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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处置的?”
这话的意思显然是猜出了许恒已经处理完了,否则也不可能气定神闲地过来向他禀报。
许恒立刻说道:“我把他们的首领一家控制住了,并表明他们若是投降,就不会有事……现在咱们已经将他们控制住,我加派了人手守着,只是怎么处理,还要由二郎来定夺。”
“流寇……以往朝廷听闻流寇之名,必定会派人平定,说起来,这也算是功绩……”王凝之一边说着一边陈思起来,片刻之后,冲着许恒摆摆手,“周氏贵女和流寇继续控制着,另外派人去查看一下流寇曾经在哪里流窜,我这边还有事情,等我办完了我再亲自处理——别走漏了风声。”
“是。”许恒转身离开。
王凝之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对谢道韫说道:“中午我可能不回来了,要和桓公谈论事情。”
“晚上呢?”谢道韫问道。
“晚上回来。”
目送王凝之离开,谢道韫的双眼透出一丝狡黠,片刻后消失不见。
……
……
吴郡,张家堡。
张玄之和张禄大眼瞪小眼,两个人坐在房间里,案几的两边,面对面,两杯热腾腾的茶茗在身前飘香……半晌,张玄之冷笑道:“如你所愿,小妹一夜未回,到现在也没有音信,你高兴了?”
张禄默不作声,似乎一夜未睡,双目通红,眼珠上生出血丝,一眼望去尽是疲惫。
“有容还未回来。”张禄回道。
“你什么意思?区区一个周氏余孽,让你喜欢的死去活来,连从小宠爱到大的妹妹都给人送了过去……呵呵,张进爵,亏你还是习武之人,崇拜那些游侠儿,你现在的做法,可谓是丧……”
“这不是你默许的么?”张禄报以冷笑,伸手重重地拍在案几上,茶杯砰地颤抖,茶水抖落到桌面上,“虽然从小我都宠她,可你才是她的同父同母的兄长,如果没有你的默许,她能走出张家堡?”
张玄之语塞,冷笑渐渐褪去,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嫉恨,片刻之后恢复从容,盯着张禄:“至少我的取舍是整个张氏和小妹,而你,则是为了周氏余孽,要葬送小妹和整个张氏,如此一比,高下立见!”
“彼此彼此。”张禄喝着茶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在乎名声,连同样是出卖妹妹的行为都要分出高下,不愧是张家出名的大名士张子虚啊……”
张玄之捏紧茶杯。
还未说话,敲门声响起来,两个人对视一眼,目光闪烁,片刻之后,张玄之问道:“是谁?”
“是我,大郎,阿木。”说话的是张玄之的贴身小厮。
两人明显松了口气,张玄之过去打开门,没让阿木进来,就这么露出头问道:“什么事?我不是说没事不要过来么。”
“有事,大郎,我刚才在门口闲逛,碰到来自会稽虞氏的书信,说是给小姑娘的,但我一想,小姑娘没在,便半路给截了过来。”阿木一边说着,一边将怀中的书信递给张玄之。
张玄之随意看了一眼,未见到落款,让阿木离开之后,转身将信件打开。
“谁寄过来的?”张禄问道。
“虞氏……虞南子?她不是嫁给那个许朗了么,竟然不用许氏的名号,反而用虞氏。”张玄之随口说着,然后仔细地将信里面的内容看完,面色一变。
“怎么?”
“会稽王之女,余姚公主要嫁人了。”
“余姚公主?嫁谁?”
“桓公次子,桓仲道。”张玄之一字一顿地说道,随后看向张禄,“这可是个大事。”
“又涉及到所谓的家族利益?哼,反正与我无关。”张禄嘲笑道。
“与你无关?这可不见得。”张玄之摇摇头,“不过想必现在说给你听你也不愿意听,不过也好,我直接说与你有关的吧。”
张禄皱起眉头,他自然不傻,能大致猜出来之后会有什么变故,但现在他孤注一掷,连张氏都能舍弃,自然也就不在乎别家,甚至连好友孙泰、顾苍等等都没有出现在他的思考里。
“这封信是虞南子写给小妹的,目的是要邀请小妹见一见余姚公主,毕竟她们年纪相似,又都是享有才名、美名的贵女,你说,小妹刚刚遭遇那种事情,又如何能正常与其他人相处呢?”一边说着,张玄之脸色变得寒冷,“若处理不当,周氏一事必定暴露,张进爵,我不介意现在就将你留在这里!”(。)
第二百一十四章 正面交锋()
赭圻距离建康有些距离。
从家里赶过来,大约用了两个时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倒也是印证了王凝之的那句话:中午不回来了。
桓温自从将军队驻扎在这里之后,这里的人员出行总会受到盘查,毕竟也算是军事重地,牛车停在入口处,王凝之掀开车帘露出头去:“扬州牧王凝之,此前与桓公有约,特来拜见。”
虽然是扬州牧,但他还未上任,自然没有印信,这么一说,果然接见他的士兵为难了,这个难以核定,需要不少时间,不过很快,王凝之看到军营里面走动的熟悉背影,当即指了指说道:“那可是王元琳?你把他叫过来,他能给我作证。”
士兵一愣,急忙跑过去,片刻之后,王珣笑呵呵地走过来,看见是王凝之,当即笑笑,说道:“我能作证,这是我堂兄王叔平,也是新任扬州牧,之所以没有印信,是因为还未上任。”
士兵松了口气,急忙放人。
王凝之索性也下了车,跟着王珣向桓温的住处走去,一边走一边聊,二人也算是许久未曾见面,如今一见,却都有了变化:王凝之不用说了,升任为扬州牧,还搬到了乌衣巷居住;王珣却是在桓温的军营里表现出众,和谢玄、郗超两人关系较好,如今颇受桓温重视。
说了一些王家之事后,王珣将王凝之带到一处宅子前停下,说道:“这就是桓公住处,你们谈完之后,切记去我那里,我叫上景兴和幼度,咱们聚聚。”
王凝之笑着答应下来,目送王珣离去,等宅子外的小厮通报过后,走进去。
房间里,只有一个中年人,削瘦,并没有世家贵族的俊逸,反而饱经风霜一般,唯有两只眼睛如同鹰眼一般,炯炯有神,在王凝之进去的那一刹那,锐利地打在他身上。
“叔平,咱们又见面了。”示意王凝之入座,桓温开口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见桓温示意自己随意,王凝之倒也不拘束,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这才笑着说道:“说起来,新婚那日我喝醉了,还未感谢桓公能亲自过去,实在是荣幸。”
桓温摆摆手,打量王凝之的目光收回来:“我从你平日的言行之中得出,叔平应该不是一个喜欢客套的人,既然这样,你也不要不用顾忌,就你信中所言之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王凝之干咳一声,抿了抿茶水,开口说道:“听闻会稽王府要将余姚嫁给仲道,我就有些急了,所以才会出此下策,直接给桓公写信……不过信中所言不虚,我与余姚确实情投意合,还望桓公体谅。”
“叔平看上了余姚公主?”桓温面色古怪,“那令姜该如何是好?想必以余姚的身份,定然不可为妾,反倒是嫁给仲道,并无这层顾虑。”
“这点倒不劳桓公操心了,既然桓公让我直话直说,那么言简意赅,桓公是否取消仲道与余姚的联姻,无非是利益,一旦仲道与余姚联姻,至少能在桓公与朝廷之间起个缓和作用,从而减少朝廷对桓公的猜忌,我要是想要桓公取消联姻,就必须拿出比这个更让桓公动心的利益,可是如此?”通过自己的经验判断,桓温明显不是自诩风流的名士,反而真如后世传闻所记载那样,是个务实之人,所以王凝之并未拐弯儿抹角。
桓温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热茶:“正是,不过很明显,联姻一事,有很大利益……”
“在我说出我的交换筹码之前,不知桓公是否有兴趣听我分析分析联姻之事?”
“洗耳恭听。”桓温很有诚意。
王凝之自信道:“博览群书,让我们知晓,所谓联姻取得的安慰尽是水中花雾中月,不可捉摸,但很明显,最终他们都破灭了。那么再看此次联姻,想要通过联姻让桓公与朝廷永远绑在一起,是不可能的,我猜桓公也仅仅是想要一时的缓冲,在此之前,桓公曾去建康游说,尽全力希望达成北伐一事,可奈何一直有人阻拦,并未成功。而现在有了联姻倾向,却依旧没有得到会稽王的支持,恕我直言,对于迫切希望北伐的桓公而言,这次联姻成功与否,并没有多大关系……”
桓温面不改色地听着王凝之的分析,不时时点头,但听完之后,脸色并没有变化,反而淡淡说道:“叔平说的,都是我知道的,不知你说这个又有何用处?”
“难不成桓公觉得我会高谈阔论?”王凝之笑着摇摇头,“不说那些虚的,所谓打成一致协议,无非就是用我的长处弥补桓公的短处,我前面所说的,只是将桓公之短陈述出来,从而和我接下来的长处形成对比。”
桓温深吸一口气,紧盯着王凝之:“琅琊王氏的支持?”
“正是。”王凝之身体前倾,“从一开始我就将我所有的筹码都放了上来,选择权在桓公不在我,咱们只是希望达成一致罢了……虽然琅琊王氏开始走下坡路了,但依旧是顶级门阀,如今朝中就是否北伐一事,应该是势均力敌,不战一派略占优势吧?”
“没错。”桓温点头,“这也是我为何要去建康之因。”
“那这就好办了,如果琅琊王氏,不说全部,就算只有一半的王氏做出表率,支持北伐,其结果……桓公以为呢?”
桓温没有立刻作答,而是沉思了许久,抬起头:“你能争取到多少王家人的支持?”
“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