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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凝之走进去,见王羲之正陪着几个人在说话,便点点头说道:“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
当即坐下,由婢女端上来茶水,便冲着一群人说道:“说到哪里了,诸位还请继续。”
来之前他已经打听好都有谁来了,所以并不显得吃惊,只是端正身子之后,还是下意识地将这些人打量了一遍,通过一些行为、语言上的细节,判断这些人的性格特点,以好应对在座的多是南阳刘氏家族里的人,刘畅在里面,除此之外还有他的父亲刘玟、母亲房氏以及一个庐江何氏的何锦,刘畅、何锦一直没有说话,反而是王羲之一直在与刘玟、房氏交流。
三个人的交谈内容不外乎刘畅、王孟姜的婚事,各种礼节,所需,以及聘礼的多少定数,王凝之如今掌家,他来了之后,就换成他与刘玟谈论。
婚丧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件大事,在这个时候,不但丧礼被简化了,就连婚礼也被简化了,只是简化的不多,小妹要出嫁,王凝之自是需要补充很多婚礼的知识这段时间下来,两家已经过了婚姻六礼中的纳采与问名、刘氏通过祖庙占卜得出了吉兆,如今已然到了纳吉、纳征阶段,只是这时候显然追求简洁,干脆连结婚日期也在今日定下。
刘畅是个年轻才俊,为人品性德才都很好,这点并没有吹嘘的成分,是王凝之通过与刘畅交流感知出来的,所以与王羲之一样,都很看好王孟姜嫁给他,所以在聘礼上,也没有过多难为人家,不过都是大世家,所以一个基准点就是不能被别人嘲笑,羔羊一口,雁一只,酒黍稷稻米面各一斛初步确定之后,王家人还礼,在刘玟说下结婚日期之后,王凝之与王羲之商讨了片刻,便点头答应。
小妹王孟姜的婚事就这么确定下来,刘畅一直紧绷的脸也松懈下来,倒是有些好笑。
收下聘礼,王凝之交由奴婢来处理,然后他亲自将刘氏人送走,并在刘畅上车的时候拍了拍人家的肩膀,目光有些深沉,说道:“孟姜因为害羞不敢出来见你,所以不要乱想,你也有所见闻,我只有一个妹妹,平日里疼爱的紧,生怕被人欺负了,如今却要嫁给你做妻子,说实在话,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也难免伤感,总之请善待孟姜。”
刘畅用力地点点头:“还请二哥放心。”
“啧二哥都叫上了!”
目送刘家的牛车渐渐远去,王凝之脸上的笑容逐渐平复下来,随便看了一眼周围的奴婢,就摆摆手:“回去吧。”
他再次来到会客厅,客厅里,王羲之皱着眉头,神色为难,见王凝之来了,才有所平缓,开口说道:“二郎,这位是庐江何氏的何鸿瑞,乃是你嫂子的兄长,此次前来是要接你嫂子回去,你有何感想?”
“嫂子呢?怎么未曾现身,是没有人通知,还是故意躲着鸿瑞兄?”王凝之淡淡说道,入了座,眯起双眼,落在何锦身上,这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相比于自己如今的略显稚嫩,人家要成熟许多,喝茶的动作优雅,颇有几分儒雅。
“小妹知道我来这里接她,如今看来,应是在躲着我,所以还请两位帮助,劝劝小妹,让她与我回去。”何锦开口说话,不慌不满,似乎并不因为何氏躲着他而难堪,反而声音中透着自信。
自信什么?自信王家人不会拦着他接人,反而会帮着他劝解何氏。
“我有些疑问,不知鸿瑞兄为何要将我嫂子接回去,说起来,嫂子住在这里并不会给王家添加任何负担”拄着下巴,王凝之紧紧盯着何锦,开口道,“难不成,你们要嫂子改嫁?”
“正是。”何锦应道,“小妹与伯远并无子嗣,虽然对于伯远的去世我亦哀伤,但小妹年岁并不大,改嫁也是一种选择。”
“哪怕这种选择是你们强加给嫂子,逼着她为了何氏的利益委身其他人?”眉尖一挑,王凝之再次端做起来,冲着何锦冷笑,“恕我直言,这并不是带给嫂子幸福,反而是逼着她走向毁灭之深渊!”
何锦的身体颤了颤,却无人看见,只有眼前案几茶杯中的茶水轻轻地晃动,彰显他的心情。
显然,他的内心已经无法做到表面这样淡然,见王凝之说话,旁边的王羲之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他只好开口说道:“叔平言重了,小妹的新夫婿我亲自为其挑选的,乃桓公次子桓济桓仲道,德行上佳,一表人才,是不可多得夫”
“我若没有猜错,庐江何氏是儒学世家吧?”何锦没有说完就被王凝之打断,不仅仅是何锦生气,王凝之也板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一而终才是最好的抉择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鲜奶油()
何锦语塞,太阳穴一跳一跳地,转而向王羲之说道:“多说无益,身为兄长,我自是不会害妹妹,所以,叔父,还希望务必让我见一面小妹。”
王羲之叹了口气:“这事着实为难,无论改嫁与否,我这边不会做任何强制,但总归要听一听当事人的意见……二郎,你且带着鸿瑞过去大房,让他们兄妹见上一面。”
看了何锦一眼,恰好对方也看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片刻之后,何锦微微侧身,说道:“有劳叔平了。”
“这边请。”王凝之心中冷笑,何锦如何作想他自是清楚,尽管说女子有了独立意识,但在大家族面前,依旧只是蝼蚁,更何况何氏本身就属于那种软弱一点的女人,几乎可以想象,何氏哪怕心中十二分不愿意,也会被何锦说服,从而转嫁给陌生的人。
桓温次子,桓仲道,才貌双全?
然而何氏并非花痴,哪怕平日里没有表露,她也有女人的矜持与浪漫,又如何能与一个不熟悉没感情的人厮守一生,若真改嫁桓仲道,唯一的好处就是让何氏与桓氏的关系亲近,毕竟就目前来看,桓氏家族在桓温的带领下如日中天,日渐崛起。
这样想着,动作却不慢,辞别王羲之,引领着何锦到了大房。
两个人之间倒还在交流,不过不再继续刚才针锋相对的话题,而是换成王凝之的“进化论”,粗浅地聊了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阻止了婢女通报的动作,王凝之先走进去,在房门口那里敲了敲门:“嫂子?你在里面吗,我是叔平。”
“二郎?你来这里作甚。”
何氏的声音小小的,带着疲惫和哀伤,片刻之后,门打开,何氏娇美的脸庞露出来,先是看到王凝之,随即就看到王凝之身后的何锦,却并不惊讶,只是眼眉低垂,抿着嘴唇,“你……也是来劝我改嫁的么?”
王凝之摇摇头:“是鸿瑞兄非要见嫂子一面再离开,我就带他过来了,你们聊聊,我在院子里等着。”
兄妹相见,犹如陌生人,无论是对此还是对于何氏改嫁与否,他都不好在这里表现出来任何异样,便无奈地笑笑,错开身子,将何锦让进去,只是在何锦进去,何氏转身的那一刹那,对着何氏微微摇头,便在何氏错愕之中关住门。
门外,艳阳高照。
他没有停留,而是冲着婢女摆摆手,在其过来的时候说道:“带我去后厨。”
……
空中是有云彩的,随着风缓缓地移动,偶尔大片云彩汇聚在一起,将太阳遮住,整片天地就会变得阴暗,田庄白色的墙壁也染上了阴影,顺着墙壁脉络生着着爬山虎,已经过了花期,却依旧绿油油地,爬山虎正对着庭院的出口,在那里,何氏静静地站着。
脑海中还在回荡着兄长的劝解,作为从小到大都威严让她不敢接近的兄长,哪怕略为严格的一句话,都能让她提心吊胆半晌时间,更何况这次说了这么久,尽管很坦诚,将家族困难的情境悉数说与她听,却更加增添了她的愁绪。
眼眉低垂,缓缓地蹲下来,靠在墙壁上,与爬山虎争抢着依存空间。
四周无人,原本应该在院子里的婢女也都消失不见,偌大的庭院只有自己一个人,何氏低下头,泪珠一滴接着一滴滚落下,顺着白皙娇嫩的皮肤,干脆利落的洒在地面上,心中的愁苦,无人能知
蓦然!
一双腿出现在何氏面前,将她吓了一跳,急忙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又笨拙地摔倒在地上。
“嫂子为何伤心?”
王凝之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一只强健有力的臂膀绕着何氏的腰肢,微微用力,还在挣扎的何氏就稳稳地扎进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里,她身体一颤,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环住来人的脖颈。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是男人的气息,有些熟悉,让她沉迷……不过仅仅片刻,她就反应过来,看到王凝之嘴角淡淡的笑容。
“二……二郎!”
“没想到嫂子竟然哭了,可惜,我还要抱着嫂子,没办法给你拭去眼泪。”王凝之温柔地说着,看到怀中女人羞红了脸颊,似乎有些难为情,就轻轻松开手,放开何氏的腰肢。
他向后退了退,将手中的托盘晃了晃:“先别急着哭呢,来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何氏晕乎乎地,从刚才到现在一连串的转折让她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垂在衣袖中的手被王凝之拉住,然后整个人就跟着他往院子里走,看着王凝之将托盘放在案几上,自然地松开让自己心跳不已的手,指向托盘里的精致小碗。
“这是何物?”一连串快速发生的事情出来,自然让她来不及难过,简单地用手绢擦擦眼泪,便坐下来,准备等王凝之介绍。
“我听说女子在伤心之时,总喜欢吃些甜食,在家中我惹得令姜不开心了,往往就会用糕点来让她开心。”王凝之看着何氏,突然伸手将她眼角的湿润拭去,“想来眼泪是咸的,流出来让人难过,那么甜食就表示开心。”
他将小碗上的盖子掀起来,是一碗洁白的犹如空中云朵一般的东西,何氏并没有见过。
“这是?”
“鲜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