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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则是流露出了狂热的神情,把毛珏这演讲品鉴了片刻,他是第一个高举起了拳头来。
“虽远必诛!”
这一声怒吼,宛若拉开了汹涌洪流那样,刚刚击灭了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清国,整个东江最是气势如虹,昂首挺胸的时候,应和着毛珏的就职演讲,最前面的东江臣子率先举起了拳头,跟着怒吼,接着一层一层的人海浪那样站起,最后全场的人都像是疯子那样,红着双眼,嘶声竭力的咆哮着。
奔腾的咆哮声中,毛珏的新政权在这帝国的首都之中,轰然成立。
既然以这么一个高调的演讲创立了输于自己的政权,接下来东江,或者可以叫毛珏的大辽,一系列政策也犹如烽火疾雷般的颁布出来。
首先一条就是剃发易服!只不过不是滨水几万人的野蛮部落用丑陋的辫子还有粗俗的马褂断绝了华夏几千年的汉服传承,让后世国人有目不识汉服,甚至还惊呼韩服的剃发易服,而是文明逆袭,把这二十几年清人加到辽东汉人头上那些野蛮风俗全给改回来!
野猪尾巴?剃了!先给老子光着脑袋,等长出来头发,再扎冠!马褂?扔了,不是喜欢窄袖短衣吗?汉服繁多复杂,那样子的都有,而且包容万象,只要不出这个框架之内,随便你去创新!
只不过这条政策,毛珏却是亏了,和江南人浴血奋战抵抗几十年不同,对于剃发易服,辽东故地上不管是女真人还是蒙古人,都举双手欢迎,一个个村子里,甚至抢在官差面前争先恐后把那截野猪尾巴剃了!
其实对于中原文明,这些四方少数民族打心眼里还是仰视与自卑的,如今能融入华夏文明圈,他们当然争先恐后。
尤其是如今大清还亡了,踢掉异服,正是把过去洗净,融入新政权的机会,更何况,让我们穿汉服,总得发布吧!
算是新朝的福利,盛京城的大街小巷,不管那族的老少爷们,都是喜气洋洋的光着脑袋抱着布匹回家,只留下个空空如也的官库。
看着那库房,毛珏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是再哭还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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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分庭抗礼四()
辽东三十年,几天之内就来了个大变样!街道上蹁跹着宽袖大服,有钱人家还格外弄了个假发戴上,居然为后世还开创出一股潮流来,万历末年,辽东最泡沫般繁华的时代似乎回来了。
而且和暮气沉沉的崇祯不同,毛珏是把他年轻领袖的那股子干劲儿发挥的淋漓尽至,自万历四十八年萨尔浒之战后女真崛起带来的动乱后,第二次辽东社会大变革在他手中轰轰烈烈的展开,几乎所有的辽东居民,不管是哪一族,都纳入了他的计划中。
首先就是清国最后残留的两个旗,此时已经辽东八月既飞雪了,虽然天降白爽,可是一片洁白的黑龙江大地上,披着明黄色与蓝色盔甲,头上戴着棉帽那样尖锐头盔的两支队伍护着大量的男女老幼,依旧艰难的跋涉在这雪地里。
建州女真的先祖就是自这遥远的西伯利亚而来,如今他们也算是落叶归根了,被毛珏这个女真皇帝重新流放回了西伯利亚去,为新生的大辽王国去戍边,跋涉的队伍中,就算是豪格也不得不亲自下马跋涉着,他那浓密的胡子已经冻上了一层白霜,每每呼吸间,一口热气旋即也重新化成冰雪,生疼的打在脸上。
连毛珏的继位大典都没有参加,在最北的阿城镇军看押下,他们这已经是跋涉的第四十天了,就在豪格才把深深陷进雪地里的靴子拔出来时候,前面忽然十几个生黄旗探马骑兵兴奋的跑了回来,高声的叫嚷着。
“贝勒爷!前面就是雅克萨了!”
东江的哨卫一直向北延伸出去老远,在黑龙江上游这一代也修建了堡垒,不过如今,这儿已经黑龙江对岸的尼布楚城一块儿划归了辽国新增设的永久边军卫,建州卫的驻扎地。
看着毛珏的设计,丑不拉几的尖锐黑色水泥了望塔撕破了漫天雪雾映入眼帘,豪格忍不住无比复杂的向南最后张望了一眼,二十年人间一场梦!带着恢复大金帝国的梦想,一度八旗铁骑驰骋中原,却是人算不如天算,被历史上本该被大金完克的大辽反推了回来。
如今中原的纷纷扰扰与他们这些建州女真再无关系了,又重新归于白山黑水的宿命之间,重重的叹出了一股子白雾,终于,彻底收回了留恋的目光,对着精疲力竭尚且兴奋的族人,豪格是狠狠向前一挥手。
“进城,扎卫!为陛下戍守边疆!”
“喳!”
对于这些戍边的女真人,东江还算是够意思了,虽然本来才一万多屯民驻军的两座城堡一下子塞进去十来万人,立马显得是颇为拥挤,一些家族甚至不得不十多人挤在一个人的房间中,破烂的棉被扑了一地,在这个时代创造了典型的现实版蜗居,可厚实的水泥墙,完备的煤炉子暖炕,让已经冻了四十多天建州两旗重新找回来了点温暖感觉。
也真的算是可怜,在大炉子里烧出来的土豆就着大酱端着,坐在镇将的办工桌前面狼吞虎咽吃着,豪格竟然有了种想哭的感觉。
这辈子,他头一次觉得这玩意竟然是如此的香。
忙忙碌碌中,残余的建州两旗是终于扎下根来,从死亡的漩涡中逃出去,就算是凶悍的八旗旗人都都忍不住彻底松了口气,下午安置好了行礼,甚至还有几个牛录的骑手背着弓箭,从尼布楚城出发,向远东西伯利亚那头浩瀚的旷野游猎了过去。
女真人的先祖不也是这样过活的,虽然争霸中原已经彻底化作了泡影,可人不还是得活着?
这个时代的西伯利亚,野兽也的确是充沛,才离开尼布楚城不到六七公里,一片茂密的沼泽灌木附近,一小群黄羊就映入了这些新来者的眼帘中,到底是没把祖先留下的狩猎本能给丢光,在两个老牛录的喝令下,八旗猎手们搭着弓箭,就像是口袋那样从黄羊群左右包围了过去,每个人嘴里都是冒着津液,从去年与东江开战开始,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吃上一顿像样的肉食了。
可这些旗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们满腹心神盯着猎物的时候,十几双眼睛也像他们打量猎物那样从背后打量着他们。
脸色苍白的犹如吸血鬼那样,脸上长长的胡子已经遮住了大半面颊,头上,身上的破皮子大袄散发出野兽一般的臭气,猫腰前进中,粗糙的铅灰色枪管满是杀机的被举了起来。
毛珏可没那么好心,把女真人放到这个远离东江的位置休养生息,豪格尚且浑然不知中,潜伏着的杀机已经围拢在了这些远道而来的失败者头上。
砰~砰砰~
十一万七八千的两旗不过是毛珏辽东大棋中小小的一子!这一次毛珏不的手笔是前所未有的,白雪飘飘的辽东故土上,一场空前的土地置换在他手头展开,牵扯到了辽东每一户人家。
在锦州以北清国故地诛杀了大量建州贵族地主之后,空闲出来的土地,毛珏以赐予的方式,赠送给了锦州以南,辽东走廊上拥挤困守的八十几万原辽镇汉民。而原本辽东清国治理下二十几年的那些汉八旗包衣顺民们则是在东江的引领下兵分两路。
一路沿着锦州燕山通道,注入辽西走廊,来填补原辽镇民离去之后的空白。另一路却是北上,后世的吉林到黑龙江之间同样拥有着大片的土地,在那儿落地生根。
在辽东,只要你肯出力气实干,就不缺乏你的田耕!
战争与灾荒,辽东这一块减产了三分之二,想要不饿死,想要熬到明年春耕,就得被毛珏牵着鼻子走。不管情愿不情愿,每家每户都的按照东江的指令动起来,到新的地方投入建设中,几天之内,盛京城竟然像后世过年那样直接变成了一座死城。
历朝历代如此大规模遗民都是最难的,甚至堪称暴政,可到了毛珏这儿却是轻松起来。东江可不怕钉子户,不肯搬家,那就原地饿死,官府不强求!哪个不长眼的文人歪嘴滋毛,好,你们村落不用搬迁!没饿上几天,在全村儿声讨中那多嘴书生非但的出来谢罪,还得给毛珏捧臭脚歌功颂德,称不当简单,可却是不可阻拦,辽东的人群就像是东非迁徙的角马羚羊一半,按照毛珏的意愿流动了起来。
这大规模搬迁可不是毛珏瞎折腾,首先一点,在地理位置上就铲除了清国死灰复燃的可能,努尔哈赤到皇太极统治基础,已经聚合了几十年的盟,旗被彻底打乱,分散着混居到新的地方,组织彻底破灭,清国赖以生存的八旗制度是彻底消散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而且迁徙中还是个东江掌握人口的过程,搬迁的遗民到了新的地方,旋即就被编入东江治理下的军屯农庄中,被登记在册,毛珏在沈阳发号施令,命令足矣传达到在塔石铺子扫大街的无名小卒手里,这就是统治的力量。
另一方面,从人心上也是个收买民心的大好机会,这里还涉及到一点心理学!毛珏要是不置换人口,直接把当地土地分给当地民众,其实换不来多少好,毕竟这些地耕种了几十年,女真人田庄内的包衣农奴很容易把这种恩赐看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觉得天经地义,根本不会多感激毛珏。
可换了这么一个新环境,得到是新的土地,开展的是新生活,那么这种恩赐就会强烈很多,很容易收买人心,让更多的人对自己感恩戴德。
而且最直接的一点,那就是翻天覆地的建设!
为了从东江手中赚取过冬的粮食,本来应该猫冬的数十万辽东壮年劳动力是扛着搞头拖着铁锹,热火朝天的投入了东江建设中,逢山开道遇水架桥!两条铁路,一条自黑龙江接过来,一条从铁山丹东鸭绿江直奔松锦山海关,黝黑的铁轨就像是春雨后的青苗那样迅速成长拔高出来。
这两条铁家伙可是东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