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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时,屋内突然传出凄厉的尖叫声,仿佛地狱深渊恶鬼的哀嚎,充斥着浓浓的绝望和不甘,发自内心的颤抖、无力。
娄瑞儿一惊,怕屋内生出异变,顾不得自己身体上的痛苦,他捂着耳朵,当即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跑去。
一进内室,看到眼前的情景,他顿被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床上那三个赤身**的男子已经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死时,他们仍维持着捂耳的动作,面上的表情狰狞无比,显然,他们死得很痛苦。
“你究竟是什么人?!快住手快住手!不然,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呜呜……快住手,我要难受死了!”
“啊……宝贝!求求你,别弹了,我感觉快要死了!只要你停手,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郁秋波和郁春竹这对母女俩也好不到哪里去。
均滚落在地,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耳朵,惧怕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哭着哀求,一边艰难地往女子的方向爬去,就像两只在地上蠕动的虫子,显得十分狼狈。
两人的衣衫皆凌乱不堪,头发散乱,面色惨白,额角的青筋暴起,显然,她们此刻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而使两人如此痛苦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兴起,她嘴边噙着一抹快意的笑,身后的发丝无风自动,那双手似在琴弦上翻云覆雨一般,每拨动一下,都让人发自灵魂深处地惧怕、颤抖。
好像周围有一张坚固的网,狠狠地网住了自己,而自己越挣脱,这网就缠得越紧,勒进人的骨肉,然后硬生生地将人撕裂。
最令他震惊的是女子的那双眸子,不经意地从侧面一瞥,他就发现那里面本漆黑的瞳孔竟然完全变成了赤红色,既妖冶,又诡异。
然,在这电光火石间,他也承受不了女子的琴音,双脚一软,整个人重重地往地上栽去,手上用力地捂着耳朵,但依旧阻隔不了琴音的侵入。
躺在地上,痛苦得蜷缩起身子,他求救性地看向前面女子的背影,想唤她的名,嘴大张,却一个音都发不出,只能吃力地出气进气,仿佛被人扼住了呼吸,即将窒息而死。
感觉实在无力,他索性放弃,缓缓闭上双目,迎接死亡。
他此时终于相信,安的琴音能杀人。
洛安余光见人过来,她转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差点把她吓得半死,“瑞儿——”
连忙停了手上的动作,却不想,这一停停得太突然,她来不及收回自己贯注在琴弦上的内力,被其反噬,忍不住喷出一口血,脏了身上的白衣,以及她面前的古琴。
她不管那么多,连忙将手里的琴放置旁边,站起身,奔至男子身边,蹲下,将他紧紧搂入怀里,伸手在他背部用力一拍,注入内力。
她压根没想到,瑞儿会在这时候回来。
刚才,她让他出去放信号弹,她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却不想,等了良久,都没有。
想到他善良的本性,她猜到了原因。
知道他心里一定很乱,可能正躲在某个角落平复自己的情绪。
反正昨日她已将他介绍给她的那些属下,所以,她并不担心,他会被误伤。
因此,她看完几招活春宫后,就肆无忌惮地发挥起自己琴音的最大威力。
却不想,差点酿成大祸。
片刻过后,娄瑞儿渐渐从刚才那份噬骨的痛意中清醒过来,见自己躺在一个女子怀里,他有一瞬的恍惚。
抬眸,看向女子的面容,他一愣。
随即,他突然一把抱住女子,哽咽着唤了一声,“安……”
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
“没事了,瑞儿。”洛安回抱住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一脸自责,“刚才,真的对不起。”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太鲁莽了!”娄瑞儿立马挣脱开洛安的怀抱,急急为她辩解。
忽然注意到眼前女子衣襟上的斑斑血迹,再看向女子的面容,这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得厉害,嘴角还挂着血迹,他急了。
于是,他立马捉了她的肩膀,仔细查看起来,一边担忧地问,“安,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吐血了?你怎么会吐血?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
想起刚才背部传来一股暖流,减少了他的痛苦,他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听七月说过,习武之人体内都有内力,不仅能支撑人的武功修为,还能为人疗伤。
所以,他猜想刚才那股暖流就是内力,安刚才在用她的内力为他疗伤。
“瑞儿,我没事,真的没事。”洛安见娄瑞儿焦急的模样,心里一暖,她瞳孔未散的赤色此时在渐渐消散。
“那你嘴角和衣襟上的血迹怎么回事?”娄瑞儿不怎么相信,因为他很了解眼前这个女子的秉性。
就算身上再痛苦,她依旧能笑靥如花。
“呃。”洛安瞥了眼自己身后的古琴,才看向男子,解释,有些别扭,“刚才我停得太突然,被自己的内力反噬,就喷了口血。”
见男子面色一僵,她立马一转面色,变得嬉皮笑脸的,“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我还得留着自己的命陪你过以后的日子,舍不得你当寡夫的!”
说罢,她就搀着男子站了起来。
这时,屋外传来动静,两人转眸望去,就看到六月和七月领着一伙黑衣人走了进来。
“主子,外面,已无一活口。”六月一见屋内的景象,忍不住惊了一下,但她立马收敛起心神,走至洛安跟前,恭敬地禀告。
洛安满意地点点头,又转眸看向七月,见其正看着她身边的娄瑞儿出神。
她心里顿有些不悦,连忙一把揽住娄瑞儿的腰肢,占有意味十足,一边闷咳了几声,“七月,难道你没什么向本宫禀告的?”
七月一愣,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内心惶恐了起来,对洛安躬身拘了一礼,才道:“主子,这郁府上下的财产,我估算了一下,大致有两千万两金。”
“呵!都快半个国库了。”洛安冷嗤出声,一边把玩着娄瑞儿的手指,一边语调慵懒地问:“可都收了?”
“宫里的人正在收。”七月点点头,见眼前男女间亲密的举动,她眸底忍不住掠过一抹苦涩。
“嗯。”洛安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就瞥了眼身后,“对了,把那对母女绑出来,本宫还想与她们好好交流交流感情。”
“是,主子。”六月和七月听此,皆眼睛一亮,应了一声,就吩咐身后的黑衣人办起了正事。
一盏茶的功夫后,郁府的后花园。
郁秋波和郁春竹两人分别被绑在了园内的两棵树上,母女俩早已昏迷,身上仅着亵衣,脚上连鞋子都没有,就这样光溜溜地露在了外面。
而两棵树前方的正中央处,洛安大爷样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其身上已换了一套女装,面上已恢复原来的样貌。
她身侧,站着娄瑞儿,其手上正拿着一把蒲扇为她轻轻扇风。
她另一侧,站着六月七月姐妹俩,两人一个手里拿着一盘精致的水果拼盘,一个手里拿着牙签。
只要某大爷一张嘴,七月就赶紧用牙签戳起一块水果送到她嘴边。
某大爷吃完水果拼盘,就砸吧砸吧嘴巴,赞了一句,“嗯,不错,挺好吃。”
七月见自己随手做的成果被洛安称赞,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主子若喜欢,以后七月天天做给你吃。”
“不必了,偶尔就行,天天吃会腻。”洛安摆了摆手,随口拒绝。
七月笑意一僵,“是,主子,七月明白。”
说罢,她不着痕迹地望了眼对面的娄瑞儿,见其目光一直柔柔地定格在主子身上,心里顿一阵酸涩和无奈。
这个男子,注定是她这辈子不能遗忘的殇。
如今,见他跟主子处得好,她很欣慰,同时,也很担忧。
因为,她很清楚,主子这般优秀,以后还会当上帝王,这辈子,其肯定会娶不少男子,那到时,其拥有了三宫六院,瑞儿他还会幸福吗?
对于这个问题,她心里的答案是偏向于否定的。
所以,她担忧。
她心里甚至在想,若到时主子真冷落了瑞儿,那自己岂不又有机会了?!
见洛安吃完,六月就殷切地递上一条帕子,“主子,快擦擦嘴。”
洛安接过,擦了擦,就递了回去。
接着,她翘着二郎腿的双腿互换了一下位置,双手一扣,搭在膝盖上,对一旁提着水桶恭候待命的黑衣人朝着绑在树上的母女俩使了个眼色。
黑衣人会意,立马走上前,用水将母女俩泼醒。
“啊——谁啊?!放肆!竟敢用水泼老娘!活腻歪了是不是?”郁春竹一被泼醒,就破口大骂,嚣张至极,一点未察觉自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
骂着骂着,她就察觉不对劲。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地捆在树上,动弹不得。
再抬头一看四周,她才发现周围围了一圈黑衣人,手里皆举着火把,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女子坐在正中央,其周围的人皆以众星拱月的格局围在她身边。
一个清秀的男子正拿着蒲扇给她扇着风,其身前身后还分别有一个女子帮她捶腿和捏肩膀,那两个女子竟然还是一对双生女,不仅容貌一样,就连衣着打扮也完全一样。
不对!那个清秀的男子不是宝贝身边的贴身小厮吗?
那宝贝呢?
不对!那个女子不是她曾经在酒店碰到的那个毒美人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啊——”另一边,郁秋波也被水泼醒,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观察着四周。
忽然,视线在洛安身上一定格,她就移不开了,惊叫出声,“麟皇女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看到洛安身边的娄瑞儿,再一联想刚才的事情,她瞬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