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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乃承载思想之载体。”刘禅的第一句就让豫旦若有所思但依旧未想明白,“以如今竹纸之巧,已可装订书籍,君之前之言,定然也是想通透了这一层。”
刘禅安抚了一下对方,免得打击了其一直以来的积极性,然后接着说道:“而反观行商赚取钱财一事,何物不可为之?以府中水泥,牙刷,甚至已经修建的水车一物,不都可侵占天下?可承载思想,容纳人之智慧一能,非纸张所不能矣。”
确,确实如此啊!
陡然明白过来的豫旦顿时一惊,看向刘禅的眼神不由愈发的敬佩了。
刘禅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者说对于这等眼神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以竹纸之巧广济天下,借此以扬我川蜀之贤德,致使天下有识之士皆慕名而来。届时再以修订古籍之名广邀天下名士,如此一来,天下之士,十有九成进入吾之囊中!”
“不仅如此。”刘禅眼神一凝,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之势尽出,“其实名利名利,名可收,利也不一定会失!”
他这一番话,然本就已经被其展现的浩荡大势所倾倒的豫旦又是一呆,这个积淀了几十年的中年人,却陡然发现他的那些经验,在面前这个年纪只有自己三分之一的川蜀少主之前,和那井底之蛙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其愣神之际,刘禅接着说道:“所造之竹纸先以定量施与天下,不纳钱财,一则彰显吾川蜀之德,二来以此表露竹纸之能。其后控制工坊所出之量,除蜀地所需之外其余各地限量供给,初尝竹纸之良者定当念念不忘,心中对竹纸之求甚矣,届时再标以价格卖之。”
“如此反复行之,价格不断贬低,同时将之精化,如同吾之蜀锦,此时就算制作之方漏出,天下也以吾地之竹纸为最。”
如果说前面刘禅说的求名一理豫旦还能完全理解,那么之后其所说的求利之法,豫旦只似懂非懂,但却是觉得此法锋锐无匹乃商贾大成之道,厉害之至!
刘禅说的这个方法当然厉害,放在后世,便是商业上无往而不利的饥饿营销一法。首先免费供应,大家一看免费的哦,顿时争相恐后的用起来,而一用起来顿时觉得这东西很不错,比那什么竹简麻纸厉害多了,定当将其作为第一使用,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个坑一旦跳下去就爬不起来了。
可竹纸此物却是消耗品,并不能反复使用,第一批发放出去之后,用习惯了的人们陡然发现没得用了,定然四下寻觅,心中焦急,此时标价贩卖就不会引起天下士子反感。
此法就像后世某个粮食牌手机一般,一开始以极低的价格侵占市场,之后等品牌打响再限制销售,等到潜力耗尽再降价大量出货……刘禅将之稍稍改变,使之更接地气,有样学样而已。
如此一来,名也赚到了,人才也收了,钱更是源源不绝,说是一石三鸟也不为过。
而最后再将其品牌化的行为,就算技术流出了,以其最后降到极低的价格所带来的微薄利润,也没有人争得过他们所造之竹纸的市场!
可这个品牌该叫什么呢?
陷入自己世界的刘禅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面前的豫旦几乎已经成了一个石人,脸上所充斥的已经不仅仅是敬佩这么简单了,如果细看之下,便会发现其中已经充盈着些许的畏惧。这份畏惧并不像之前是因为身份上的差别,而是那种凡人对待神明一般的敬畏。
“鬼神莫测。”
豫旦心中陡然冒出一个词来。
而此时,绞尽脑汁的刘禅,终于为自己心中对于竹纸,以及其后续的一系列想到了一个满意的名字。
“嗯,就将蜀光文具了!”恬不知耻的将后世某个文具品牌的名字稍稍修改便拿来使用的刘禅,对自己的这灵机一动得意不已。
“蜀光?蜀通曙,东方之渐露,少主果然文华过人矣!”对于豫旦由衷的赞叹,刘禅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
当然,如此神情,在已经彻底臣服的豫旦眼里,依旧是那么的意味深长……
第一百零六章 征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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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一叠竹纸寄回成都,置于诸葛亮的案几之上以后,蜀光文具中的蜀纸便成了川蜀仅次于蜀锦的第二项战略贸易物资。s
当然,上面这句话是得知了消息之后刘禅的观点,实际上当诸葛亮将此时上报给刘禅便宜老爹之后,后者只说了一句话。
“此物当为蜀锦耳。”
如此一来,对刘禅来说有好有坏。
好在于自己在刘备面前又刷了一波存在感,在蜀地各臣的心中展现了自己的能力而坏则坏在,竹纸一事的最终处理权便不再存在于他的手中。不过万幸的则是豫旦依旧是主事之工匠,不仅如此,还被封了一个临时的蜀纸令,博士署官,大概和那锦官城的锦官差不多的概念。
可就算是这样一个品阶不高的临时工,也让豫旦这家伙兴奋的整日整夜睡不着觉,毕竟他有着政治污点,自认为早已与仕途无望。
他哪里不知道,其被封官多半是刘禅运作之下得到的成果,心下对后者自是愈发的感激。
而后者对此只是笑笑,如果他连这点事都做不到,那这个少主身份多半是已经废了。
不过这却让他不由想到如今销声匿迹一般的刘封,虽说种种迹象上表明,在刘备的心中自己无论如何地位都是高过其一筹的,但每当想起此人,其心中总有一丝淡淡的危机感。
最凶猛的狗永远都不会在发难之前狺狺狂吠。
只是不知历史上的那杯毒酒,究竟还会不会放到刘封的面前?
说实话,此时的刘禅根本猜不透他那便宜老爹的心思,如果只是简简单单想要磨练其一番,有数种方法可行,没有必要行这最为凶险的二子相争桥段。
而且现在看来,当时自己前往汉中一事并没有在其心中产生太大的反感。
“走一步算一步吧……”
……
六月至七月的确是最热的时节。
益州地属盆地,气温倒是较稳定,比之江南低上些许,但湿闷难当,还好犍为位偏益州西北,有几大名山坐镇,不至于热的人发昏。
城外的流民不像城内的富贵人家有消暑纳凉之地,几座简易搭建起来的棚子,变成了他们的遮阳圣地。当然,为了其下的几个好位子,一番争斗那是在所难免的。
你要问杨山热不热,那得看你是什么人,不同的人,盖是有不同的回答。
“杨哥哥,你热不热?”将树荫占满的几个少年抬头问了问因没地而站在烈日下炙烤的杨山,后者笑笑,虽然汗水已经又将脚下的沙土砸出了一个坑,但他的脑袋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摇了摇。
“不热,当年你杨哥哥练武可是能在三伏天下站到日落哩。”
他一挥手的抹去了额头上又冒出的汗珠,毫不在意另外不远处向他投来的,笑其痴傻的目光。
三伏天练武是不假,但那次他是因为闯了祸被其父惩罚,之后更是练到一半便晕倒,害的他那怕妻的父亲回去愣是被罚洗了一月的衣物。
现在这灼热的日光,倒是让他又怀念起了幼时,那些不出意外便是这辈子最温馨的片段。
就在这时,几个身着官服的官吏手中拿着一卷纸张从城门走向这边流民的聚集之地,眼尖的杨山一眼便瞧出了那纸张的不凡。少时母亲手把手教他练过笔路,说是笔锋如剑锋。那些他划破的粗纸破布比之官吏此时随手拿着的这卷,糟糠与美酒的分别矣。
为首的官吏并没有像以往的那些个家伙眉眼之间展露厌恶,而是清澈如水,样貌虽稚嫩,但气质却是不凡,那股子未脱去的市井点缀在尚显青涩的官气当中,没有寻常官僚给百姓的排斥,反而有种不由自主的亲近。
这当然不是刘禅,他此时正在府邸当中捣鼓一些心头刚冒出来的想法,出现在这的,是他刚任命的益州重工掌柜,马钧。
出身贫寒的他当然知道该如何与百姓相处,这时人们才看见,其身后跟着的其他官吏,却是几人共同抬着一个大木箱。
“父老乡亲们,我乃重工府府令,奉禅少主之命,给大家送一些消暑之物,大家按着每日施粥秩序,每人均有,无须争抢!”
马钧放高声音喊道,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不过在周围驻守的兵卒震慑之下,流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排起了长队。
其中当然会发生一些推搡辱骂,但早已习惯的士卒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乱了秩序就好。
木箱中备着的是一些消暑纳凉的药物,乃是张仲景带着整个武阳城内医者忙碌数天赶制出来的,加上刘禅从府库中拿出的些许,以及太守李严调动的成都方面给犍为各地官员拨下来的备暑物资,才是堪堪足数。
有些家伙在得知上面发下来的消暑之物,要被拿出来发给这些个他们眼中的腌攒货,当然会怨言不小,但在李严以不知民情,不体民心之言狠狠责备了之后,顿时偃旗息鼓。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被向来仁德爱民的如今益州之主刘皇叔知道了,只怕是这辈子的仕途都到了头。
发放物资一事很花去了一定的功夫,等到太阳偏西已经没那么毒辣之时才接近尾声。
对任何人都一脸和善微笑的马钧,自然是在流民之中获得了先生的美誉。
要是李卫在旁边,就会知道这家伙多半是在学习少主的处世之法,不过样子是到了,但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他却是不知道,这差的,也许便是那刘禅身为现代人与生俱来的平等之心。
“父老们!”
在领完消暑之物以为已经无事的流民们准备退去之时,马钧却是清了清嗓子,又是一声高喝。
“南方那些蛮子将我们赶到这里,小子知道咱每人心中都有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