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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他见着你,一定会很高兴。”熙儿肯定道,给予着他鼓励,令他能安下心,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期盼。
后来,熙儿真的带他去了轩王府,让他见着那个孩子,即使已经十几年未见,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那孩子似乎提前知道了他的到来,也知道他的身份,见着他,并不惊讶,远远地奔了过来,很是急切,双眸盈满了泪,哽咽着问出,“你是我爹爹?”
“孩子,你认得我?”近了,他才看清那孩子的眉眼,还真有几分像他的娘亲,明明是男儿身,却一身女装,令他心疼得发颤,恨不得立马将他抱进怀里,像寻常人家一般,给予他男儿家应得的疼爱。
“嗯,清浅都跟我说过了。”那孩子看了眼他身后的熙儿,眸中流露出感激,忽又望向他,眸中流露出浓浓的希冀,“我,我能唤你‘爹爹’么?”
“当然可以,你是我的孩子啊!”他当时忍不住落了泪,心里一阵沉痛。
“爹、爹。”那孩子唤得很生疏,但对他而言,这简直是这世间最美的天籁之音,听得此声,就算下一瞬立马死去,他也会含笑,因为此生已经了无遗憾。
“欸!”他哽咽着应了。
声落,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孩子就扑了过来,仿佛迷途的孩子终于寻到回家的路,那么迫切,那么喜悦,想要尽快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而自己是他的亲生爹爹,岂有不满足他之理?当即将他抱了个满怀,那一瞬间,他好像得到了全世界,感觉怀里的孩子从未离开过他身边,只是突然从孩子刚出生那会那种肉肉的手感突然变成了如今这种清瘦结实的触感。
那孩子真的好瘦,令他由衷的心疼,也很高,比他起码高出半个头,他在他身上嚎啕大哭,颤音唤着他“爹爹”,一声又一声,似乎想将曾经十几年的遗失全部补上。
而他也每一声都应了,得知真相后心里生出的痛苦随着那孩子一声声唤渐渐消散,最终只剩一汪温暖的水波,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温柔都倾注给这个孩子以及熙儿。
他感觉老天真的待他不薄,让他此生能拥有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很优秀,也很孝顺。
后来进了屋,看着眼前两个孩子,他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只是看着那孩子的女装打扮,他心里总觉得别扭,想让那孩子恢复男装,以后也好寻个好人家嫁了,过上正常的生活。
可他这个想法只能埋在心里,因为他明白,这个孩子会变成这番模样全拜他那枕边的女人以及宫里的云贵君两位所赐。而在那两人面前,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小侍,从来没有什么发言权。
这次要不是熙儿派人护送他过来这边,他此生恐怕永远都没有机会踏出醉云山庄。
不知枕边的女人究竟去了哪里、究竟在干什么,只能苦等,她若能想到回来,去他院子看看他,便是他莫大的荣幸。她若想不到,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资格,只能任由自己老死在那里,同她其他小侍一般。
况且,那孩子如今是尊贵的轩皇女殿下,若暴露了他的真实性别,恐怕会被冠上欺君罔上的罪名,也会受到百姓的唾弃,这点厉害关系他还看得清楚。
所以,若要让那孩子恢复男装,这其中定会有不少曲折,也需要花费不少功夫,暂时,他不能贸然,因为他赌不起那个孩子的性命。
也就是说,若让那个孩子恢复男装会让其性命受到威胁,那他宁愿其一直扮女人的模样扮下去。
那一刻,对那枕边的女人,他心里生出了恨意,真的好恨,前所未有的恨!若知道这个孩子以后会遭这么多罪,他宁愿从未将他生下来过!
再后来,他便想联系上那个女人,跟她好好谈谈,让她能为她和他之间的孩子做一番打算。
于是,他就问了熙儿,毕竟这孩子是山庄的少庄主,她对其还算重视,所以他知道其肯定知道她的下落。
熙儿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与他坦白了,不仅坦白了她此时正在宫内冒充陛下的事情,更坦白了他已经跟她断绝母女关系,惊得他半晌回不过神,都来不及消化这么多内幕。
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一遍后,他满心惊慌,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何能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可一想到那位云贵君,他又瞬间有些明了,刚刚回暖的心又渐渐冷了,泛出无尽的苦楚。
果然,果然,为了那个男子,她什么都做得出……
可还有一点,令他不解,他当即问向熙儿,“你为何要跟你娘亲断绝母女关系?”
而轩儿在此时与他异口同声,显然也不解熙儿为何会这样做。
而熙儿仿佛鼓了极大勇气,才承认,是他娘亲害了他心爱的妻主,两者取一,他便选择与其断绝关系,心理上才能好受些,对得起他那生死未卜的妻主。
他这才想起,他的儿媳妇是当朝麟皇女殿下,而他亲生儿子却是轩皇女殿下,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他枕边那个女人和后宫那位云贵君定都是野心勃勃的主,所以,她们与他儿媳妇无疑是敌对关系。
而当时的轩儿也很不正常,反应比他还激烈,甚至直接往熙儿脸上砸了一拳,然后拎着熙儿的衣襟,赤红着双目瞪着他,怒吼出声,“水清浅!果然是你!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情?怎能骗我?
难道在你眼里,我凤沐轩就算不是你的亲弟弟,还不算你的朋友?其实我早就开始怀疑你了,她那么优秀的一个女子,怎会不负责任地留下一封书信就销声匿迹?
所以,那时我就在想,她定时被人藏起来了,而她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能被人藏三个月而不被发现,可见那人的实力应与她相当。而与她实力相当的人,除了你,我已经想不出别人了!
而且,这的确像你的作风,做事都不留任何蛛丝马迹!最可恶的是,她消失后,你恰巧在那段时间告假成亲,临走,在我面前,你还对我说她失踪对我而言是一件好事。
当时,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将我骗得团团转,还自以为这是为我好,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是不是?!”
熙儿任由轩儿拎着衣襟责备,淡淡地从口中吐出三字,“对不起。”
他当时完全被眼前的状况吓懵了,不明白轩儿为何突然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而一向不会服软的熙儿为何心甘情愿地受着轩儿的责备,甚至还主动对其道歉。
想到熙儿腹内还怀着孩子,他当即对其生出了维护之心,将其从轩儿手里解救了下来,一边对轩儿责备了一句,“轩儿,熙儿现在有了身子,就算做了错事,你也应该对他宽容些。”
轩儿听得他的话,瞥了眼熙儿的小腹,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眸中盈满了泪,很是委屈,对他说,“爹爹,你知道么?他那心爱的妻主,也是我心爱的女人,此生最挚爱的女人。他曾经将她藏了三个月,瞒了所有人,你说,我怎能不怒?怎能不气?”
他当时被惊得够呛,不敢置信地瞪着轩儿,说话都不是很利索,“你,你说什么?你竟然也喜欢麟儿!”
“是,我爱她,这辈子若不能与她相守,我宁愿孤老一生!”轩儿目光执着而又真诚,令他不禁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自己那时也这般爱着自己枕边的女人,如今虽仍爱着她,但觉得好累,由衷的心累。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个女人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从未想过以后会遭到报应么?
而这些接二连三的真相,令他脑海中一团乱麻,实在难以想象自己这两个儿子以后该如何是好。
他们竟然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可偏偏命运多磨,那个女人被他们的娘亲害得落了崖,生死未卜。
如今一个怀了那个女人的孩子,以后可能会过上独自抚养孩子的孤苦生活,一个对外界隐瞒着性别,不得恢复男子的身份,更不可能获得幸福。
为了这两个儿子,他决定进宫见见幻之,劝她放过轩儿,即使明白自己在那个女人心里的地位甚低,甚至没有地位,他还是想试试,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无知可笑。
那宫门虽开敞着,可对他而言,像堵了一座巨山,纵使他竭尽全力,也还是无法越过这座无形的山,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大胆刁民,仿冒的御牌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他亮出了熙儿交给他的那块御牌,结果守在宫门前的那两个侍卫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将手中持着的冰冷长枪横在他面前,阻拦着他的去路。
他相信,自己若再往前走一步,那长枪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刺入他的胸膛,夺了他的性命。
当时,他并未想那么多,只当侍卫未看清自己手上的御牌,刻意拉低自己的姿态,“大人,求求您仔细看一下这块牌子。”
那侍卫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才道:“不用看了,陛下说了,如今只看人,不看御牌。”
听得此话,他才明白那个女人估计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了一眼,料到他会进宫寻她,而她不想见他,便直接剥夺了他想要与之见面的权利。
呵!果真冷血无情!
那天陪他一起过去的还有熙儿,但其并未同他一起下车。
其实临走时,其阻挠过他,说无用,是他太执着,高估了自己,才让其陪同着过来了。
折身看了眼那高大宫门内金碧辉煌的建筑,他只觉得这是一座人性的坟墓,无比冰冷讽刺。
那一刻,他的心便死了,决绝地转身上了马车,便让车夫驱车回府,只想快点远离这个他从没有资格也从不屑踏入的地方!
那个他侍奉了十几年的女人的真心,注定不是他能够妄想的,以后,应是再无法见面了……
……
回到当前,云熙见黎歆抹起了眼泪,心里也不好受,极