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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换?这些人本来是臣服于我大明的,旋即又背叛大明投靠了你们,典型的无信无意的墙头草,背叛当以血来偿还,我大明这才想要这些人换回去斩首,自己人亲还是这些墙头草亲?两个换一个,你们还赚了!”
真是百变魔女,顺见变得一脸天真,扒拉着手指头,谷莫衣还给他们算了一笔经济账,同时大小姐那样使着小性子催促着。
“到底换不换,一句痛快话!要是不换,本官可事务繁忙!”
被谷莫衣催促着,白袍“甘道夫”抱着个香炉,一张满是假仁假义的老脸亦是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不能换啊!大主教!”
脑门上都见了汗,亚历克斯蹦的犹如山猴子那样,激烈的嘶吼着,难得,他也为土人辩护了起来。
“大主教,这些土人也归附了我主神圣的脚下,用迫害一个一个基督徒的性命来换取哪怕两个基督徒的生命,也是不合法的!就算昂多勒马大主教回来了,他能安心吗?”
听着亚历克斯的咆哮,奥斯德情不自禁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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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曾经的教训,如今的血杀()
昂多勒马能心安吗?
当然能啦!他要有那脸,就不会出卖圣菲利普堡好几百守军侨民,出城投降了,只要能保住小命,就算马尼拉的西班牙人死光了,他都不带心疼的,况且真正算起来,他出身是意大利米兰,由教廷派到西班牙主教府,然后转派到东印度群岛的,说到底,他还是个意大利人。
不巧,奥斯德也不是西班牙人,他是法国出身的牧师。
占据人数最多,可连军事会议都没资格出席,这就是这些菲佣的尴尬地位,当被叫道大主教那红光闪闪的大帐篷时候,一群土人酋长还满是兴奋与自豪,可是知道刚进去就被撂倒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也是基督徒,信仰神的!”
就地五花大绑,跟捆猪一样被捆成一团,在亚历克斯头一次略带愧疚的眼神中,几个又矮又黑的家伙悲催的不住鬼叫着。
还是那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晃悠着纯银造的香炉,奥斯德“仁慈”的说道:“为了主的大业,需要你们做出些小小的个人牺牲,主会宽诉你们的灵魂的,阿门!”
别说,在他的“圣光加持”之下,几个蛮夷土人酋长也变得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接收着捆猪式捆绑以及杀猪式抬走,绝不是因为嘴里塞了好几个青皮麻核桃!
看着随行的明军护卫把人装麻袋里扛了出去,奥斯德急促而阴沉的又问了起来。
“人交给你了!大明什么时候把我国贵族放回来?”
“明天中午!”
“不行,应该一手交人!一手交人!”
亚历克斯又是犹如疯狗那样嘶吼着,可听的谷莫衣却是一副轻松模样的耸了耸肩:“拜托,你们的贵族老爷对大明毫无卵用,我们扣他们做什么?人现在在马尼拉,就算连夜赶路也得走一天吧?在东南亚,我大明的信誉总比你们这些蛮夷强吧?出去打听打听,大明可曾有说话不算的时候?”
“如果实在不放心也行,本官就带着这些猪陪在这里一天一夜,可如果消息走漏,有个什么军心变故的话,贵国自己负责!”
“这……”
就算亚历克斯也情不自禁噎住了,现在明知道大明要这些土人酋长是不怀好意,可对于西班牙来说,能瞒一天是一天,瞒到马尼拉城城墙下面,用大炮督战,这些土人也跑不了,可要是在这儿一哄而散,缺乏炮灰的西班牙雇佣兵也真有点玩不转,满是愤怒的看着的谷莫衣足足几秒,这个老家伙是很没素质的爆了粗口。
“撒旦的女人,快滚!”
“大家都是文明人!至于吗?”
听着翻译蹩脚的翻译,谷莫衣居然还委屈的嘀咕了一句,这才轻松的摆了摆小手:“诸位,战场上见!”
…………
真怀疑这群贵族是上天派来帮助大明的天使了,首先,他们计划用运宝船当诱饵,钓大明海盗,白白给了大明吃掉空虚的马尼拉机会,紧接着,这帮家伙又卖了圣菲利普堡,让黄得功兵不血刃又把这军事要塞收入囊中,还让逃跑的西班牙人离间了西班牙军心。
至于这一次,他们更是犹如入百万军中取上将手机的关云长那样,直接为明军把本地土人酋长擒拿了个遍。
还不止如此,患得患失的西班牙大军不敢进军,无形中,再次为马尼拉明军赢得了宝贵的十八个小时时间,以至于谷莫衣送行时候,都有些舍不得他们走了。
“大爷,常来玩啊!”
挥舞着一块花手绢儿,她是依依不舍的送别着,可惜,一群西方佬一点礼貌没有,赛丽塔是转身就走,那双套着马裤的长腿迈的飞快,恨不得离这个“米莱迪”越远越好,大主教昂多勒马则也是粗暴的回转头来,恶狠狠地叫嚷着:“撒旦的女人,我诅咒你下地狱去吧!”
目送着他们越跑越远,谷莫衣是有些愕然的揉了揉自己小鼻子:“又是撒旦的女人,老娘就那么像嫁人了吗?”
随着少了一只耳朵的总督达拉赞以及“仁慈”的东印度大主教昂多勒马回归,北路西班牙大军倒是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奥斯德还开了几瓶波尔多红酒,举办了个小小的欢迎酒会,一群西班牙绅士具备畅饮的时候,却浑然不知道,他们的南路兄弟,此时已经犹如置身于地狱之中了。
之前也提到过,大明经历了最大的惨败,萨尔浒分兵,既然如此,传统明军出身的黄得功又怎么会记不住这次教训?
东南亚的骄阳之下,海风勉强带来点微微凉爽,吹拂的简陋坑洼的马尼拉商路两侧芭蕉哗啦哗啦作响,盯着炎炎烈日,几千个土人兵在西班牙征服者的督促之下,挥汗如雨的迈着一双黝黑短腿儿,紧着向前倒腾。
骑在一匹高大的阿拉伯马背上,西班牙的马里亚纳总督埃尔南一副干渴的模样高举着望远镜,不住地向远处眺望着。
其实西班牙人也不想分兵,可是局势却不允许,要知道马尼拉坐落在吕宋岛东南部,地理上几乎将菲律宾群岛一分为二,运力有限的情况下,将他麾下这一万多混合大军从棉兰老岛运输到比较发达的北吕宋,至少需要两三个月时间。
大明海盗已经展现出不亚于英国海盗的凶狠了,大明皇家海军虽然没有交过手,可预想不能太差,与其冒着被海上击破的危险,还不如这么蛙跳那样一步步挪过来,况且对于西班牙陆军,埃尔南也有着莫大的信心,要知道在三十年战争被法国陆军击败之前,西班牙陆军是欧洲第一强兵,就算败于发货之后,怎么也是个欧陆第二,打一个落后的东方帝国,还不是手到擒来。
现在埃尔南更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赶紧到地方,好好喝一口。
他的望远镜浑然没有发现,死神的眼睛已经盯上了他们!
大道中间,一个个用白色石灰涂抹的石头围成一个圆一个圆那样的摆放在道路中间,就算皈依了基督教,菲律宾群岛上,巫蛊之风依旧极端盛行,对于这些带有浓郁宗教色彩的符号,那些土人大兵视若无睹直接迈开脚丫子过去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玩意对于北明炮兵来说,可和宗教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浓密的林子中,也是山猴子一样的明军斥候猛地挥动了红旗,接连一阵红色晃动,直传到了几里外的半山坡上,在那儿,八十门红夷大炮早已经磨拳霍霍了。
炮兵统领在北明军队建制中,仅次于兼任兵团副的第一团团率,本来黄得功是非常不能理解的,可是如今,他却是以一股沉迷般的神色,欣赏的看着这些炮兵装填着沉重的榴霰弹。
老东江出身的炮长雷大炮带着那东北暴风雪一样的粗犷,是长长的扯起了嗓子来。
“老蛮子进入射程,点火,轰他马个巴子的!发爷!”
这一门门炮绝对称的上个爷!忽然间,行进中的西班牙南路军感觉到耳朵一阵发痒,愕然的抬起头去,几十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呼啸着照着他们脑门急促的落了过来,而且没等他们惊愕的高叫出声来,这些流星忽然爆响,又是分裂成了数以百计的小流星,带着地狱来的炽热气息,狠狠砸进了军队中。
噼里啪啦的响声,就好碳火蹦进了黄油块儿上。
“啊啊啊啊啊!”
抱着大腿,一个土兵凄厉的惨叫着,然而他还算幸运了,跟在他附近一个巴朗盖出来的男人,全都很横七竖八化作鲜红的尸骸瘫倒在地上了,这火炮埋伏,不管东方还是西方,几乎都是开了个先河,就算身经百战的西班牙,意大利军官,都从未面对过这种情况,敌人的大炮犹如长了眼睛那样,正好沿着长长的道路撒了一溜。
“列阵!防御!把大炮推上来!”
高举着西班牙战剑,身经百战的老上尉却下达了个最错误的命令,在他的嘶吼中,算得上精锐的殖民地步兵尽管死伤掺重,依旧是悍不畏死的迅速把著名的西班牙大方阵拉了起来,长枪兵朝前,火绳枪在后,两边,普鲁士雇佣轻步兵是急促的冲向两边山林,妄图找到明军炮兵阵地。
仅仅一分多钟,第二轮炮击又是铺天盖地炽热的袭了过来,密集的阵型,杀伤甚至比刚刚行军阵型还要大,厚实的西班牙板甲在炮火面前简直就跟纸糊的那样,挤在一起的长枪手真真正正的争先恐后扑倒在血泊中。
噗呲一声,一个尚且嘿呦嘿呦推着大炮的荷兰雇佣炮手直接脑袋爆开了花,一头热血全撒在身前这十六磅鹰炮的背上,另一颗炮弹击中了炮轮,沉重的炮车在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中,倒在了道边。
土人已经失控,没人真愿意当炮灰,幸存下来的巴朗盖哭嚎着向身后跑去,几个上尉少校还想整队,这时候却是埃尔南这个文官带着屁滚尿流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