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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你不要作怪。”
窸窸窣窣地,谢道韫磨蹭地整理衣服,带着香味的呼吸打在王凝之的脸上,却突然停住“郎君你转过脸去,不许看我。”
“好好好,我不看。”无奈笑笑,转过头,只露着侧脸。
谢道韫凑过去,红唇微润,缓缓靠近。
王凝之突然转过去,正冲着她,迅速地吻上去,让妻子惊愕地一滞,吃得一口香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迅速下床,在谢道韫反应过来之前匆忙逃离现场。
“你无赖”
娇羞带嗔的女声透过窗户,传了出去,让外面走动忙碌的婢女们一愣,对视一眼,浅浅一笑,便又继续忙碌起来。
是个阴天,明明昨日还艳阳高照,温度很高,今儿就突兀地变冷,天一直阴沉着,听奴婢们说,似乎昨晚还闪电打雷来着,却一直未曾见雨水落下。
因为气温骤降,清晨起来有些冷,让人不得不再多加一层外套,空气却是湿乎乎地,在外面的树木上按一按,手掌便会沾一层水,尽管说佃农们一如既往地前往田间劳作,面容却带着一丝阴郁,种种一切都透着怪异。
站在郡守府前,这座安安静静的建筑,越发让王凝之发毛,直到郡丞李咏迎过来,絮絮叨叨地说上一番,他的心一沉,想到昨晚黑七儿的消息,无奈的叹口气,走动起来却也有些热了,便将外套脱下丢给李咏让他拿着,一边向里走一边说道“郡狱让人给入侵了,昨晚守夜的狱卒武卒全都丧命,派人过去调查了吗?”
“还没有,正等着府君呢,我也是刚到,便看到换班的狱卒守在门口,一看到我就将这事报告过来。”李咏说着,四处看看,显然这个时间点,不少官员还没有赶来,至于他,或许是要在新郡守面前表现,又或者是习惯,来得早也知道得早。
王凝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也是个事儿,这天儿,该不会要来台风了吧?”
“啊台风?”李咏一愣。
太守府院落也空旷,除了几个武卒之外,并无他人,远远地飞来一群鸟,低低地飞过,见有人,便迅速掠过,不多做停留。
王凝之眯着眼“就是飓风。”
许是因为昨日新官上任第一把火烧的有点大,至少在约定时间之前,郡守府的官吏大多到了岗位,郡狱那边的事情传了过来,一时间又乱哄哄一片,对于会稽郡来说,却也是大事,毕竟郡狱代表的是一郡刑罚,就这么被人冲了进去,杀人倒是小事,损失颜面才是大事。
尽管说面子工程是王凝之最不在意的,却奈何底下的官员不断来进言,只好安抚一番,带着部分人前往郡狱这事是不得不查。
剩下的狱卒们正在那边整理尸体,一具具尸体被搬出来,武卒的、狱卒的,不多不少,恰好是昨夜守夜之人。
“这是,黄显和冯玄,他们二人怎么也死了?”有官员惊叫道。
“还有那个叫做许琏的。”
“不是来劫狱的吗,怎么会将人杀掉?”
王凝之也有些吃惊,本以为那伙人是为了救黄显和冯玄,却不曾想这二人竟死在这里,甚至许琏也给死了,便问道“郡狱损失了什么?”
“除了这些人死了,其他人都没事,无人消失,也未曾丢东西。”狱卒急忙回复,脑门子上一层汗水,也是很焦急的样子,似乎担心王凝之怪罪,毕竟是他守护不力。
王凝之却直接将他忽视,也不管外面那些官员,从旁边的武卒手中拿起一把刀,直接钻了进去,顺着小路转了几个弯儿,看到哭嚎的许琏之母,以及有些发怔的许恒,走过去,眯起双眼“昨晚发生的事情,你可曾听到或者见到?”
许恒看了他一眼,却不回答。
“蠢货,你锒铛入狱,却无死刑,终究能放出来,难道就不想给你儿子报仇?”王凝之冷哼,手中的长刀用力地砍在铁栏杆上,发出当的声响,将身边的人吓了一跳。
同样的,这么一骂,许恒抬起头,无力地看了王凝之一眼,沉默片刻说道“昨日有一群人闯进来,蒙着面,我也是睡梦之中听见的,不真切,不过”他看向牢房深处“里面关着的是普祥真人吧,我记得昨晚有一人单独过去过,看样子那个普祥真人却未曾死掉。”
“很好你入狱是你跟错了人,当然,怪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如今你儿子死了,你最好老老实实地配合,说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你听我的,我也能给你儿子报仇毕竟现在看起来,你我也算暂时有相同的敌人。”丢下这么一段话,王凝之转身冲着身后之人说道,“谁都不准跟进来。”
言罢,一个人走向普祥真人的囚房。
第八十七章 上天的庇佑()
各个囚房之间的通路上,还有些血脚印,光线昏暗,王凝之缓缓地走着,最终来到普祥真人的关押地点。
满身污渍的道人端坐在囚房之中,闭着双眼,双手掐诀,嘴唇一张一合,念经一般。
王凝之并未打扰,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知道这是道人们的早课,若是在山之巅水之畔,吐纳真气,目视东方,据说有利于一整日神清气爽,宠辱不惊。或许前身也曾如此做过,但现在却被每日晨起的跑步替代。
没等上多久,普祥真人双肩抖了抖,睁开双眼,道“有我的人。”
“如今已不是你的人了。”王凝之笑笑。
普祥真人盯着王凝之,突然站起来,身材高大,却犹显细腻,做了个造型,似乎在打五禽戏,嘴上却不停“我不出去就不是我的人,我若出去便是我的人,如此浅显的道理,难道还用我来教导你王二郎不成?”
“你倒是霸道。”手中的刀在地面上点来点去,点出一个个坑洞,王凝之道,“这么说你猜出前因后果了?”
“不就是许珍还有孙泰吗?”动作不紧不慢,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与初次见面时那个将姬妾全部斩杀的普祥真人不同,却都孕育着某种危险的气息,“两个小辈而已,也就只能在人背后使些手段,上不得台面”
他抬起头,盯着王凝之“用我帮你解决他们吗?”
王凝之并未急着回答,沉思片刻,摇头道“一般人绝想不到,办事大大咧咧的普祥真人却是个极顶聪明之人,可奈何,聪明人我用的不舒服,我还是喜欢笨一点的。”
“啧那还真是可惜呢。”普祥真人摆摆手,“你赶快走吧,记得告诉狱卒,别忘了我的早餐,正饿着呢。”
从昏暗的郡狱中走出来,仿佛突兀从黑暗走向光明,让王凝之的视线变得模糊,伸出手遮在前方,过了片刻,才看到围聚在周围的管理、狱卒,只是除了眼前的人,其他人的目光却大多飘向远方。
奇特的乐声从远方传来,声音逐渐变大,节奏变化频繁,吹奏乐器的人走在最前面,穿着缟素,后面则是一群穿白衣与道袍的人混合着,一支几十个人的队伍,缓缓的走来,举旗的、引路的、吹奏的,犹如滑稽的小丑,在出现的那一刹那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吸引过去。
“什么人?”王凝之疑问道。
旁边的李咏惊疑地摇摇头,默然无声地盯着那支队伍,似乎还在不断地壮大中,一群农户跟在后方,越来越近,才听到队伍中间似乎有个人正在宣讲着什么。
“人灾已到,天灾将至”
声音有些熟悉,王凝之扯开人群走到前头,微眯着双眼,看到人群中不断讲话的那个道人孙襄?
“来人,去将他们拦下。”抬起手中的长刀指了指前方的那伙人,说完后回过身子,看着亟待处理的尸体与死亡现场,皱起眉头,“将这里封锁了,别把现场破坏掉”
他这边说着,后面喧哗声越来越大,甚至出现了“郡守无能”这样的字眼,以及一群人相互的怒骂,动静很大,很快,一个武卒跑过来,脸上一层汗水,指着那边说道“府君,他们,他们说是死去的黄显、冯玄他们的家人,不仅仅这边死了人,便是他们的家族都被人袭击,死伤无数!”
武卒根本拦不住那群人,外围穿白衣的很快和武卒们厮打起来,人群蠕动着,化作一条巨大的蠕虫,片刻之后,分散开来,穿着道袍的孙襄从中走出。
背后是阴沉的天,风挂起来了,呼呼地吹来,犹如一头巨兽落脚,强大的气场压制住郡守府的官吏。
唢呐在吹着,节奏多变。
道人们跟在孙襄身后,唱着晦涩的歌谣。
“郡守无能,逆天而行人灾已到,天灾将至”雄浑的声音响起,孙襄大声地吟诵着,竟不似初次见面那般荒唐,反而目光凌厉地划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王凝之身上,片刻后,停下吟诵,指着王凝之说道,“昨日老君托梦,说这人行逆天之事,必殃及全郡之民,两位督邮全家之死以及这郡狱前的死人便是凶兆,诸位啊,看看这天,这是天谴的前奏啊”
声音凄厉,仿佛饱含冤屈,以至于让不明真相的农户们对着王凝之指指点点,谈论的声音多了,逐渐变大,扩散,甚至站在王凝之身后的人也退了退,不清楚真假,但大多都是信道的,这人说又与人灾天气吻合
王凝之咧嘴一笑,掐着下巴看着孙襄在这里诉说,直到孙襄停下来,也没说去打断人家,这才走到孙襄跟前,近距离地盯着孙襄的双眼,不说话,就是盯着他。
孙襄的眼睛眨了眨,退后一步,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想作甚?”
“你这样做很没意思,干嘛要装神弄鬼呢?”王凝之眯着双眼,举起手中的长刀,声音突然提高说道,“将天气与我联系在一起,这种行为,和魏文侯时巫婆将大旱与河神娶妻联系在一起有何区别?且不说我身后都是有名之士,便是你随意拉出一个世族子弟,他也能告诉你那个巫婆的下场是什么装神弄鬼会有何下场,你想知道吗?”
孙襄身体一颤,显然对于王凝之是害怕的,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