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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两!抚台大人!”
“两个月军饷!你们东江兵都他娘的少爷吗?老夫一年俸禄也不过一千二百来两,你要老夫三万两!真当本抚好欺不成?”
胡子差不点没飞起来,余大成简直是气急败坏,然而文孟这货还是一副欠揍那样的笑容,笑呵呵的扒拉着手指头。
“抚台大人,东江亲兵一个月二两,粮食还有两石,这粮食末将就不管您要了,三千二百两,还有军功,在东江,一颗首级三十两,先后两战,斩下上千首级,三万两,我这还和您打了折扣去了零头了!”
文孟是谁,毛珏他亲舅舅,赚谁的银子不是赚,要能从余大成手里把银子抠出来,他是乐不得给毛珏省钱了。
这个数量着实让余大成心头咯噔一下,登莱道有着自己小金库没错,可大部分银两粮草还是要押解京师,而且这三万两他付的起,刘泽清部下还有六千多人呢!六千个脑袋就是十八万两啊!地方平靖了,他登莱道也得破产了。
可就在文孟贼眉鼠眼的搓着两根手指头,和毛珏一个德性时候,那头一声焦虑的喊声却是从院子外面猛地传了来。
“老文,咱们现在走不了了!”
这讨价还价呢!大脑瓜你砸哪门子场子啊!这回轮到文孟差不点没喷出来了,满是悲催,他是斜眼张望向那边跟个提莫那样蹦蹦跶跶过来的大头宋献策,悲催的一摊手。
“军师,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哦!见过抚台大人!”
这才看清楚余大成也在这儿,向着余大成弯腰鞠躬施了个礼,对着文孟那悲催的老脸,宋献策也是满脸无奈。
“幺蛾子?幺蛾子不也是你带回来的!”
…………
这转了一圈,又转回文孟让人扛回来,刘泽清那个相好的姑娘身上了。
毕竟是刘泽清身边的女人,虽然文孟看着对眼了,可拉回登州之后,余大成是一点儿怜香惜玉都没有,直接给关大牢内,万一她走漏风声,穿出去他余大成裹挟着东江除掉了刘泽清,毕竟是不好。
这女人估计也是个大家小姐出身,登州大牢什么地儿,满地的蟑螂老鼠臭虫的,她哪儿受过这个罪?这头大牢门哗啦一声被打开,看着几个杀了她老公的“凶徒”打着火把走下台阶,这女人是不管不顾拖着脚镣猛地跪在了牢栏杆边上,哭着不断的磕着头。
“几位老爷,妾身什么都没看见,妾身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让妾身干什么都行,端茶倒水,当牛做马,只要不再这儿了!啊!!!”
说话间,一只大老鼠被她这惊叫给惊吓了出来,吓得这女人拼命背靠着牢栏杆,踢踏着两支绣花鞋的小脚儿。
这文孟看的就有点心疼了,可这货还算是识大局,没说话,唱了个黑脸,让宋献策上去说,拎着几页书信,宋献策那大脑袋上隐隐流露出一股子兴奋来,急促的抢着问道。
“你叫什么?”
“妾身……,妾身……袁湘儿……,啊!老鼠!”
这年头,闺名与女人的脚一样,同样属于清白,告诉别人就是失节了,可这老鼠遍地,这袁湘儿也顾不得这些,惊叫着又是喊了出来。
“河南的小袁营,袁时中是你亲哥?”
“啊!这个……”
本章完
第419章 诏安()
虽然是小冰河期,黑龙江的夏天却也没比关内冷多少,有些关内州府甚至还不如这儿暖和。
经过了春汛,黑龙江,牡丹江,几条支流也再一次变得平缓起来,这儿简直是上天对毛珏的馈赠,巨大的水车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把冰凉的河水从河中打出来,灌溉到两边的田地内,一片片绿莹莹的禾苗已经是花枝招展的抻了出来。
虽然不愿意承认,后世闻名全国的黑龙江大米,其米种的确是日伪殖民时期,那些鬼子带来的日本稻,软糯的日本稻也的确比南方稻子,还有占城稻好上太多,记得后世东北人去其他省,回来的很多第一句话就是摇摇头:他们的饭,不好吃!这终于有了块自己优良作物的耕作基地,毛珏是急不可耐的把水田分拨下去了。
大明朝的精耕细作模式此时也用不到了,一户才十来口人,就有一百多亩地,是能插多少就插多少,可就算如此,牡丹江两岸开出的三十多万亩水田,也差不多能有一百五十多万石稻米收获。
狭窄的李氏朝鲜北部东江镇憋屈了七八年,今年简直是一朝农奴翻身把歌唱啊!
最近东江人碰面,最长聊的莫过于,那些女真人是不是全都傻逼吧?如此肥沃的土地不要非要去抢汉人辽东那点稀薄田土,脑袋让驴给踢了吧!
两根鱼竿横在静悄悄的牡丹江上,戴着大斗笠,毛珏打扮的跟老农似得,可偏偏就有美女愿意往上贴,还是个歪果美人,明显心思不在钓鱼上,阿德蕾娜是一会儿左转一圈,一会儿右转一圈,小屁股就没个老实时候,眼看着鱼钩边上冒气气泡,估计有鱼来了,被她这么一晃悠又给吓跑了,气的毛珏是吧唧一巴掌扇在了她挺俏的水蜜桃上。
“钓个鱼都不老实!”
“哼,人老珠黄了!被扔在铁山也没人疼没人爱了!趁着年轻晃悠晃悠还不让啊!”
揉了揉小屁股,阿德蕾娜是气呼呼的撅着嘴,一股子酸溜溜顿时扑面而来。
酸的毛珏是脑袋大了几分。
其实他也是有点发蒙,阿德蕾娜这屁颠屁颠跑到黑龙江来,就是为了给他带个消息,京师传信,他毛家的继承人,毛文龙的大孙子降生了!
穿越前宅男一个,毛珏连女孩子的大丁丁都没见过,如今身为人父了?让他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想着,他就走神了,那头撒娇醋意等着他哄的阿德蕾娜闭着眼睛撅着嘴等了半天,一回头却是看着他双眼发傻,气的这妞狠狠一下子就拧到了毛珏的大腿上,疼的这货嗷一嗓子差不点没蹦起来。
“干什么?”
“没人疼,没人爱!空虚寂寞冷!”
“这都谁教你的啊!”
“你!”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嘴角剧烈的抽搐了几下,扭头瞅瞅附近没人,毛珏干脆一翻身,把这热火的妖精压在了身底下,气急败坏的嚷嚷着:“不就娃吗?这就给你发一个,明天再给素衣发一个,省的你们一群小妖精在老子耳边嗡嗡嗡!”
小狐狸那样奸计得逞模样,阿德蕾娜是是笑眯眯的撅着小嘴儿,一双大眼睛都笑成了弯月亮。
这年头,女人生活唯一的指望不就是丈夫与孩子,虽然阿德蕾娜比普通女人还多了极大的权势,可她也是个女人,还是深受大明文化熏陶的白皮肤女人。
可就在奸夫**马上勾搭成双这功夫,河堤上,毛槊那难听的乌鸦嗓子猛地响了起来。
“将爷!您在吗?山东急报!山东急报!”
手慌脚乱蹦起来,俩人都是一起整理着凌乱的衣服,把裙子上的褶皱磨平,,好容易,在毛槊奔过来之前,算是毁灭犯罪证据了,看着这货龇牙咧嘴的模样,毛珏和洋妞是一起在牙缝里挤出个单词来。
“发壳!”
…………
毛珏是个建筑狂,这货的热情快赶上罗马暴君尼禄了,去年冬天发现的那个土台子城基,如今也立起来四面城墙,棋盘那样的街道,还是涂抹通红的二层小楼,只不过这儿街道空空荡荡的,有的街区甚至一户都没有,这从铁山迁出来的五万人都没全都住在城里,有的直接在自己分到的田地边上建起了村落,显得毛珏的牡丹江城跟鬼城似得。
后世是商品房都不够抢的,如今地多人少,估计毛珏这炒房梦想也得多少年才能实现了。
在哪儿都得修衙门,东江新镇牡丹江城也不例外,二层的小楼上,迎着午后斜阳,毛珏是眉头紧锁的看着手里头书信,禁不住赧赧的嘀咕着。
“袁时中!”
虽然最开始那袁湘儿不就肯开口,可几只耗子跑过,她就崩溃了,小脑瓜点的犹如麻雀一般,把这个足以凌迟处死的关系认了下来。
这袁时中可不是一般人,崇祯七年流贼著名的荥阳大会七十二路烟尘之一,就算朝廷上都是挂了名的大匪首,据说他手下最多时候有二十万人之多,而且在诸多农民军中,这袁时中还是个异类。
根据《豫变纪略》中记载,开州贼袁时中,由考成渡河而南,往来梁宋之间,不杀人,不掠妇女,群盗中之一奇也!
甚至崇祯十五年到十六年之间,建州女真彻底击溃了关宁锦防线后第四次入关,这袁时中还率领部下在河南进行了大规模的抵抗。
难怪宋献策如此紧张而兴奋,急促的把消息给发了回来,二十万众,而且具备一定的纪律性,还有意诏安,如今毛珏开发这黑龙江,缺的就是这样的大规模人口,简直是天赐给东江的礼物,看着这封信,就算毛珏自己都是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背着手,在窗户前连转了三个圈子,毛珏旋即是呼吸急促的吩咐起来。
“调拨库银四十万两,调沈戎的第五第六团去登州,交给宋献策调遣,批准宋献策的请求,无论如何,也要把这袁时中给招揽过来!”
“妾身遵命!”
这才刚到牡丹江城,还没温存下,就又得出任务,权利都刺激不起兴奋来,难得,阿德蕾娜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
毛珏是向他老丈人展示了一把什么叫土豪,三万两银子,余大成还得考虑半天,这七月的午后,东江是直接拉过来了四十万两银子,绝大部分是一块块亮晶晶的银币,这两年,毛珏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贸易量明显上涨,美洲新大陆那些殖民者挖掘出来的金银又通过人参貂皮还有烈酒布匹香烟等贸易,转到了毛珏手里。
可惜,如此大一笔银子全都是军用物资,不是女婿孝敬他老人家的,在港口边上亮了亮,余大成就愤愤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