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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成者为王败者寇,毛珏在京师大秀武功的同时,却是没人注意到已经失去了权利与旧日里光辉的朱明皇室们。
一条大海船摇晃着又是冲上岸边来,身材矮小的倭人武士立马满口叫着八嘎,驱赶着一大群同样身材矮小的倭人劳工拽着帆船扔下来的缆绳,将装载满明货的大帆船拖拽到港口上。
扶梯从船上放下,这些倭人又是挥汗如雨的跑上船,犹如蚂蚁那样扛着一个个沉重的包裹箱子拖拽上岸,几个明人也是顺着边上的扶梯下了船,一个苍老伛偻,脸上肉皮松弛,却是堆满笑意的老头子在前面嘘寒问暖的带路着,后面三个少年则是满是好奇,探头探脑的四处打量着。
尤其是为首那个少年,瞳孔中新奇的同时,还夹杂着一股子阴沉。
当年朱元璋处置政敌对手的子孙后代时候,曾经把一部分流放到了朝鲜半岛,哪怕毛珏穿越前的时代,都曾有过这些人的后裔回大陆寻根问祖,这次毛珏也是有学有样,在丰臣家的封地下割了十万石领地一个县给了太子朱慈烺以及他两个弟弟,永王朱慈炤,定王朱慈炯,算是给崇祯皇帝这一脉留了一条根子。
“皇上,这就是福井县了!摄政王将这儿封给您!那些应该是来迎接的土族了!”
在老宦官首领兴奋地招呼中,二十几个藩士骑着倭马急促的从依靠着半山上的城池小跑下来,选即是翻身下马,用不太标准的唐语磕头在地。
“拜见主公!”
朱慈烺当然不会感谢毛珏,只不过看着跪倒一地的倭人,他还是意外的挑了挑眉头,旋即目光落在了濒临海边,海天一线下显得格外威武的福井县。
一股子雄心壮志又是猛地在他瞳孔中绽放出来。
。。。。。。。。
就算登基成为了皇帝,毛珏的生活似乎也没啥变化,住的办公的位置还是中央官署最中心的那个小小三层小楼白宫,还是以往的办公模式,大家各自衙门各自办公,每周末来次例会,要说唯一变化点的,就是他更加忙碌了。
太子接收他在倭国的新领土时候,毛珏则是像后视新闻联播里头演的那样,威风凛凛的在国宾厅接待着外宾。
一排白色的大沙发,实木的茶几上摆着白色瓷茶缸,红地毯,另外加几个大衣柜,只有淡黄色墙上的北宋张伯瑞江山风雨图还有头顶上那巨大的水晶灯算是气派点。
这朴素的装点在后世绝对是大国气息十足,可对于这个时代好奢华还迷信的明人来说,实在是是有些太寒酸了,连个丹殿香炉都没有,如何撑起皇帝气派来?更过分的是连明黄色的龙袍都没有穿,毛珏竟然仅仅一套类似于中山装的呢子长袍出来接见,看的是南明来使钱谦益目光中浮现出鄙夷之色。
当然,就算鄙夷,钱谦益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句粗野莽夫,面上也是一丁点都不敢表露出来,毕竟不管环境如何,穿的又是咋样,舒服的坐在他面前大沙发上的那个人,已经是实打实的东方霸主!不仅仅不敢轻慢,对着毛珏,他还格外隆重的恭恭敬敬先重重一鞠躬,旋即又是匍匐在地,弯腰屈膝,五体投地的全礼跪拜了下来,口中高声称颂着。
“江南国主使臣叩见大明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实话,这恭敬的模样,还真是让毛珏有点意外了,在他印象中,东林复社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老古板,虽然人品不咋地,可至少名头上叫嚷的比谁都凶,本来以为,自己把开明皇帝撵下台,这帮家伙就算不主动宣战,也得朝野气势汹汹声讨自己这个乱臣贼子,所以在登基的同时,他就已经做好了战争准备。
驻扎徐州的徐淮军团二十个兵团已经开始做了战争动员,同时合并为北方野战集团军的东江沈阳军团,铁义军团也开始分批开赴河南南阳一带,准备直面和闯军残部打的火热的左良玉四十几万大军,杀入湖广,可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些士大夫求生欲还真挺强的,在他把称帝檄文传缴应天后,南明使团居然打着朝贺名义北上朝拜来了。
来的还是南明内阁排名比较靠前的东阁大学士钱谦益。
这一朝见,等于江南士大夫也承认了自己取代朱明,建立毛明的正统性,尤其是他这拜见之语也很有意思,江南国主!
历史上也只有窝囊到极点的南唐拜见北宋皇帝时候是这么自称的。
有意思!
“钱大人免礼吧”
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股子意味深长的微笑来,毛珏很领导人的让声音浑厚起来,大大方方的对着身旁一挥衣袖笑道:“钱大人请坐。”
这套大国风放在如今还是早了点,钱谦益愣是被毛珏这请字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好半天,这才离着毛珏远远的,挨着沙发最边缘坐下个屁股边缘,而且这才坐下,又是烫屁股那样猛地站起来,老家伙再一次重重的一鞠躬。
“奉我主之命,钱某恭贺陛下恩比尧舜,泽备天下,荣登大宝,臣此行携来南锦千段,采女二十,金五十箱,银十万两,珊瑚树十株,珍珠二十斛,以恭贺陛下!还望陛下笑纳!”
不管弘光帝还是东林诸公们都是用度奢侈,又要修宫殿,又要修书立传,还要维持战线和李自成张献忠作战,南明的财政一向是在崩溃边缘徘徊,没比崇祯时代强多少,这趟礼物也算是下血本了。
不过这本不下也不行,毛珏都嗅到了战争气息,这些东林士大夫如何嗅不到,新君登基,正是大动干戈的时候,隋灭陈,北宋灭南唐,可都是历史上鲜血淋漓的例子,毛珏大有可能借着这股劲挥师南下,直取应天,凭着新组建的南镇,东林君子们实在是没有信心。
虽然不见得收了礼物毛珏就一定不翻脸,可好歹能拖延一时就是一时,小心翼翼的,钱谦益那双老眼睛偷偷瞄着毛珏的神色揣摩着。
可令他心头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是,从始至终,毛珏都是那一股子高深莫测的笑容来,也没有勃然作色,也没有虚与委蛇,仅仅是含笑点了点头。
“江南国主劳心,寡人就却之不恭了。”
至于回礼的事儿,毛珏是压根没提,他是当一个奸商更称职与皇帝,又怎么会在南明这样的破船上做无谓的投资,而且非但没有回礼,旋即毛珏又是个大包袱重重的砸在了钱谦益脑门上。
“这趟钱大人来得正好,在京师还有不少前代宗室,一直苦思宗庙而不得,这趟钱大人既然来了,就带他们一块同归祖庙,解了宗室的思乡之苦,也算件善德。”
毛珏占领北方时候,明廷的宗室还有不少,大一点的就有鲁王、荆王、衡王,周王、晋王、德王、潞王等十几家,上上下下上万人,这群大傻子在毛珏刚稳定京师时候就纷纷跳出来,叫嚷着要朝廷归还他们封地,一人再发个百八十万两银子,回去接着去当他们的米虫。
历史上清廷当家,这些人是干脆被一刀剁了脑袋,到了毛珏这儿则是稍微麻烦了点,毕竟他一手把舆论捣鼓了出来,要是玩大砍人头,把这些朱家子孙一网打尽,面上未免过不去,而且尽心尽力给他卖着公主命的长平那里也不好交代,前一阵他是没办法,干脆出资给他们建了个钢铁厂,打发他们炼钢去。
毛珏后世他住的城市有个通钢,他小时候这些通钢工人可是他最羡慕的对象,国企职工,工资比他父母要高出一倍,过年过节单位还大鱼大肉发福利,每次亲戚聚会看着在那儿上班的大伯,他父母都觉得矮一块,如今这些前明宗室也是跟着享受起正统国企待遇,不知道多少京师市民羡慕都羡慕不过来。
奈何,这些好吃懒做的米虫就不是劳动的料,好家伙,上班时候从管理层经理到下面工人,一百个能到两三个,已经算得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亏损就亏损吧,拨点款养着也算是政治需要了,可这帮家伙还仗势欺人,嚣张跋扈惯了,手头没银子了,坑蒙拐骗,打家劫舍,绑票拍花什么的这些龙凤孙居然也能干得出来,他们在京警察总局备号的黑帮就有五个了,锦衣卫拘留所蹲了三百多号,长平报道披露,居然还有胆儿肥的堵着她车驾投威胁信的,真恨不得让毛珏直接一刀来个干净。
这个节骨眼上,钱谦益出现了!
也知道自己家宗室是个什么德行,钱谦益那张老脸明显是抽搐了足足几秒钟,这才强撑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老脸,强笑着抱拳道。
“多谢陛下成此善德!”
“对了,湖广战事如何,听闻那闯逆甚是嚣张,盘踞襄阳,公然悖逆称帝,朕既然娶先帝子女,继承这大明天下,自然对天下有此义务,如国主有需要,朕可以下令大军南入湖广,剿灭李贼!”
“陛下劳心了!左大将军已经捷报频传,不需多少时日,就可以取李逆项上首级,献于陛下面前,无需劳烦王师了!”
开玩笑,东林士大夫再蠢,假途灭虢还是听说过的,现在防的就是他毛珏,又怎么可能放他的大军进入湖广境内?钱谦益立马是打肿了脸充胖子,一口就给回绝了。
毛珏也不坚持,似乎老大的感怀那样,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那么朕就等着国主捷报了!”
会见差不多持续了二十几分钟,说了些没营养的外交辞令,又重申了毛明朱明之间同出一源的“源远流长”友谊,钱谦益就告辞了。这一次拜访毛珏,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嫌水冷倒是颇为满意,至少在京师,他是全然没有看到北明备战的那股子紧张感,毛珏至少也是没有太大的敌意,可以让他南明继续偏安一隅苟下去。
虽然他不知道,毛珏手里两条铁路干线,要想削他也完全用不到像崇祯年间那么大动干戈,动员上百万人运送给养。
不过还没等他整理心情回鸿胪寺,刚出宫门口,一大堆木头大棒子立马给他围拢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