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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有横断谷地可以通行?”
“有,但却不是直接到达虢州的!从襄州向东北方向就是方城风口,伏牛山中断数十里,东进洛阳的驿路就由此而过!除此之外,还真没有道路直达北地!就算伏牛山可行,之后的黄河绝壁也无法下到谷底……”
事实上李丛嘉、柴让以及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完全了解伏牛山,更不了解山两侧的地形。一般百姓行不出百里,出村入镇达县已经是行得极远,千里之行,少有人走。何况茫茫大山,谁没事爬到百里外侧看一看去?山上猎户更是不可能贴着低处走,因此探路一事想当然认为没有!
到底有没有可供爬犁上下的矮谷或者河道?没有人说得清!
李丛嘉没有亲自察看过,根本无法批驳柴让的说法。最主要的,他根本耽误不起,一旦失误,粮食无法北运,那几十万军民就要逃荒去了!
看李丛嘉低头不语,柴让也冷了场,他盯着东方的江水浩浩荡荡,似有所思。
陪着喝酒的刺史刘仁寿看场面尴尬,他接口笑道:“隰、晋等州原本是周地,洛阳不会袖手旁观吧?不行的话向他们买粮如何?”
李丛嘉眼睛一亮,忽然坐直,一把握住刘仁寿的手:“先生的想法倒有几分道理!柴让,你来帮我分析一下,有没有可能和洛阳的周军达成协议,由他们借粮给我们?”
柴让眼神一黯:以为是什么妙计,原来是求人啊!不说敌对国家,就算一国内的不同州府,如果到了缺粮之时,都会斛石必争,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借粮?
“不是借,是换!我们运粮到洛阳,洛阳运粮到北方……或者借道而已!虽然绕路,却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柴让眼睛亮了起来:“殿下让我想一想……想一想……”
他站起身来,伏在窗户前,盯着长江水道上的小船一个接一个消失在夜幕之下,整个江畔渐渐安静。好久,柴让坐回座位。
“殿下,或许这是一个办法!伪周与辽人血战,耗费了一部分洛阳存粮。但洛阳为中原重地,粮仓极多,加之城内已经近十年未经战火,商旅百姓手中都有存粮……四大粮仓应该至少都是半仓……如此一来,伪周有可能同意换粮……最主要的,要拿出让他们心动的条件!”
李丛嘉喜上眉梢,几乎把眼角挑破,那股绝处逢生的兴奋溢于言表:“我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但总是阻在两国敌对之上!细细想来,那隰、晋等州,原是周地,百姓也曾为周民。如果我们要救助百姓而伪周不许,恨意会成倍增加……就算他们不许,这些人也不会坐等饿死,必到洛阳那里就食!如果我是柴让,一定会同意!”
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刘仁寿也插话进来:“其实北方的战马过冬后死亡率极高,伪周非常缺马。如果用隰、晋等州的战马交换,甚至不用我们运粮过去……”
柴让摇头:“我们想求得美名,后周必然要伸手捞到实惠。就算他们同意,也会将战马、粮草等扣下一部分……我们的损失极大,六殿下,这样做值得吗?”
(本章完)
第635章 辽将睿智遇嘲笑()
陈贶,诗才当世无几人能比。他的诗词富贵气浓,与他隐居庐山的身份有明显区别。一年多的县令、刺史官吏生涯,让他自身显得雍容大度,风采更甚从前。李丛嘉询问他对关中局势的看法,其实也是在考察他的视野和眼光。
陈贶犹豫一会儿,低声道:“六殿下,我就不献丑了!自家知自家事!处理一州政务,抚民安军,我还敢自认不凡,但论起对大局掌控,就不如柴让了!”
李丛嘉也不勉强。人无完人,陈贶能认识到自身不足也是好事!他这一年多来,在岳州江陵等地劳苦功高,无论是农业还是商业都恢复一定水平,将战争带来的伤害降到了最低。说他是治世能臣不为过。
此次将他从江陵府叫来,李丛嘉有两重意思:一是准备带他进入关中地区。如果长安城稳定,又收复耀州的话,恐怕京兆府需要一个贴心的能臣治理,最起码让白渠附近的良田能按时播种才行!
关中百姓这一年多让辽人抢怕了,甚至不少人已经背井离乡逃到颁州、鄜州等地,更有许多被辽人举家杀害。安抚流民分配土地、发展工商业……这些李丛嘉准备提供一些思路和想法,具体事务他可不太明白,也不准备插手。
第二,陈贶算是对自己比较忠心之人,又与南唐朝堂毫无瓜葛。如果把他和柴让吸收进“兴唐社”,对于壮大兴唐社,培养自己争霸天下的班底有着极大的作用。目前为止,“兴唐社”中除了李丛嘉亲近之人,几乎都是武将,少有文臣。这种状况现在还算正常,但随着自己实力扩大,将成为软肋。
进入关中的事情来得及,而吸收他加入“兴唐社”则是眼前的大事。
李丛嘉向他郑重地介绍了“兴唐社”的宗旨和目标,并指明这个组织在将来兴唐大业中起的作用。看着陈贶一幅忠心耿耿的样子拍着胸脯表示为李丛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李丛嘉明白,他还是把自己当成了未来的皇帝人选。
“陈兄,如果我能带领大家统一天下,我的志向不是帝王之位,而是为万世开太平!兴唐社将在未来承担起对国家的领导和治理,希望你能明白我刚才所说的话!”
看着陈贶一幅什么都明白的样子,李丛嘉知道他又白说了:几乎每一个人都难以跳出这个时代的窠臼,难以理解一个组织对国家的治理。在他们看来,无非是和李世民当年的“神策府”相似的组织,是在皇权下光明正大培养个人势力的手段。
看着庄严宣誓的陈贶,李丛嘉心底里有一种神圣:自己来到这个世间,不是为了享受,不是为了荣耀,是为了苦难的民族有一条更新的路!以他千年后的目光看待现在,大宋四面临敌,尤其是北方的辽国,进出中原如无物,如果不找到更新更好的发展之路,一切延续封建王朝的帝位传承,就算他将辽国给灭了,他的子孙后代早晚有一天还会被北方的铁蹄蹂躏!
这几乎是地域文明造成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北方草场游牧,千年不变。一旦合而为一,必然南下中原叩关,将富饶的文明横扫一空,然后再次没落下去。
中原文明就是在这样几百年一个轮回中挣扎着,发展着,因此也局限了视野——只关注北方而忘记了放眼世界!
但现在,李丛嘉带着千年后的视野来到这个世间,岂会再让文明之路沿着原来走过荆棘和坎坷?如果平定北疆然后将其游牧生活改变,一切就将进入现代文明的前夜!
正在沉思着,陈贶完成了仪式,他转过头来,看着水丘竽涛:“从此后咱们都是兴唐社成员,为大唐兴盛抛头颅洒热血了?”
李丛嘉被惊醒,他哈哈一笑:“信念不是挂在嘴上,是记在心头!以此为执念,万业可兴。好了,开始干活吧!除了雪撬车和攻城车,其他战争机器都在鄂州制造,陈大人要出任鄂州刺史,兼领荆鄂节度副使,从四品!”
一直唠到深夜,李丛嘉才把自己对雪撬车、新型攻城抛石车、神臂弩、板甲、望远镜等构造和用途、保密等事项向他交待完毕。
李丛嘉在荆州又呆了几天,接见了荆州当地的耆老乡宿,对一些配合工作的地方乡绅进行了慰问。对于一些商人想参与到矿山等资源开发之中,李丛嘉充分进行了肯定,随即将南唐各处的办法、分成以及技术革新的表彰等一一解答。
其实这些问题哪儿一个商人都很清楚,甚至专程到金陵附近的马鞍山铁矿、玻璃厂、石灰厂等地进行了查探。不过在他们看来,荆襄之地刚刚归顺南唐不久,又离洛阳极近,周军随时可能南下收复,李丛嘉会不会将他们一视同仁,才是这次拜见和试探的根本目的。
琐事一大堆,幸好晚上还有着幸福生活,让李丛嘉枯燥之余尽享娇妻之爽,生活之乐。
不过好事随着一千余禁军的到来彻底改变。看着熟悉的面孔,李丛嘉又惊又喜。
带领这一千禁军的赫然是林仁凤,他在卫圣军任军指挥使,早就成为了大哥李弘冀的心腹,与林仁肇等人效忠李丛嘉完全不同。
这一次,他被派来,恐怕是皇帝李璟的平衡之术:林家不能踏两条船,尤其是不能在自己的腹心之地安插人手!
林仁凤其实也很痛苦,这一次因为李弘冀手下黑云都叛乱,卫圣、龙卫两军整体被划出了北军的势力范围,加上寿州城刘仁瞻部一万余人本就是效忠皇帝李璟,李弘冀的直属禁军一下子就剩下了五万人!
就算他再有隐藏实力,也不会超过八万人。虽然还是南唐最大的军事集团,但与之前十几万人相比,明显“瘦身”了很多。
林仁凤最惊喜的不是他的调离,而是去向。
原来他统领一军,满额二千五百人,实际上南唐兵制就从来没满过——这是各国军队通病,能达到八成编制兵额的已经是精锐之师。
现在他虽然只掌握两营军队,却是实数,而且是个个都配备了神弩的强军!
看着李丛嘉惊喜的表情,林仁凤从怀中抽出一封黄轴圣旨:“李煜接旨!”
(本章完)
第636章 长安秘密将作监()
林仁凤带圣旨而来,这可是稀奇之事。
唐末藩镇割据,武人横行,造成了五代十国惨剧。每一个武人登基后最恐惧的就是武将掌兵权,但又离不开武将。因此对于军队的限制极多:文武相制、将兵分离、太监监军、文人领军……
在这种背景下,武人能够宣旨凤毛麟角,甚至可以说绝无仅有!
不仅李丛嘉诧异,连同柴让和十数个迎接的文臣都一脸懵懂:几个意思?莫非这林仁凤肩负着什么秘密旨意不成?
看李丛嘉跪了下去,林仁凤也没有赶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