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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最初,他心里并不知道这个新上任的先锋将军在想着什么。
一路走来,吴铭所思考的事情似乎与其他人都大有出入,单凭这一点就让倪涛这个副将心有芥蒂。
但这一次的对话之后,吴铭在倪涛的心中已经彻底改观。
一声轻叹,倪涛将目光从远处的三座城池上拉了回来,低头正看见吴铭在地上画出的简单图案。
这一目了然的图形就让倪涛觉得那三座城池在自己的手掌中一样明了。
吴铭只是自顾自的描绘着,全然不顾一旁的倪涛已经越来越惊讶。
而这一幕一直到了深夜,看着吴铭抬头后露出了那满眼的疲惫,倪涛第一次觉得这个看似不怎么上心的先锋将军其实内心里比每个将士都要着急。
“将军,夜深了,您也入账歇息吧,这里有末将守着。”一阵酸楚在倪涛的内心涌上头脑,那声音带着人内心本能的一丝欣慰。
……
四个时辰之后遍是黎明,天空中几片乌尘的云朵渐渐的被那天边初来的光亮照耀的微白。
秋高气爽,河岸边湿气确是弥漫,浓浓的湿气宛若迷雾将已经集合待命的三千魏卒牢牢的笼罩其中。
“众将士听令。”昏暗之中的一声高昂,是吴铭的声音,“即刻动身,全速赶往临晋关,在这天空彻底放亮之前务必进城,违令者军法从事。”
“是。”
翻身上马,吴铭一骑当先,倪涛紧随而至,后方三千魏卒迈着整齐的步伐全速追赶。
听闻武卒全力可以日行二百里,也许是考验什么,吴铭故意将马匹的速度控制的很快。
劲风徐徐吹过,扬起鬓发,扬起衣衫。
“快,再快点,都跟上。”身后倪涛不断的回头催促着众兵士。
终于,天空彻底放亮之前在吴铭的带路,倪涛的不断催促之下三千魏卒全都集结在了临晋关的城门之外。
马背上,看得出吴铭的心情甚是奔放,只不过倪涛与众兵士就不同了,策马奔腾,倪涛一路呼喊催促此刻只觉得嗓子直冒烟。
三千兵士更是累的一大半气喘吁吁,仅有少数人还勉强能够保持出发前的阵型。
“还是不行啊。”看着气喘吁吁的一众兵士,吴铭无奈的摇着头。
倪涛在悄悄停歇之后便策马来到了城门下方,高声喊道:“快通知张猛将军,大王亲选先锋前来退敌,速开城门迎接。”
高耸的城墙上,有兵士闻言速去通知守将张猛,不一会城门大开,一个长着满脸胡须的壮汉穿着甲胄策马而出,在吴铭与倪涛二人面前停下,“临晋关守将张猛,见过先锋将军,见过倪将军。迎接来迟还望二位将军莫怪。”
“张将军客气了,情况特殊,我们进城再叙如何?”马背上,吴铭微微笑问道。
“正有此意,二位将军请。”
“请。”
三千兵士徐徐进城。
齐刷刷的脚步声响覆盖下,城楼上的两个守卫窃窃私语,“又是一个被名利蒙了眼的东西,先锋将军,就这样的也能打仗!”
“嘘,你小声点,被他听见了,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哼!兜着走又如何,战场上出生入死,兄弟我何时怕过。”
……
走进庄严的城池,里面的百姓早已经疏散的不剩多少,仅有一些年轻力大的被留下来当做壮丁干些杂活。
有兵士抬着受伤的同伴不断的往返在军医处的路上。
一些不舍得自家汉子的女人看着一个个如若血人一样的兵士在面前被一一抬过,躲起来掩面而泣。
几个没了亲人的孩子依偎在路边的角落里微微颤抖着身子,那一双双水灵灵的眼睛透露着说不出的心酸与怜悯。
一队队持戈兵士的在道路两旁窜梭而过,那脚步,生硬冰凉。对周遭的民生看不见丝毫。
这,是一个庄严与哀伤并存的世界。
女人们的抽泣、孩子们的哀嚎、冰冷的脚步声交织穿插,杂乱无章。
“娘,我饿了。”
不远处,一个孩子看着女人手中端着的一框烙饼,不断的舔着干裂的嘴唇。
“辰儿乖,这些是给战士们吃的,你的娘一会再给你做,好不好。”身为母亲,女子面对自己的孩子却只能目光纠结。
“娘,我真的好饿。”孩子红了眼睛,泪水婆娑的跪在地上。
“辰儿……”女子咬着牙,一声不甘的呼喊,“起来,娘平时……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娘……辰儿饿。”
这乱世的争分,人命如草芥。孩子,母亲,那本该幸福的声音竟是如一度的祈求。
“停。”
前行中,吴铭摆手,翻身下马,他迈步走向了那对母子。
女人眼角的余光慌乱的看了眼走来的吴铭,那一刹慌了心神。
“辰儿乖,起来,”男孩不起。拧着眉,咧开嘴,女子慌乱的对着孩子破口呵斥:“你这孩子,快起来啊……起来啊!”
吴铭在张猛与倪涛错愕的目光下来到了女子身边,伸手在哪框里取出一张饼顺手给了孩子,“来,吃吧。”
看着他,孩子笑了,吴铭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一旁的女子赶忙跪地不住的叩首。
吴铭转脸又是一笑,只一把将其拉起,话语完全没有以往将官的冰冷,“不用如此,这么大点的孩子吃不了多少,我们不差这些。”
说罢,吴铭对着刚刚走来的张猛道:“张将军,眼下城内兵马混乱,麻烦你帮忙,暂且找一处地方安置一下这些孩子。”
闻言张猛微微迟疑,这才点头道:“是。”
对话传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子耳中,瞬间湿了眼眶,这是一个在战场上缺了一只手臂的三尺男儿,虽然劳累但仅有的一只摇动风机的手臂却是更加卖力了。
吴铭身边,两个兵士抬着逝者正要离去,突然间后方的兵士两眼一黑,身子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一个箭步上前,吴铭一把将那即将倒地的身影扶正,一只手顺势就伸到了那人的鼻孔处,“鼻息尚在,快给他喝点水,带下去休息。”
张猛挥手之余,两个兵士上前一边一个架起昏迷的兵士离去。
吴铭蹲下身子仔细的端详着这位战死沙场的中年兵士。
左侧的胸膛一个拇指大小的空洞流干了血,连带着边缘的甲胄上都是猩红的血渣子。
伸手将他那仍旧睁开的眼睛遮蔽住,吴铭弯腰,整个人深深一躬,道:“后生吴铭,无缘与英雄征战沙场!至此一礼,愿我大魏的英雄,一路走好!”
“英雄,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有兵士跟着一起失声呼喊起来。
响彻城池的声音,那是如若深秋过往孤鹰啼叫般的悲凉。
头前抬着逝者的兵士心中动容,通红的双眸里泪水流转,仰天嘶吼:“大哥,你听见了吗,此生有如此将军你我兄弟,都值了。”
“都值了……”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响彻穿插。
秋季的寒风吹过每个人的后背,一阵莫名的悲愤激荡在每个将士的内心。!,!!
第六章 战火()
身为先锋,进城后第一个关心的不是敌我态势以及御敌之策,吴铭的这种作风本让看惯了生死离别的张猛有所不耻。但此时的他也不由得佩服吴铭对战士内心的把握。
宽阔的街道,来来往往忙碌的兵士与百姓无不对此动容。
身后,在清晨还对吴铭有意见的三千魏卒一瞬间没了话说,空留一双双血红的双眼。
那是男儿的热血在心中激荡。
“报……”让人心神一紧的声音。
西面,一个兵士快步跑来,在守将张猛的面前躬身一礼,急促的说道:“禀将军,秦人以列队击鼓,又开始攻城了。”
“秦人,可恶的秦人!”说话的是刚刚站起身子的吴铭。
他咬着牙,嘴边的肉因为愤恨而显得抖动,猛然间他一声大喝:“诸位将士,血债血偿,秦人仗势欺人,身为大魏的铁血英雄,我们能服软吗?当然不能,都是肉长的,他们强悍我们就能更强,有种的随本先锋上城楼,就是死也要让他们知道我大魏的雄风,杀。”
“血债血偿,展我大魏雄风。”
“杀……”
本就内心五味陈杂甚是憋屈的一众兵士瞬间爆发出了激昂的斗志。
一时间,喊杀震天。
吴铭几步来到马匹前,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直奔西城楼而去。
倪涛与张猛看了斗志高昂的众兵士一眼,上马急追。
街道上,三千魏卒,整齐紧促的脚步声响彻云霄。
城中留下来劳作的百姓无不为如此先锋喜极而泣,刹那间,一股默然的力量灌注全身。
……
西城门外。
时任秦国大将军兼大良造的商鞅亲自擂鼓,八万秦军将士黑压压的一片,整齐有序的分列着阵型。
站在高大的城楼上看去,秦军那黑色的铠甲在初升的朝阳下烁烁闪光。
一通战鼓响彻云霄,八万秦军整齐的分裂成十六个阵型,每个阵型个成一队,一队当中又至少带着四架云梯车。
整齐的军队,浩荡的气势。
当咚咚的战鼓声更加紧密的响起时,两队的秦军中响起一阵惊天的喊声,紧接着一万将士徐徐前进。
肃然的面孔,冷冽的目光。
一段距离之后,一万秦军嘶吼着冲刺而来。看似杂乱无章、随意进攻。但细看之下,这秦军阵型之精密,即使在混乱的攻城战中也依旧保持的良好。
每架云梯车前方都是高举盾牌手握利剑的兵士,两侧弓箭手错乱安插,紧接着的持戈兵士之后是战士们高举着的巨大撞木。整个队形可谓是严密精湛。
“杀。”
将领剑锋所指,一万大军极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