真被他拿走八成干股,大哥您就所剩无几了!”
朱泚这些可谓是彻底撩起了朱希彩内心的怒火,他早就对李怀仙不满了,当年还在安庆绪手下为将时,李怀仙大军被赵子良大军围剿追杀,李怀仙为了活命竟然让他带一支兵马作为诱饵引开赵子良大军,差点让他死在安阳。还有好几次,李怀仙为了自己的利益都差点置他于死地,鉴于李怀仙武艺高强,他都忍了,这次李怀仙竟然无耻到这种程度,又被朱泚兄弟一通撩拨,他内心积压的怒火哪里还能憋得住?
朱希彩黑着一张脸,拳头捏地咯咯作响,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扭头看向刘道乾问道:“刘先生,你有没有办法化解这次危机?”
刘道乾放下酒杯,拱手道:“将军,李怀仙既然开了这个口,只怕没那么容易松口,在下刚来不久,对李怀仙不是太熟悉,但您是熟悉他的,他什么德性您应该是清楚的,若是有其他的办法避免与他发生直接冲突当然好,但是这事只怕没有其他的办法,无非两条路,一是忍气吞声,把这条财路拱手让给他,二是······”
朱希彩沉声说:“刘先生就直说吧!”
刘道乾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二是砍了李怀仙,由将军来做幽州、卢龙之主,自称幽州、卢龙节度留后!从此幽州和卢龙这片地盘由将军一人说了算,再也没有人敢骑在您的头上拉屎撒尿!”
朱希彩猛的一拍桌子,对刘道乾大怒道:“刘道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李大帅是幽州和卢龙节度使,本将是他麾下大将,你却让我杀他?你想让本将做那不忠不义之徒吗?还是说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离间我跟李大帅的?今日你不给本将说清楚,本将军手中的刀可不会对你客气!”
刘道乾面不改色,“将军如果认定在下是身怀离间将军与李怀仙的目的来到这里,那在下说什么都没用,请将军下令砍了在下吧,在下只恨自己有眼无珠,跟错了人!”
朱泚连忙起身对朱希彩抱拳道:“大哥息怒、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啊!兄弟敢以性命担保刘先生绝非是故意接近大哥身边,是我们兄弟二人听说刘先生游历回乡的消息主动赶过去把他请过来的。大哥想想,刘先生有这样一条财路,他无论投奔谁都能受到礼遇,若不是咱兄弟把他请过来,迟两天他就要去投奔高秀岩了!高秀岩的兵马虽然没咱们多,但都是精兵猛将,实力不比我们弱,刘先生去投奔他岂不是更有前途?是咱兄弟死乞白赖才把他留下来辅佐将军的!”
朱希彩等朱泚说完,又盯着刘道乾看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刘先生见谅,咱只是跟先生开个玩笑!”
刘道乾脸色难看,起身甩袖道:“哼,将军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既然将军不信任在下,在下留在这里也是多余,免得遭人猜忌,告辞!”说完拔腿就走。
朱希彩连忙上前拉住他,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赔笑道:“先生息怒、息怒,先生也知道这年头求生不易,朝廷那帮人和李宝臣、田悦、李纳一个个都是诡计多端、都恨不得弄死我,咱不得不小心谨慎啊。今日之事是咱的错,先生真心为咱出谋划策,咱不该怀疑先生,咱给先生赔礼,请先生原谅咱这一回!”
朱泚兄弟也在一旁挽留、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