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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他惶恐了起来。
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有多大,他不得而知,也无法探究,仿佛一个无底洞,让他探不到底。
洛安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余一声,“对不起。”
“不用对我说这三个字,那样会让我觉得,你对我的爱不纯粹,里面包含了很多愧疚的心理,我会不舒服。”叶逸辰拒绝道。
他环着女子的手臂更紧了几分,恨不得将她完全融入自己体内,“洛洛,我现在很明确地告诉你,对水清浅,我不会接受,不管你如何想我,我都不会接受!”
“我明白。”洛安了解叶逸辰心里对水清浅的疙瘩,保证道:“你若不接受,那我也不会接受。”
叶逸辰怀疑道:“真心话?”
洛安怕以后再牵扯出其他问题,索性一次性跟叶逸辰讲开,“水清浅究竟是什么人?对我有几分真心?这些,我都不知道。试问,对一个自己完全不知底细的人,我凭甚接受?”
“那你若完全了解了呢?你是不是会考虑接受?”叶逸辰钻牛角尖了,追问道。
“那也得看你的态度是不是?”洛安不敢说得太死,巧妙地转换了话题,“反正在我心里,你最重要,你要是不好了,我哪有闲心理睬旁人?”
她知道,凡事都没个绝对,所以,对以后的事情,她不敢直接判刑。
不过,她说得也都是真心话。
小刺猬已经是她男人,所以,以后无论如何,她都会尊重他,尊重他身为她男人的权利。
而且,目前为止,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无论是小刺猬还是瑞儿,都已经在她心里占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两人都是她此生最珍贵的人,她自然不舍得他们受半点委屈。
若她的花心会让他们痛苦,那她宁愿摒除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安安分分地跟这两人过日子。
“那我放心了。”叶逸辰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松开洛安,主动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才认真地看向她,道:“洛洛,我信你。”
……
今日一整天,七月和娄瑞儿都不在府上,至傍晚,两人才结伴归来。
娄瑞儿一进洛安宅院,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吓一跳,但一闻到熟悉的馨香气息,就安下了心,伸手回抱住女子,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洛安松开娄瑞儿,就温柔地望进他的眼,问道:“可累?”
娄瑞儿红着脸摇了摇头,“不累。”
他为了尽快熟悉墨宫内的事务,这段时间将经常外出,安身子不便,不能陪他一起出去,所以她派了七月陪同他。
当然,他还去了趟阎王狱,看了看宣澍的情况,并试着与她通心意,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地控制她,以后好实施安的计划。
洛安牵起娄瑞儿的手,往屋里走去,一边问道:“跟我说说你今日学了什么。”
娄瑞儿回以一笑,想了想,才缓缓地讲述起他今日的所见所闻,眉眼间洋溢着满足的笑意。
一番话讲完,他才发现屋内特别安静,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见某人的人影,他反而有些不习惯,疑惑地问向洛安,“安,逸辰人呢?”
“他在厨房。”洛安无奈道。
“他去厨房做什么?”娄瑞儿听到“厨房”两字,就想起他跟叶逸辰曾将差点将厨房毁了的囧事,此时听得洛安的话,心里顿有不好的预感。
“他说我现在需要好好补补身子,想为我煲点大补的汤。”洛安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声焦急的人声,由远及近,“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厨房出事了!”
洛安和娄瑞儿转眸看去,就看到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似乎未料到娄瑞儿也在场,一愣。
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定是叶逸辰出了岔子,洛安连忙站起身,往外疾行,一脸担忧。
娄瑞儿也同洛安一样的想法,他可亲眼见识过叶逸辰洗个碗都能连摔五只碗的奇葩事件,连忙跟上洛安。
那个过来通报的小厮正是祈乐,咬了咬牙,深呼吸一口气,他才转身跟了上去,眸底掠过一抹浓浓的不甘和嫉恨。
从祈乐口中,洛安得知叶逸辰煲汤的时候忘记将盖上的出气孔留出,导致中途煲汤的锅突然碎裂爆炸。
幸好当时各忙各的,离得远,小刺猬也不知去了哪,才没有发生伤人事件。
一行人到现场的时候,就看见那抹浅蓝身影正蹲在那堆混了锅和汤料的残骸旁发着愣,脸色不是很好。
洛安心疼了,连忙走上前,弯腰碰了碰他的肩膀,轻轻唤了一声,“辰。”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男子听得此声,连忙站起,转身,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把将洛安捞进怀里,嘤嘤哭泣。
洛安安抚性地拍起了男子的后背,无声。
此景惊煞了周围一干人等,纷纷有眼色地选择回避。
娄瑞儿理解叶逸辰此时的心情,很是同情,就拽着身边的祈乐一同离开了。
“洛洛,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犯错,总是给你添麻烦。”叶逸辰抽噎了一会,就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向洛安,哼着厚重的鼻音问道。
他此时的心情无比悲壮。
准备食材、调配料、控制火候……这些事情,他都靠自己完成了,本以为这次万无一失,能给洛安熬一大锅补汤,将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偏偏他疏忽了一处最关键的细节,结果全泡了汤。
“傻瓜,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只要吸取这次的教训,下次别再犯同种错误不就行了?!”洛安宠溺地伸手刮了刮叶逸辰俏挺的鼻子,就从怀里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痕,继续安慰,鼓励的语气,“你今天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相信下次,我一定能喝上你亲手为我煲的汤。我想,那汤定是这世间最美味的。”
被洛安一安慰,叶逸辰心里立马好受了许多,黯然的眸子重新明亮起来,迸射出自信坚定的光芒,“洛洛你等着,我下次一定能成功!”
另一边,娄瑞儿拽着祈乐一出厨房,耳畔就传来一声脆弱的唤声,“瑞儿……”
他一愣,回身看去,见祈乐正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很是无助,他顿对其生出了同情,关切地询问:“祈乐,你怎么了?”
以前,他跟祈乐也算同僚,安和逸辰要单独待一块的时候,他就只能和祈乐待一块,闲着没事,总会相互间说些贴己话,关系自然亲密。
可最近,他平时忙着习武看书,祈乐见到他,也不怎么愿意主动说话,两人之间的交集渐少,关系就渐渐疏远了。
其实,他身份虽变了,但心态一直没变,从没有觉得高人一等什么的,因此,他的人际关系、生活基本如常,惟一改变的,就是他与安之间的氛围,以前多清冷,现在——
多甜蜜。
祈乐眼里滚落下泪,伸手扯住娄瑞儿的袖子,眼巴巴地望着他,祈求道:“瑞儿,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你能帮帮我吗?”
娄瑞儿感觉又回到了从前,对祈乐的态度极为亲切,“什么事?尽管说!我要是能帮上忙,就一定会帮!”
“瑞儿,你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祈乐欣喜地看着娄瑞儿,说着,他看了看四周,感觉不放心,就拉着娄瑞儿往一旁的僻静处走去,“你跟我来,这件事有点私密,我不敢让别人知道。”
娄瑞儿点点头,任由祈乐将他拉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望了望四周,就关切地看向祈乐,道:“这里没人,你说吧。”
祈乐有点不好意思,咬了咬唇,才启口,坦白道:“瑞儿,我其实跟你一样,也喜欢殿下,只是,殿下对我无意,曾经拒绝过我。”
第二百六十七章 含玉到访()
讲到此,他眸中又酸涩得盈满了泪,未看对面男子的神情,自顾自地说着,语气哽咽,“我这段时间是强撑着熬过来的,真的很痛苦。
所以,我想拜托你,能不能在殿下面前帮我说说话,让她收了我。哪怕只做一个无名无分的小侍,我也不在乎,我只想这辈子都侍候在她身边,其他的,真的都不在乎。”
忽然,他鼓起勇气,抬起泪眼,看向娄瑞儿,透着浓浓的祈求之意,“瑞儿,可以吗?可以帮帮我吗?你就当在拯救我,若殿下收了我,我这辈子一定为你做牛做马……”
说着说着,他就欲跪下,卑微得像路边的草芥。
娄瑞儿连忙伸手扶住眼前的男子,内心无比震惊,他记得安曾经跟他说过,她曾拒绝过一个男子的心意,难道说的就是祈乐?!
这个男子,与以前的他何其相似?!
深深地爱着,却只能将这份爱掩在心底,求不得,盼不得,满心苦涩,却只能独自品尝承受。
看着她与其他男子恩爱亲热,自己只企盼能一直侍候在她身边,哪怕一辈子为奴,也心甘情愿,总之,爱得极其卑微、辛苦。
但,纵使心里与眼前这个男子有着极强的共鸣,他也很清楚,自己不能答应人家这份请求,不仅因为出于私心,更因为他了解安的性子。
想到此,娄瑞儿就一把拂开祈乐的手,后退一步,诚挚地道歉:“对不起,祈乐,唯独此事,我不能帮你。”
祈乐错愕地看着眼前突然疏离他的男子,突然声嘶力竭地怒吼出声,“为何?为何?!为何我这般放下尊严求你,你竟然还无动于衷?!”
他缓缓站直身子,抱着手臂,双目仍含着泪,却变得凄凉,瞥着娄瑞儿,浑身竖起了刺,嘲讽出声,“瑞儿,你飞上枝头当了凤凰,果然变了!想想也是,自己好了,怎还会管他人死活?我真傻,根本不该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他话未说完,娄瑞儿就打断了他,并不生气,只目光担忧地看着他,“不是的,祈乐,我拒绝你,绝不是出于这样的意思。”
看得出,祈乐已陷入深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