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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只要她一直都好好的,其他的,都已变得不重要。
郁秋波看着眼前这个怪诞的女子,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脸灰败,声音有气无力的,“凤沐麟,算你狠!”
突然,她用力挣扎起来,像一只绝望的困兽,想用自己仅剩的一点力气为自己作最后一次搏斗。
她双眸暴突地瞪向洛安,迸射出浓烈的恨意,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话语间透着无尽的愤恨,不甘,以及绝望,“凤沐麟,你这个贱人生出的贱种!
总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的!我恨你!我恨你!我就算做了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一定扒你的皮,啃你的肉,抽你的筋,喝你的——”
血……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她就重重地垂下了头,要不是因为身体被绑在树上,她一定会像一滩泥般往地上软去。
她的额中央,赫然插着一把箭,几乎贯穿她整个头部。
猩红的鲜血从那血洞中汩汩流出,流遍她整张脸,然后沿着脸颊、脖子一路流下,在雪白的亵衣上蔓延,开出绚烂的血色之花。
她那双狰狞的目,仍死死地瞪着前方害死她的凶手,即使死了,但里面的恨意未减分毫,反而因着鲜血的渲染,更浓烈了几分,那模样,恐怖至极。
然,罪魁祸首一点不害怕,反而轻笑出声,“我等着。”
这次,她身后的娄瑞儿没有回避,反主动走上前,执过她的手,紧紧地握了握,给予她温暖。
他知道,郁秋波刚才那句“贱人”触了安的逆鳞,所以,他理解她此时这般冲动的行为。
甚至,他也觉得这个郁秋波该死!
洛安回握住娄瑞儿的手,眸中的冷冽渐渐散去,对他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事。”
“呜呜……别杀我,别杀我……呜呜……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跟这个老东西有关,你们要算账就找她,别找我!
呜呜……别杀我,我还不想死……”这时,耳畔传来郁春竹沙哑的哀嚎声,话里的内容将其人性丑陋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洛安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一脸好笑。
这么个重要人物,她怎能不将其灭口?
不过,对这头肥猪,她都懒得亲自动手,感觉会降了自己的格调。
对了!正好可以将其留给瑞儿练练手!
想到此,洛安就不怀好意地看向娄瑞儿,“瑞儿,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看到这头肥猪占我便宜,就恨不得剁了她占我便宜的那只手,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要不要试试?”
娄瑞儿面色一白,惶恐地后退了一步,“我——”
“我什么我?不就是剁手?又不是让你杀人,你怕什么?”
洛安一把抓住娄瑞儿的手,将他拖到郁春竹面前,然后命人将郁春竹的右手解放出来。
怕郁春竹乱动,她还命人将那只手禁锢住,让其动弹不得,只能等待被剁的命运。
接着,洛安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并将其郑重其事地塞进娄瑞儿手里,眸光认真地看着他,低喃出声,“瑞儿,想陪我一起杀戮吗?”
此刻,她必须逼这个男子跨出这一步!
因为只有经过血的洗礼,他才能真正地蜕变!
这一瞬,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周围的一众黑衣人都紧紧地盯着这一幕,想看看这位柔弱的娄公子究竟几斤几两重,值不值得她们拥护。
七月不忍心,想上前阻止,却被六月一把拦住。
六月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眸中满是不赞同。
七月眸中盈满泪光,将唇咬得发白,最终,她将那跨出去的一步缓缓地收了回去,仿佛千斤重,异常艰难。
回到洛安这边,听得洛安那一句沉重的问话,娄瑞儿眸光狠狠地颤抖了起来。
沉默了良久,他突然握紧匕首的手柄,从鞘中拔出刀刃,“铿”的一声,在他心里回荡,手,在颤抖。
“啊——”
忽然,他嘶喊出声,这一瞬,他举起匕首,使劲全力往郁春竹的手腕上落去。
“啊——”
又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不过,这一声是郁春竹的。
一只手落地的同时,匕首也落了地,猩红温热的血液从那断腕处喷涌而出,溅在娄瑞儿和洛安的脸上,血压渐小,那股血泉开始缓缓下降,依旧溅了两人的衣。
听着耳畔杀猪般的哀嚎声,洛安一阵烦躁,索性射出一枚暗器,直直钉在郁春竹的喉上,给她一个痛快。
忽然,身上传来重压,洛安连忙扶住对方。
只见男子脸色比死人的还苍白几分,柔和的眉目间,此时尽是疲倦,她顿时一阵心疼,同时满心歉意。
接着,她索性一把打横抱起浑身已经脱力的男子,转身,大踏步往外走去。
走至六月七月身侧的时候,她停了停,冷酷出声,“收拾残局,不得有误!”
姐妹俩连忙恭敬地应道:“六月(七月)谨遵主子吩咐。”
洛安听得姐妹俩的应声,就继续往外走去。
周围的一圈黑衣人连忙为洛安让开一条道。
郁府一处偏僻的角落,有一处密道口,里面是一条简易的临时密道,此密道就是洛安昨日命七月部署的工程。
只为了转移的时候,能更好地掩人耳目,当然,一切妥当后,这条临时密道会被人连夜填埋,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洛安抱着娄瑞儿从这条临时密道出了郁府。
出口处,是一处偏僻的巷子,那里已停着一辆马车,车上的车夫是青荷,她负责等在这里随时恭候待命。
见洛安正抱娄瑞儿,而且两人脸上、衣上都是鲜血,青荷忍不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担忧地问:“主子,你跟娄公子没事吧?”
“没事。”洛安一使力,抱着娄瑞儿直接跃上了马车,动作轻盈至极,一边进车厢,一边对青荷交代了一句,“青荷姐姐,回慕欢阁。”
青荷有些疑惑,“主子之前不是交代说回麟王府?”
------题外话------
新亭举目风景切,
年年望望情不歇。
快将如意碎青珊,
乐事参差暮景斜。
【哈哈,不要崇拜偶,其实是摘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宁错一千()
“我跟瑞儿一身血腥,此时回麟王府,只会引发恐慌,所以,还是先回慕欢阁吧。”洛安见怀里的男子已经睡着,便刻意压低声音解释。
手背贴了贴男子的额头,感觉无碍,才松了口气。
“青荷明白了。”青荷应了一声,就驾着马车往慕欢阁的方向驶去。
过了一炷香时间,马车才抵达慕欢阁的后门,洛安抱着娄瑞儿低调入门,直直去了自己楼阁下的浴房。
娄瑞儿已经醒来,见到周围熟悉的场景,他忍不住想起昨夜的旖旎画面,苍白的面上渐渐升起可疑的红晕。
洛安轻车熟路地脱了两人身上的血衣,就抱着娄瑞儿入了水。
经过昨夜一次,娄瑞儿虽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不再扭捏,主动拿过胰子和锦布擦洗起洛安脸上、身上沾染的血色。
两人面对面,洛安自然不会让自己手上闲着,以帮对方搓洗身子为名施占便宜之实。
不一会,温泉里的水渐渐变红,幸好一直有活水注入泉中,才让那血腥的颜色渐渐淡去。
洗得差不多的时候,洛安突然一把执住娄瑞儿的手,与之十指相扣,朦胧的水汽间,她抬眸看向男子,眸中透着些许认真,“瑞儿,手上第一次沾血的感觉如何?”
娄瑞儿立马回想起刚才的场景,身子猛地一颤,那双清秀的眸子渐渐湿润起来。
不想女子看到他的脆弱,他索性一把抱住女子,在她肩头低低哽咽,“安,其实刚才剁手那次不是我第一次沾血。”
“究竟怎么回事?”洛安眉头一蹙,心里一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她想听到男子亲口承认。
说真的,她有点不敢置信,她以为,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做到。
“在剁手之前,我已经亲手杀死两个小厮。”
娄瑞儿的哽咽声渐重,手上更紧紧地抱住女子,话语间尽是惶恐不安,“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想到郁府里上百条人命会在一夕之间消失殆尽,我就觉得很可怕,很不可思议。
所以,放完信号弹后,我不敢见你,我怕你会嫌弃我的懦弱,所以,我一直都躲在外室。
可是后来,有两个小厮闯了进来,我怕他们坏了你的计划,当时想都没想,就直接抽出匕首捅了过去。把人捅死后,我才知道我自己做了什么事……”
男子无助地哭泣起来,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从刚才一直压抑到现在,这一刻,他的脆弱,终于寻到了一处宣泄口,可以尽情宣泄,“呜呜……我竟然真的杀人了。
还一下子杀了两个人……呜呜……我真的不想的,但我还是做了……我是不是很残忍?是不是很可怕?呜呜……我杀人了,我今天杀人了,竟然杀人了……”
从始至终,洛安都没发话,一直很安静,伸手一下一下安抚性地轻拍着男子的背部,任男子将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发泄出来。
过了良久,娄瑞儿的哭泣声才渐渐停歇,一双眸子哭得又红又肿,跟两个桃子似的。
洛安松开娄瑞儿,双臂挂在他脖子上,提身,在他的眼上亲了亲,才笑意盈盈地看进他缓缓睁开的眼,语气轻柔,“瑞儿,那不是你的罪孽,是我的。
所以,你若觉得难以承受,就推到我身上吧,反正我已经罪孽深重,不在乎再多一点。”
娄瑞儿连忙摇了摇头,急切道:“不不不!那不是你的,是我的,是我亲手犯下的罪孽!
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将其推到你身上,所以,安,你不必说这些。既然你已经罪孽深重,那我会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