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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郝摇旗的一场溃败让闯军变得重视起来,犹如行军蚁那样一颗刻不停的队伍亦是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当上了皇帝,衣着打扮还是那一套标志的红披风,大檐帽,可出行排场,李自成却是开始讲究了起来,前面,自秦王府俘获的十几个太监打着大旗与黄罗伞盖,后面,二十几个秦王宫中宫女打着对扇,中间夹着一大群穿的跟山猫野兽,绿林土匪那样的农民军将领,怎么看怎么都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不过虽然作风上有点腐化了,这么多年打仗的眼光却没有跟着蒙蔽掉,刚进到这宁武关前,李自成仅剩下那一支独眼顿时眉头紧锁了起来。
不愧是天下险关,宁武关位于恒山余脉的华盖山上,左临辉河,高高居于山坡上,从这儿攻城只能仰攻。
而且这附近山势崎岖,算得上个开放山谷,这要是对于来去如风却就那么几个人的蒙古骑兵来说,倒还不算什么,可对于数量庞大的闯军来说,则成了个瓶颈,一次作战,李自成也顶天能投入和郝摇旗先锋部队差不多了军队,打的添油战术的消耗战。
不过虽然是皱眉头,可好歹李自成现在还没太把宁武关放在心上,毕竟更加险要的雁门关娘子关都被大顺军啃下了,张望了几眼,李自成是傲慢的向前一挥手。
那态度,就犹如叼了骨头的狗一样,在太原城俘获的监军太监李成庆是点头哈腰的一鞠躬旋即屁颠屁颠的骑上马,先奔到了宁武关城下,一摇身,又仿佛变了个人那样,龇牙咧嘴,面容可憎的对着关城吆喝了起来。
“周总兵可在?咱家乃是太原监军李成庆!”
可,没人理他!
一向嚣张惯了,九边各地军将哪个不把他当祖宗供着,如今正是在新主子面前立功的时候,这周遇吉居然不识趣儿,这李太监是气急败坏的就嚷嚷了起来。
“姓周的你听着!大顺皇帝亲临于此,专为讨伐那些朝中逆贼,还天下一个太平,非反陛下也!此乃顺天道而行,你要是再助纣为虐,倒行逆施的话,皇上攻破关门,非但你一家老小性命不保,这方圆百里也将鸡犬不留,杀个干净,不想死就”
咣~
一声枪响过后,这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尖锐嗓音戛然而止,和出来个眼儿不同,在大口径前膛枪面前,那死太监脑袋就跟个烂西瓜似得咣当爆开,就剩下个舌头暴露出来,恶心的当啷着。
这死太监忘了,九边诸将畏惧他,全因为畏惧他背后的皇权,如今他人都投降了,还畏惧他个鸟?罗光腚是痛快的放下了冒烟的火铳,面色严峻,周遇吉则是嘹亮的怒吼起来。
“底下闯贼听着!想过我宁武关可以!把脑袋留下当买路钱即可,就像他们!”
噼里啪啦的声音中,趁着刚刚闯军退兵而出城割下的百多个脑袋跟西瓜那样乱糟糟的被宁武守军给倾倒了出去。
信使被杀,还被如此羞辱,一瞬间李自成的眼睛也变得通红,满是暴怒,他咆哮着向前猛地挥出了手臂,同时回头向背后那些闯军军将怒吼着。
“传圣旨,给老子把恁个狗娃儿的狗头宰下来!”
“遵命!”
再一次,战火汹涌的燃烧了起来,先是几十门大炮轰鸣着向城头喷吐出火舌,沉重的炮弹砸的那关门上火花四溅,紧跟着炮火的掩护,密密麻麻的闯军就像是攀岩的蚂蚁那样,闷头向着城头冲了上去。
可和在别的关城看着这冲锋的气势就吓尿了的官军好像不是一个妈生的那样,还没等扛着梯子的闯军冲到山坡底下,从城头上炮击硝烟中抬起头来,周遇吉已经是凌厉的猛地拔出了战刀,再一次,噼里啪啦的枪声就犹如下雨那样狠狠落下来,扛着梯子前面向前冲的闯军猛地胸口一震,一个巨大的血窟窿爆发出来,旋即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后头那个闯军紧跟着抢过他的位置,重新扛起梯子,然而再次没跑两步,他也是中弹吐血倒地。
如此惊人的杀伤下,就犹如刚刚郝摇旗的攻城队伍那样,数以千计的闯军从倾斜的山坡滚落下来,殷红的鲜血把一面山坡涂抹的通红,剩下的也是慌慌张张犹如丧家之犬那样四散而逃着。
自去年鲁山之战后,已经再也没有遇到如此难啃的硬骨头,看着眼前这一幕,李自成是气的眼睛血红,又是不住的怒吼起来。
“开炮!攻破这破关楼之后,老子要屠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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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无气之子()
历史上的宁武关之战,惨烈无比,据说周遇吉前前后后击杀了闯军七万多人,打的李自成差不点没了东进的信心,然而,就算如此,周遇吉也是失败的,宁武关自李自成攻关开始到关城陷落,仅仅坚守了十一天。
而大明王朝,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然而这个问题在这个时空,被毛珏给堵上了!他给予宁武关最珍贵的馈赠,不是那些武器,而是成箱成箱的粮食。
因为这些粮食,以至于本来该在三月初几就因为粮尽而被攻破了的宁武关,还在激烈的抵抗着。
历史书上描写这一战的细节,曾经写有暴民的尸体堆满了的篇章,不过事实上,战争却是永远比书写更加的残酷。
“来啦!”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几个宁武关守军就跟活见了鬼那样,巴掌抱着脑袋,直接趴在了地上,后半截话还飘在空中,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已然传来。
哗啦~
结实的女墙垛口都被这一下子给轰了个稀巴烂,沉重的铁球子都撞了个瘪,墙砖碎片呼啸的简直犹如子弹那样子,噼噼啪啪的四射出去。
总有倒霉的,噗呲的一声,一个宁武关守军后脑勺结结实实吃了这三分之一板砖,当即就开了花,那血哗啦啦的向四周喷着,不巧,喷了边上正在端着个竹罐头盒子扒拉的罗光腚一身。
“徐老歪老子日你仙人的,你丫的喷血不能看着点啊?”
罐头里都喷上了血,几个刚撂下锄头的种地兵看的都快吐了,可这货护食那样把身子撇向了一边,又是稀里哗啦的往肚子里扒拉起来。
只有他这样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才知道,比死还难受的滋味莫过于挨饿!沾点血怕什么,不吃饱肚子,一会轮到他上时候没力气打,那才叫灭顶之灾!
不过这家伙一副二愣子模样,也的确是鼓舞了士气,两人把缺了半个脑袋的倒霉鬼急促的拖下去,趁着炮火间歇,几个兵士拖着沉重的麻袋又是急急匆匆的往上忙活着。
这帮忙帮的有点太明显了,每个麻袋身上还赫然用墨汁写着几个大字,东江阿城库袋,这些装满土方的袋子往刚刚被炮药炸没了的垛口后面一摞,又是一块简易的垛口露了出来。
壮观的城门楼子也塌了半块,一根大梁歪歪斜斜的压在一边上,随着大炮越来越大规模的登上战场,这些木质的防御工事明显已经跟不上战争的脚步了。
拿这个打了一小半的望远镜,周遇吉忧虑的向下张望着。
闯军的炮兵明显业余太多了,不说照比东江快拿同等重量喂出来的神炮手们,就算照比袁崇焕的秦军熟练炮手都不如,大将军炮的射程足有三四里地,可这个距离别说向东江那样大炮打靶了,放座山瞄着,备不住炮弹都得山头上飞出去。
李自成打生打死这么多年,闯军要比官军变通的灵活多了,为了弥补射手技术的差距,他是把大炮向前挪到了距离宁武关城墙不足四百米的位置,差不多平射了,而且还在山坡上挖掘了深坑,将炮管藏在底下,只留下个发射窟窿,边上全用木头土石给围上。
一共十来门炮,就为了这十个炮坑,闯军差不多付出了上千条性命,然而,这些牺牲换来的战略价值也不亏,城头上垛口几乎被这些平射炮打秃了,宁武关守军也被结结实实的压在这后头抬不起头来。
刚放完了一轮,紧接着屯在山底下的闯军再一次犹如沸腾了的海水那样扛着云梯向上冲了过来。
“他娘个腿儿的!”
嘴里塞的满满的,含糊不清的怒骂一声,还是没把灌头盒子放下,硬是在嘴里塞下了最后一块红烧肉,罗光腚方才一把抄起身边上的燧发枪,猛地冲到了城墙边,此时,墙上稀稀落落的火铳已经响了起来,然而照比几天前,要稀疏的多。
东江财大气粗,后勤舰队都带着成箱的枪管上战场,一场大战过后,刺刀见红的淤血碎肉很容易把枪管堵死了,一场血战过后,差不多整个部队三分之一的枪管就要淘汰,还有捅弯了的刺刀直接就扔了。
可宁武关是没这份财力,几天下来刺刀见红,毛珏送来的四千柄火器,就剩一千**百能打响了,刺刀这种火枪兵利器周遇吉居然玩不起了,只能又退回了之前的时代,火枪手就是火枪手,打完枪就撤,换上近战的刀盾长矛手来肉搏。
噼里啪啦的枪响中,扛着梯子的一个个闯军又是犹如撞上了无形透明的墙那般,身体剧烈震动的扑倒在地,可闯军太多了,铺天盖地的嘶吼声中,一个又一个的梯子狠狠地落在了城墙边上,接着密密麻麻的流民又像是蚂蚁那样攀爬上来。
“去你大爷的!”
这刺刀用习惯了,就算不能打枪了,罗光腚还是把它抄在手里,那头一个大顺军刚叼着刀子爬上来,噗呲一声就让他来了个开瓢,紧接着叫嚷中,两把钩镰枪从后面捅过来,四个军兵龇牙咧嘴的一起发力,沉重的云梯带着上面十几个大顺军军兵的惨叫声,倾泻着就倒塌了下来。
可战争是公平的,罗光腚刚抽回身子,噼里啪啦的弓箭又是猛地射了上去,一支箭就擦着这货老脸飞了过去,给他粗咧咧的脸上填了道疤,他这还算是走运的,十几个没来得及缩回去的被这重箭猛射入体,有的直接在墙上摔了下来,有的嘴里狂喷着鲜血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