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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儿,你今日要出手了是么?
她身边的水清浅眸光幽深地看着眼前的闹剧,最终,视线落到洛安身上,掩在面纱后的嘴角微微扬了扬。
“杨曼书,你不得好死!”扮成女鬼的戊雁青听得杨曼书耍赖的话,气红了眼,立马想冲上去掐死她。
只是,她才跨出一步,就被人拽住了,转眸看向不知何时到她身边的洛安,气呼呼地吼道:“殿下,你快放开我!我要掐死这个女人!”
“雁青,莫冲动,你越是冲动,对方就越猖狂。”洛安手上用力捏了捏戊雁青的手臂,语气淡然地诉了一句,视线一直落在杨曼书面上,平静得诡异。
戊雁青听得洛安淡淡的话语,立时平静下来,认知到自己刚才的确太冲动,心里顿一阵懊恼,连忙对身边的女子拘了拘礼,恭敬道:“殿下说的对,是下官莽撞了。”
“明白就好。”洛安看向戊雁青,欣慰一笑。
杨曼书变了对她说话用的自称,看来,是真想破罐子破摔了。
一直冷眼旁观着的杨曼书眼珠子一转,立马走至凤炽天面前,跪下,开始恶人先告状,呼天抢地,“陛下,请您为微臣做主。
微臣两朝为相,日日兢兢业业,为凤天殚精竭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日是微臣的六十大寿,麟皇女殿下竟然这般欺辱微臣,微臣就算有再大的肚量,也实在受不住啊。”
说罢,她就哭泣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凄惨。
宾客中站在杨曼书一派的官员早已坐立不安,趁此,也纷纷站起身,走上前,跪至杨曼书身后,为她说情,无非是一些以自己身家性命担保,证明杨曼书不是那种贪污朝廷银两的奸邪小人之类的话语。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她们而言,杨曼书是她们傍身的大树,若她倒了,她们肯定会被连累,得不到善终。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好未来,她们此时必须竭尽全力护住她。
她们心里十分郁闷,杨曼书平时做事一向谨慎,怎这次被麟皇女殿下抓到了把柄?
洛安冷笑,也拉着戊雁青跪到凤炽天面前,道:“母皇,儿臣身边这位是工部侍郎戊雁青。
儿臣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在宗人府中,儿臣正巧被关押在她的隔壁牢狱,见她凄惨,就心一软,将随身携带的药酒赠了她。
于是,因着这份赠酒之恩,她便对儿臣放下戒心,与儿臣聊开了,将她的经历尽数告知了儿臣。
儿臣当时很吃惊,怎也没想到我朝的左相大人竟是这等贪婪之人。但若雁青讲的都是真,儿臣身为我朝的皇女殿下,肩上担当着守护凤天子民的职责,自然不能对此事置之不理。
所以,出狱后,儿臣便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最终,终于查到令人心寒的真相,雁青所说的未掺一分虚假。
接着,儿臣就使了一出掉包计,找人代替雁青,将她从狱中救了出来。儿臣庆幸自己做得及时,因为第二天,儿臣就得到消息称狱中的替身突然暴病而死,很显然,她被人灭口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刻意看了眼身边脸色铁青的杨曼书,强调“灭口”两字,接着,继续娓娓道来,“儿臣也派人在左相的人之前取走了雁青之前为了以防万一私藏在家中的罪证。
后来,儿臣在雁青家中放了暗哨,她们均回报说看到左相的人去那里四处翻找,最终找到了儿臣特意命人留在那里的假罪证,并将其取走了。
儿臣用脚趾都能想到,她们定将这假罪证带回了左相府,交给左相销毁。”
顿了顿,她看向凤炽天的眸中流露出委屈,“母皇,儿臣得了人证物证,本想立刻上朝将这些呈给您的。
可是儿臣的三个月软禁期还没到,儿臣不敢擅自出府,就只好等到今日这特殊的日子,得了您的允,才借着给左相贺寿的由头来到了这里。
儿臣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将左相的罪行揭露,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以警示其他臣子稳坐高位更应该洁身自好,清廉从政的道理!”
杨曼书哆嗦着身子,显然是被气得,恨恨地瞪着身边的洛安,眸中迸射出一股浓烈的杀意,咬牙切齿道:“麟皇女殿下,你血口喷人也得有个底线!
本相何时得罪过你?让你这般对待本相!你回身看看,若本相真做了那等事,怎会有这么多人为本相求情,为本相的人格作担保?”
说着,她又求救般看向一直端坐在席上的凤炽天,哭嚎出声,好不可怜,“陛下,您看看,您看看,麟皇女殿下竟然这般对待微臣!
微臣对朝廷绝对是一片赤胆忠心,却全被麟皇女殿下污蔑成了驴肝肺,微臣委屈,微臣好生委屈,您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呜呜……”
跪在她身后的一众女官纷纷连声为她求情,那场面,好不壮观。
凤炽天被吵得烦了,揉了揉额角,微微抬了抬手,见众人安静下来,她才看向杨曼书,道:“爱卿,朕也想信你,但凡事该用证据说话,若麟皇女能拿出证据证明你的罪行皆属实——”
讲到此,她那双桃花眸猛然一睁,变得无比凌厉,仿佛从里面射出了一柄柄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凌迟着杨曼书身上的每一寸肉,嘴角紧绷,携着彻骨的寒意,“朕自然会公正处事,摘了你的脑袋,以儆效尤!”
杨曼书身子一颤,双目心虚地游离了一下,察觉自己情绪不稳,她顿懊恼,连忙定下心,一脸大义凛然道:“既然陛下都这般说了——”
她拖着长音,视线从凤炽天身上转到洛安身上,不屑地冷笑,“那请殿下拿出证据吧。”
拿出来又如何?!
那笔巨额又不是单靠她一人之力挪走的,底下牵扯着大大小小数百个官员,千丝万缕的,岂是此女想查就能查出来的?
“左相,你千万别后悔。”洛安笑得眉眼弯弯,很是自信。
说罢,她就击了击掌。
突然,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双手托着几本厚厚的账本,走至洛安身边,微微拘了一礼,将账本呈到她面前,恭敬道:“请殿下过目。”
“给本殿作甚?”洛安摆了摆手,对黑衣人使了个呈给陛下吧。”
“是,殿下。”那个黑衣人应了一声,就身子一转,托着账本呈到凤炽天面前,“请陛下过目。”
凤炽天伸手接过,一本本地翻阅了起来,渐渐地,眸中流露出愤怒和惊讶。
她身边的云初起一直安静地坐着,脸色微微发白,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现场呈现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女官均屏着呼吸,后背渗出冷汗,紧紧握着拳,一声不都敢啃。
哪怕有人想打喷嚏,也连忙捂住鼻子,将鼻中的酸意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只剩下凤炽天翻账本时纸页发出的沙沙声。
将几本账本大致地阅览完,凤炽天抬手就将最厚的一本往杨曼书脸上掷去,愤怒地瞪着她,句句森冷,“爱卿,你好大的胆子!你当真将朕当成了傻瓜不成?”
这些账本中只有一本是朝廷里专用的,应该就是麟儿从戊雁青家中搜到的罪证,可,另外几本,实在令她匪夷所思。
杨曼书来不及闪躲,脸上被那账本实实在在地砸了一下,当即哀嚎一声,捂着脸,生疼得厉害。
低头,见账本上竟然印着烫金的“慕华钱庄”四字,她顿被惊得目瞪口呆,伸手拿起,翻阅了几页,面色立时变得惨白。
突然,她将账本往地上狠狠一砸,哆嗦着指着,看看洛安,又看看凤炽天,慌乱地辩解,“这账本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麟皇女的实力果然不可小觑,竟然能偷到慕华钱庄的镶金账本,不过,自己正好可以趁此反咬她一口。
慕华钱庄极讲究信誉,像账本这种重要物件怎么可能轻易流入外人之手?
凤炽天手里还剩几本,放在桌上,手指搭在其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猫戏耗子般看着杨曼书,冷冷地笑问:“爱卿何以见得这账本是假的?”
“请陛下容微臣问殿下几个问题。”杨曼书心思一转,请求道。
凤炽天都懒得出声,抬了抬手,示意请便。
杨曼书得到允,就转眸危险地看向身边的洛安,举了举手里的账本,“请问殿下,这慕华钱庄的镶金账本,你是从何得来的?莫不,是偷的,还是仿冒的?”
一听到“慕华钱庄”四个字,参与过挪款的几个女官面色均变了变,心猛地提了起来。
“左相真想知道?”洛安笑得明媚,心里一阵好笑。
这老东西倒挺狡猾,认定她与慕华钱庄没什么牵扯,所以给了她两个既定的选择,选前一个,显得她不大光明磊落,选后一个,那她就彻底落败了。
不过,她何须选?
“殿下不会是怕了吧?”杨曼书见洛安犹豫,便以为她做贼心虚,心里的底气更足了,面上的神情猖狂了几分。
“麟儿,其实朕也好奇,你手上怎会有慕华钱庄的账本?”凤炽天发话了,信任地看着洛安。
她相信麟儿不会做没把握之事。
院中的其他人都纷纷竖起耳朵,等着洛安的答话。
洛安看向凤炽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母皇,这慕华钱庄恰恰是儿臣开的,所以里面的账本,儿臣哪需偷啊仿冒的?只要儿臣想看,一声令下,这账本就自动送到儿臣手上了。”
众人听得洛安这句,都猛地倒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一双双眸子皆不敢置信地瞪着前面那抹纤细的身影,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其中几个女官面色一白,只感觉脖子凉凉的,仿佛上面已经悬着一把刀,随时落下,要了她们的小命。
饶是身为一国至尊,凤炽天也被惊到了,不可思议地瞪着洛安,“麟儿,你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以前怎从未跟朕提过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