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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恭贺君上——”
接二连三的,越来越多的朝臣都开始了祝贺,到最后,在场的也只有吴铭一人还站立不动。
然对于吴铭的事情,魏王也不知道是没有注意到,还是故意置之不理,总之没有发火,没有责备吴铭!当然,这其中也许还是因为魏惠王的一些叮嘱。
一番喧哗之后,主位上的魏王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吴铭,但旋即,那眼神又扫向了其余的诸人,“今喜得秦国结盟!寡人心中甚畏,令宣布一件大事。寡人以与昨日为大将军与胞妹梅公主占得良辰吉日,五日之后,寡人亲自为大将军与没公主操办大婚——”
此言一出,原本平静的场面顿时又变的沸腾起来。
就连商鞅也禁不住一脸的开心喜色,对着吴铭拱手道:“鞅恭喜大将军喜得佳人,成婚之日定奉上厚礼,为大将军贺喜——”
“呵呵——”一声冷笑,吴铭也对着商鞅拱了供手,沉声说道:“谢大良造美意,吴铭,也恭喜大良造计谋得逞,可以回去复命了——”
这话说的不重,在这满是祝贺之音的朝堂上并未扩散的太远。反倒是两人脸上的笑意容易让人误解为二人之间真的是没有隔阂的庆祝。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魏王邀商鞅后花园赏花,并在河边一起品茶对弈,作为朝中的顶尖臣子,吴铭与陈珍自然少不了作陪。
不过到中午用过膳食之后,商鞅也就辞别了魏王,声称将喜讯早日传达秦王。顺带准备厚礼,五日之后,为吴铭与梅公主庆贺。
对此,这魏王自然不会再留商鞅,便亲自将其送往宫门,并目送其上了车马。
感觉世界已经格格不入的吴铭正欲离开,却是不想被魏王叫住,硬是被送往了静宫。
此时的静宫里,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宫殿中的红梅图没了,原本四周墙壁上孙膑的作诗也没了。
就连外面凉亭里的那盆红梅,一样不知道被弄到什么地方了。
到不变的是,梅公主每日的思念,那让人闻之,便悲从中来的琴音,每日也是依旧。
依旧是之前的凉亭里。吴铭与梅公主对坐,不同的是,这次梅公主的脸上展露着笑。虽然那笑中带着沧桑与哀伤,可整个人比起初次相见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很多——
阳光去金粉斜射在了梅公主的脸庞上,她抬起芊白的手指,将一杯瞒着热死的清茗递给了吴铭,“大将军请——”
也许这是对命运的认输!也或者,一切都是出于无奈。梅公主终究还是答应了魏惠王的要求,答应了嫁给吴铭。
可是想到如今的魏王!那个魏申。不知怎的,吴铭却是不想再跟梅公主下去了。乱世之中红颜薄命,可是忠良呢?人说忠良死杰。自己的处境又比梅公主好到了哪里?
之前让魏王信任,自己也算可以接受这门婚事,可如今,吴铭发现自己也不是特别想要这门婚事了!也可以说,他对魏氏产生了些许抵触,为这乱世中高高在上之人的行为感到不耻!
……
一直到了天色将黑,这个时候吴铭才离开了静宫,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府中柳云正在书房中观看着吴铭没事时练的字。准确的说是后世的诗词。
有些甚至是用后世的简体字来写的。战国时,不仅仅是钱币度量衡不同,各国的文字自然也有不小的差别。
所以吴铭平日里闲暇,便执笔练习写字,这又怎能少的了后世的诗词。
“明明看不懂,还看的如此认真——”不知何时,吴铭已经出现在了柳云的身后。望着她专心致志的背影,吴铭淡淡道。
转过身,柳云举着手中的竹简,面露狐疑:“这些字,你是从哪里学的,虽然我不认识,不过写的很漂亮!有时间可以教教我吗?”
一月的相处,吴铭与柳云之间的隔阂又小了很多,似乎恢复了二人在云梦山外的山道上,初次相识时候的样子。对话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了那么的拘谨。
柳云一张清秀的脸庞上满是笑意。
可吴铭看了,却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闲来无事,写着玩而已——你若是喜欢,有时间便教给你,以你的聪颖程度,学这些花不了多少时间。”
话落,吴铭脸上的笑便又消失了。到最后又成了沉闷之色!
“怎么了?你有心事?”两道浓眉簇起,柳云关怀的问道。
“我暗中派人在通往临晋关的道路上劫杀商鞅,本欲除掉这个祸害!不想商鞅竟没有从魏地直接秦地——”
“劫杀商鞅?”柳云瞬间愣住了,但旋即也就舒缓了过来,沉声问道:“商鞅乃秦国使臣,若死在归秦的路上,秦王一旦动怒必将牵连到魏国!将军此意是?”
柳云此话说的不错,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更何况休战时期,商鞅还是来结盟的呢?
杀了人秦国怎会善罢甘休,而且还是秦国的大良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他也就没有秦国的今天,他要是死在出使的路上,秦孝公该会悔青肠子!同时少不了大军压境。
柳云知道,虽然吴铭不赞同与秦国结盟,可也不赞同此时得罪秦国,毕竟俘虏了司马错而不与秦军交战,为的就是让魏国安定下来。好趁着这段时间发展国力。
河西虽然暂时在秦人手中,但吴铭有绝对的把握,只要再有一年多的时间,如果魏王愿意按照他的意思去做,收回河西并不是难事,甚至将秦人堵在函谷关内都,不再让其东出都不是问题。
所以吴铭在说出刺杀商鞅一事的时候,柳云才会大为惊讶。
听闻柳云的问话,吴铭则沉声应道:“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若是结盟成功,很可能就是接下来的临晋关失守!到时候再想收回河西,将要有更多的付出。而且商鞅此人,确实留不得,杀了他,司马错又在我们手中,秦国即使出兵,我们也一样可以一战——”
当真是注定的冤家,商鞅在秦一心想要将吴铭拉拢或者整死,如今吴铭也在想着如何整死商鞅!二人算是真正的对上了。
“那?如此说来,商鞅不直接入秦而去了韩竟,莫非他提前知道了什么?”
“此事眼下还不清楚,若是真绕道韩竟而归!这一次便算他命大——”
某一刻,二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开始变的有些死寂!
吴铭甚至在某一刻感觉心里无比的压抑,真想中指指天,说一句去他娘的——
可他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杂乱。看着柳云,他猛然问道:“为什么要将赌注放在我的身上?而且是在魏国,我们之前并无过深交际,魏国国力大不如前,国君也算不得明主——”
话到这,吴铭便闭口不谈了。这话若是传出去,那可是要杀头的。
就在此时,柳云笑着看了眼吴铭,似是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呢?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又为何会选择魏国?单从军队训练而言,列国将军无人抵得过你!”
这一问却是让吴铭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是啊,自己既然知道的那么清楚,又为何呢?为何要留在魏国,这个问题他想了一个月了。
最终却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到这乱世战国,自己也总是意气用事,一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没有真的了解过这个世界的规矩,也没有与人有过过多的谈心。
为什么选择了魏国,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本主人想要侍魏,自己受到他的影响吗?这似乎又不是,毕竟还是后世的记忆对自己的影响更大。
“你可听过,临危受命,这四字?”不多时,吴铭一扫心中的阴霾,一字一顿:“当今天下,群雄逐鹿,有大才之士子更是层出不穷!然诸士子中真有成就者却寥寥无几,如商鞅,没有秦孝公,商鞅便无用武之地。魏国兵败,秦人趁机攻打河西,魏国需要一位将军,而我,想做一位将军。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
“此言倒是不虚,若当初去齐国,有田忌孙膑在,齐国又无战事,想有功劳当真是不易之事!但之后,秦国似乎想拉拢将军?!”
说到这,柳云也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吴铭。以当今秦王之名讳,去秦国似乎更好,毕竟列国士子皆是如此。
吴铭却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后随口说道:“老魏王与我有知遇之恩!且诸多事宜,老魏王也遵从我之策略,吴铭非小人名利之徒,无非是不想辜负了魏王的一番好意——”
魏惠王也算朽木之年明了了不少。而且朝中臣子也都换了一茬,之前的陈珍对吴铭亦是百般尊敬。可谁能想到魏齐相王,将魏申迎回之后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天色已经黑沉。某一刻,吴铭再想刚才的事情,感觉自己被圈了进去,明明是自己先问的柳云,可却因为一个反问,人家什么都没说,自己反而说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已经从书房辗转绕道了客室。
“你的伤如何了?”吴铭点燃了两处油灯,映着昏暗的灯光席地而坐,轻声问道。
“已经无碍——”
“那便好!明日一早,你便启程前往河西吧!通知一下张猛将军,这些天不得掉以轻心。交接完各处城邑要严加盘查,防止再有秦军的内线混入。
再有五日便是我与梅公主的大婚,到时候老魏王也会回来,毕竟是他的意思。这段时间我便无法抽身前往河西了,该叮嘱的,还是需要你去。”
“要成亲了——”这一刻,柳云隐隐的有些惊讶,目光也刻意的回避了一下吴铭。
但只是一瞬,她还是带着笑看向吴铭,道:“恭喜大将军。河西防务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至此,二人似乎一下没了话说。
柳云只是低沉着头,双手的十指交叉,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但从未露出过小女人一面的她,在这一刻,眼角却是隐隐的泛起了泪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