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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事会,由另一位大家族的人员担任监事长,矿山的工人、当地的官府等等人员,都是其中成员。目的是监督董事会和胡宣自己,不能胡作非为。
职业经理人及矿山机构。这些人员负责矿山生产,完全负责矿山工作,其他两会不能无缘无故伸手干预。
剩下的一个大家族想派人参与管理,可是被直接被拒绝。
整个矿山,一共只有五十人管理,其中十人来自于兴唐学院,剩下的是矿山职工选出来的!
三大家族族长感觉新鲜,却又觉得合情合理:这不就是朝廷的三尚六部制吗?难道这东西也能用到矿山的管理上来?
大家带着好奇,观察着这个胡宣的所作所为。
随着半年多的经营,上千座矿山开始出现了各种问题:国家利益占多数的,开始损公肥私,几乎明目张胆地把矿石运回家族;矿山中各家族占比差不多的,互相勾心斗角,几乎打起来;兄弟合开的,许多人闹翻了脸……
唯有这座红云煤矿,以绝对产量第一、收益第一、死伤率最低,突然间在众多矿山间露出头角。
这时候各大矿山才开始真正的认识到,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所带来的管理理念,恰恰就是他们在政经学院中学到的精髓——权利分制,专业的事情要让专业的人来干!
枢密院利益占据多数的铁矿山,立即改弦易辙,从兴唐学院中直接选拔了上百人,全面接管了所有铁矿山,根本不管其他“吃得肚满肠肥”家族的反对,强行推进新的管理模式!
南唐的矿山改革足足用了三四年时间才渐渐走上正轨。正是有了这三四年的阵痛、扯皮、改变,才给更多的官员一个清醒的认识:兴唐学院的学生了不得!
兴唐学院才是一个真正的聚宝盆!
难怪皇帝要把太学、兴唐学院直接划归自己管理啊,连手下最信任的大臣都不行,直接让自己弟弟、儿子去管……原来,那里的人,才是大唐最宝贵的财富!
这些都是后话。在矿山发卖刚一结束、《兴唐日报》发行刚一满月,李丛嘉新的人生旅程就开始了!
十一月风高浪急,一条楼船在长江岸边摇晃着,不时撞击在岸边的垃圾上,溅起一片木屑!几条小船上,数百人正在搬着“安定公府”的家具。
周娥皇站在楼船最高处,盯着远处的金陵城,一脸茫然和恋恋不舍。周宗站在她身后,轻声劝着她。
对于周宗来说,这个女儿不仅最贴心,最能干,更重要的,她嫁了一个最好的人家!而从今天开始,这个女儿就要陪着李丛嘉去往朗州,担任刺史,同时由闽王改封为武陵王,常武节度使。
和送行的兴唐学院学生、文武大臣们告辞,李丛嘉心里乐开了花:历史上李煜的悲惨命运终于让自己改写了——在他的记忆中,李煜就从来没出过南唐(南唐灭亡之后去宋国当囚徒不算)。
现在,他不但去了曾经的楚地岳州,还被封为武陵王,更兼有兵政一体化的常武节度使!
如果说封王、封地,都在李丛嘉的意料之中,可是让他担任常武节度使就有些出乎意料了!二哥李弘茂正在收复整个楚地,而自己,竟然直接得到了南楚国北部朗州、岳州之地的军政大权,真是让他有些惊喜!
李弘茂已经被改封为楚王,负责整个楚地的争战、管理事宜,远比李丛嘉更有权势。但是,他还是据理力争,指出环洞庭湖的朗、岳两州独特的地理位置和重要性,更想用南面的柳、梧、连等州换朗、岳两州!
可是皇帝李景的想法岂是大家能轻意揣度的?他一声命下,李丛嘉又增加了一项:可以原地征两万团练军!
李弘茂当时就没了反对声音。他也明白:自己老子感觉愧疚,在矿山、群臣安置工作上,江南大族做了退让,他不得不做出姿态将最钟爱的这个六儿子贬出京城,因此在条件上给予了极大照顾!
也就是说,李丛嘉要远比其他皇子多了一项大权利:直接开府拥兵!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大皇子、二皇子都在外带兵,但那些主力禁军是国家的,想什么时候调回,只需一道圣旨;团练兵是地方镇军,用完了要归镇原地,不可能带走的!
而李丛嘉这两万团练军,很明显是归他个人指挥的!
李丛嘉跳上楼船,正要命令开船,远远的跑来一个老太监,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六殿下……六……殿下,皇后娘娘……有旨……”
李丛嘉一愣神,心头一抖,转头看向了周娥皇,她面白如纸:难道钟皇后心疼孙子,要把周娥皇留在皇宫中?
(本章完)
第350章 阴谋互算谁胜手()
老太监终于缓过气来,将圣旨送到李丛嘉手中:“密旨,皇后娘娘说,你们到了岳州再打开!娘娘还说,鹰儿大了,要高飞,她不能总捂着……”
一句话,李丛嘉泪如雨下:这才是亲娘啊!
满船的留恋、伤感和依依不舍中,上百船工轻轻划动船浆,迎着秋日的西风向上游而去。
站在皇宫最高处,李景眼中有泪,好半天才平复心绪,转头对着暗处道:“该派的人手都派了吧?小六子已经成了各家族、伪周朝的眼中钉,更是得罪了存亡会、太平道,那些人对他恨之入骨,他又爱冒险,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他!”
暗中一声轻诺:“陛下,他已经是大孩子了!您不用太担心的!想想大皇子出镇北地,您也是不放心,现在看看,他手下有谋臣数十,大将上百,哪儿个还敢去刺杀他?雏鹰总会长大的……”
李景脸上有了一点笑容:“我是不是有点不像皇帝了?儿女情长,优柔寡断……”
“人,都会有情感的!陛下这样子才真实!咱们大唐历来的传统都是父慈子孝。偶尔有些小争抢,也是良性竞争,不足为奇的!陛下把一碗水端平,能有多大造化是皇子们自身的运道和福气了!”
显然,暗中之人与李景关系极好,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了出来,似乎他根本不害怕李景翻脸!
果然,李景脸色变了几变,好半天才长叹一声:“小六子留下的东西都保存好,说不定什么时候他担心的事情就会发生……到时候……”
说到这儿,李景猛然转身,大步向外奔去,边走边道:“来人,来人,快宣旨,让呼延……”话说到一半儿,他又停住了,对暗中道:“你让人去宣秘旨吧?呼延朔不用进京,直接改道岳州,以后他就归小六子管吧!”
似乎对自己的失态有些羞赧,李景说完这话,转身向“煌玉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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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州城,刺史府现在装饰得如同皇宫一般豪华气派: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里外三重。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一架云车上满是南方水果,似乎刚刚送来,十分新鲜,两个执扇纨女流苏漫卷,玉臂轻舒,各挽车头,拖拽着向大殿走去。一排流水席似的玉案分立两侧,红甲将军、黑袍武臣、白衣文士目不斜视,偶尔贪婪的眼神在殿间美女身上游走,却又马上正襟危坐。
主位上空着,两个太监站在两侧,左执笔,右捧轴,后面两个执扇宫妆少女一动不动,只有眼神交流间,才看得出一丝生机。
整个殿间的摆布赫然是皇帝的銮仪啊!
首位的文臣低头不语,好半天才看着从后殿里走出的一身紫袍龙服的大皇子弘冀,眼神中有一丝不安:这个大皇子果敢勇力,关心臣属,体恤百姓,更爱惜文臣武将,可是,他太注重排场,讲究面子,有些奢侈无度了!
自己要不要向他提些谏议?还是私下再说?
正犹豫着,李弘冀坐了下来,轻抚两袖:“诸位爱将、卿家,今天请大家赴宴,一是庆贺六弟生还百日,二是贺我大唐欣欣向荣,北地伪周日薄西山,契丹伪帝尸首两处;三是今天是我二十五岁生日,请大家共贺!”
满庭轰然,大家站起举杯,共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没了更多禁忌,心急的开始和侍女动手动脚,文武有怨的互相对怼;更有酒量浅者已经酩酊大醉,胡言乱语!
李弘冀丝毫不以为忤,开始和几个近些的文臣武将研究最近北方的战局。
坐在右手下方的神卫军副统军第四位欧阳权忽然站起来,走到近前,轻身一躬:“大殿下,当今之急,不在于攻敌,而在于壮大自我!北地虽然人心涣散,但兵力仍雄浑,况且那伪周帝郭威遇刺真假未定,冒然攻击宿州、宋州,万一落入对方圈套……”
为首的武将陈齐是龙骧军统军,四十岁左右,经验丰富,但有些倚老卖老,瞪了欧阳权一眼:“书呆子一个,懂什么?以为战场判断是学院里学的推演吗?将军要根据情势判断,不能囿于狭隘思想,等战机降临,永远是等不到的!”
说到这儿,他一拱手向文臣中的萧珞、臧循表示恭敬:“萧长史知道,我们新来的三支禁军,已经快两月未动了,伪周收缩到了宿州,边境上连个像样的男人都没有,让咱们三军练什么兵?现在,金陵送来的粮草、军械已足,不趁郭威遇刺,伪周混乱将战线向前推,还等什么时候?”
另一个将军祖全恩是宣威军副统军,因为统军未至,他事实上负责着这一厢宣威军全部事宜。
他一拱手:“两位将军说的都有道理!我以为,可以急进宿州,缓图宋州。如果伪周帝真是重伤,肯定会反应混乱,朝野应对失措,我们看情况再急进或缓进!此次出兵,目的不是占州夺府,主要是练兵,牵制伪周主力,不让其西去平定关中叛变,不让他们有时间灭了北方的伪汉国!”
臧循笑了,他一挥长袖:“兵行千里,无粮不行!现在粮足兵精,岂能畏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